《轻怜浅爱》听风暮雪

8、风风重生

　　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是庄生梦里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生？
　　一切是梦也是真，人生如梦，梦如人生，你又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
　　每个人都有梦，我的梦中全都是你，可是当我醒来，你却不在我身边，我只有紧紧闭着双眼，牢牢抓住这梦，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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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何以堪啊！你......你把我置于何地啊！”
　　刚有意识的时候，就听到这句话。奇怪？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听到有人说话？
　　“嘘，大家机灵点，王爷和王妃在吵架，好像是王爷昨儿个去万花楼，看中个粉头非要纳回府作妾，王妃不同意，寻死觅活的！”
　　带着淡淡冷香的气息在我耳边萦绕，宛如玉兰花般宁静剔透，我觉得心头一热。
　　不，不不，不可能了，都过去了，别去想，物是人非无法挽回了。
　　“小鬼，还躺在地上，到你了，快拿好号码牌排队去。过了时辰还没投胎的，就变成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了！”
　　打个激灵，这么险！赶紧接过塞来的个木牌，步履轻盈地跑到一排人,不！是一排鬼后面站好。
　　队伍还长，我翻过木牌来看：13号
　　啊，真是个吉利的数字啊！
　　上一次是在和萧禾什么都没干的情况下，就被他老爸一拳打穿，呃，是一拳打得穿越了。
　　汗！到了古代才一天，就过不下去了，在自己要求下被听风暮雪用惊雷劈死的！
　　不知道这趟会给我安排个什么角色？！老天，别再玩我了哈！讨好的笑。
　　老天：“放心吧，刚接到读者投诉，前十章听风暮雪严重抢戏，现在我把她关禁闭了，至少要在第十三章后才能出场。可怜的孩子！你要好好把握后两章的机会啊！”

　　在老天的知会下，阎王爷特别优厚的给我安排了个新角色——云听风。
　　意思是说我可以复活了？！
　　“没错，因为你上次死亡不属于本殿的统筹安排，所以照例你可以活回去。”
　　感激涕零，能够再活一次已是不容易，老天他还牺牲色相绊住听风暮雪，让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活下去.......
　　啊！！！
　　毫无心理准备的我被一脚踹下了轮回池.......
　　身上没力气，头重脚轻，耳朵里在沙沙的响，象是什麽东西漏过滑过的声音。
　　“小风风？小风风？”
　　我含糊的应了一声。
　　“都晨时了！快起床，你要迟到了！”
　　晨时？迟到什麽？九点锺才打卡啊……
　　“你昨天还说要早点去学堂呢！今天过去第一天上课，可不要迟到！”
　　这是谁？
　　声音这麽温柔……
　　好象哥哥……
　　哥哥？
　　我猛的睁开眼，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掀了起来，一张温柔的笑脸出现在眼前：“好啦，小懒鬼，快起床！昨天口气这麽大的说今天一定早起，看看，又耍懒了不是。”
　　那眉眼，那笑容，那温柔似水的模样，那麽，那麽让我怀念的脸孔！
　　我猛的扑上去，紧紧抱住她：“哥哥──哥哥──”
　　他吓坏了，一愣之後就赶紧拉扯我：“怎麽了？小风风？做恶梦了吗？没事没事，天亮著呢，没什麽好怕的。”
　　居然会再梦到哥哥，真好。哥哥还是这样的可爱，温柔，体贴善良。
　　我好久没梦到这样的哥哥了。那段时间一闭上眼就是他血淋淋睁大眼睛的样子，死死瞪著一片虚空，洁白身体上左一道右一道全是惨不忍睹的伤痕……
　　哥哥依然象我记忆中一样，香软清洁，美丽的象夜间盛开的兰花。
　　好啦，好啦。别撒娇了，昨天还说自己是男子汉呢！小风风，快起床，刷牙洗脸去上学去！”
　　“我不……哥哥，我好想你，好想你……好不容易梦见你，让我多抱会儿啊……”
　　“啪”的一声，头上重重挨了一下。
　　“说什么鬼话呢，快起床！我让清风备马车去！”
　　脑袋有点痛，不明显。
　　可是……
　　可是，我……
　　我低头看看自己，手腕细细的，腿脚也细细的，套著件白底蓝花的袍服。
　　袍服下摆有些散乱，露出一双赤裸的双足，象是玉雕雪凝，极纤秀漂亮。
　　顺著散开的袍裾的边再向上看，修长的双腿闲适的曲著，柔滑的袍服勾勒出双腿的线条。我眨眨眼，再向上看。腰间只松松系著织锦带，一块小小的琥珀坠子系在腰间。
　　再向上……
　　天，我的领口居然敞这麽开！
　　现在风城流行这种式样的衣服麽？
　　连，连锁骨都可以隐隐看到……颈项雪白优美，好似天鹅般高贵。
　　哥哥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云听风！你欠揍了是不是？还不起床！”
　　我猛然跳起身来！
　　不是梦！这不是梦！
　　这，这是哪里？
　　我心怦怦乱跳。
　　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一直一直硬要忘记的旧事，却一下子全翻了出来。
　　心里乱成一团。
　　说是要忘记，可是那天晚上一些细节，总是记得一清二楚，不曾或忘。
　　毕竟喝了一盏迷情酿，绝不算多。
　　我和裴公子关在那间狭小的屋里，气氛降到了冰点。哥哥把门推开的时候，因为不敢置信而喘息的声音，盈满水雾的眼睛……
　　那样软弱……可是真的，真的他……
　　说是酒後乱性……其实我自己心里清楚，不是吧……恐怕，哥哥也知道。
　　所以，事後他那样的愤怒，从来没看哥哥那样难过。
　　我记得很多细节。
　　哥哥长长的睫毛上有浅浅的水雾，哥哥抱着我：“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哥哥......来不及了，我己不是清白之躯，这样的我怎么配的上哥哥呢？”
　　“我......我不在意......不在意......真的不在意......”哥哥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已是呜咽着将头埋在我颈窝，紧紧的抱住我，象是要把我揉进他身体里那样紧。“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永远的，不分开。”
　　后来我被雷劈中后，一时还不能死去，哥哥也是这样抱着我:“风......风......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没有你......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他忽然暴怒，冲我咆哮：“不！我绝对不要看你在我面前死去，你个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做！即使不能救活你，我也不要看你......”最后一个“死”字他没说，我也知道。
　　所以，哥哥才会选择用那样的方式，等我醒过神来的时候，哥哥已经变成一个可怕的恶梦了。
　　风风，我们要变成永远在一起了，你喜欢不喜欢？
　　等你醒来之後，我们就永远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无论到哪里，无论做什麽，我们都在一起。
　　风风，别离开我好不好？
　　不要走，哥哥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那麽遥远的地方。

　　“哥哥！”我以为我很大声的喊了出来，可是声音却轻的象小猫叫。
　　哥哥握着我的手，放在他胸前，血流到我的手上，滴到衣服上......

　　琉璃灯太亮了，耀得我眼前白茫茫一片。
　　我伸手去熄灭了最近的灯。
　　纱帐里幽暗了许多。
　　远远的灯光映进来，哥哥静静的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