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放开那只小天狼星》有琴无双

105、灵灯引路

　　一个回忆，怎么会有自己的思想，一个回忆，怎么还有自主的行动意识。或许是莉莉的爱真的太过强大，十多年前她留下的那道索命咒的破解咒，在当年的案发现场产生了一个出其不意的效果。詹姆和莉莉的一部分灵魂，至今仍在伏地魔的魔杖里。刚才那道闪回咒，让他们灵体重现了。
　　不过，这样的状态十分不稳定，他们随时可能消散，归入死神的怀抱。
　　而死神刚刚耍了她，这让伊莲十分不爽。
　　伊莲手上的灯发出一道耀眼的光，“通三千世界，照十丈幽冥……”光束直直破开光网的束缚，落在詹姆和莉莉飘渺不定的身影上。“人道渺渺，黄泉路近……”另一道光从灯笼里射出，在墓地上徘徊不定，最后瞄准了一个方向，破开虚空。“灵灯指路，再现故人，重启生死门……”
　　幽冥灯里的两道光连成一条直线。
　　“断开连接，跑！”伊莲听见詹姆喊道。
　　小天狼星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他看着哈利断开连接向他跑来，尖头叉子和莉莉面对着伏地魔，他们的身影看上去那么清晰。
　　谁都没有注意到，离战场不远处有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正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不属于正义，也不归于邪恶，利己主义的人、徘徊不定的人，正竭力掩饰着眼中的惊诧、狂喜等诸多情绪，渴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西弗勒斯，老朋友。”狡猾的卢修斯·马尔福狼狈地滚下山坡，看见斯内普，他说道，“梅林，我就知道，老朋友总是会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我等在这里，以免你们出了什么意外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斯内普镇定自若地说着谎。“现在看来我的决定是多么正确，主人一定会为此嘉奖我的。”
　　伏地魔显然已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接着他转向伊莲，血红的眼睛里满是贪婪暴戾。“给我！”他不再专注于对付哈利，把目标对准了伊莲，“给我！”
　　哈利此时已经跑到了小天狼星身边，金斯莱也过来汇合了。卢平和金斯莱一人抓着哈利一只肩膀退出战圈，紧接着福克斯突然鸣叫了一声，“邓布利多！”小天狼星欣喜地说。
　　现在是伊莲、詹姆、莉莉并排对抗着伏地魔。伊莲知道自己这么做只是让詹姆和莉莉的魂体合一了，只要等一灭，他们就会被立刻带往死国，她回头，冲小天狼星说道：“你也不上来搭把手。”
　　“撑不住就不要再撑了。”小天狼星上来说道，眼睛往着詹姆。“虽然我很想和老伙计说句话，不过我还真不确定，尖头叉子现在的状态是否完全都是他的自主意识。”
　　“瞒不过你。”伊莲说，她看了一眼正在溃逃的食死徒们，问：“邓布利多来了？”
　　“来了。”小天狼星握着她的手支撑着她，“我数到三，我们立刻走。”
　　伊莲“嗯”了一声。小天狼星恋恋不舍地看了詹姆和莉莉的方向一眼，“一……”小天狼星开始数数。“二……”莉莉回头一笑，模糊的眼中突然神采清明，作为鬼魂存在的她比活着时力气大了许多，她捞起一块大理石，尖叫一声冲着伏地魔砸了过去。“我叫你动我儿子！”
　　“三……”伊莲灭掉了灯，伏地魔……似乎对莉莉·伊万斯那突入起来的一下砸懵了，金色和绿色的光都消失了，在光线消失的一瞬间，人的眼前都变得一片黑暗。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瞬间，小天狼星紧紧拉着伊莲的手，退出战圈幻影移形了。
　　塞德里克·迪戈里茫然地站在迷宫重点，象征着荣耀的三强争霸赛奖杯在他眼皮底下不翼而飞了，他敢对梅林发誓他看见一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和哈利波特一起捧起了奖杯，然后，奖杯变成了门钥匙，把他们带走了。
