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王者好玩儿番外》小韫

4、爱情的长度（四）

　　自从孟夏的意识逐渐恢复后，语言功能以及行动能力也在逐渐复苏。从她会不怎么连贯地说一些词语时，就特别依赖段澄。
　　段澄表示：很享受。
　　毕竟这是以前的小柠檬所没有的特质。

　　清晨，当曦光初现时，孟夏一个人站在窗前，倚着窗棱看圆窗外草长莺飞，翠竹掩映间，石板路上生出点点青苔。
　　而日光，仿佛给这清新的晨景镀上了明媚的金边，美好得不像话。

　　孟夏看了会儿竹枝上两只鸟儿打架，回头时，只见段澄仍然在梦乡中，睡颜安静而美好。
　　她在靠在窗边看着，脑海里全是她和他的过去。

　　当段澄醒来时，一睁眼，就对上了孟夏闪闪发亮的目光。
　　他唇角不由上扬，对孟夏眨了下眼，放电：“被我帅呆了？”

　　随着年岁的增长，段澄变得比从前更挺拔了，比少年时更厚实一些，看上去更稳重更成熟，但本质上还是美的，精致帅气得不像话。出门绝壁回头率百分百，孟夏承认，她确实有被她家成熟的大橙子帅呆。
　　但是，这事儿她能承认？
　　然后让某橙子得意？
　　那必须不能。

　　是以，她唇角微扬，违心地翻了个白眼：“并没有。我只是在看……一块油腻的老腊肉，哀悼我逝去的青春，不知道……现在抽身，还来不来得及。”

　　段澄豁地起身，三两步过来，把孟夏抱怀里，邪气地一笑，神情里满是威胁：“想跑？门儿都没有！”
　　孟夏煞有其事地说：“还有窗子。”
　　段澄：“没有！”
　　孟夏：“鼠洞。”
　　段澄：“没有！。”
　　孟夏：“排风口。”
　　段澄：“没有！”

　　孟夏扬唇：“大橙子。”
　　段澄也笑：“必须有。”

　　孟夏双手揽住段澄的脖子，整个人靠他身上，觉得这样的段澄特别帅，也不忍再口是心非了，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说：“嗯，大橙子最帅了。”
　　段澄捏了下孟夏的鼻子：“小混蛋，净喜欢欺负你男朋友。”

　　孟夏斜眼：“你不让？”
　　段澄的回答当然是——
　　“让。”

　　孟夏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又忍不住把段澄抱得更紧，颇有些感概地说：“你真傻。”
　　傻到她都不忍心再欺负。

　　这段澄就不能同意了，他低头看她：“怎么说话呢？我是一个天才，你知道什么是天才吗？天才就是，很容易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
　　毫无希望却依然坚持等待爱人的苏醒也是。

　　孟夏笑着打了下段澄的肩，段澄摸摸她的头，正好这时房间里的应答机响起了小孟夏的声音：“橙子，柠檬，早饭好了。”
　　段澄低头亲吻孟夏，说：“吃早饭了。”
　　孟夏点头，段澄拉着孟夏的手，孟夏却放开他，对他张开双臂：“你抱我下去。”

　　段澄点头：“好。”
　　早饭小孟夏给孟夏盛了粥，并在她面前摆了一个色相很好看的煎鸡蛋，还有一点开胃小菜。
　　但孟夏坐在段澄对面，一根手指头都没动，就看着段澄。

　　由于最近孟夏恢复得可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她自己吃，这让段澄有点儿小失落。但他知道，他家小柠檬一向独立，就没强烈要求一定要喂她。

　　段澄问：“怎么了？”
　　孟夏双目幽幽地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段澄默了默，说：“不想吃？”
　　孟夏点头：“我想吃蛋糕，蓝莓味儿的。”
　　这个么，小段澄早备好了，立马给端了一块儿上来。

　　“还有香辣开背龙虾。”
　　小段澄望着段澄。
　　段澄摇头：“不行，你现在不能吃。”
　　“酱猪蹄也行。”
　　“不行。”

　　孟夏盯着段澄，好半晌不说话，对峙半晌，才撇开脸，耳根子热热地，声音像蚊子哼哼：“那你喂我。”
　　段澄讶然，当然是很乐意了。

　　随后，段澄就开始了被奴役的日子。
　　起床后要抱，洗澡洗脸洗手刷牙都要段澄来做，梳头发也是，就连擦保养皮肤的水和乳液也是。
　　段澄做实验时，她一定要在旁边看着，段澄去卫生间时，她也要跟着，段澄出门拿快递时……不好意思，必须带着她。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直到孟夏彻底恢复，变成一个百分百健康的中年美女时，某天的清晨，和她家大橙子一场和谐的晨运结束，大橙子抱她去卫生间时，孟夏都惊恐地发现：“我特喵的腰上快有游泳圈儿了！”
　　段澄的手覆在游泳圈儿上：“手感好。”
　　孟夏光脚踩他：“呸呸呸！我都成胖子了，虎背熊腰，我的心好痛！”

