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对我说谎》陆十一June

9、第九章

　　三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地购物袋，找了家餐馆坐了下来。

　　“好满足啊。”蒋钦翻看着战利品，觉着这一天收获颇丰，就算脚断了都很值。

　　余佳宜差不多整个人都瘫倒在沙发里，揉着小腿，长叹道：“又花钱，还伤身，偏偏还心甘情愿啊。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叫购物狂。”

　　季子宁在心底已经默默地将“和蒋钦逛街”列为子宁的世界十大难度之首，实在是腰酸背疼腿抽筋啊，“那我们吃点什么犒劳一下自己辛勤的腿？”

　　“服务员，我要一份水果沙拉，一份这个汤，一杯鲜榨柠檬汁，OK，就这样。你们呢？”

　　余佳宜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季子宁还是不认同地说道：“蒋钦，你就不吃点正餐？”比如，肉类？

　　“水果沙拉就是我的正餐。晚饭不宜吃多，懂不懂啊？”

　　“好吧，那麻烦我要一份柠香煎三文鱼，一份鱿鱼面，2杯木瓜汁，最后2份榴莲冻芝士蛋糕，佳宜，要不要加点什么？”

　　“再来一份墨西哥红米饭。先这样吧，等等继续。”食指大动，早已经迫不及待的余佳宜已经拿好叉子，严正以待了。

　　“等长满赘肉的时候，有你们哭的。”蒋钦从包里掏出镜子，开始在一边补妆：“还好，试衣服的时候妆没怎么花？”

　　“真花的话老板会哭的。”

　　季子宁心满意足地回到家里，正巧季妈妈也还没睡觉，守在楼下看着肥皂剧。

　　“回来了？怎么玩得这么晚？”季妈妈还是很担心的，毕竟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还在外面不安全。

　　季子宁放下手中的购物袋，跑到妈妈的怀里撒娇道：“我的腿超酸，比以前跑马拉松都累。”

　　“你啊。”季妈妈抱着女儿，顿时也没有再责怪的意思，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宠爱道：“等会儿用热水泡泡脚。”

　　“好诶，妈妈要不要一起？我今天还买了面膜啊，补水又美白。”说完，就起身跑到一堆购物袋里翻翻找找，好不容易地找到了，又兴冲冲地跑回洗手间，不一会儿端着个大的洗脚盆，哼哧哼哧地回来了。

　　季妈妈看着风风火火的女儿，笑道：“那么急做什么？”

　　“来吧，来吧，一起泡个脚。”

　　母女俩敷着面膜，泡着脚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听着舒缓的音乐，享受着静谧的时光。

　　季妈妈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多一点时间陪陪子宁，多去聆听一下，也许就不会发生的事情了。现在看着活泼的大女儿，忍不住地会去幻想，如果两个女儿都在自己得身边，那该有多好。的确如此，我们都太忙忙碌碌地去追求那些创造幸福得条件，却忘了守住幸福的源泉。

　　“妈妈，明年的今天，我和宁宁都会陪着你的。”商陆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抱着自己的手臂，低声说道：“你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

　　“你们都要陪着我。”

　　“要是你允许的我，爸爸也很愿意陪着你的。”好啦，老爸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在帮你见缝插针，在妈妈这边怒刷存在感，真是中国好女儿。

　　“好。”

　　季子宁时候也没料到妈妈竟然会松开答应，开口的时候就没有抱很大的希望。在她看来，妈妈都已经十几年不松口了，这会儿的原谅爸爸的几率也为0吧。

　　“真的吗？哇塞，老爸一定很开心的。”

　　季妈妈也想通了，自己执拗了这么多年，并没有让自己幸福多少，不如换种途径。反正再坏的结果自己也曾体会到了，不是吗？

　　“那我们是留在日江吗？诶，其实我觉得悉尼也挺好住的。妈，我和你说哦，我们家的房子是棕红色的，还有个小花园，后面有个小泳池，对了，以后咱家一定要养好多只狗狗。我可羡慕邻居Susan太太了，她家简直就是动物王国。你知道的，爸爸一点都不喜欢小动物。要是你回去了，一定要抢回执政大权，然后看他还怎么得意。还有还有，以后我的毕业晚会，就可以邀请妈妈参加了。每次开家长会，老爸都不耐烦听。还有啊，我在悉尼有个很好的男生朋友，一定要介绍给宁宁认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我登山野营，超棒的，对不对？还有啊，周末，还可以去......”

　　听着女儿絮絮叨叨地讲着这么美好的未来，季妈妈竟觉得前三四十年的生活像是白活了一般，原来这世界还存在这么多美好的期待。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躺在床上还在梦周公的季子宁就被电话声吵醒了。

　　“早？”

　　“啊，我亲爱的宁宁姑娘，救救我吧。我突然想不好是用粉色的口红好呢，还是橘黄色的好呢？怎么办？我的选择困难症又开始了。”

　　是蒋钦。季子宁尚处在神游的世界，脑袋空空一片，完全发懵的状态。

　　“诶有，蒋大小姐你也太早了吧。”季子宁看了看时间，才五点，“橘色吧。”

　　蒋小姐面对妆容问题永远这么神采奕奕，即使现在连公鸡都还很混沌的情况下，不停地追问道：“橘色吗？可是我是粉色指甲诶......”

