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彼与彼年》徐司书

24、chapter 24

　　“小暖”星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枢大人准备的礼服拿过来了。”
　　玖兰暖回神，赶紧在身上裹上睡袍，应声：“进来吧，星炼姐。”
　　星炼手上拿着白色的蔷薇花礼服走了进来。
　　这件衣服......
　　玖兰暖看着她手上的礼服没有说话，倒是陷入了回忆。
　　小时候在拓麻家庆生的那一次，枢也是送给自己一套类似的礼服呢。一层一层的白纱交叠构成及脚踝的长裙，胸前和背部都是v字形设计，足够露出优美的脖颈，肩部的纱上有意识地点缀着手工刺上的一朵朵小巧而精致的血色蔷薇和一条条绿色的荆棘。怎么看，都像是在遍布荆棘的蔷薇花丛中长大的公主呢。
　　这一次，几乎是一模一样。
　　看来明晚的舞蹈节，注定不平凡。
　　玖兰暖敛去了眸中的情绪，接过星炼手中的衣服，挂在架子上：“就这件吧，不用试了。”
　　夜幕降临，宴会如期举行。
　　伴随着优雅的古典乐响起，夜间部和日间部众人纷纷与自己的舞伴跳起舞来。
　　一旁的支葵也伸出手邀请莉磨进入舞池。
　　穿着浅粉色礼服的优姬和身着黑色制度的零走近大厅
　　“太好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生什么事件。”环顾了一下四周，优姬松了一口气
　　锥生零环视了一周，发现没有玖兰暖的身影，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听见优姬说：“零，男生也要整理一下服装。”
　　她一边说着还动手帮零紧了紧制服的领带：“只有今天哦舞蹈节。”
　　看着零略显不满的神情，优姬鼓起腮道：“干什么，作为风纪委员还有什么抱怨吗？”
　　锥生零没有搭话，移开视线。
　　优姬把系在自己脖子上的玫瑰取了下来别在零制服胸前：“另外，男生的胸前要放上一朵玫瑰。”又接着说：“然后再把满面愁容的表情换掉，就完美了。”
　　说完朝着零一笑，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
　　“我不明白”零的眉微蹙，眼里没有什么情绪：“为什么你能笑得出来。”
　　优姬低眉，收起了自己的笑容：“这大概希望零也露出笑容吧。”
　　说完不等他回答，转身朝大厅的另一侧走去，只留下零一人叹息。
　　“那个”优姬走到架院晓面前：“不好意思打扰了，架院前辈，玖兰学长来了吗？”
　　“宿舍长应该是一个人在平台上。”架院晓倚着墙，抱着双臂答到
　　“一个人？”优姬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强调
　　“啊，他一个人在那里。”
　　“非常感谢。”道谢之后，优姬朝阳台走去
　　架院晓看向另一旁穿着黑色礼服的琉佳，问到：“不高兴我告诉她吗？”
　　面无表情地琉佳扭头：“没什么”又轻声疑惑到：“小暖怎么还没来？”
　　还没等架院晓接话，就看见日间部的一个男生朝两人走来：“琉.....琉佳小姐”
　　是优姬班上的班长。
　　戴着眼镜的班长诚恳地发出邀请：“我为了今天，拼命地把工作全部做完了。可以和我跳舞吗？”
　　琉佳皱眉，神色间略显不愿意
　　“加油哦，要友好。”架院晓凑近琉佳，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理事长可是说过要友好相处的哦。”
　　“不要。”琉佳拒绝:“我不要和不认识的男人跳舞。”
　　“啊......”站在二人面前的班长倍感扎心
　　这边，优姬在平台上找到了一个人沉思的玖兰枢
　　“枢学长”优姬站在门口叫到
　　“晚上好，优姬”身着白色制服的君主大人转身，温柔地问候
　　“是，那个，枢学长，感谢您送给我的礼服。”优姬诚恳地鞠躬：“非常感谢。”
　　或许是因为前一天才被零吸了血，以及对绯樱闲的种种疑惑，优姬有些不敢直面玖兰枢
　　“怎么了？”君主大人一向锐利，更何况原本一切就在他的掌握之中：“表情怪怪的，优姬。”
　　“诶？”自己看起来暴露了什么吗？优姬捂住自己的脸
　　玖兰枢的眉目之间愈发忧郁，语气依旧十分温柔：“骗你的哦”话题一转，又说到：“真可爱，礼服很配你。”
