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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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天空，白得彻底。天空击鼓雪花便就会悄然飘下，这何尝不是一种静谧的美？
大雪来得突然，冬日的太阳也渐渐的冷却，不带着它本身的一丝温暖。冬日的天空便就是这样，有一丝悲凉。
沈言讲手中的书抱在另一个手上，她那只手实在是软得不行，毕竟家还远。她看见雪花如同精灵一般的飘下，在北方的白城而言，这雪花没有什么好向往的，因为没个冬季都会下雪。
这几日大雪没有停过。
大雪将路面都完全覆盖住，有个司机可能不知道这几天的状况，向这边开来，然后下车看了路面上的积雪，咒骂了句“这什么鬼天气！”
她在雪地里慢慢的走着，在雪白的雪上慢慢印上脚印，这雪让人看得入迷看得好像那个总穿白色衣服的少年。那个少年总是在有点冷的秋天还穿上那单薄的白衬衫还有牛仔裤，他的衬衫没有一丝污垢，就像他人一样。
那头发长到覆盖住眉毛，不笑的时候会喜欢皱眉。额头平缓，棱角不深的脸上，有双透彻的杏眼，眼角微微上扬。那么透彻的眼睛，即使你看不懂他，但是的眼睛却好像可以看懂你心中想。他的骨架也长得很好，180的个头不算矮，形象和气质都很好。
沈言皱了皱眉，心想着为什么自己都开始注意起那个怪人来了。应该说是神奇的人吧！成绩总是可以那么好，每当沈言在熬夜困得不行的时候就会想到身边还坐了个全级第一名。
有个人飞快的从她身旁走过，撞到了她的肩膀，她手中的书不小心就掉到了雪地里，雪慢慢的将那么薄的纸打湿，把每一本书都打湿得那么透彻，沈言终于明白冬天或许也不太好。
沈言抬头一看，发现那人就是吴楚楚，吴楚楚反而非常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不就是几本书嘛，两百块够不够我赔你就是！”
沈言说不清楚有多么讨厌这种人，靠着自己家庭条件优越，拿钱就将别人的自尊心轻易践踏。
沈言将书捡起来，也没擦就抱在自己的怀里，两百块比得上每天的笔记吗？可笑。
“不要你的钱。”白桦将沈言的书拿到他自己的手里，然后狠狠的看了眼吴楚楚，吴楚楚可能有什么事情也就趾高气昂的走了，她觉得自己也不欠谁的。
沈言看着那道路旁边光秃秃的白桦树叹了口气，白桦树的叶子早就掉光了，她觉得白桦真的比白桦树要暖，至少是有温度的，至少在她什么地方有问题的时候他都会教她怎么做，他估计是吸收了太多太阳的光，所以都将自己照亮。
“你没事吧！要不我把我的笔记借给你，你抄好了还给我好了。”白桦一直都是这样，无处不在，每个沈言还没有想到的事情他便帮沈言想到了。
冬天总是悲凉的。
白桦瞧见沈言的脸上很淡然，她也不去恨谁，也不去怪谁，她这种性格总是让人想要让她为自己抱不平。她原来或许也是这样的，是那样活泼爱笑的人。
“沈言？”
“嗯？”沈言看了看白桦，他的笑容已经褪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他好像才是真正的他。
“愿意听个故事吗？”每个人都有故事，每个故事都有悲伤。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沈言将他手里的书放在别人家门口的楼梯那儿，然后坐在书的旁边，也给白桦留了一半的位置，白桦也随意坐下了。
他的故事让沈言听得心头发凉，他的手在讲他自己的故事时总是那么不自然十指交叉的放在膝盖上。
白桦树和他一开始都不是那么温暖的，他们只是都很坚强独自的挺过了一年又一年。
我没有告诉你，你是第一个倾听这个故事的人，你也是我唯一一个想告诉那个故事的人，如果我能一直停留在那一刻会是多么的好。
——白桦2006年6月10日
他说他是孤独的人会孤独一辈子下去了，他很小就被关在黑屋子里，他爸并不是他亲爸而且她妈后来结婚的那个，他妈没有走之前这件事都是不知道的，后来发现白桦越来越不像白桦的爸，就去做了亲子鉴定，然后也就是那时候他妈跟人跑了。
他的妈妈在他五岁的时候就跟别人跑了，他自己从小的时候在他爸那儿。
谁愿意接受一个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呢？只是看他可怜又怕坏名声然后就把他关在黑屋里。
“那时候的我都不会笑，成天都哭后来哭都哭不出来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依旧是笑着，笑得那么苦涩。沈言一阵的心酸，只是想说不要笑了哭出来吧，或许你会好受些。
“其实那时候我就只想有个家…”
“后来啊，也就不会那样幻想了…”
“我也想逃出去，逃出去了到底是被饿死还是冻死呢？”
沈言的泪不禁的流下来，其实她很爱哭，只是自己都一直伪装着，她没有想到，白桦生活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了，一年都生活在那个孤独的黑屋子里。
白桦还是继续笑着，他眼里的神情是那样的淡漠。
后来，他发现他笑的时候特别像他妈妈，所以他什么时候都在笑，他爸见到他的时候看见了他的笑容，可能是因为他爸是爱他妈的，即使觉得很过分，但是还是在很远给他租了房子，每个月让保姆照顾他，就在旁边的学校读书。
后来可以照顾自己了就自己去打工，不用保姆自己存钱，也就是高一的时候他爸才多给了他一些钱。
“那个男人他家里很富有，养我不过也只是感觉养了条狗吧！”他依旧笑着，他不说那是他爸，他只说那个男人。
沈言越哭越厉害，她想起了自己，自己的痛苦可能还没有白桦的千分之一吧！
白桦树的树枝好像蔓延到了天空上面，它们是否也被这个故事所悲伤？
他依旧那么温暖的笑着，沈言竟然想不到一句安慰的话来。
后来，他们各自离开。沈言说我会忘记你今天所说的一切。白桦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这么相信沈言了。
沈言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到底是在害怕着什么？她飞快的跑回家去，只见没什么大事，她才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
“叮叮叮…”屋里的座机响了起来，沈言看了眼是柳茉笙打来的就接了起来。
“喂？”
“沈言你有看到陆词吗？”
“没有啊，怎么了？”
“给他打电话也不接，人也不见了，可以陪我出来一起找找吗？”
“嗯。”
天黑后的城市总是压抑的，在那昏黄的路灯下更是晓得压抑的。那些琐碎的从前又应该从哪里寻找，每个人都还会回来吗？
或许，我们能够相遇然后再发生以后的事情这真的是美好的，但是我们到底还回得来吗？
——柳茉笙2006年6月25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