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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走在院巷顶头,有个粪场,他倒在粪堆上,拍拍身上的土,回家走在院,把箩头和粪叉放在院疙台上,把粪叉靠外面窗台立住,他自己进了家,看见母亲,坐在炉灶旁边的板凳上,拉风箱烧火。她听见门声想,返回头看了看,又低头往灶火门里放柴拉风箱,做饭没理。父亲他进家伸手拿起烟袋上炕坐下,就装烟就看了母亲一眼,装好烟,含在嘴里烟斗说:“你烧火,在炉灶里给我点个火,”母亲她没作声低着脑袋看灶火门,用另一只手,拿根柴火去点火,点着抬头看,给给炕上坐的父亲,他接住火苗对着点烟斗,点着后放下火苗看母亲,就抽烟就笑的问:“你下午去谁家串门,我回来没见你在家,我问孩子们说你去哪了?她们说你去串门。”母亲说:“我去隔壁家串了个门。”父亲问:“刘原他在家干什么?”母亲说:“没见他在家,就他老婆和孩子们在,”父亲说:“他出门啦?”母亲说:“他女人坐在炕上补烂衣服说,中午还在家,没听她说下午去,”父亲问:“咱们晚上吃什么饭?”母亲说:“老样子,家里还有什么?”父亲低头抽烟,又问:“你下午衣服补住了,”母亲奥了一声,忽然想起,她们下午告诉的事,别的事也没说。母亲她返回说:“他们家今天管干部吃饭,”父亲说:“你去他家串门,他女人做饭不忙吗?”母亲说:“中午还闹出一场笑话来。”父亲说:“什么笑话,你说说看,叫我也听听高兴高兴。”母亲把她家的事给说了一遍。父亲他听完说:“就是好笑,不过孩子们没烧坏哇。”母亲说:“他们到没事,就把他们父母气坏了。”父亲说:“糕又软粘在孩子们腿上,扣也扣不下来,管干部吃饭是小事,怕把孩子们腿给烧坏,那才教大事。”母亲说:“可不是么,我们坐在炕上,一下午也讨论这个事。”父亲说:“孩子们没事就好。听他们谈话,也觉着好笑。”没过几天,叫干部给宣传下满村,人人都知道这回事,刘原他出去给羊背草,听见人们说这件事,觉着挺丢人,背回草放在院西墙羊圈隔壁,站起来把绳子抽出来,拿胳肢窝夹上,一进外间地,随手放下绳子,他进家抬头看见,女人在地下站的和面,没回头看他一眼,就像不存在一样,他气的上炕挨墙坐下,拿起烟袋低头装烟,就琢磨这件事,装好烟,皱着眉头说老婆:“你养下好儿女啦,满村人都知道咱们家管干部,孩子们把糕放在腿上敲打这件事了。”女人抬头忙的问:“他们怎么知道的,谁去告诉他们。”男人点着烟就抽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了,”女人又说一句:“这件事谁干的?”他嘴含着烟斗,没做声低头就抽烟,她就想就说:“那天中午谁也没在跟前,这就奇怪了,要么是她说的,”这就开始瞎猜意,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刘原听见,忙的问:“你说谁?”她没理会他,说:“不能哇!”两只眼发直盯着窗户看,没小心和面抠着自己手了,惊讶的啊了一声,她返回看丈夫:“你到底说谁?”她说:“那天下午花花妈,来咱们家串门,我就和她说过,没和别人说呀。”老刘说:“她说这话对她一点儿利也没有,”头一不咧手托炕往里坐了坐说:“她不是那种人,我反正不相信,她长飞毛腿那么快,什么也不做为宣传这件事?”女人仰起头说:“那是谁?这么嘴快去说,好管别人家闲事?”她坐在板凳上就烧火就琢磨这件事,老刘抬头看,妻子在那里想的发呆。他说:“你不烧火在那里想什么,”女人扭头问丈夫:“你刚才说什么?”老刘说:“考虑什么事那么入神专注,你到好,问起我了。”女人说:“我在想咱们家里的事谁给宣传出去的。”丈夫说:“我敢肯定,是干部说出去的,我给你慢慢分析这个事,你想,他那天没吃成饭,饿的脑袋得拉上,你说有这回事吗?”阿姨点点头:“说的对,出去一下午,肚子饿的咕咕教,不能干活,人们问他,你为什么没吃饭,他就原原本本全盘托出去,人们听完,只不过是一面笑罢了,还能说什么?背地回家和老婆孩子说吧了,然后就一个宣传另一个,闹下个满村人都知道,他也不是专门说的。”阿姨她就干活就听。老刘说:“这是我分析的全部结果。”他老婆点点头说:“你分析的对,现在怎么办?”