　　说着走到她的面前，牵起优姬的手发出邀请：“能和我跳舞吗？作为礼服的谢礼”一瞬便撤掉了她手腕上戴着的风纪委员标志
　　舞会的音乐缓缓流淌，众人也缓缓起舞
　　黑主灰阎也站在二楼看着大厅里和谐的这一幕，锥生零倚在大厅一隅，时不时看看门口
　　蓝堂英和架院晓倒是已经结束了一场交谊舞，各拿着一杯血锭凝剂在角落里交谈
　　“小暖不参加今晚的宴会吗？”架院晓问到
　　“之前优姬不是拜托她做风纪委员吗？枢大人现在有舞伴呢”蓝堂英透过人群看了看对面站着的锥生零：“不过，锥生看起来像是在等人呢。”
　　“话说回来”架院晓喝了一口血锭凝剂：“刚刚优姬在找枢大人”
　　“什么？”蓝堂英一怔：“所以呢？”
　　“所以现在和枢大人跳舞的”架院晓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是优姬呢。”
　　“那家伙......”蓝堂英握紧了拳头：“枢大人到底.....”
　　怎么想的呢？玖兰暖和黑主优姬这两个人.......
　　平台上正在起舞的优姬看着跟着玖兰枢的节奏有些疑惑：“枢学长，为什么你没和拍子？”
　　玖兰枢神色如常，自然地答到：“啊，因为我没有在听音乐。”褐眸倒是忽然凌厉了一些：“我们慢慢地跳吧，就像以前一样。”
　　优姬听到以前二字，倒是低落了几分：“是呢，以前......”
　　从没想过像这样和这个人跳舞，最近也发生了好多事，暖学姐.......
　　“虽然像这样慢慢条，但是”优姬停下了舞步：“但是像这样把我当成小孩子，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呢”
　　玖兰枢低头看着向自己寻求着答案的少女，回答到：“没有这个意思哦，优姬。”
　　“前几天，消除我记忆让我睡下的人是枢学长吧？”优姬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就像小时候一样，想阻止有好奇心的小孩子一样，不让我看到那样的场面。”
　　有关吸血鬼的场面
　　“不是的”玖兰枢否定到，伸出手抱住了优姬：“只是想保护你而已，那种场合，这么做再合适不过了。”
　　因为感受到仰慕已久的人的温柔和关心，优姬不禁动容，褐色的眸子微闪。
　　这个人的温柔，太容易让人沉溺。
　　大厅里直面平台的零看着远处两人相拥的背影，不禁垂眸，情绪更加低落。
　　“被抛弃了么？”少女低声呢喃，缓缓走到锥生零身旁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自己身旁的玖兰暖，锥生零的眼里露出无法隐藏的惊讶：“小暖.....你什么时候”
　　“一直在的哦。”玖兰暖笑着，朝着锥生零指了指套在手腕上的风纪委员袖章：“之前答应了舞蹈节做回风纪委员啊”
　　眼前的少女身着一袭蔷薇花的礼服，脚上穿着高跟鞋，微卷的黑发披在肩上，离得近一点，可以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花香。
　　“你......”想了想，锥生零问到：“红玛利亚就是绯樱闲，你知道吧？”
　　很久没有和她单独见面了，既然他知道了绯樱闲的身份，玖兰暖不可能不知道
　　“嘘......”玖兰暖伸出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金眸微眯，略显魅惑：“零君，舞蹈节不邀请我跳一支舞吗？”
　　看着少年因为自己的邀请而微怔的模样，她又补充到：“作为同样被抛弃的人。”
　　闻言，锥生零回过神来，脸上没有任何愉快的模样，只是依言朝着她伸出手
　　搭上少年的手掌，二人于舞池中起舞
　　“英”架院晓叫醒沉思中的蓝堂英：“快看。”
　　“嗯？”蓝堂英朝着架院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人群中银发少年和黑发少女牵手起舞，两个人看起来言笑晏晏
　　“锥生零.......”蓝堂英咬牙，一手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喂喂.......”架院晓无奈的抚额
　　“天呐，那个风纪委员在和暖大人跳舞......”大厅中的人陆续停下了脚步，纷纷看向成为宴会中心的两人
　　“为什么锥生君会和玖兰暖前辈.....”
