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门引》喃乡子

10、第十章

　　 六芜顿觉这背后一定有个不为人知的故事，觉得既然相遇必是有缘，道：“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说完觉得安慰性不强，又添上一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女子一把打开六芜的手，神色冷峻“这不管你的事。”说罢执伞隐没在黑夜中。
　　    六芜撇撇嘴，嘀咕道“谁说妖的家里人只能是人，也可以是妖啊。”

　　     “鹤大夫，查清楚了，尸体一些是青楼妓子，另一些是来青楼寻欢作乐的”是了，妓子本就处于社会底层，倒下一批自会有另一波站起来，谁又会去在意她们的生死呢。不过那些寻欢的不应该死了也没一丝动静。
　　    本是来治瘟疫的，却不想牵扯出一桩命案来。鹤一一行人来到死者家中却发现他们家里人对此十分平静，有些甚至不曾觉得他们家消失了一个人。
　　    走出死者家门，瘟疫的阴影逐渐远去，街道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火热。不远处一个小孩手拿糖人在前面欢快地跑着，后面一位年长的妇人跟在他后面，面上尽是疼爱。
　　  小孩只顾回头看后面的妇人没注意前方的路，一头扎进六芜怀中。夫人急忙上前来拉着小孩连连道歉。六芜笑着摸摸小孩的头道“没关系，不过下次一定要小心哦。”小孩乖巧地点点头，拿着糖人又欢腾地跑走。
　　  鼻尖飘过熟悉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呢？六芜一时想不起来，站在原地眉头紧缩努力回想，到底在什么地方闻过呢？
　　  鹤一以为六芜在担心命案的事，怕她太过于沉浸其中，到时反而拖垮了心神。沉声道：“别想了，总会有法子的。”
　　  晚上，六芜做了一个梦，梦中红衣女子一双清冷的眸子怔怔地望着她，比起以前的漠然似多了一分悲切。六芜终于想起来那味道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借助县令的帮忙，六芜找到了那个小孩的家。小孩家中不是什么殷实人家，但也还过得去，家中陈设简单。昨日那位妇人对于六芜的到来显得有些惊慌，六芜温和一笑道：“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妇人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的笑也自然许多。
　　    “夫人，你家可有栽种桂花？好香啊！”一走进大门，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扑面而来。妇人一面为六芜引路一面道：“是了，我家媳妇爱桂花，我们就栽了些。”
　　   来到大厅，妇人为六芜倒上一杯热茶，袅袅的烟雾中，小孩躲在柱子怯怯地看着六芜。六芜招招手让他过来，他犹豫了一会，跑到妇人身旁抓住妇人的衣服。
　　    六芜看着那小孩的眼睛，脑中突然闪过另一个人的眼睛，对了，是那红衣女子，只是她眼中只有一片冰霜。
　　 “夫人，你家媳妇呢怎么没见她？”六芜环顾四周，家中一切都被料理的井井有条，却独独少了些生气。
　　  说起她媳妇，妇人的眼神黯淡下来，叹了口气：“自从我儿一年前出事后，没过几个月，她，就生了场大病，也去了。”她顿了顿，摸着小孩的头，抹着眼泪：“可怜我们家小彦，从小就没了父母亲。”
　　  
　　从妇人家出来，太阳已经西斜，落日的余晖洒印在六芜脸上，为六芜增添一丝暖意。
　　    当晚，估摸着街上没什么人了，六芜偷偷摸摸出了门。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女声陡然在背后响起，六芜心下一跳。
　　   女子红衣红伞，一双眸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六芜，直到六芜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是你吧！你就是小彦的母亲吧！”六芜试探性地问道。虽然她心中已猜了个六七分，但心中依然很疑惑，既然她早已不属于阳世，为何迟迟不去投胎，留恋于阳间。
　　  女鬼听到小彦的名字，神色蓦地柔和下来。
　　  “那些人也是你杀的吧！”六芜后退一步，在没摸清对方底细之前，最好还是保持安全距离。
　　  温和的神色转瞬不见，“没错，都是我做的。”她眼中迸发出一丝狠辣：“他们都该死！”握着竹伞的手骨节已泛白，六芜看着骇人，又退后一步：“可…可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和平生活了一千多年，六芜还是第一次单独面对这种情况，六芜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惹怒她。
　　   “你能明白什么？”女鬼冷冷瞥了六怃一眼，红袖一挥，虚空化出不断变化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