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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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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黑瞎子抬手指指那个挂着“惠美农家乐”牌子的院场,那间农家乐就跟一般的家庭式一样,院外的围墙还有一块红布条,上面写着“惠美欢迎您!”总之这是一个怎么看怎么普通怎么看怎么农家的地方,张起灵想不到黑瞎子怎么会带他来这里,该不会是他觉得这里的东西好吃吧?
午后的阳光还是比较猛烈的,他们来这个郊区坐了整整一个小时的车,其中堵车花的时间比开车的还长。出租车的车皮被阳光晒得滚烫,他们坐在开着空调的车里也能感受到外面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气。
黑瞎子熟门熟路的上去,无视了贴在大门的休息通告,在门口的木牌坊下摸索着,然后掏出一把钥匙,顺利的把门开开了。张起灵看到这一幕,断定这家农家乐就算不是黑瞎子开的也是熟人开的,不然谁把钥匙放哪告诉你呢。
门打开,他们才走进院子里,就有一个人从屋子里走出来了。“哎,是黑爷来了啊,”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很高兴,脸上一直挂着笑。“我去告诉老爷子去!”说着就要跑进屋里去了,还是黑瞎子招招手才把他叫回来了。“不用了,他在屋里呢?”年轻人猛点头,黑瞎子又说:“我渴了,你去烧水吧。”于是年轻人又屁颠屁颠跑厨房去了。
张起灵就在一边站着,可那个青年的眼睛就没往他身上瞧过一眼。“走吧,我们进去。”黑瞎子推门,张起灵在后面跟着。
“墨哥儿,你来了。”一把苍老嘶哑的声音在屋里唤着齐墨。“最近还好吗?”齐墨过去一屁股坐下,问道。张起灵也在身旁坐着,一语不发。那老头儿不停的上下打量他,发现他好好的之后才回答:“好好好,我在这里养老能不好吗?”张起灵不说话,聪明如他,已经察觉到一点怪异。
“等我老了,也要像你这样开一家店,享享清福。”齐墨一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凉茶,将其中一杯放到张起灵面前。“呵呵,等我去了,这家店子和我在京都的那两间房子,就都留给你啦。”那个老人不堪在意地说。
齐墨却皱起了眉,“别这么说话,你一定…”张起灵突然说话打断了他:“你是陈习。”话却不是对他说的,是对那老头说的。陈习乐呵呵的,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跟他争锋相对了,“对啊,你是张小哥吧。”张起灵沉默的点点头,陈习不想他张氏一族生长缓慢,也不像齐墨遭了变故寿命悠长,所以他们还是青年模样,但是他却已是风烛残年。都说时间是最公平的,他不会因你是贫穷还是富有就会过得慢一点,但是,他们这样的,又算什么呢?
陈习好像变成了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他都是那么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张起灵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他就跟齐墨说话,让齐墨把这些日子倒过的斗都说说,让他乐道乐道。“开水来啦!”年轻人提着一个大紫砂壶,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茶具来。
他见了齐墨和陈习的平辈相处但是不足为奇,只是稍稍对张起灵有点好奇。平时没事的时候,陈老头子最喜欢跟他唠叨齐墨的那些个事迹,直把他听得敬佩不已,一看到齐墨就变成了超级狗腿子。
齐墨摆好茶具,用钳子取出茶叶来,过了一遍水。接下来就是一场茶艺表演,他白皙的手与紫砂茶具交相辉映,相得益彰。不但青年双眼放光,张起灵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呆了。
陈习快张起灵一步拿走了第一杯茶水,他抿了一口,笑着说:“墨哥儿,你的茶艺越发的炉火纯青了。”张起灵拎走了第二杯,手最慢的青年也要走了一杯。一时间,四人围坐在圆桌边,气氛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