　　平台上早已交谈完的玖兰枢和黑主优姬在站门口看着大厅里起舞的两个人，优姬先惊讶了起来：“暖学姐，为什么......和零.......”
　　也是呢，零他一直都非常重视那个人啊。
　　紧盯着和银发少年起舞的玖兰暖，玖兰枢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剑，稍不慎就会有人受伤
　　暖暖，这是在报复我吗？
　　如果真的是报复，那就好了。如果不是......
　　思及此，玖兰枢的视线又落在了搂着玖兰暖的锥生零身上
　　感受到四周灼热的视线，余光瞟见平台门口站着的两人，锥生零低声到：“喂，看起来有人想杀了我。”
　　玖兰暖脸上保持着一贯的笑容：“那零君为什么还要答应和我跳舞呢？”
　　“因为.....”锥生零暗自腹诽，因为你说你被抛弃了啊
　　像是知道少年心里所想，玖兰暖抬头与他对视：“所以说零君果然是个好人。”
　　看着她像以前一样的笑容和这句熟悉的话语，少女好看的面容更加可爱了一些，锥生零扭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玖兰枢看到两人交谈的模样，神色黯然了几分，君主大人不留痕迹地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正想着这首舞曲怎么还不结束，却听到身边的优姬问到：“枢学长，怎么看待暖学姐的呢？”
　　“嗯？”他低头，看见优姬像是在自言自语，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此时优姬的脑海里却全是遇见绯樱闲时，那个女人告诉自己的话
　　【如果想救零的话】【杀了玖兰枢吧】【只有你，在你面前他会放松】【杀了他，就能救零】【否则......】
　　优姬痛苦地摇摇头，又想起绯樱闲之后的话语【杀了他的话，玖兰家的小公主是否死亡都不重要了呢】【优姬，只有你能做到】【杀了玖兰枢】【真想看看玖兰暖成为另一个{狂咲姬}呢】
　　“优姬”感受到自己头上的温暖，优姬抬头
　　玖兰枢安慰似地摸了摸她的头，眼眸里的情绪晦暗不明：“不要做傻事哦。”
　　优姬一愣，又听到他继续说到：“优姬保持优姬的风格就好了。”
　　还没来得及想好回答些什么，她就听到大厅里响起一阵掌声，原来一曲完毕，玖兰暖正拉着无论如何都不行礼的锥生零结束这场交谊舞。
　　带着混乱的心里，优姬一咬牙跑出了宴会厅。
　　随后，蓝堂英和架院晓也离开了会场。
　　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玖兰暖松开抓着锥生零的手，转身朝餐桌走去：“零君我去吃点东西，待会见哦。”
　　看着玖兰暖逐渐走远的背影，锥生零朝平台走去，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玖兰枢，他问到：“玖兰学长，优姬怎么了？”
　　“我应该已经给你分配任务了”玖兰枢看着他，平静地说到：“做优姬的后盾。”
　　“如果忘记的话，我会很难办的。”言语之间有仿佛透露出些许威胁
　　“......”锥生零自知理亏，又因为自己吸血心怀愧疚，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到：“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玖兰枢褐眸微眯，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但是”果然，锥生零还是说了出来：“但是向暖，我不会不管。”
　　听到少年口中的陌生姓名，玖兰枢勾了勾嘴角，走近了一步：“锥生君，我劝你，还是先把自己管理好。”
　　“啪”门上的玻璃全部有了裂纹
　　对上玖兰枢的视线，锥生零一咬牙，撤掉了身上风纪委员的袖章，越过阳台的栏杆，消失在夜里
　　“怎么了怎么了，枢”拓麻走了过来，仿佛没有看到裂开的玻璃，笑着问到：“真是乱来呐，怎么了？”
　　“最好不要太轻浮”玖兰枢的声音一如往常：“我会觉得故意想要束缚我。”
　　君主大人的心情明显糟到了极点，被迁怒的拓麻微笑着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