老刘说:“已经都知道了,又不是犯法的事,过过嘴瘾罢了,嘴长在他们脸上,谁能管住,叫他们去说吧,不用半分钱,说也是白说。”现在给人们留下一个笑话,冬天一个下午,人们冻的不能出地劳动,在家闲下无事,男女好往一块搁揣,为逗撘人们开心笑的红火,我们吃完饭一推碗,再炕上玩,父亲他吃完午饭,在家没事干,去街上听人们说笑话看红火,母亲她下地洗碗刷锅,安顿好家,脱鞋上炕挨墙盘腿坐下,低头给我们缝补烂袜子。姐妹三人,在炕上一块玩好了,正在耍得高兴笑的哈哈耶耶,突然听到母亲的笑声,我们惊讶地,一起回头看,她忙的下地出院,迎接一位本家,依辈分叫她三婶婶的人来了。你看婶婶,手里拿烂裤补还要串门,她们妯娌二人相跟走进家,母亲伸手摸捞炕上乱七八槽的东西,让婶婶你快上炕,她站在炕边忙的就脱鞋,爬上炕盘腿坐在炕头个嘴上,放下手里的活,抬头问长问短的告诉。母亲说:“你待要脱它,咱们这个家不用躲见,”她笑的说:“我习惯了,不脱鞋还坐不住。”她们说了一阵闲活,婶婶拿起烂裤,准备缝补裤面,母亲她笑的问:“你今天挺稀罕,怎么想起来我家串门,”婶婶说:“我在家琢磨好几天了,早就想来你们家串个门,”母亲怕她有事,不好意思开口,忙的问:“你有事吗?”婶婶她说:“没事就不能来了?“反问母亲,母亲说:“那敢情好哇,你中午给孩子们吃什么饭?早早到给他们吃了,”婶婶说:“蒸土豆丸子溜瓜,小锅烩的土豆条和豆角丝菜,”母亲她挨炕边地下站的抬头说:“咱们庄户人家,吃这个饭就挺好了,”婶婶问母亲:“你炕拿什么擦的,这么好不粘身,”母亲唉一声说:“穷将就吧,拿草擦的,”那时侯我们家炕上没有席子铺,就是土炕,家里孩子又多,母亲她怕跳腾的路出炕板,她拿草把炕擦的绿油油的,一点水也不能往炕上掉,要么泡成一个然糊糊。说完,她们两个都笑了,去各自干各自的活了,母亲她也爬上炕,腿跪在炕边升腰,脖子直起,一只手托着炕,另一只手拿起笤帚胳膊探上用手慢慢扫炕。婶婶说:“你扫它干什么,时间不长,又叫孩子们给糟害下了,你不是白扫一阵吗?”母亲抬头看婶婶她说话笑了,跪在炕边,右手扔下笤帚,用左手摸捞炕上烂东西放在一边,腾开炕地方,她爬过去慢慢坐下脱掉鞋,一只手托住炕沿边,另外一只手伸长把鞋放在地下。她直起腰个拧过挨墙盘腿坐下,准备补烂袜子,心想,怕婶婶看了笑活,没办法只好缝。母亲抬头说:“整天叫这些孩子们在炕上扑腾的,把盖卧还给搬到,我才爬上炕跺住行李,”她问婶婶:“你这两天在家干什么?”她说:“我也不知道,看上去还挺忙乱的,反正在家不逍闲,”母亲说:“家里零散事真多,你不走开,它永远干不完,孩子们都穿好棉衣啦?包括你丈夫他。”婶婶说:“都穿好了,就是三小还缺一件棉裤,他现在套两条乱单裤穿,怕冻不敢出门,就在炕上疙窝地害,我手里拿这条裤子,就给他补棉裤面子。”母亲说:“你棉花撕便易没有?”婶婶说:“我早就撕便易它了,才补的乱裤,”她又问:“里子你也补住了?”婶婶说:“补住了,后来又补的面子。”不爱说话的母亲,今天说这么多话,叫人听见真的挺稀罕,她低头不吱声就干活,尽她能力,把我们照顾的无微不至。当时我们在炕上玩,听到非常高兴,抬头看她们妯娌二人,告诉家长里短的闲话,那时候小孩子不懂,大人事真难搞,尽说些没用的话。母亲说:“正经话有多少,不聊闲话说什么?坐在那里死笨笨的好看吗?人家好不容易来咱们家串一回门,不能光顾着自己,也得问问别人吧。”我们一想琢磨说的也是,到太阳快落山了,婶婶她裤面还没补完,补丁太多,她拿起看了看说:“再有半天就补完了,眼看就要快黑啦,赶紧回家。”母亲说:“今天晚上回去吃完饭安顿好,你快给孩子补哇,要么小三还在炕上冻着,”她说:“吃完饭就不想补啦想睡觉,”母亲说:“夜长长躺下也能睡着,把孩子冻的太可怜了,你拿个主意就补住了,”她说:“好像与我无关不着急一样,”就说就叠好裤面,舒开腿升个懒腰,准备下地回家。母亲说:“你着急什么坐的哇,好不容易来这么一回,”婶婶说:“再回的迟,鸡它就上架了,长长一夜,晚上不喂好,饿的那能行吗?我再来。”就说就准备下地,母亲她把手里活忙的也放下,和婶婶一起出院,她们妯娌两都准备去厕所,坐了一下午都没动,母亲再想:“客来主便,先让三婶进去。”自己再外面等着,三婶她随手把裤面放在厕所墙上,自己进厕所小便、婶婶在厕所里喊:“你不想小便?如果想的话,就进来哇,怕什么?咱们都是女人。”