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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夜光白斩鹤 ...

  •   解决了时间溯行军后,信草和药研急匆匆赶回旅馆。

      既然两人能在路上遇袭,说明他们已经暴露身份,尚在旅馆中的同伴说不定也受到了攻击。

      可是当他们往回赶时,发现街上人还不少,察觉到异样的药研跳上屋顶,远远望到旅馆的某个窗户冒出了火光。

      好在着火的并不是他们住的那间房,火势也不大,街坊邻居们都去帮忙,等到两人抵达旅馆,火已经被灭了。

      石切丸拎着一只水桶,看样子之前是在帮忙救火。看到审神者和药研,打了声招呼,“其他人追时间溯行军去了。怕你们回来找不到人,就留我在这里等你们。”

      信草沉默两秒钟。

      好像除了药研和长谷部,其他刀夜战都瞎吧?

      “火是时间溯行军放的?”药研抬头看了眼起火的房间,烧成焦黑色的窗柩现在还冒着烟。

      很奇怪,如果是时间溯行军,为什么没烧他们住的房间?反而找了个没人住的空房间放火?

      “听店主说是个意外。”狐圆圆跳到信草肩膀上,“有个少年不小心把油灯撞翻,火点着了窗帘。他和时间溯行军应该不是同伙,着火之前时间溯行军是打算攻击我们,因为这场火惊动了旅馆和周围的街坊,他们才逃走的。”

      “那个少年呢?”信草问。

      “跑了。”狐圆圆叹了口气,有些遗憾,“跑得太快,不然我还能扫描一下他的脸。”

      信草捏着下巴,眯了眯眼睛,“火放得这么及时,人跑得又这么快,太巧了点。没准这人我们认识呢。”

      这时,出去追赶时间溯行军的刀剑男士们也回来了。让她意外的是,除了鹤丸,大家都没受伤。

      鹤丸伤在手臂,刀口不算深。这次有审神者随阵,信草撸起袖子直接用灵力帮他疗伤。

      “所以鹤先生能解释一下吗?为什么大家都毫发无伤,你却受伤了?”

      鹤丸也很委屈,“追到一半时敌人分散了,之后我们开始分头追击。我把两体敌刀堵在巷子里,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呼啦啦冒出来一群敌刀,敌众我寡,又是夜战加巷战,对于我这个太刀来说非常不利,我就想找地方先藏一下,之后再伺机而动,结果……”

      信草眨了眨眼睛,“结果?”

      鹤丸拎了拎自己的衣摆,语气低落,“衣服白到发光,被发现了。”

      一直在旁边听他讲话的同伴们背过身捂嘴偷笑,信草拍了拍鹤丸肩膀,眼眸弯弯,唇角带着隐藏不住的笑意,“等回去后我给你找块黑布,能把你整个罩进去的那种。”

      继鹤丸后,其他人也向信草汇报了自己的经历,前面说的与鹤丸基本相同,最后却都追丢了。

      看来只有鹤丸比较倒霉,刚好遇到扎堆的敌刀。

      “说起来,我们也遇到了突然袭击。”药研目光转向审神者,“这样看来,溯行军埋伏在旅馆附近,一开始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却因为突发火灾计划失败。他们的计划随之更改,这一次是打算将我们各个击破。”

      “还没到明日宴会的时间,敌人现在就出动,实在是有些心急呢,哈哈哈哈。”三日月语气轻松,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不管他们有什么打算,重头戏在明天。”鹤丸的伤已经痊愈,他放下袖子,目光定定的看向信草,“不休息足的话,明天会没精神。”

      “我错了……”信草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以后一定不在晚上偷偷跑出去。”

      “那我来帮审神者大人守门吧。”长谷部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保证不会让任何不明生物闯入。”

      “你们饶了我吧……”信草苦着脸嘟哝道。

      接下来一夜无事,第二天离开时信草偷偷在柜台放了钱,作为火灾的补偿。当然,钱还是向狐圆圆借的。

      离开旅馆后,他们直接去了宴会所在地——小川御所。

      “富子夫人请来的能剧团就住在那间偏房?”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信草一行人趴在房顶上,窥视着御所内的所有动静。

      “进去吗?”狐圆圆问道。
      信草手一挥,“进去吧,别被他们发现。”

      小狐狸偷偷摸摸钻进回廊地板下的空隙,圆滚滚的屁股差点卡在外面。它通过地板缝朝屋内望去,眼睛看到的景象直接上传到信草的终端。

      根据狐之助的实时录像,可以看到房间内共有五人,有正在调试乐器的,有擦拭面具的,也有整理演出服装的。

      最奇怪的是那个坐在角落的男子,他抱臂靠在墙壁上,仰头闭眼,似乎正在假寐。

      屋内气氛僵硬,能剧团的其他人目光扫向男子所在的角落时,眼神古怪中带着惧怕。

      “大,大人……”之前调试乐器的乐师鼓起勇气,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表演的剧目是《翁》,您的唱词——”

      “知道了。”男人没睁眼,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狐圆圆将镜头拉进,信草的终端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男子的脸,扫描后开始自动分析对方身份。

      正在分析数据的当口,投影忽然出现一阵晃动,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中传出——

      “这是狗吗?”

      ——糟糕,被发现了!

