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路口说爱你》jessielee

10、十 我爱你, 不止在回忆里

　　“两只吊瓶”的“生涯”在鑫琪的陪伴下很快地就过去了，然后霄涵就哭着喊着非要去上班。
　　“如果我是你呀，我就在这里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正好从那些不要命的工作中喘口气。”鑫琪看着她迫不及待要回到公司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笑。
　　“嗯，这个主意挺不错的，” 霄涵一副要认真考虑考虑的样子，“薪水照发吗？”
　　“美的你！”
　　“看吧！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大方！” 霄涵笑了，“算了，还是回去出卖劳动力吧！金钱最重要！”

　　回到公司的时候，霄涵发现晓菲正在色咪咪地看着她和鑫琪, 脸上立即挂上了一丝傍晚的朝霞：“小姐，拜托，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真的不是。”
　　“奇怪了，我有说什么吗?你干嘛要解释，心里有鬼呀！”看到霄涵中招，晓菲笑的嘴角已经可以咧到天上去。
　　“好了晓菲，你就别闹她了，帮我把今天开会的内容整理一下。”鑫琪赶忙帮霄涵解围，嘴角边带着一丝笑意。然后他又转过头看着霄涵，眼角里闪过一丝温柔， “可以工作吗，要不要放你一天假？”
　　“怎么可以，大家就靠我创造奇迹了不是吗?我怎么可以有一点点的松懈！”霄涵一脸的认真。
　　“那不要太累了，累了就要休息…还有，不准喝咖啡！”
　　“知道啦！”霄涵的心里漾过一阵淡淡的感动，她飞快的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塞到了鑫琪的手里。
　　“鑫琪，谢谢你！”那张纸上这样写着。
　　“为了哪一件事？”鑫琪笑着看着她。
　　“对呀，我要谢你的事情好像还蛮多的，那…就当是所有的吧，乘以n次！”
　　“干吗要用写的，说的不是更快吗？”
　　“因为，我的这份心意…希望你能够很深刻的感受到。”霄涵看着鑫琪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睛，有一种化学反应在心中蔓延着，“真的很谢谢你，希望你能够记得，即使有一天，因为一些事，我忘记对你说了这句话，还是希望你能够知道，能够听到，我心里的声音。”
　　鑫琪望着霄涵，愣住了，忘记了该要说些什么。
　　其实说完了这些话，霄涵也愣住了，自己为为什么那么一本正经，甚至有些…暧昧？说真的，连自己也不知道。
　　过了好久，鑫琪淡淡的笑了，眼睛里好像有些什么东西闪亮闪亮的。轻轻的拍了拍霄涵的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客气。”然后把霄涵递给他的那张纸塞进了上衣口袋。
　　“干嘛？”霄涵指了指那张纸，不解的问。
　　“没什么，拿回去表个框。”他淡淡的扬起了眉毛，优雅的笑了。

　　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直到霄涵的肚子咕咕地叫着向她提出抗议的时候，她才发现已经中午12点多了。好饿呀，想着，霄涵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洗过的苹果，准备大口地咬下去。可是当她的血盆大口离苹果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昨天的那一幕：
　　“对了鑫琪，你为什么会有胃药？”
　　“那个啊，因为我的胃不太好，有的时候会突然阵阵的疼。胃疼的痛苦你知道吧！所以我就干脆把药带在身上啊，也免得到时候再去药店买。”
　　“从小就是这样吗？”
　　“大学的时候开始吧，学习太忙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
　　鑫琪他，应该还什么都没吃吧，从昨天晚上应该就什么都没吃了吧。他的胃，会不会又疼了呢?奇怪，自从昨天晚上以后，想到他霄涵的心中总是不免的一阵心跳加速，他昨天紧紧抱住自己的样子，他温柔的微笑还有手心的温暖…
　　霄涵的脸微微的红了一下，“一定是因为我太感动了，”她对自己说，“他昨天对我真的是很好的呀…那…念在他昨天对我那么好的份上，我的这个苹果就给他吧，别又饿出胃病了。”
　　想着，她走出了办公室，边走边把苹果放在面前用鼻子贪婪地吸气，于是苹果的香味就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的蔓延着。她微笑着走向鑫琪的办公室，直到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嗨，你找我吗？”霄涵转过头向志洋微笑。
　　“嗯，”志洋的眼睛笑笑的，弯成了一条弧线，阳光，仿佛就在那一刻又灿烂了起来。
