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维斯·斐尔的迷茫》四足踏雪

2、II

　　“嘿，不要在学院走廊上跑，斐尔。”
　　“啊，修依尔，我正要找你，半小时后以后在我的房间，把席迪雅也一起叫来。”
　　“嗯，好吧，我正好没事，不过席迪雅可能在跟他的试验较劲。”
　　“那么好的，其实她不来也可以的，我是说，我只是终于想到了入学试题。你说，我们这个世界为什么是这样的呢？喏，是个很好的问题吧；之前的题都是问一些魔物属性法术能耗之类的，可从来没想到过它为什么是这样的，是吧，是吧！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为什么才真正是这个世界的核心，是这个世界所有自由度的集合，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波函数本身，而且我们之前所一直在寻找观察的都只是它一次次的坍缩，而这时如此的统一因为它必须符合最大熵原理……”
　　“斐尔，你好像又忘了，席迪亚是炼金术士，而我只是个武僧。”
　　“不，不，修依尔，你要知道，知识是没有职业界限的，我始终相信这一点。”
　　“唉，算了，反正你就是这样。真不知道梅路纳是怎么容忍你的。”
　　“嘿！我亲爱的小梅路纳可不是在‘容忍’我，他很乐意与我交流的，你们可不要教坏他。”
　　“放心，承蒙您老人家的教诲，现在连我们都快没法理解梅路纳了。”
　　“那么让他来我们学院好了。”
　　“他会很难受的，你们那可净是些神神道道的大贤者，一讲故事就从内测公测开始，斐尔大人，您就已经好几百岁了吧？你知道他是新世代的诞生时候出生的孩子。”
　　“年龄不是界限，修依尔！”
　　“噢噢，我真是受不了你们这种文绉绉的说话方式了，比我们神学院的那些迂腐老头子都能转文，真的，我现在都没法想象几十年前我是怎么在神学院的考试中通过的。”
　　“对啊，对啊，你看，修依尔！问题就出在这里！”
　　“什么？我说你怎么又突然激动起来了。”
　　“就是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你说，我们这个世界为什么是这样的呢？你几十年前是从神学院毕业的，是吧？”
　　“那是必然，所有武僧以前都是服士。”
　　“你看，你看！所有武僧以前都是服士，所有贤者以前都是法师，而大祭司转生之前都是牧师，难道不是一种奇怪的现象吗？为什么会如此统一呢？为什么呢？”
　　“嘿，我说，这有什么好为的，就跟所有人刚出生都是初心者似的，多么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不，问题就出在这里啊，为什么只有这样才是顺理成章的？我感觉肯定有一条什么规律在支配着这个世界，有这么一条规律存在！就是这条规律规定了所有牧师以前都是服士，也是它使所有人刚出生都是初心者；但是我们都太怠惰于思考了，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么一条规律的存在，却真真实实的被它支配着，我们的行为甚至我们的思想都受它的控制！它的存在是这个世界自由意志的大敌，它是如此强大以至于许多自由意识根本不想抗争！”
　　“我说，有那么严重么，我们还是在干着自己愿意的事啊。”
　　“不，不，我们并不是在作自己愿意的事，而是在作自己需要的事，不是吗，这点你应该意识到的，你看，这条该死的规律使你必须曾经在神学院的考试中通过，所以你曾经花了很多年在神学院的修习上，尽管那些年的修习对现在的你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很多学习的方向都是不一样的，你学了很多没有意愿去学的东西；但是你当时必须那样做，只有通过神学院的考试你才能成为武僧，所以你才把自己所谓的意愿指向了在神学院修习，是吧？这是一个自由意志的消亡啊！这条规律就是这样使一个个的自由意志受到它强大的胁迫，而它自己连现身出来让我们看到都不需要，这个世界在它的支配之下正在告诉我们它才是真理！”
　　“噢，好复杂。虽然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我并没感觉到受过什么胁迫。”
　　“没有感觉才是对的，修依尔，你明白吗，这个世界在它的支配中的部分所占的比例大大超出我们可以做出最大的设想，所以我们才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好吧，也许真的有你说的那个规律，可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要知道是它——而不是你自己——导致了你在神学院修习的那几十年！”
　　“唉，可无论是谁导致，我想当武僧，也当上武僧了，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这个过程并不是出于你自己的意志！是它操纵了你！”
　　“那又有什么害处呢？如果真的是它操纵我，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
　　“斐尔你这就回去了？”
　　“……对啊……这对它有什么好处呢……”
　　“嘿，我说，还用叫席迪亚么？”
　　“……它为什么要这么支配我们呢……”
　　“哎哎——前面是台阶！”
　　“……它的目的是什——”
　　“啪哒叮咣——咚！”
　　“治愈术！！治愈术！！治愈术！！斐尔你走路看着点道！”
　　“……哎呦……为什么它要导致这里有个台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