      此时此刻,狐圆圆后脖颈被刚刚还在倚墙假寐的男子捏住。他非常警觉,发现有什么东西在窥探后,迅速找准方位,逮住了想要逃跑的小狐狸。

      不过他显然认错了物种。

      狐圆圆心想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却对着男人“汪汪”叫了两声。

      男人咂了咂嘴,直接将狐圆圆扔出房间。“还挺沉,怎么给喂成这样了?真不愧是将军家,狗的伙食说不定比人都好。”

      四脚着地后,狐圆圆用它与身材极不相称的速度,嗖的一下子跑出男人视线。

      刀剑男士们捂着嘴,肩膀颤抖,小狐狸爬上房顶时刚好撞到他们憋笑憋得很辛苦的样子。

      狐圆圆翻了个白眼,可惜细长的眼睛压根看不出眼白在哪。它转头寻找信草的身影,“我这里扫描出结果了,那个男人根本不是歌舞伎,而是朝仓孝景的家臣。”

      朝仓孝景是历史中有名的枭雄。

      说起这人从部族当主到战国大名的发家史,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以下克上。

      为了维护统治阶层地位,日本古代等级制度森严。平民就是平民,武士就是武士;大名就是大名,将军就是将军。人们从一出生开始,就被划分成三六九等。

      有志之士想要上位,怎么办?
      靠战争,靠以下克上。

      所谓乱世出英雄,朝仓孝景在这场战争中获得了更高的政治地位,战乱继续下去,对他更有好处。

      “大将,那个人出来了。”一直监视着庭院的药研突然开口。

      “把他引到隐蔽的地方。”信草注视着庭院中越走越远的人影,果断下令:“敲晕他。”

      朝仓孝景的家臣出门找茅厕,一颗滚落到他脚边的石子引起他的警觉。

      偏头看石头滚出的方向,墙根下矮小的松柏正在晃动,他皱了皱眉,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走出一段距离后却忽然折返。

      他大跨步跑到墙根,一手拨开树枝。

      ——没人?!

      心下一惊,男人刚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后脖颈忽然一痛,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从墙头跳下来,敲了男人一记的药研朝房顶方向挥了挥手,开始扒昏迷之人的衣服。他还从男人的袖子里找出一把细而薄的短刀,非常适合暗杀。

      给这人留了条兜裆布,药研带着“战利品”回到房顶上。

      “的确是演出的服装呢。”三日月翻动着衣服,“主君抢来人家的衣服,是要代替他出场?”

      “能剧我只看过几次,但不会演。”信草看着三日月,双手合十道:“对这方面最了解的是你呀!拜托了,三日月先生。”

      鹤丸拍了拍三日月肩膀,“拜托你了,三日月。”
      长谷部清了清嗓子,“咳,拜托你了。”
      药研转过头不看他,“拜托了。”
      烛台切和石切丸虽然没说话,但眼里表现出来的也是这个意思。

      “你们认真的?”三日月宗近笑不出来了。

      “认真的。”×7

      狐圆圆在旁边打了个呵欠。

      “那就没办法了呢。”
      三日月没怎么犹豫,非常爽快的拎起演出服,“毕竟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呢。”

      “我会给你发奖金的,三日月先生。”信草有些心虚道。

      大不了再管狐圆圆借嘛~

      ***

      “天下静谧”宴会正式开始,而饰演主角的男子出了房门后再没回来。

      “大哥,要不咱们逃吧。”能剧团的太鼓乐师压低声音,“谁知道那人要做什么,万一连累我们……”

      “门口有守卫,就算逃出去,也会被朝仓大人杀掉。”能剧团的大哥叹了口气,带上自己的横笛,“走吧,我们先去寄席那边。”(寄席:舞台)

      等他们走后,三日月进入房间,拿走《翁》的面具戴在脸上。

      演出即将开始时,三日月及时出现,时间掐的刚刚好,能剧团的人压根无暇顾及他为何提前带上了面具。

      就这样,三日月顺利登台。而信草和刀剑男士们依旧趴在房顶上,观看狐圆圆发来的“现场直播”。

      “哇哦~三日月演得有模有样的。”鹤丸惊叹道。

      “出乎意料。”长谷部点头,“的确是出乎意料。”

      表演刚开始两分钟,镜头忽然转向朝仓孝景。通过清晰的录像,他们看到这个人忽然将酒盏摔了。

      大厅里的贵族们都转头看向朝仓,表演仍在继续,他死死盯着饰演主角的三日月,见台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他低下头,有些尴尬的捡起酒盏。

      石切丸压低声音,“看来他是想以摔杯为令,就是不知道他刺杀的目标是将军还是将军母亲。”

      信草想了想,“将军的母亲——富子夫人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将军年幼,富子夫人才是真正把持政权的人。”

      能剧表演结束后,朝仓孝景匆匆离席。

      三日月没摘面具,察觉身后有人跟踪,他专门往偏僻无人的地方走,路过回廊转角时,他忽然加快脚步。

      跟踪者急忙追上去,被跟踪者却已经消失无踪。

      前方庭院空落落的,一目了然,什么也没有。朝仓孝景有些慌张的左顾右盼,没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朝仓大人,您找什么呢?”

      身后忽然传来女子轻柔舒缓的声音,朝仓瞳孔骤然紧缩,猛地回过头——

      信草就站在他身后,正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朝仓一愣,随即皱起眉,“您不是……伯家的审神者大人吗?”

      另一边,一位头戴市女笠的女公子也在能剧表演后离席,她没有在御所中逗留,而是选择直接离开。

      正在监视御所外围的鹤丸注意到她,刚好一阵风吹来,拂开半透明的垂娟,鹤丸看到了对方的脸。

      这张脸,和信草一模一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夜光白斩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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