　　好像被他感染了一样，霄涵也笑了起来，不自觉的但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你昨天还好吧！”志洋想起了鑫琪一听说霄涵去AZ就风风火火地跑出去的样子，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
　　“昨天？我…”难道鑫琪都告诉他了吗？霄涵的心中没来由的泛起一阵淡淡的失望，她以为，他可以把那当做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谢谢你啊，昨天我是真的有事才叫你帮忙的, 辛苦你啦！”
　　“…你说的谢谢，是去AZ那件事吗？”
　　“当然，”志洋点了点头，“不然还有什么事？”
　　“没…没有，”原来鑫琪并没有告诉别人，霄涵淡淡的笑了，然后努力想要叉开话题，“对了，你吃饭了吗？”
　　“没有，估计没时间吃了吧，今天挺忙的，晚上再说吧！”
　　“那哪儿行，午餐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不吃午餐你下午拿来的精力工作！”
　　“哦，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啦！”霄涵看了看手上的那个苹果犹豫了一下，然后把它塞进了志洋的手里，“起码吃个苹果吧，不要把自己饿着了！”
　　志洋看了看眼前的这个苹果，又看了看霄涵，不禁愣住了，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眼里闪烁着些许异样的光芒。
　　“干嘛，这苹果没问题的好不好！”霄涵还以为志洋觉得是苹果的问题，赶快向他澄清，顺便把苹果放在鼻前又闻了两下，然后伸到志洋的面前，“你闻闻看，超香的好吗？”
　　“对呀，很香。”志洋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从霄涵的手中接过了苹果，淡淡的笑着，“送给我了吗？”
　　“嗯，”霄涵见他总算对自己的苹果没什么置疑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要吃完哟！”
　　“好！”志洋看着她点了点头。霄涵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是自己看错了吗？为什么在志洋笑笑的眼睛里会有亮晶晶的东西一闪一闪的？
　　“你们两个不工作在这里干嘛？”霄涵正想开口问志洋却看到鑫琪朝这边走过来了。
　　“喂，哪有像你这样剥削劳动力的，现在是午饭时间！饿都饿死了好吗？”霄涵发现自己的心跳慢慢地快了起来，看到他，突然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在心中蔓延…
　　“哇，有苹果耶!志洋你买苹果也不说帮兄弟一起买了！”鑫琪笑着看着志洋，看着这样一个大男人手中拿着一个鲜红得发亮的苹果，总觉得有些，不搭。
　　“不是，是霄涵给的。”志洋看了看霄涵，那种异样的光芒又闪动了起来。
　　“…楚霄涵，虽然我正在剥削你的劳动力，但好歹朋友一场，你也不能这样等级待遇呀！”鑫琪装出一脸的不爽。
　　“我，我，我不是…”霄涵以为鑫琪生气了，赶忙要解释，但再解释又能怎样呢，当这志洋的面，她总不能说那个苹果本来是要给鑫琪了吧！
　　“好啦，我不过开个玩笑嘛！”鑫琪拍了拍霄涵的头，看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笨笨的样子还真有点好笑。他真的没有不爽啦，只是心里有些说不上的怪怪的的感觉，他是吃醋了吗？竟然为了一个苹果吃起了自己兄弟的醋，他在心里不禁一阵苦笑。
　　“那…你吃饭了吗？”霄涵看着鑫琪，觉得自己的脸开始有些微微的发烫，她喜欢被他这样轻轻的拍着头的感觉，很…难道，自己对鑫琪…不会不会，楚霄涵，没有的事，千万别喜欢上他，别喜欢上和…Ray一样闪闪发亮的人…
　　“还没。”
　　“那…一起去吃饭吧！不要因为工作不吃饭,然后胃又疼了！”
　　“我就是一起来找你吃饭的好吗，你昨天生病就没好好吃东西，今天要去吃点好的！”鑫琪的语气很轻松，可是心中却被深深地撼动了，昨天跟她讲的话，她竟然记得，他竟然会担心自己有没有好好吃东西会不会胃疼？
　　霄涵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心中还有禁不住有一种感动在涌动着.他，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这她，一直到现在…
　　“志洋，一起去吧！”鑫琪对志洋说。
　　志洋没有回答，只是眼睛好想从刚才就出神地望着前方，鑫琪拍了拍他的肩膀：“喂，你没事吧！”
　　“噢，没事呀！你有什么事吗？”志洋总算回过身来。
　　“我是说，我跟霄涵要出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忙！拜！”志洋淡淡地笑了笑，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刚走了两步，突然转过头来对霄涵很灿烂的笑着，“对了霄涵，谢谢你的苹果！”
　　“噢，不用！”霄涵也笑了，她想，有一种的笑容是会让看到的人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的，志洋的笑大概就是那种吧！
