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靥》风归客来

4、第 4 章

　　接下来的日子里，弘憬几乎每天都来，不为别的，只因为子墓——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没人相信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关系。虽然子墓申辩过多次“我和弘憬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但马上就会有人反驳他。大家都坚信在男宠阁里混的人，要想活下去，就不可能永远是完璧之身。
　　“切，我才不管你们怎么想呢！”子墓这时总会摇摇头，现代脏话长了腿似的脱口而出。
　　日子一天天过，也挺好的。

　　但有几天晚上，弘憬却没有遵守约定来这相会。子墓叹了口气，又开始了和琐恬出去听那些大人报价钱的日子。敢情所谓的“小别胜新婚”，“距离产生美”，也不全是形容男女之情的。那些大人对子墓的欲望越来越旺盛，看他眼神那热烈劲儿，都好像要把某人吞了！
　　子墓无所谓，反正这种争抢都毫无意义嘛。他默默坐在那儿，眼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脑里全是弘憬英气逼人的样子，不时眉头微微皱了皱。
　　就这样过了十天。
　　第十一天的晚上，琐恬请来了大夫。
　　老大夫来到床前，望了一眼这个憔悴的人，默默伸出干枯的手为他把脉。“病人周身发热，面色苍白，时有呕吐现象；喉咙伴有红肿……”琐恬有些紧张：“大夫，究竟是什么病？”
　　“只是比较严重的发烧而已啦。”子墓躺在床上懒懒地说：“退烧很容易。只要保持通风，脱掉过多衣物，再温水擦拭身体，或是用冰枕……饭菜方面最好清淡一些，稀粥就好了。至于喉咙的红肿……”他顿了顿，瞥了一眼呆楞在那的老大夫：“我扁桃体发炎不可以啊？”
　　琐恬凑上前来，有点疑惑：“你怎么懂这么多？”子墓笑笑：“常识而已，我学过医术呢！”“呵，真没想到我还捡了个宝！那你该吃些什么药？尽管说。”“不用。就是我刚才那几种方法就好了。”……两人聊得欢，完全无视某位早已面红耳赤的老大夫。
　　等到子墓喉咙喊痛不再言语，琐恬才转过头来看着老大夫：“大夫，你看真的不需要什么药了吗？”老大夫这才回神，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看来这位少爷的病不是很严重。我……先告辞了！”说完夺门就要开溜。
　　“抓住他！”琐恬大喝一声，立在门边两个彪形大汉立即把老大夫拦住。老大夫吓极了，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大夫，从前和子墓患相似疾病的人，您似乎开了不少药草啊！”琐恬走上去把老大夫头发抓起来，让老大夫的眼与自己直视：“而且，还治死了好几个是吧？”最后这话恶狠狠的，不像子墓从前看到的那个笑口常开的琐恬。
　　“是是！小的错了！求琐恬大人放小的一马！小的，小的其实并不会医术！”老头带着哀求的语气：“都是为了混饭吃嘛……以后再也不敢了……”
　　琐恬松开了手，朝两个大汉比了个手势。两个大汉点点头，把老头拖走了。
　　“他们要把他拖去哪儿？”子墓躺在床上奇怪地问。
　　“净身室。然后放逐到后山喂狼。”
　　好冷，从内到外的冷。

　　很快，子墓就被“自己”治好了。
　　那天晚上子墓又被带了出去。他习惯性地在人群里搜索着。忽然，眼睛一亮——是他！
　　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好，阴沉着脸，面颊微红。他……喝酒了？
　　子墓正要上前去跟他打招呼，弘憬却先他一步看到了他，并以很快的速度穿过人群，一把抓住子墓的手，把他顺势拉入怀中。
　　子墓被弘憬的大胆举动吓傻了，但想挣扎又挣不开，只有用拳头狠捶弘憬的背；“你放开！你快放开！”弘憬的力道更大了，他咬着子墓的耳朵说：“如果是钱的话，我已经给琐恬了。你……今晚是我的！”子墓不相信地望望琐恬。只见那个人渣正拿着一袋银子朝他招手，还笑得那么灿烂！
　　注意到子墓在看自己，琐恬立马跑去招呼生意了。小样，倒是跑得快！子墓骂了一句，很无奈地被弘憬抱到他们常呆的房间。
　　弘憬刚刚把子墓放到床上，就看子墓一脸不高兴。他摸摸子墓的头，很无辜地说：“你不想我吗？态度这么冷淡。”“混蛋！你□□高涨去找个女人抱啊！就凭你的条件怕是八十岁也有女人爱吧？为什么只欺负我一个？”
　　“你不喜欢我吗？”“谁要喜欢你这种人啊！色鬼，混蛋，人渣！”
　　“那你生病是为了什么？”老天，原来他知道我发烧是因为想他所以才坐到男宠阁视野最好风力也最强的地方才导致的么？！哎呀……
　　“这个不要你管！”态度一定要强硬！否则还不让你把我薛子墓看扁了！
　　弘憬伸手把子墓压在身下，开始脱他的衣服：“但我可很喜欢你啊！”
　　“等等！你要干什么！今天不准备听故事了？”子墓记得上次给弘憬讲的《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还没说完，而弘憬似乎对那个故事颇有兴趣。
　　记得某位强人曾经说过：小攻表示爱意的方式就是H，H，H。最后的结局，当然是子墓在半推半就中被吃抹干净咯！
　　“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不是朋友么？”子墓有点羞涩又有点不解。靠在弘憬肩膀上，一边喘气一边说。
　　“其实我一开始就喜欢你了。”弘憬拨弄子墓藏青色的发丝：“你不是也一样？”
　　“可是那不一样，我们是朋友而已。”
　　“……琐恬前几天告诉我，你会医术？”弘憬低声问道。“是。不是很高。小病小灾还是可以应付的。”子墓很诚实。
　　弘憬笑了起来，带着一丝期待说：“你会治腰病吗？”“嗯。你腰痛？”
　　“不是。是我父王。当今邑王。”弘憬有些忧郁起来：“他患这个病10年多了，但现在也不见好。御医们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眼下马上两国就要交战，大王如此虚弱，千万兵士作何感想？”
　　子墓欠欠身，很认真地对弘憬道:“给我个理由。”“什么理由？”
　　“帮你的理由。”
　　弘憬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如果我说，只要治好了病，父王一高兴，把你封为御医呢？”“嗯？只要治好了病就可以当御医？邑国的御医也太好当了吧？”
　　“我们国家都很尊敬大夫的。但谁要没有真才实学，敢假冒大夫的话，就会被判罪。不过医书仅有几个医药世家有，学成的也没几个就是了。”
　　哦！这样的话，我不就可以跑出这个牢笼了吗？！
　　“我答应你。”子墓很坚定地说。
　　弘憬很高兴：“那我们等天亮就回皇宫！”
　　“为什么不现在去啊？”“笨！天色尚早，可不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啊！”
　　“滚蛋！啊，色鬼你摸哪啊？！”

作者有话说

　　请期待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