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微》微若虚

5、双子降凡尘，华山风云惊

　　月色清朗，残花独照一沟渠；林木窸窣，余温孤辟半峰峦。不知何时，一道无声的影，竟穿云破空，径直而上，似要将这一轮明月射下。。。。

　　这场战斗终究是难分伯仲，日以继夜，不知过了多久。旁观的众人也略显疲惫，却丝毫不敢放松，酣战的两人，早已忘我，却已渐感身体不支。

　　“此招，不留余地” 对战的一人说道。

　　众人一听此言，竞相起哄，
　　“小子，华山岂是你可逾越” ，“就是就是”
　　“师兄莫手下留情”
　　“是啊，让他尝尝千峰近月的厉害”
　　“终于可以看到华山第一剑绝式啦”。。。。
　　见那师兄，无关外界，却是脸露欣喜而不失风度，道:“还请不吝赐教”

　　两人，倏而同时剑意陡升，气压全场。华山论剑天险之上，顿时风云掩月，飞沙走石，山中树林震颤，百兽为之而惊，群鸟因之乱窜。

　　众人无不惊叹，经过如此之长的战斗，怎还有如此力量，在场人人均想看此两人如何发招，此招过后究竟谁为英雄？
　　无奈月掩无光，风尘乱目，众人只得提气抵挡两人气压，不少人甚至抬手掩面遮挡而不得见之。

　　两人提招而起，一者华山第一剑——千锋阅尽月峰藏，明眸俊脸，丹凤疏眉，一袭白衣不染尘，独有月冠昭清真。名锋在握，绝式上手，千峰近月，沛然而出。
　　一者江湖一孤客——独孤绝，身着风衣似墨染，头戴帷帽纱掩面，剑气孤傲独一派，拔卓身姿天下绝。

　　正当两人袭向对方，一道箭影，自上而下，夺命而来。式发难收，交锋刹那，猝不及防，一箭貫穿月峰藏身体。

　　由于式发过半而遭逢一箭贯体，顿时月峰藏气血爆冲，脉息紊乱，功体溃散，而另一方独孤绝亦绝式已出，覆水难收，面对强招，功体溃散的月峰藏难承对手气劲，竟被强招弹开，只身落入华山天险之下。

　　风沙平息，华山众人见月锋藏受伤坠入悬崖，又察争锋台上一血箭镞。此时忽闻一声“此中有诈，师兄定遭此贼人暗算”

　　一听此言，群愤而起，皆哄嚷着要为月峰藏报仇。不明所以，众人群功而上，直逼独孤绝，势要他付出代价。而独孤绝站在原地而不动，正当华山弟子群起攻向独孤绝，熟料变数再生。
　　崖上月华忽变，引得林木呼啸，地动山摇。风云流转，众人遥望九天之上，两座绝尘身影，魏然而降。
　　一者头顶莲花冠，身着青莲衣，眉心一点朱砂痣，澄明双眼澈人心。此人正是天涯赤子菡凌虚。 另一座身影更是气压全场，威慑十方。其人头戴紫薇冠，身穿天策袍，手持天子剑，脚踏天木根。众人仰望之，其影自放光，如有万星铺道，由远及近，其周身之光亮则愈强，似要与月争光。众人仰面观之，无不暗暗惊奇：若非天上神明下凡？
　　此者正是云木朝之天子座，即云天木地之主——云边渡。而云天木地乃是异境，不入三界轮回，不与人世百态。在此云天木地之中自有九天十界，而听闻十界之中，九天之上，天子之座，无人企及。而如今天子赤子双双压境，其中究竟有何究竟。

　　正当天子赤子降临华山之巅，由于天子盛装过于流光溢彩。其光辉之耀眼，使得众人因此光辉而掩目，难以看清周遭情况。随即，天子盛装竟又发生变化，化作五色霞光四散而去，奔赴天地四方。