　　“鑫琪，那我们去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嗯…我们去吃寿司好不好，好久没吃了！”
　　“不行，都是生的海鲜你的胃怎么受得了！别忘了你昨天…”
　　“可是…”
　　“走吧，请你去吃点适合你吃的好东西！”
　　“好吃吗？”
　　“很好吃！”
　　“你说的！不许骗人！”
　　“知道啦，快走吧…”
　　……

　　志洋凝视着霄涵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苹果和那熟悉的味道，心中微微地抽痛了起来。他快速地走回了办公室，因为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他的悲伤。
　　该死，说好一个月只能放肆的想她一次的，现在自己却连一天也撑不了…那就让我在想你一次吧，好吗，小惜？让我再想你一次。
　　志洋缓缓的从办公桌上层上锁的抽屉拿出了一张表了框的相片，像片中，一个花样的少女灿烂的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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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一双纤细的手捧着一个苹果伸出在志洋的面前。
　　“干嘛？”志洋的嘴角微微的扬成了一个弧线，看着书本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
　　“给你吃，我刚才买的哟，超香的，你闻闻看！”
　　“好好，放着吧，待会儿我看完书了就吃。”志洋终于抬起头看着她，从她的手中接过了苹果，无奈而幸福的笑了。
　　“不行，你现在吃！你还没吃午饭呢！我要看着你吃完。”她从她的手中夺过苹果然后放在了他的嘴边，不料刚刚洗过的苹果身上还带有的紧紧的一滴水却落到了志洋的书上。
　　小小的一滴水在志洋最心爱的书本上无限扩散着。
　　“小惜，你看看你！”
　　“对不起啦！”女孩撇了撇嘴，然后笑声的嘟囔着，“谁让你都不理我的！赶快吃了不就没事了。”
　　“你说什么?”本来还很气的志洋看到了她噘起嘴发牢骚的样子禁不住在心里偷偷的笑。
　　“本来就是嘛!你要是早就吃了不就没事了？”她假装生气的白了他一眼，“爱你的书爱的跟什么一样，到底谁是你的女朋友呀！”
　　“还说我呢！每天都逼我吃苹果！爱苹果爱的跟什么一样，到底谁是你的男朋友啊！”
　　“那不一样，苹果是着世界上最棒的水果了，吃了它让你身体健康，延年益寿！”
　　“那我还说不一样呢，书是着世界上最棒的东西了，读了它让你学识渊博，修身养性！”还延年益寿呢，志洋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你还笑！…我不管，总之你也要喜欢吃苹果，我要你健健康康的，等到我活到100岁的时候，101岁的你还要牵着我的手!”
　　“好…”志洋脸上的温柔慢慢的在脸上荡漾开了，会的，小惜，等到我101岁的时候我一还是会牵着100岁的你…
　　“那你跟我发誓！”小惜抬起志洋的右手。
　　“好！”
　　“你跟着我念哦，”小惜看着志洋古灵精乖的笑了，“我发誓，”
　　“我发誓，”
　　“我会很爱吃苹果，”
　　“我会很爱吃苹果，”
　　“…就像我爱小惜一样！”小惜偷偷的歪过头看着志洋的表情。
　　“就像我爱小惜一样！”志洋笑了，一字不漏的讲了出来。
　　“嗯，很好。这还差不多！”小惜超满足超幸福的笑了。
　　“等一下，这样就完了吗？”志洋指了指自己的书。
　　“哦…好! 那个…我发誓，我会很爱惜志洋的书，就像我爱志洋一样！”
　　……

　　志洋淡淡的笑了，笑中带有说不出的哀伤。他拿起霄涵刚刚给的苹果深深地闻了两下，一种特有的苹果的清香开始蔓延，就像…她身上的香味…还在自己的身边围绕。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狠狠的咬了一大口苹果，不然，眼泪就真的会留下来…
　　该死，回忆这东西怎么一旦开启就无法在控制？小惜，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的给我留下回忆，为什么即使只是拥有这些回忆，我还是那么爱你？时间可以倒流吗？你可以不要离开吗？如果不能改变你离开的事情，那就让我不要遇见你吧，不要遇见你，就不会爱你；让我不要遇见你好了，高二那年，不要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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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高二那年九月份开学的时候，天气还是特别的热。是她的来到，给他们班上的所有人带来了一丝清爽，也给志洋的世界，带来了最美丽的温柔的风…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转来了一位新同学，让我们来欢迎她。”办主任微笑着， “方小惜同学，你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一个身穿短袖体恤和牛仔裤，头戴棒球帽的女生大方的走上了讲台，帽檐压得低低的，很难看得到整张脸。