　　花了好长时间才消化完这一幕的塞德里克，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哈利·波特在他前面——哈利·波特拿起了奖杯——奖杯变成了门钥匙——哈利·波特不见了——奖杯在哈利·波特手里——哈利·波特是冠军。好吧，波特同学是冠军，荣耀依然属于霍格沃茨。
　　虽然万分不愿意面对赫奇帕奇百年难遇的荣誉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的事实，教养很好的迪戈里同学，依然要对波特送上衷心的祝贺。
　　“奖杯呢？”芙蓉和克鲁姆一人从一边树篱里钻出来，异口同声问道。
　　“在哈利·波特手里。”迪戈里干巴巴地说。
　　“噢，噢……好吧。”芙蓉失望地说。三个人尴尬地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克鲁姆最先发声问道：“那么，呃，我们，还需要照原路返回吗？”
　　不！他们绝对不要重走一遍迷宫。
　　“不用。”迪戈里说，“我大概弄清这个迷宫的规律了，奖杯背后一定有门，我们可以立刻出去。”
　　三个人立刻在奖杯底座附近翻找了起来。
　　比尔在霍格莫德村外接应了卢平和哈利，两个人带着哈利急匆匆往霍格沃茨的方向赶去。“你还在流血，哈利。”比尔说着，急忙掏出庞弗雷夫人提供的止血绷带给哈利绑上，卢平忧心忡忡地四处张望。“其他人呢，还好吗，还有我的……”爸爸妈妈……
　　“回去再说。”卢平低声说道，两人带着哈利走进了魁地奇球场。
　　迪戈里三人出了迷宫，发现魁地奇看台上并没有迎来他们想象中的欢呼声。怎么，现在的勇士都不值钱了么？呃，事实上，现在魁地奇球场上最热闹的地方是格兰芬多们的看台。许多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都努力把脖子往格兰芬多那里伸，风中时不时送来“嗷”“嗷”的惨叫声。塞德里克慢吞吞走过去，接着四周高举的火把，他发现发出惨叫的是一个稻草色头发的青年男人，他面庞消瘦苍白、眼神狠戾，大声叫嚷诅咒，捆着他的那根绳子，很眼熟。
　　“可怜的小巴蒂……”弗雷德唱到。
　　“克劳奇……”乔治接了下半句，顺便一脚踩在他脸上。
　　“你为什么不跳舞呢？”
　　“芭蕾是多么的赏心悦目啊~”乔治感叹。
　　“真是没想到……”弗雷德说。
　　“您总是在课堂上没收双胞胎的小发明。”
　　“没想到有一天会在我们的小发明上栽跟斗吧。”
　　塞德里克终于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了，也大概明白这场骚乱的源头在哪里了，他目瞪口呆看着那个不断挣扎蠕动的身影，问道：“等等，你们是说，这是穆迪教授？”
　　双胞胎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似乎是在感叹迪戈里怎么还是一团豆腐脑。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在迪戈里背后说道：“什么教授，我可从来没这么好运捞到一个教书的机会。”
　　迪戈里回头，“呃，穆迪教授。”
　　“说了别叫我教授！”穆迪拄着拐杖不满地吼道，用唯一的那只完好的眼睛瞪着小巴蒂·克劳奇，似乎打算用眼神烧死这一辈子的耻辱。
　　“不太明白。”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说道，“能解释清楚吗？”
　　“意思就是，这个叫做小巴蒂·克劳奇的人，过去一年一直在冒充真的疯眼汉穆迪在给我们上课。”秋跑过来，赶紧拉着塞德里克退后一步，“赛德，退后点，我总觉得赫敏还有大招。”
　　话音刚落，“哐”的一声巨响，赫敏举着一个大坩埚冲着克劳奇砸了下去。“我记得上课的时候，克劳奇教授总是说随时保持警惕，您总是嫌我们的头脑不够清醒。”她眼里闪动着愤怒的火焰，“今天就让克劳奇教授知道，什么才叫清醒。”“哐~”又一个坩埚砸了下去。