　　华光消弭，再看天子座，不着天子装，不见天子剑。唯见一佳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随云髻搭金步摇，一并绾着琉璃紫凤挂珠钗；留仙裙佩绿宮绦，同时系着玉镂银丝倭角囊。蹙蹙远山眉，粼粼丹凤眼，雪肤花貌，眉目之间恍若轻烟舒卷澹峰疏月，又似幽幽碧潭浅浅掩映云影天光。原来天子座竟是个女儿身。

　　华山众人见华光散去，继而又围攻而上。

　　此时，菡凌虚见云边渡变回女儿身，说道：“看来这就是你入异境的代价了，这一群人还是交给我。”说着，走上前，一提气，却又踌躇了。

　　“怎么了？”云边渡问道。

　　菡凌虚尴尬地笑道：“额。。。貌似我没武功了。。”

　　“那——还是我来吧！”云边渡说道。

　　“你的武功竟还尚在？”菡凌虚惊道。

　　天子不语，淡然一笑。只见云边渡右手化气为剑，凝于指尖，于身前轻轻一划，前方地面便被划出一痕，以一痕为界，越界的华山弟子皆为所伤。

　　菡凌虚看云边渡之招式，并非天子武学，而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剑招。想到自己与天子座深交多年，本以为对天子无所不知。然而自己不仅未能及时察觉他是女儿身，而且竟还不知道天子还有不曾在自己面前展示过得后招。内心一时百感交集。

　　继而，菡凌虚又恍然大悟，自己与天子一同背负着代价穿越异境。自己武功全失，而云边渡身上所有象征天子的一切也全然消弭，包括他的天子圣武。刚刚所运之招式并非天子武学，料想这必定是云边渡另创之招。思及此，内心又不由得惊叹起来。

　　原来早在云边渡成为天子座之前，便自身已历练得一身武功。这武功虽不及往日天子神威，却依旧是惊尘非凡。真是一式惊鸿现凡尘，岂料真命女儿身。纵非往日天子座，能为依旧非凡人。
　　云边渡见菡凌虚诧异样，笑道:“怎么小小伎俩，也能得天涯赤子刮目吗？”

　　正当云边渡打趣菡凌虚时，人群后方腾越而起一壮汉，骂道:“何来山野村夫，赶到我华山撒野。”见他魁伟非常，手持一千斤重剑，怒挥而下，剑势磅礴，硬生生地破了云边渡之招。

　　云边渡见状，立刻回神，提气欲硬刚。菡凌虚见此，生怕云边渡之气剑难以抵抗，便立刻将自己的佩剑——赤子剑，抛给云边渡。而当此时，那壮汉气势更甚，竟在空中提速进攻逼得云边渡已无时间拔剑抵御。

　　情势危急之刻，云边渡再次施展独创之招——风行云虚步。步踏风行，若即若离；身如云翳，如幻如影。使得壮汉之剑若顺势而下定不能着天子之边际。那壮汉见此，干脆直接将其之剑威攻向地面，使地面为之一震，震威反冲而上，乱了风之流动。云边渡也正好干脆顺势凌空拔剑，俯冲而下以增强剑威，势要与那壮汉硬刚。

　　那壮汉也立马回转身体，既不躲，也不避。脚踏弓步，提劲以挡。双剑交锋，火光四射，威力震开众人。看此番打斗，丝毫不逊于月峰藏和独孤绝的比试。

　　那壮汉见云边渡手持的赤子剑，剑首雕刻成含苞莲蓬带着彩纹镶边，剑格似出水芙蓉瓣瓣堆砌，剑身清润无暇又盈透着隐隐锋芒，剑尖还有着点点黑色鳞片。那壮汉似乎对此剑似曾相识，式敛三分。交锋过后，由于剑劲各自被震退几步。

　　当此时，云边渡正好退至菡凌虚身旁。那壮汉看到菡凌虚真容，立马打住说：“且慢！”紧接着走向前，向菡凌虚行礼，说道：“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华山众人，听此言纷纷上前，见得菡凌虚，纷纷行礼道：“恭迎二师兄归来！”

　　菡凌虚和云边渡听此言，两人均摸不着头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