　　“大家好，我叫方小惜。”悦耳的声音响起，像潺潺水声一般让人感到清爽，“方圆的方，大小的小，珍惜的惜。大家可以叫我小惜…”
　　“不好意思啊，我们学校规定不可以戴帽子…”一个很想“一睹庐山真面目”的男生有些狡猾地说，“是吧，班长？”
　　一直在低头看书的志洋终于闻声抬起头来，“哦，对。”但是看了看那男生色咪咪的眼神，不禁笑了，然后向讲台上的那位同学微笑着：“那个…方小惜同学，你方便把帽子摘下来吗？”
　　“我…”那女生看着志洋愣住了，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我…”
　　“如果实在很为难的话就算了，以后我再去跟老师沟通一下…”
　　“哦，不是…”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用手轻轻的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过肩的长发顿时像瀑布一样倾斜了下来，用句很土的话说，乌黑而又亮丽。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大家都有些傻眼，志洋也因此默默地打量着她：弯弯的带有笑意的眼睛，粉红色的脸颊，笑起来若隐若现的两个小酒窝，虽然不是个什么绝世美女，但漂亮中不失可爱，可爱中有透露着自然。
　　无意间，志洋的目光和她的目光相遇，志洋淡淡的微笑着，而她的脸却变得更加粉红起来。
　　“请，请…大家多多指教。”她很礼貌的鞠了一弓，然后正当要走下台的时候，她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的兴趣广泛，爱好常换，唯一不变的是，我喜欢拥有阳光灿烂微笑的男生！”
　　班里“轰”的一下像炸开了锅，目标纷纷投向了他们亲爱的班长大人。阳光灿烂微笑的男生，他们班就有一个现成的呀，这女孩，不会是在表白吧！
　　“那个…你就坐在…”老师看着志洋身后班里唯一的空位犹豫了一下，心中也不免一阵紧张，这女孩，外表看起来挺乖巧的，怎么来势汹汹呢！如果现在让她坐在志洋身边，不是又安了一颗早恋的定时炸弹吗？
　　“老师，班长后面有位置！”那个叫方小惜的女生亮出两个可爱的酒窝提醒她。
　　“那个…”她的再次提醒让身为班主任的不禁再一次陷入深思熟虑之中。
　　“那我去坐了，谢谢老师的关照！”然后就径自向志洋身后的那个空位走去。
　　大家都哑然失笑，这看起来挺文静的女生呀，怎么这样呢？
　　志洋也无奈的笑了，用意太直接了点，看来已经把老师吓得一愣一愣的了…想着，志洋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个人轻轻的拍了拍他，转过头，又看到了那对可爱的酒窝和粉红的脸颊。
　　“你…你好，我叫方小惜，请多多指教！”
　　“嗯。我叫古志洋。”志洋朝她笑了笑然后把头转了回去。刚转回去，却想到她满腔的热情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冷漠而遭受到无情的打击，所以又一次转过头，“以后相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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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洋这辈子估计也没见过那么主动的女孩子了，每天只要见到他就不停的微笑，弯弯的眼睛让志洋也不由得扬起嘴角；每一次体育课或是在他出去打完篮球大汗淋漓的时候总是会递上一杯水，然后总是会编一些善解人意的不会让志洋觉得尴尬的借口；她总是喜欢向志洋借笔记还说志洋的笔记实在是太漂亮了就像是女孩子的一样，让志洋哭笑不得。
　　虽然小惜从没有对志洋说过“我喜欢你”之类的话，但她的心意，似乎大家谁都明白。小惜的学习其实也很好，即使班上的第一名一直是被志洋包揽的，自从小惜来了之后，她就站上了第二名的宝座，有时候超常发挥还能小小的威胁一下志洋这个常胜将军。本来班里的女生对她的这些举动还是很有敌意的，可是后来当看透了她的那份坚持的时候，却有不得不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再加上小惜其实很幽默而又温和的个性，大家也都慢慢地越来越喜欢她。
　　“我想要找一个对的男生谈恋爱！”小惜微笑着对她的众多追求者说。大家自然都明白，那个男生是志洋，因为她每当讲起他的时候，眼睛里闪耀的光芒就像黑夜里最明亮的星辰。
　　“我在大学之前不想谈恋爱！”志洋也笑着说。大家都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小惜听的。即使是这样，在他的笑容里，也绽放着夏日最灿烂的阳光。在志洋的心里，可爱的小惜是个很好的朋友，也或许比朋友更复杂一点的朋友，但他想考上他心目中最好的大学，北大，那个人才济济竞争激烈的地方，所以，他知道有些东西是必须放弃的。
