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玉坠》蕴染

10、正文09.

　　“堇生，从现在开始你就一直待在房间里，安分一点，晚饭我之后帮你解决。千万千万不能出去，不然被我爸妈看到就糟了。”许辰压低声音叮嘱道。
　　堇生不爽地撇撇嘴，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知道了，好像很见不得人似的。”
　　“嗯，待会见。”他微微放下心，走出房间。
　　在客厅，他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爸，你回来了，今天好早。”许辰与往常一样随意地过去打招呼。
　　“嗯，今天工作比较少就早了点。阿辰，明天的考试别负担太重，我们都知道你努力过，别太勉强自己。”男人温和把手搭在许辰身上。
　　“我知道了。”许辰强装自然地笑笑，跟父亲一起看电视上正播放着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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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母亲过来招呼吃饭了。
　　一家人聚在餐桌上，吃着有母亲味道的饭菜，气氛其乐融融。
　　可是，许辰实在找不到机会去搞定堇生的晚餐，只能在心里说抱歉……
　　晚餐后，许辰趁父母不注意，从冰箱里拿出一包火腿肠，迅速退回房间。
　　“抱歉……我找不到机会，这个将就着行不行？”见到一脸期待的堇生，许辰更加愧疚。
　　“切……亏吾辈还那么期待。算了，毕竟今天也吃了不少东西，就先将就吧。”堇生夺过火腿肠，飞快地撕开包装。
　　“许辰——”门外，传来母亲的呼叫。
　　顾不上说一句话，许辰便匆匆赶出去。
　　“你……你怎么可以一天吃这么多零食？这对身体多不好！你这孩子不是不太爱零食吗？怎么一天就把零食都吃完了？”母亲对着一垃圾桶的零食袋，一脸惊愕。
　　许辰直冒冷汗，在心里飞速地想着措辞，都怪堇生这吃货……
　　“因为……我中午赶着看书就没吃饭了，用零食充饥所以就……”说完许辰抓抓头发，明显心虚。
　　值得庆幸的是，母亲也没多问，只是无奈地说：“不吃午饭怎么可以，下次可不能再敷衍了。”
　　“嗯，知道。我回房间看书了啊。”许辰故作平静地走回房间。
　　“真是被你害死了……”他对堇生心有余悸地抱怨。
　　“嘛，反正也应付过去了。最后一夜了，我开始讲吧。”堇生摆出一副认真的神情，开始讲下去。
　　“那次入侵后，锦鲤一族衰败下去，面临灭族危机。吾辈在最后奄奄一息的时候，用尽全部修为补好了结界。最后，把自己的一丝残魂抽出实体，在世间游荡，没有人能看到吾辈。这种状态不知过了几年，吾辈最终找到一块与鱼灵契合的玉坠，作为残魂的容器，在里面陷入沉睡，不知睡了多久……就算苏醒，也无人发现，只能待在玉坠中等待时机。直至到四天前。所以，你能唤醒吾辈，也算是有缘吧。吾辈欠你一声道谢，虽然对人类很不甘，但还是得说——谢谢。”
　　“呃……不用。”许辰其实想说，既然这么勉强不如算了……怎么说唤醒她也是巧合。
　　“不知道锦鲤一族如今怎样了……哎……”堇生的表情稍显落寞。
　　“那，你明天要做什么？”许辰还记得堇生一开始就说要做什么事。
　　“跃龙门。”堇生轻轻地说，在许辰耳中却仿佛是平地惊雷。
　　“龙门？！”他忍不住低声叫出来。
　　“没错，龙门百年开一次。族里的密记有记载，锦鲤跃龙门，可以使修为提升好几个层次。对现在的吾辈而言，能恢复所有能力，回到以前的生活领域。不过，上一次，吾辈以失败告终，但吾辈不会轻易放弃。所以，明日对你我而言，都非常关键。”
　　“跃过龙门，你就要离开了？”许辰怔怔地问。
　　“嗯，所以，这也许会是最后一个夜晚……”堇生嘴角挂着淡笑。
　　许辰沉默了，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相处了五天，竟会这么不舍……想到明天会相别，他心里就感到不舒服。
　　“故事，终结了呢。”堇生淡淡地说着，忽然站起走到许辰跟前，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明天，加油！吾辈相信你的努力肯定不会白费。吾辈也不会忘记，有你这样一个人类——叫做许辰的人类。”堇生绽放着很美，很真挚的笑容。
　　许辰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想这样把她刻进脑海。
　　“你也加油，努力去振兴锦鲤族吧，会有希望的。”许辰也握紧堇生的手，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再见。”他低声呢喃，转身关了灯，爬上床却没有闭眼。
　　再见——再也不见。
　　“晚安，再见。”窗前，那个白裙子女孩身上闪着碧白色的光芒，她变成一条美丽的锦鲤，跃入桌上的水盆里。
　　许辰看到，那条米白色的锦鲤，好像每片鳞片都闪着淡淡的，犹如月光，却很温暖的光芒。
　　她静静地在水盆里游动着，游动着。
　　许辰就这样凝视着……
　　夜……冰凉，却美好。
　　墙上的时钟，最后终于指向十点。水盆里的锦鲤，光芒在渐渐消散，化做一块通体碧绿的玉坠。
　　许辰闭上眼睛，嘴边挂着淡淡的笑容，笑容里，多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