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情绪》抱抱猫

8、第八章

　　上学的人都知道，学校跟一劳改所没什么两样。你说，都是年龄相当的孩子，和平共处多好啊！你偏要弄出个等级来互相管着，累不累啊！天天说官僚主义不可有，却刚在学生时代就开始实行了。学校这个机构说白了就是人管人，你听听那帮老师说的话，你们的任务就是监督他们！多横啊！你什么时候听他们说你们的任务就是服务他们？唉，真是完全没有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所以说，中国的官儿之所以腐败，完全是因为有个失败的教育。
　　学校里的等级观念简直是无孔不入。校长主任不用说，挂着这种头衔儿的多的是。记得我初中所在的那所学校，光正副校长就8个。其他的小头头儿更是数不胜数。最后弄的我们遇见一打扫卫生的工友儿都以为是什么卫生组的组长呢。陆西飞说：“有越多领导对我们越不利。因为这就意味着我们要掏更多的银子。你想啊，既然是头儿，拿的钱自然要比一般人多。都是校长，大家自然要平等。你拿1000，别人也得拿1000。8个就是8000。里外里我们就多掏了7000。亏死了！还有稍小一点的头儿呢。人家也要拿学生钱吃饭啊。总之，最倒霉一准儿是学生。”我觉得他这句话经典啊！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这里也是一样。别以为偏僻的地方人就傻。教学这等小事儿傻点无所谓，赚钱那可是天大的事儿啊，怎能马虎！于是，有的没有的领导一大票。为了与“一视同仁”的口号相符，学校里就多出了学生会值周生一类的团体。连班里也出现了“干部”，就是搞个卫生都蹦出来几个人说是监督你打扫的。当然，学校不可能给这些人钱，好容易收上来怎能再送回去。但赋予他们一些小权利来滥用还是可以的。反正也是管学生，不用操心，省事儿。要是真管的不好，他们也是自己掐，跟学校没多大关系。即便是出了伤了人这样的大事，学校也可以用一种很无辜的语气说，这孩子一直都不太好，这件事绝对于学校无关。如要赔偿，请找没被打伤或是受伤较轻的那一方。我认为，这是造成学校不安定的重要因素。
　　据我所知，学校内的学生会是最黑暗的地方。那里的人大多是一些自以为是家伙。平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跟大爷似的。开口讲话都是很diao的口气。“你们上学也好几年了，纪律不用我说，都给我安静点，否则我不客气了！”他爷爷的！我真想抽丫的！你现在也没好好说话啊！哼！都他妈的是屁话！有这样的主席我都觉得丢脸。但不可思议是，学校居然让她站在最前边！仔细想想，这叫臭味相投，也是没办法的事。
　　值周生也是我觉得相当无聊的一种差使。胳膊上绑一红箍跟街道老太太似的。什么检查你戴没戴校徽啊，有没有迟到之类的。这是最混饭的一个差使。大家心知肚明，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按规定，每班只能值一周，万一跟谁过不去，这风水轮流转，等人家值的时候自己不死才怪呢。没完没了就等于自己给自己埋下一个定时炸弹啊！谁傻啊！但也有事儿妈的，因为一个破校徽跟你贫半天。使你当时的心情只有一种——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无聊的差使我也干过。这倒不是我想滥用一下职权，只是想帮班长一个忙儿，顺便逃避一下跑步。
　　任务分完了，我和安亚天看教学楼的门儿。
　　我俩去的都很早。楼道里只有我们的回音。他拿出CD给我听，我们并肩坐着。我觉得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我们了。他突然转头看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子。他说：“你真的好漂亮！”呼！吓我一跳。我以为要说什么呢。夸我？爱听爱听！再多说两句！遗憾的是，他却没了下文。还记得那时听的是《开不了口》。
　　安亚天是个极其爱睡觉的人，估计这是他的人生最大爱好。他人很聪明，或许更该说他是我行我素，难听一点那就是不要脸。午休大家都很困，但没有谁敢支几把椅子弄张床出来的。躺着，多不好意思啊！但他却不在乎。于是，班里就这样在每天中午多了具尸体。
　　我这个时候就趴在他桌子上，觉得无聊了或者快上课了就拿水浇他。发现那臭小子身手特别敏捷，“噌”的一下就躜起来了。然后就听他一个劲儿的咳嗽，当然还少不了我爽朗的笑声。他特烦我这个，倒不是我笑他，他最最受不了的是我装的很无辜说风凉话的那德行。我说：“哈哈哈哈哈......你白痴啊！自己的口水都能被呛到！”
　　觉得他那样睡真的很舒服。我这人一遇到好事就不由自主的想去试试，这么有感觉的事儿我怎能错过？于是就跟他说了。他很爽快，一下子就答应了。对我的事，他一向这样。
　　感觉就是不一样啊！要不有句名言说，好吃不如饺子，坐着不如倒着。响应我一向的作风，我把他的床霸占了。其实，他完全可以再支一张的，但不知为什么，当他看我躺下的时候就不再有要支床的意思了。他说：“不许我睡还不许我看啊！”那就看着吧，反正又不掉我一块肉，切！
　　就这样，班里中午时扮演尸体的人就换成我了。教室的角落有一帮牌友，到中午准支摊儿，有时也拉我凑手。只可惜，本人牌艺太次，和谁一头儿都有卧底一嫌，叫人苦不堪言，只好做罢。至于安亚天，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以后，通常都是我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我和安亚天已经成为班里，甚至是年级里公认的甜蜜恋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连纪珂都说，想找安亚天还不容易，只要看见叶若雨，她旁边的那个准是。什么嘛！一点都不付责任！连男女还没分清楚呢，我和他能一样嘛！气死我了！
　　不过，说真的，我俩的任何行动都不会让人在意。太平常了嘛。就像我和安亚天的睡位交换也很晚才被人发现。突然有一天，陶子说：“怎么安亚天变成这样了？”赵凯勃搭茬儿说：“你什么眼神儿啊！那不是叶若雨嘛！有什么可意外的。这叫‘大变活人’！”你爷爷的！想气死我啊！
　　安亚天特喜欢看我睡觉。他说，只有这个时候我不会打他。你大爷的！丫说话怎么这么没水准！怎么着我也是一大姑娘啊！说得我跟母夜叉似的。找打！我抬手刚要抽他，心想，这岂不是正中他下怀？哼！我才没那么笨呢！我是天才！遇到这种事情只要“哼”一下表示蔑视就可以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