　　“古志洋，其实…谈恋爱也不一定会影响学习啊！”小惜总是喜欢以“朋友”的身份旁敲侧击的改变志洋的心意。
　　“不一定，那还是有可能的，对吧！”
　　“当然，人生本来就是要承担风险呀，其实…你不妨可以试试…或许，也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志洋看着小惜笑而不答，她心里的那点小算盘，总是还没两句话就让别人猜得透透的。但是，他喜欢这样和她谈心的感觉，在晚自习开始前靠着在走廊的栏杆谈心的感觉，任凭微风一阵阵的吹过，发丝飞舞，思绪飘扬。
　　“就比如，”小惜被志洋看的脸有些发烫，“你现在是第一名，就必须要承担下次考试被我比下去的风险，但这又会变相成为一种动力…”
　　“要不要试一次？”
　　“啊？”
　　“这次的期中考试，我们比一把，看看你是受会让我承担这种风险，如果你是对的，那么我…”志洋看着小惜，一副意味深长的眼神。
　　“如果我是对的，你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小惜的眼中闪动着一种光亮。
　　“嗯…好！”志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小惜笑了。
　　“成交！”志洋也笑了。
　　白天与黑夜交织之处散发出的最幸福的光亮。

　　自从那天接下战贴，小惜变得异常的拼命，不管志洋什么时候看到她她都在认真的看书。其实早已经分不清那句话成为谁的动力了，可是每当想起，志洋的心中总有一丝温暖。

　　离期中考试只剩下一个星期了。
　　小惜却已经两天没来上学了。志洋开始变得有些担心。
　　尤其是每次转过头的时候，仿佛看到却又看不到她明亮的微笑，心中，便空洞了起来。
　　原来自己已经比想象中还要在乎她了，远远超越了朋友的那种感情，好像任凭自己怎样忽略都偏偏要露出头来。
　　“老师，我们班着两天查勤情况总是有人缺席，我们当班委的都挺担心的，想请问一下…”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跟小惜学会“旁敲侧击”了，虽然技巧还不够娴熟…
　　“就只有方小惜没来吧！”办主任看了志洋一眼笑了，教了他一年多还没看过他有这样的一面。虽然作为老师应该坚决杜绝早恋的发生，但他们学习都这么好，而且她对小惜和志洋这两个孩子真是打心眼里喜欢，“方小惜她请了病假，好像发烧了。”
　　“哦，谢谢老师。”志洋的眼神一阵慌乱，一方面很怕老师看出了什么，另一方面却是真的很担心她，她，病了吗？

　　那晚发生了一件破天荒的大事。志洋有生以来头一回逃了晚自习。
　　所以当大家都在埋头苦读的时候，他骑着车，来到了小惜家楼下。
　　小惜的家住在二楼，有一面的窗户临着繁华的街，志洋就这样站在人行道上，凝视着在灯光下埋头苦读的她，忘了时间。
　　思绪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中飞舞，一秒钟一千种想法，却转眼就忘记了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看着，就这样过了好久。
　　后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来给她送笔记的，于是想要叫她，可是也不知是自己的声音太小还是大街太嘈杂，每一次声波刚刚发出就立即被街道的喧哗所淹没。
　　怎么办？总不能去敲她家的门吧！正当他在犹豫的时候，小惜却抬起了头，奇迹般的，望着他，快乐地招手，尽情的微笑着，犹如在黑夜里点亮的一盏明灯。
　　志洋一激动，嗓子被很热的一股暖流冲了上来，差点哽咽，他有些吓住了，难道这才是自己最真实的情感吗？他望着她，忘了招手，只剩下微笑，微笑着，如同冬日里的暖洋。
　　不知是何时小惜已经站在了志洋的面前，穿着印有小小威尼熊的大大的睡衣，还有因为刚才下楼跑太快血流过速而通红的脸庞。
　　“不换衣服就下来小心着凉。”
　　“我…看到你太激动就忘了。”小惜向志洋吐了吐舌头笑了。
　　“我，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怎么样了…怎么能让自己病了呢…该考试了。”
　　“可能是我前段时间太用功了，老天心疼我想让我休息一下…啊！你不是应该在上晚自习的吗？”
　　“我…那个，我逃课了，反正也复习的差不多了。那个…”
　　“就说是专门来看我的又会怎样！”小惜撇了撇嘴笑了，但心里却好感动，好感动。
　　“我…哦，对了，笔记，这几天的笔记，你回去看一下，把这几天拉的课都补一补。”
　　“哦，”小惜伸手接过了被她誉为比女孩子还女孩子的笔记，觉得泪都快要涌上来了， “谢谢。”
　　“什么时候能上学？”
　　“再过两天吧，我妈想让我把病全养好了再去学校。”
　　“那你要快点好，快回学校好好学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小惜，没有你在的学校，我已经不太习惯了。
　　“放心，我才不会忘记！我在家也会好好学的！”
　　“那行，你赶快上去吧，好好养病！”志洋推着车往回家的方向走了几步。