母亲她小便紧想尿,听见婶婶喊,忙的手提裤进去了,两个女人小便完,站起就紧裤子,你看我,我看你,笑的在厕所返出来,三婶在墙上伸手顺便拿上裤面说:“不是我喊你,尿下一裤子,我看你今天穿什么裤子。”母亲说:“你说悬了,我能尿在裤里吗?”她们两个站在一块,说的哈哈笑,笑完,她们相跟走出大门外,站了一阵。婶婶说:“嫂子你回去吧,我走了咱们再见哇!”母亲她站住说:“你明天再来吧,我在家等你。”婶婶说:“你冬天不串门在家干什么?”母亲又说:“我还有许多话想和你告诉,就是时间不够。”三婶就走就列回头说:“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看孩子们给你害下的。”她说:“不怕!”站了一阵,回来把炕上乱袜子收拾拿下去,准备做晚饭,时间不长,父亲他手拿大烟袋,身穿烂皮袄,胳膊压着袄大巾,头袋烂兔皮帽,两只帽耳朵不往住紧,走的唿扇唿扇回来了,一进家门,走到柜跟前看,母亲她忙乱的顾做饭,出院弯腰拿起烂盆,低头就走就垫住盆底,回家坐在板凳上,去炉灶门里伸手掏灰,他脊背靠着柜站的笑上,和母亲告诉闲话,她没理父亲掏出灰,去院西南墙外倒掉,返回弯腰把盆放在院里,又去柴堆抱上回家,放在灶门旁边。他说:“街上人真多,说什么话的都有。”母亲她,坐在板凳上顾烧火做饭,没作声也没听进去。:“有站的,也有戈台上坐的,他们有的人说笑话,为逗人哈哈笑罢了,人越聚越多,看红火热闹的人也有。”他站在那里一人瞎个嚼。她说:“冬天家里地里没事干,熬磨了一年,也该叫人们出去放松放松自己了。”父亲说:“吃完早饭,去街上圪蹴下晒太阳,也是一件好事,就放松放松自己就听他们讲故事。”母亲就拉风箱就说:“人不绍的慌?”父亲说:“还绍?你想想看,全村人出来有多少人,这还有在家干活的男人不少,全部都出来,不只这些多的是。”他把自己舌头,往母亲嘴里喂,招来一顿臭骂,:“唉,你高兴什么挨了骂啦?还说什么好,他们家里有事干不能出来,谁像你一去街上站,就不想回家怕干活。”母亲她是软糟蹋,指桑骂槐的情景,父亲他听见没作声,手拿烟袋头一不咧,上炕坐下笑了,再也不说话了,我看见他们夫妻一答一问,告诉挺好不大功夫就翻脸了。母亲坐在板凳上,扬起头看天花板,我忙的爬过去,手伸起大拇指说:“母亲您真伟大!”一下说的母亲楞住了,不吱声掉头看我说:“你这孩子天真幼稚呀!”站起来走过去,弯腰看上我,用手二拇指,督住我鼻梁说:“你真是个淘气鬼!”我爬在一边坐起看,不是伟大的缘故,是做母亲的天性。你长大以后,做了母亲慢慢就知道了,我想,明明不是说这件事,您为什么想起哄我,就贫他们大人知道,声东击西说假话,当时我问母亲:“为什么长大,才能知道这件事,我现在就想知道不行吗?”母亲她说:“你小孩子懂个什么?乖乖去一边玩,不要影响我做饭。”当时我小不懂事,把这件事就抛在一边了,说完我,她站起妞头看我,低到摇了摇头,没吱声笑的走开,去忙乱她的饭。饭□□亲把它端在炕上,锅底下也有炖锅圈,喊我们先吃,她去干活,慢慢她才过来吃饭,我不知道,她干些什么活,吃完饭她去下地洗锅,父亲在炕上,经留我们脱衣服睡下,母亲她洗完锅,上炕围住灯盘腿坐下,给我们一个一个,轮留抓衣服上虱子,抓完一个,放在一边,再取另一个抓,就这样,赶大轮小抓。父亲坐在一边看,把他羡慕的也脱下皮袄,叫母亲给他找行,母亲拿过父亲皮袄,反过袖筒一看,胳肢窝的毛上爬的,几几虱虱满满一片,母亲疙皱住眉头说:“啊哎呀,几子也是活的真多,虱子养的就像猪身上一般大,怨你懒得老不找,你看这么多虱子?”问他咬不?父亲说:“哪能不咬?白日忙的顾干活没接着咬,不干活的时候,手伸进肩膀上挖也挖不住,这不是脱下,叫你给找,不是我看见,咬死也不知道?”母亲抬头瞅他一眼,又低头忙的,用手指甲对着咯喯咯喯的挤,又要在毛上捛几子,又要抓虱子,看上去,她挺忙乱的,手指甲上,虱子的血满满的,叫人们看见真恶心,把皮袄抓干净,扔在一边,母亲她扭头要父亲裤子。父亲说:“我看你累的,在家里劳累一日,今天咱们也该睡觉啦,不用抓了,放下明日晚上坐下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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