　　“那就两只都带吧，今天橘色，明天粉红。你要是不嫌麻烦，还可以早上橘色，下午粉红，晚上橘粉。”

　　“好主意。好啦，亲爱的，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精彩的一天要开始了，拜拜。”哈哈哈，期待吧，人来，姐姐的华丽出场。

　　这下是真的彻底没了睡意，季子宁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还是睡不着，真想哀嚎一声，以示痛苦。
　　“
　　怎么醒的这么早？”季妈妈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了，看着睡眼惺忪的女儿，忍不住笑道：“这么兴奋啊？都有熊猫眼了呢。”

　　“真的假的？”季子宁瞬间清醒过来，一个箭步冲到厕所间，看着镜子里分明的眼袋，忍不住哀叹道：“我天啊。”

　　季妈妈跟着来到洗手间，靠在门上，手里拿着煮好的鸡蛋：“要不要敷一敷？”

　　季子宁接过鸡蛋，很是忧伤，“有用吗？要不等会儿用点遮瑕膏？”

　　“死马当活马医呗，反正离去学校还有一段时间呢。快点洗漱，然后吃个早餐。”

　　“哦。”季子宁简直要哭了，好吗？本来还想好好打扮让苏逸彻底经验一番，结果呢，都买了新衣服，还敷了面膜呢，哼，硬件装备是齐全了，自身出了问题。算了，还是用姐姐的内涵来征服班长大人吧。

　　这个年纪的姑娘正当爱美的年纪，一点点小疤痕，一颗小痘痘，都紧张到不行。虽然季子宁很少像蒋钦那样化妆，基本都是素颜，可是还是希望自己美美哒。至少在苏逸面前，这么明显的眼袋算什么啊？

　　“东西理好了吗？”季妈妈给女儿放上一杯热牛奶，女儿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差不多了。”

　　“我在包包里给你放了维生素药片，记得按时吃啊。”

　　季子宁一手拿着剥好的鸡蛋，一手拿着热牛奶，担忧道：“妈妈，你说明显吗？”

　　“不明显不明显。瞧你紧张的。”

　　季子宁放下牛奶，忍不住抱怨：“这可是我第一次参加秋游诶。”

　　“嗯，那的确应该留个好印象。”

　　“对了，防晒霜装了没？”季子宁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不放心，跑回卧室：“不知道放哪儿去了。哦哦，在这里，还好，还好，没忘记。不然可是会晒黑的啊。”

　　真是粗心大意，季妈妈实在不放心，只好走过去，“我帮你再检查检查，你个粗性子，指不定又忘带了什么。”

　　“子宁！”余佳宜老远就看到季子宁从一辆黑色轿车下来。

　　“季阿姨好。”原来是季子宁的妈妈呀。余佳宜规规矩矩地站好，笑着打招呼道：“我是子宁的同学，我叫余佳宜。”

　　“妈妈，这是我的好朋友。”季子宁朝着妈妈扬了扬肩上的背包道：“嘿嘿，同款的哦。”

　　“那以后带着佳宜来家里玩啊。”季妈妈看着俩人手挽手的样子，笑道：“那秋游注意安全，玩的开心。”

　　“嗯嗯，你先去上班吧。”

　　“原来阿姨这么漂亮啊。”余佳宜挽着季子宁，俩人并肩往里走去，“怪不得季同学这么好看。”

　　“对了，蒋钦呢？”季子宁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十五了。

　　“她啊，不到三十是不会出现的。”

　　俩人正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秋游的事情，孙晓晓和几个女生走了过来，因为季子宁并不和孙晓晓亲近，所以也不认得另外几个女生。

　　“早上好啊，子宁。”

　　要是子宁知道她的真面目，看她那慈眉善目的样子，真可能把她当好人呢，可是现在，“嗯，早上好。”

　　“那等会儿可要麻烦你和我一起管理一下班费了。”

　　季子宁点点头，回答：“到时候你来找我就成了。”

　　“子宁不想和我坐一辆车吗？”孙晓晓看了看两人一模一样的双肩包，意味不明地笑道：“我还以为子宁除了顾小雨，也没什么别的好友了呢？真担心没人和你一起坐了呢。不过，看现在，倒是我多虑了呀。”

　　又是顾小雨。但季子宁猜到了也许孙晓晓希望自己去追问关于这个顾小雨的事情，正想着要如何化解，蒋钦来了。

　　“我说，一大早就看到苍蝇嗡嗡嗡地飞来飞去，扰人清净。孙晓晓，你觉得呢？”

　　孙晓晓也明白过来她是意有所指，当即沉了脸，“蒋钦，你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呗。你这语文学得忒差劲了。”蒋钦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正巧我也是语文课代表，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和老师沟通。行吗？”

　　“哼。”孙晓晓看了一眼幸灾乐祸地余佳宜和季子宁，转身离开了。她也清楚蒋钦是个直肠子，自己的确没必要得罪她，与她过多地争吵，只会让自己难堪。

　　“切，虚张声势。”蒋钦翻了白眼，说道：“就看不惯她那小样儿，简直比白莲花还讨厌。”

　　余佳宜笑着上前，给蒋钦按按肩膀：“女王威武。”

　　“什么样的敌人用什么样的斗争方法，懂吗？靠你们俩的确不怎么行。”

　　“是是是，求女王庇佑。”季子宁冲着余佳宜使了眼色，俩人默契地说道。

　　“免了。但我刚刚那气势端得还行吧。”蒋钦拿出镜子，检查了妆容，有点担忧：“早知道应该用大红色的口红，才更加有范儿，你们说呢？对了，还有我这身还可以吧？”

　　“天啊，姐姐你秋游穿个小高跟，你也太有胆量了吧。”余佳宜就差跪下来膜拜了。

　　“没事，我有拉杆箱啊，箱子里装了六七双鞋子呢。”蒋钦不知从哪儿拉出来一个银灰色的大号拉杆箱，得意道。

　　季子宁和余佳宜扶着额头，跪求女王不要这么在乎颜，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