　　“好！…对了志洋，明天的笔记…”
　　“我下晚自习帮你送来吧！”他停下回头对她笑着，她最爱的笑容。
　　“嗯！”小惜点了点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却没有停止突然用出得想要呐喊的冲动，“志洋，我-喜-欢-你！”
　　她朝着他车的方向跑去，生怕他没听见这几个字，这几个一直存在在她的心里好久却直到现在才讲出来的这几个字，她想要让他听清楚。
　　他听到了，因为他的车已经停了下来，但他还想要听得更清楚些，这几个字，这 几个现在他几乎也想要对她讲的这几个字，让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幸福。
　　志洋看着刚刚追上来的小惜，心中荡漾着一阵阵的感动。
　　“志洋，我…”
　　“我喜欢你！”志洋还没等小惜把话说完就抢着说出了口。
　　晶莹的泪光在小惜的眼里跳动着，她笑了，甜甜的酒窝里倒映着太多的幸福。
　　“小惜，我们在一起吧！我们约好一起努力，一起上北大，好吗？”
　　点头，整颗心都被幸福充满的小惜只剩下傻傻的点头了。
　　志洋轻轻的牵起了她的手，握紧，然后微笑着。
　　这一刻，他可以感受到她手心的温热，手腕的脉搏，也似乎可以感觉到自己跳得很快的心，好像幸福的快要死掉了。好希望，这一刻能够停止，这种幸福的感觉，第一次牵起小惜的手的感觉，好想要永远永远都记得…

　　志洋凝视着小惜的照片，修长的手指慢慢的划过了她的脸庞，小惜，我们是那么相爱，为什么却不能在一起…记忆开始在志洋的脑海里交织，痛的感觉开始蔓延，阳光是那么的刺眼，还有一声声的尖叫，殷红的鲜血，小惜的渐渐逝去的笑容…志洋发现自己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着…还有手机里传来的铃声…
　　手机里传来的铃声…
　　志洋猛地被现实抽了回来，原来是手机响了…
　　“喂？”他按下了通话键，故作镇定的答道，然后眼睛望着远处的窗外…

　　远处的窗外，林氏的停车场里，停着那辆熟悉的黑色宝马车。
　　“有这么不开心吗？看你…”鑫琪看着霄涵和她噘起的嘴巴，眼睛里充满了温柔的笑意。
　　“很不开心！不是说去吃好吃的吗？”这个鑫琪，刚才还说要去吃好吃的，结果硬是把她拉去喝粥。
　　“那个粥不好喝吗？我觉得很好啊！”
　　“喂，你请我客，就请喝粥？太没诚意了吧！”霄涵不满的看着鑫琪，但话刚说完，自己就被吓了一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鑫琪可以开这样的玩笑的？可以开玩笑假装自己生气，可以开玩笑地讽刺他，可以开玩笑然后看他很无辜的表情…过去，这些他和Ray的专利…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可以这样依赖他？…难道，又把她当成Ray了吗？
　　“我不想让你吃太刺激性的东西，你的胃才刚刚好…”鑫琪拍了拍霄涵的头，向她撇了撇嘴，衣服轻松的表情好像不想把自己的担心表现得太明显，好像根本就不想跟她计较，“你要是又病了，我就又睡不好了！”
　　对呀，鑫琪昨天晚上因为要照顾自己都没好好睡…“哦，这样啊！那好吧，原谅你了！”霄涵看着鑫琪笑了，他是为了她好，她当然知道，“其实，那个皮蛋瘦肉粥挺好喝的！”
　　“生完气了？”
　　“嗯。”霄涵点了点头。
　　“那该我喽?”
　　“什么？”霄涵不解的瞪大了眼睛。
　　“苹果事件！”
　　“什么？…哦，那个呀！”霄涵突然反映了过来，随即笑了，现在眼前的鑫琪, 好像个甩脾气的小孩子！“怎么，吃醋啦！”
　　“吃醋？”鑫琪愣了一下，笑了，或许真的有点吧！“对呀，吃醋了，怎么办！”
　　“我…”霄涵的脸突然红了，然后看着鑫琪的笑脸，或许，他也在开自己的玩笑吧，不行，要好好整整他才行，“你在吃我的醋吗?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志洋呀…不单纯！原来是这样啊，好啦好啦，以后我跟你们保持距离好了吧！”
　　“嗯？”因为是中文而且霄涵又说的拐弯抹角的，鑫琪过了好大会儿才恍然大悟，当他明白过来的时候霄涵已经在那里笑翻天了，“楚霄涵，你这丫头…”
　　“那个苹果本来是要拿给你的！”霄涵突然说。
　　“……”
　　“我本来想到你昨天晚上说你有胃病，害怕你又太忙不吃饭而胃疼，所以想说拿给你吃的，”霄涵低着头，没敢看鑫琪的眼睛，“可是看到志洋也没吃饭，所以就给他了…”
　　“……”
　　“对不起，我不是…”霄涵突然抬起头看着鑫琪，迎上来的却是最殷切的目光，感动与心动交织的幸福。
　　“真的吗？所以你一开始是想到我？”
　　“嗯，我知道，因为我，你昨天一夜都没睡好…”
　　“想不到你也挺有良心的嘛！”鑫琪上扬的嘴角化作一个优美的弧线。
　　“那当然啊！我是谁呀！”霄涵一听到有人夸她乐得都合不拢嘴了。
　　鑫琪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霄涵笑得弯弯的眼角，心潮涌动。楚霄涵，你就不要再诱惑我了，你这个样子，我会忍不住想要抱着你，会忍不住想要把你拥到怀中…
　　“鑫琪，你说志洋看到我们还好心帮他带了一份你这很普通的粥，会不会很感动?”