　　秋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接着对塞德里克灿烂一笑，“对了，赛德，恭喜你，你得了……嗯……”
　　“亚军……”塞德里克说，“哈利·波特在我前面一步，拿着奖杯一起消失了。”
　　“噢……哦……”秋说道。“很棒，你们都很棒。不过……哈利去哪了？”
　　“哈~”一个大个子斯莱特林恶意满满地说，“四个勇士出来了三个，波特呢？我猜他已经遇难了。”
　　塞德里克和秋想都没想，拔出魔杖就对准了那个斯莱特林。
　　霍格莫德村外陆续有人发出幻影移形时产生的“噼啪”声，几个人出现后并不在外面逗留，而是径直往霍格沃茨的方向去了。“等回去，看我不捏死那只死老鼠！”小天狼星踢着路边的碎石子，脑中盘算着玩弄老鼠的一百零一种方法。
　　“先看哈利吧。”伊莲轻声说，手搭在他胳膊上。
　　哈利·波特此时已经回到了魁地奇球场，这让猜测哈利·波涛已经在比赛中遇难的斯莱特林们大为不满。伊莲等人赶回的时候正巧听见斯莱特林学生群里传来的不满的嗡嗡声，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尤其明显。“哟，瞧这样，估计塞德里克·迪戈里已经告诉他们冠军是谁了。”
　　“瞧他们这样，斯莱特林的食死徒儿女们应该已经接到暗示，伏地魔今夜会回归了。”小天狼星毫不留情地说，“这正是他们今晚如此失望的原因，他们大概以为今晚过后再也没有救世主了吧。”
　　“你说的好像这十几年来他们开心过似的。”伊莲笑得十分恶劣，“我从不敢小瞧孩子的恶意，比如那位……”她呶呶嘴，指向了潘西·帕金森，她是斯莱特林席上最气急败坏的一个。“看到他们这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伊莲还漏掉了一个人，凯索佩亚·弗雷德里希，她在斯莱特林人群里坐立不安，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塞德里克·迪戈里没死，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哈利·波特手臂受了伤，难道黑魔王还是复活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深深席卷了她。她是喜欢黑魔王的，只比教授少一点点，她怜悯着黑魔王的身世，为他黑暗公爵的优雅和魅力而着迷，甚至她后悔自己来错了时代，如果是在三十年代，她一定会带黑魔王走，亲自给他爱的指引。然而此刻面对黑魔王可能再度归来的场景，她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水里，冷得全身发抖。恐惧，她头一次感到这样的恐惧。
　　奖台前塞德里克·迪戈里谦虚地把冠军奖杯送到了哈利手上，还有一千加隆的奖金，沉甸甸的金币袋子啊，哈利真是了不起，还不到十五岁呢就能自己赚钱了。哈利这么有名气、有能力、有金子，长得也不差，以凡人的审美来看，可是很让人中意的对象啊。伊莲四处扫了扫，果然看见几个低年级的小女生看着哈利羞红了脸。
　　在霍格沃茨（除了斯莱特林）、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欢呼声中，在斯莱特林们咬牙切齿的诅咒声中，哈利高兴地跳下了领奖台，他冲小天狼星和伊莲的方向奔了过去。“别说话了，哈利。”小天狼星搂着他的肩膀，开心地大笑，“真了不起，才十四岁就成了三强争霸赛的冠军，我们都会为你骄傲的。”
　　哈利谦虚地羞红了脸。
　　“我们还是赶紧让哈利去医疗翼吧。”伊莲抢过哈利，“以后的事情还多着呢。”
　　西弗勒斯·斯内普最后一个回到霍格沃茨，他穿过两扇长着翅膀的野猪蹲守的大铁门，看见三人往医疗翼方向走去，藏在黑袍底下的手紧握成拳，复又松开，若无其事地前往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等待。
　　“镇定剂。”庞弗雷夫人脸上流露出一种厌恶的表情，“喝了，孩子，你一直在发抖。”