　　段澄皱眉，一本正经地说：“不胖，真的，现在刚刚好。”
　　孟夏将信将疑：“真的？”
　　段澄点头：“真的。”
　　看孟夏似乎是相信了的模样，段澄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瞬，却见他家小柠檬抿唇：“你以为我会信你？哼，直男的审美。”
　　段澄：“……我喜欢你胖的样子。”
　　孟夏：“然而我喜欢我身材匀称的样子。”

　　于是乎，孟夏开始了减肥运动。
　　让段澄习以为常的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活动几乎消失殆尽。孟夏请了个健身教练指导她健身减肥，每天除了疯狂地补自己沉睡这几年没学到的新知识以外，就是健身，饮食都有严格控制，也不要段澄抱了。

　　当然，对段澄而言，有一点好是，因为某河蟹运动也有利于减肥，所以晚上孟夏就特别配合，甚至还很主动。以前早上的晨练只能一枝独秀，现在却能梅开二度甚至二而再三……

　　等到孟夏的意识和身体恢复到和从前别无二致时，孟夏某天翻看电脑时，正好看到当初她发给段澄的视频，怔了怔，有点后悔。
　　而段澄也后知后觉觉得开始和孟夏生气。
　　当然……是假的，他只是想看看他家小柠檬要怎么哄他。

　　孟夏看着这只生气的大橙子，追上前从背后抱着他，说：“当时我是预感到要出事才发的这个。”
　　段澄回身：“你想甩了我。”
　　孟夏摇头：“没有，真的。当时是想让你，嗯，忘了我，开始新生活来着，就准备让罗明宇和你说。但是又有点不甘心，就录了视频。我记得我们约定过，只要是我和你提分手，那都是假的。”

　　段澄的唇角翘了翘，但在孟夏视线所及之处，又拉了下来，轻飘飘地问：“是吗？”
　　孟夏在沙发上，吻了吻段澄的嘴角：“那当然。”

　　段澄就盯着她：“我看了视频很伤心。”
　　孟夏低头：“都是我的锅。”
　　她回想自己的心路历程：“在感觉要出事时，我确实想要你开始新生活，但是，这个前提是我没出事，视频不会到你手里，你不会离开。但是事情真的发生，我以为我真的会死，就后悔了。”

　　当初，在生命垂危之际，她想到的都是段澄的好，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声音：“明明就是一个自私又小心眼儿的人，瞎大方什么呀。”
　　不管生死，她一点都不想让大橙子和别人在一起。

　　段澄低低地“哦”了声，好像还是在生气的样子，于是孟夏就抱着段澄，和他讲当初她有多喜欢他，现在有多爱他。
　　段澄越听越乐。
　　表面上还是个严肃的模样。

　　于是，孟夏只能祭出杀手锏。
　　她把自己多年前的微信聊天记录从小孟夏的存储区里调出来，说：“喏，你看，这是当初我和雅玉的聊天记录。”
　　各种花痴段澄帅，说她喜欢段澄。
　　那是在他们没在一起之前的。

　　这些记录，在孟夏沉睡时，周雅玉就给段澄看过，正因为看过，段澄是又生气又甜蜜。
　　生气的是：小混蛋，明明爱我爱得不行，虚伪个什么劲儿，还开始新生活，信你才有鬼。
　　甜蜜的是：我就知道，你这个小混蛋，特别爱我。

　　此时，段澄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哦？原来你这么早就开始喜欢我了？藏得挺深啊。”
　　孟夏：“嘿嘿嘿。”
　　段澄和她对视：“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孟夏惊了：“我在这里还不够吗？”
　　段澄：“当然。”
　　孟夏：“你别是想脚踏两条船吧？”
　　段澄冷笑一声：“呵，想让我转移注意力别缠着你？想得美。”

　　孟夏盯着他此时严肃又冷漠的样子，无法自控地扑了上去：“卧槽！大橙子，你这样子好帅！”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开始。
　　随后一场变成了两场，两场变成了三场……
　　战场也一直在转换着。

　　……最后，当孟夏浑身无力地趴段澄身上时，她听到他说：“我知道，爱情并不需要那一纸证书来证明，结婚证也不是爱情的保障，你也害怕婚姻。但是，我还是想和你结婚，不为别的，只为你有事时，我是法律承认的，可以为你做决定的人。如果你出事，我可以合法地将你带回家，而不是靠偷的。”

　　当初段澄怎么把孟夏从医院偷出来的事，苏青和周雅玉来看孟夏时，有和她讲过。李素月来探望她时，也表达过希望他们能结合的意愿。

　　孟夏听得心口、眼睛都开始发酸。
　　她点了点头：“好啊。”
　　连时间、距离、生死都无法阻止她的大橙子爱她，那么，领个证而已，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