　　“嗯？”鑫琪愣了一下，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无法掩盖的温柔，“哦，会吧，应该会。”

　　“喂？”志洋按下了通话键。
　　“…”
　　“喂？喂？谁呀？”
　　“志洋啊，我是…”
　　“哦，伯母好…”志洋突然眼光灵动，但瞬间就黯淡了下来。
　　“嗯，志洋啊…”
　　“伯母，您最近过得好吗？对不起，最近工作太忙了也没时间去看您。”
　　“没事没事，你自己好好照顾好自己。伯母很好，你不用操心。”
　　“伯母…”志洋欲言又止，伯母，我刚才又想到您女儿了…
　　“志洋啊，伯母现在在我们小惜这里…”
　　“哦。”不想讲太多了，因为害怕哽咽的关系。
　　“伯母看到你送的花了，你昨天来过了吧…”
　　“嗯。” 志洋眼睛好像开始模糊了。
　　“志洋啊，谢谢你对我们家小惜这么好。”电话那头的声音开始有些抽搐，“伯母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了，所以有些话，虽然你不爱听，伯母还是要对你说…”
　　“……”
　　“小惜已经走了，她不会再回来了，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就再找个好姑娘…”
　　“不，伯母，我爱她，我爱小惜。”志洋觉得自己的嗓子里酸酸的，好疼，连说话，都好累。
　　“…知道，伯母知道，你和小惜都是好孩子…但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
　　“……”
　　“你知道吗？昨天小惜托梦给我了…她在梦里一个劲儿的问我，说志洋过的幸不幸福，她希望你过的幸福，还让我告诉你，你一定要幸福…志洋啊，不管小惜在那里，她都很希望你幸福…”
　　“伯母…对不起…我老板来找我有点事…我要先挂了…对不起…”几乎是用尽了一生所有的力气说完了这几个字，志洋迅速的挂掉了手机，伯母的话，应该没有勇气在挺下去了。痛，心里有种痛，撕心裂肺，好像经过了千刀万刮，想把自己最后的一丝意识流光。再也克制不住的那最残忍的回忆，那天，最灿烂的阳光…
　　大三那年。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他和她，幸福的手牵着手，漫步在浪漫的午后。
　　“志洋，最近有没有吃苹果？”
　　“嗯…那个…”
　　“哼，你没有在吃对不对？”小惜噘起了嘴。
　　“谁说的，我一直在吃啊，只不过大前天吃完了，这两天就忘记买了。”
　　“怎么会，明明很多个啊，一天一个，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吃完？”
　　“谁说我一天一个的！有时候想你，你又不在身边，我就会吃苹果，一个接一个，有时候一天能吃三四个呢！所以没了！”
　　“真的？”小惜一脸被疼爱的幸福，把头慢慢的靠在了志洋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志洋笑了，因为她的笑容而倍感幸福。
　　“我决定要奖励你！”小惜突然蹦到志洋面前。
　　“什么奖励?”志洋握着小惜的手， “我要大的！”
　　“嗯，我决定给你再买一大袋的苹果！”
　　“啊？就这样？”志洋一副很失望的表情。
　　“对呀！不然要怎样！”
　　“这里！”志洋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
　　“讨厌，还在大街上呢！”小惜的脸微微的红了，“我要走了！”
　　“去哪里？”
　　“买苹果呀！”
　　“等一下，”志洋紧紧的抓住小惜的手，好像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的不放心，那一刻，他的心中没来由地不安，“我陪你去！”
　　“不要了，你就在这里等我吧！”小惜推开了志洋的手，“就在马路对面还要你陪呀！”
　　志洋犹豫了一下。
　　“而且，我挑苹果有秘诀的，让你知道了还得了！”小惜神秘的笑了笑，招了招手，“走了啊，你要等着我！”
　　志洋终于微笑着点了点头：“那…让我抱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自己真的好想要紧紧把她抱紧，好好感受怀里的她的体温的自然的苹果香,“让我抱一下。”
　　“好。”小惜笑了，走到志洋面前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然后把头靠在她的胸口，沐浴着阳光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
　　“喂，我要去买啦！”小惜看着志洋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等着我哦！”
　　“嗯。”小惜，我等着你，哪里也不去。
　　志洋看着小惜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空洞，难以呼吸，好像周围的氧气被抽走了，再也回不来。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小惜的笑容就出现在对面的街角，抱着满满的一大袋苹果，幸福的微笑。她看见志洋，兴奋地招了招手，又用力的晃了晃手上的那个大袋子，然后准备要过马路。