　　哈利咕咚咕咚给自己一口灌下，觉得自己终于不再一直发抖了，这时他才想到自己这个晚上一直都在追问的问题。“你们……是不是知道今天晚上三强争霸赛上会出事？”
　　“嗯。”伊莲毫无保留，爽快承认了这件事。
　　“我们无意中逮住了一个重要人物，知道了伏地魔有一个重要计划，针对他的复活大计。”伊莲对哈利解释说，“为了复活大计，他必须需要你，或者我。不过从今晚的情况来看，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你。”
　　“所以我们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邓布利多，决定将计就计。”
　　“谁知道伏地魔背后的黑手却用连环计把我们半路截胡了……”伊莲长长的眉毛竖了起来，“我本来以为那一掌能把你送出危险地带的，谁知道却把你置于危险之下，我自己也被拦了去路。”
　　小天狼星紧紧抓着哈利的肩膀，把哈利都弄痛了。“我们也一样，被困在一个迷阵里，要不是你给了我那把珠子，我们可能就出不去了，不是打过不过食死徒们，是会被食死徒们活活耗死。”
　　“那是我取的九霄雷霆制成的珠子，自然扫荡幽冥乾坤。”伊莲说。
　　哈利捂住自己那只受伤的胳膊，喃喃说：“他复活了。”
　　“他复活了。”伊莲说，“或许他命中注定有一次重生之机，但也仅限于此了。我们不会再给他第二次重生的机会。”
　　哈利想到一件事，试探性地问道：“那，我的爸爸妈妈。”
　　“你见到他们了，不是么？”
　　“他们，是真的吗？”小天狼星也抬眼望着她。
　　“这个，说不好。”伊莲说，“我把他们从生死交界之处拉了回来，不过看样子，他们是不愿意留下的。”
　　“哦。”哈利失望地低下了头。
　　“别这样，哈利。”伊莲拍着他的肩，认真地说，“生者和死者毕竟已经不在一个世界，每一次的死亡，又会有一个新的轮回。”
　　“唉……我明白……”
　　哈利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想着很多事情，想着自己的朋友们，想着伊莲说的每一句话。突然，他坐起来问道：“你们，是抓了一个什么重要人物。”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不是什么大人物，一只小老鼠？”
　　“小老鼠？”哈利不解。
　　“就是背叛你父母的凶手，小矮星彼得。”
　　在抓获彼得这件事情上，如果有人和哈利一样开心的话，那就是罗恩·韦斯莱了。他兴致勃勃地和哈利描述着小矮星彼得现在的惨状，“他断了一只胳膊，不过我们谁都没心情管他，他也够狠，削掉了自己身上腐烂流脓的烂肉，挣扎着活到了今天。”
　　赫敏·格兰杰想想那个场景，觉得有些作呕。
　　“他活该。”哈利平静地说，“他害死我的父母，死是便宜了他。”
　　“哈利……”赫敏拍拍他的背，“我们懂的，如果有人辜负了我父母的友谊害死他们，我也不会原谅的。”
　　伊莲和小天狼星回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教授们还在审问小巴蒂·克劳奇。“巴蒂·克劳奇先生，险些惨死在你手上，告诉我，你是从怎么跟踪到你父亲的，据我所知，他经过了周密的布局才逃了出来，你不该知道他的行踪。”
　　“从弗雷德里希小姐那里了解到的。”小巴蒂·克劳奇声音嘶哑地说，“那个蠢货，我只是稍微糊弄了她几句，她就什么都告诉我了。什么’我家的家养小精灵奉命去克劳奇家取东西，却发现克劳奇先生不在，先生，我很害怕，大家都说他遭遇不测了’。蠢货，自从哈利·波特解放了马尔福家的上一只家养小精灵，马尔福就没允许他们家的小精灵外出过。”
　　伊莲敲敲门走了进去。
　　“哈利已经休息了。”她说，目光落在小巴蒂·克劳奇身上，“这一个呢？”
　　“西弗勒斯已经去请福吉了。”邓布利多说，“他们随后便到。”
　　“那就好。”伊莲点点头，她看着小天狼星，后者正用一种吃人的目光打量着小巴蒂·克劳奇，“还有一只小老鼠，这次也不用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