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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喂血 ...

  •   詹荀一惊,望着虫子道:“这便是水蛊?”

      “没错,可惜好像快死了。”沈寂溪捡起水蛊,放到掌心里。

      “水蛊不是在詹村放的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会不会不是你放的那只。”詹荀问道。

      沈寂溪摇了摇头,在不远处找了块较为平整的空地,席地而坐,道:“不会错,因为方才在井底,是它主动找到我的。”

      在詹村放的水蛊,四年后怎么会到了南山?

      “难道……”詹荀皱了皱眉望向沈寂溪。

      对方沉声道:“詹村的井水与南山的井水是相通的,如此一来便可以断定,血疫确实是通过水源传播的。”

      詹荀一愣,问道:“你先前不是就确定血疫是通过水源传播的么?”

      沈寂溪吸了一口气,拍了拍默默爬到他脚边的大狗,道:“先前说的是血疫经由水源传给人,而现下说的是血疫通过水源传到其他的地方。”

      “你是说,南山的血疫,通过水源,传给了詹村,而詹村的血疫又传给了郡城?”詹荀问道。

      “未必,有可能是南山的血疫用了四年扩散了何家湾,又用了四年扩散到了詹村,再用了四年扩散到了郡城。”沈寂溪道。

      詹荀闻言若有所思片刻,问道:“何家湾?那好像是当年我和祖母捡到小河的地方。”

      沈寂溪一愣,道:“小河是何家湾的人?”

      詹荀点了点头,道:“我当时和祖母一起赶路,途经那里。不过我发着高烧,只依稀记得祖母说那个村子确实叫何家湾,后来等我清醒的时候,身边便多了个孩子,祖母说那孩子父母都过世了,无人照拂,见他可怜便将他带在了身边。”

      当时沈小河才一岁左右,而詹荀也仅仅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何家湾竟然也有人活了下来……”而那个人正好是自己的儿子——沈小河,沈寂溪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离奇。

      “那小河是怎么活下来的?”詹荀说着看向沈寂溪,随即瞥见了对方手里摊着的水蛊,大惊失色,忙伸手将水蛊打落在地。

      沈寂溪一惊之下,忙低头看那水蛊,只见原本近乎透明的水蛊,渐渐变成了红色,不一会儿的功夫便通体血红。

      血红的水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有些诡异。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大狗远远的看着,有些不安,却没有吠叫出声。

      詹荀望向沈寂溪,对方面上带着一丝茫然,正欲伸手去碰血红的水蛊,却见那水蛊体内慢慢渗出了红色的液体。

      “它……流血了?”詹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水蛊原本是透明的,怎么会流出红色的血?

      “不知道。”沈寂溪拧着眉头,蹲在地上靠近了看着地上的水蛊,裸着的后背尽收詹荀的眼底。

      “你的药呢?”詹荀突然问道。

      沈寂溪不明所以,移开视线转头问道:“什么药?”

      “你肩上的伤还没有擦药吧?”詹荀指了指沈寂溪的肩膀,那里拉车时被磨伤的地方,一片红肿。

      沈寂溪瞥了一眼自己惨不忍睹的肩膀,突然觉得忘记的疼痛又回来了,于是跑去翻了翻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从衣袋里翻出了詹荀先前给他的伤药。

      “你帮我擦吧。”沈寂溪将药递给詹荀,又蹲在地上琢磨着不断渗出红色液体的水蛊。

      詹荀取了药,抹到对方肩膀的伤处,然后用手掌慢慢的推按。

      沈寂溪忍着肩上的痛意,道:“它还没死。”

      詹荀闻言将目光从沈寂溪的肩上移到地上,看了看那只水蛊,只见那水蛊流出一些红色的液体之后,身体又慢慢恢复了半透明的颜色,不禁啧啧称奇,道:“吐完血之后,又活过来了?”

      “你说它在吐血?”沈寂溪眼睛一亮,转头问道。

      詹荀见对方回头,手上的力道不觉一乱,惹得对方“嘶”的一声,眉头顿时拧做了一团,他忙开口掩饰自己的慌乱,道:“呃……它……不是吐血么?”

      “我听六叔说过,水蛊会变色,但它的血是不是红色,我还真不晓得。”沈寂溪心无旁骛的道:“若它吐出的当真是血,难不成它也染上了血疫?”

      詹荀看了一眼水蛊,又望了望井口,道:“井里的腥气与水蛊有关么?”

      沈寂溪摇了摇头,道:“我并未在井里找到腥气的源头,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井里发出腥气。”

      “那水蛊吐血与井里的腥气会不会有关联?”詹荀问道,然后收起药瓶,去旁边捡起沈寂溪的衣服递给对方。

      沈寂溪一边穿上衣服,一边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井水里有毒,导致水蛊这样?”

      对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也不过是无端猜测罢了。不过有一个问题,他觉得颇为蹊跷,于是问道:“你在詹村放的水蛊,为何时隔四年会来南山?”

      此事沈寂溪也颇感离奇。水蛊只认得主人的血,若无其他原因,一般不会乱跑,无论多久都会在原地等着主人。除非嗅到主人的气息,才会……

      “莫非,南山有我的气息,所以水蛊便循着找来了?”沈寂溪觉得这似乎是唯一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可是时隔十二年不曾回来过,南山怎么可能还留有自己的气息呢。

      詹荀道:“有可能,不过也未必。目前,我们可以断定的是,水蛊还认得你,而且水蛊生病了,生病的缘由很可能与井里的腥气有关。”

      想知道水蛊是否患了血疫,倒不是没有办法。沈寂溪取出随身携带的短匕,咬着牙在手上轻轻一划,然后挤了一滴血滴到水蛊身上。

      詹荀见状大惊,却来不及阻止。

      沈寂溪也不卖关子,舔了舔手指的伤口,道:“我四年前在詹村放了水蛊,便是想要断定,血疫是否是经由水源从一处传到另一处。若是四年后詹村的水里依然会爆发血疫,那便证明了我的猜想。”

      “水蛊能证明水里是否有血疫么?”詹荀问道。

      “我给它喂了我的血,若它的症状能好,便说明它确实患了血疫,同时也能确认,这里的水井里是有血疫的。”沈寂溪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水蛊将自己的那滴血慢慢喝尽。

      “说不定水蛊的血疫是四年前在詹村便染上的呢?”詹荀一脸疑问,若是如此,沈寂溪的假设便不成立,一切又将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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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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