　　志洋也对她笑了笑，或许，自己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
　　但是…
　　装苹果的袋子突然烂了，鲜红的苹果撒了一地，滚向四面八方。小惜有些慌神了，急忙蹲下去捡…
　　“小惜，别捡了！”志洋朝小惜大喊，感觉有一股鲜血冲上自己的头颅。在他看来，刚才的那一切都好像慢动作，不详的预感，让自己的右眼皮一直地跳。“小惜，快过来。”
　　小惜似乎没有听到志洋说了些什么，只是在专心地捡着她的苹果，一个，两个…然后幸福地笑了…
　　…
　　“小—惜—”志洋的瞳孔开始扩大，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喊着，向小惜冲了过去…他看见，一辆疾驶过来的面包车…
　　…
　　晚了，还是太晚了，没来得及，自己跑得太慢了…他就这样看见，她从自己的面前飞了出去，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一声迟到的急刹车，响彻云霄。志洋觉得自己的耳朵开始不停的鸣叫，够真实了，如果这是梦，那现在就让他醒来吧，已经够真实了，真实的可怕了…
　　“小惜—小惜—”他不顾一切地冲到她的身边，跪在满地殷红的鲜血中，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臂弯里，朝身边的人近乎绝望的狂喊着，“救护车—救护车—”
　　血，不停的从她的头上流出，身上的衣服也渐渐被染得通红，血流如注，志洋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个成语是这样用的。他拼命地想要帮她止血，却不知该怎么办，她好像全身都在流血，捂住哪里都没有用。志洋的身体开始颤抖…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从自己的手背上滑过，志洋伸手紧紧地握住，紧紧地。心脏好想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憋闷的痛苦，无法形容。他看着那对她最爱的眼睛，把她抱得更紧：“疼吗？疼吗？”
　　“不…疼…”小惜地嘴里发出十分微弱的声音，连摇头，都已经不会了。
　　“对不起，对不起，”志洋撕心裂肺的呐喊，眼泪也夺眶而出。对不起，小惜，如果不是为我买苹果，如果我没有丢下你一个人，如果我跑得再快一点…对不起…对不起…
　　“来的…太突然…了，还没有…做好…要离开你…的准备…”小惜的嘴唇微微的动着，脸已经变得苍白。
　　“没有人要离开！你不会离开！”志洋喊着，任凭泪水肆意地往下流，“小惜，你要勇敢，你要忍住…”
　　“我…走了以后…不要觉得…孤单寂寞…不要…难过…我…允许你…找一个…比我差一点…点的女孩…你要…幸福的…生活”小惜费力的扬起嘴角，朝志洋笑着。或许是因为阳光格外刺眼的关系，小惜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可是她很努力地看着志洋，努力地看着，好像想把他最后一次，好好地看清楚。
　　“不要…不要说了…”志洋的臂弯把小惜搂得更近些，拼命地摇着头。
　　“吻我…我还…欠你一个…吻…”小惜的声音越来越轻。
　　志洋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低下头去，用自己的唇，吻上了她的唇。过了好久，才离开。泪水就这样顺着他的脸颊迅速地滑落，流到了小惜的脸上。
　　“不要哭…不要…为我哭…”她心疼地看着那张她最爱地脸。
　　“你要挺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你要挺住，不要离开我…小惜，你不要离开我…”小惜，不要离开我，我不敢想像没有你的世界…
　　……
　　“……”小惜动了动嘴唇，好久，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志洋低下头把耳朵凑在她的嘴边，很吃力的听着，眼里跳动着灿烂的光芒。然后志洋很吃力的喊着：“我爱你，小惜，我爱你！”那声音很大，好像是想让全世界所有的人都听到，我爱你，小惜，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小惜的嘴角慢慢地扬成了一个很漂亮的弧线，眼睛闪闪发光，仿佛夜晚的星辰在闪烁着，美丽而又令人爱怜…
　　志洋的臂弯突然沉了下来，就在这一刻，小惜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挂有一丝很幸福的微笑。
　　“小—惜—”
　　心好像被撕成了碎片，胸口的血一直不停地往自己的喉咙上涌，志洋用尽最后的一丝气力紧紧的抱着小惜，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伤痛。
　　那天，她没有等到救护车来，就闭上了眼睛。
　　那天，他最爱的人，就这样在他的怀抱里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力气。
　　她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志洋，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