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不开的烦恼》桔莎香

46、回娘家

　　唉，哪能扭过父亲他，睡到半夜梦见人们把我扔在河里，冻的刷刷发抖，我在梦里呼叫人们救我，就是没人理，吓得我猛猛惊醒坐起心还怦怦直跳，冻的我上嘴唇打下嘴唇直打哆嗦，上下牙碰的哒哒响，我悄悄站起来，伸上手去悠架上拿下皮盖卧，圪蹴下，放的时候出拉一声响，把睡觉人吵醒。他抬起头问：“你在干什么？”我吓得猛猛击了一惊，返回头问：“你在和我说吗？”他翻身爬过伸手拿上火柴，擦一声划着点着灯说：“家里还有别人吗？”我把刚才做梦事说了一遍。他说：“那你不早说，咱们两个盖卧塌住盖在一起吧。”我推壤不要说：“拿下皮盖卧了，塌上它盖就行了。”
　　他赤身裸体坐起来，伸过手抓着强拉硬拽把皮盖卧叼过去，笑的扔在一边，就说就把自己的盖卧拉过，塌在我盖卧上，后来，他也躺进去抱着我睡觉，问我：“这一回你不冷了吧？”他伸出手欠起脑袋拉了拉枕头给我枕。这时候我傻了眼，唉，不愿意也不行。第二日早上起来，我说什么也不在他家住了。婆婆她知道过来劝说我不让走，我恼的不依从要想走。她扭不过我，返过去给做的吃了早饭，打发她儿子去送我走。
　　一下沟流水真大也太急，小汪他领上我绕半山坡手扒着石头走为好过河湿不上鞋。走的走的走在一个死胡同，过不去河水流下满沟，我站着抬头看山都是齐楞年，我们找不到过河的地方，流水声哇哇的响，震的耳朵什么也听不见，还是一个漩涡。我愁的来回走，两只手拍上这怎么办呀。小汪他走在我面前说：“我背上你过河吧。”他说完，弯下腰伸去手噌噌往起挽裤腿，穿上雨鞋统统走过去，圪蹴下背我，喊：“你快些吧，咱们还要走，天快黑了。”我羞的不让他背，一个要背，另一个不让背，两个人你拉我拽，扑通一声。把我一双装新鞋掉进河里了，我忙的弯下腰去河里摸捞寻找，没找见。直起腰想，多亏拿了两双鞋，脚上还有一双，水流的太急没有捞着。脚上穿的这双能走路就行了，没了也好省下我专门拿它。小孩子屁也不懂，想法真幼稚。
　　后来我弯腰伸手脱掉鞋挽起裤腿，扑通扑通自己一个过去了。小汪他抬头看我嘴嗞上笑了，手提着裤腿鞋走过来说，：“真了不起，能过河。”我知道他在灰我，扭头瞅了他一眼，我圪蹴下穿上那双鞋，又噌噌挽下裤腿站起，恼的头也没回个正个正在前面走了。
　　紧走慢走太阳到落山了，我们才进母亲家。他悄悄住了一宿，第二日天还没亮他就走了。哪时候小娶是犯法的，过两天公社书记张瑞名他来我村懂点下乡吃管饭，在大队住了好几天，听人们说，父亲他小聘闺女，张瑞名他下午半后晌，把我父亲叫在一边训了一阵，问：“你为什么小聘闺女？”父亲他说：“没呀？她自己愿意要去住几天，我也没办法。”大人也会撒慌白说，他回家忙的叫过我，安顿说：“张瑞名他知道你小娶的事，叫去我问，就说你自己愿意去的。”我说：“分明是你磨切菜刀喝烧酒吃麻花，逼住我去的，还叫我跟上你撒慌说瞎话。”我就说就准备列回头走，父亲他忙的伸手一把拉住我胳膊上的衣服乖哄说：“咱们这个家你也知道的，减粮不如减口，父亲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叫你们去逃命罢了。”
　　后来，公社干部也没再来过，父亲他做下没理事，吓成一堆，真正是做贼底虚。就在当年11月初，小汪他家杀猪，晚上他来叫我回家吃肉。我一下午串门不在，晚上回来进家掉头一看，他在后炕边埃墙坐的。母亲在地下忙乱的给做饭，父亲他还在饲养院喂牲口没回来。没人说话家里气氛静悄悄一片，我抬头看母亲问：“父亲他还没回来了？”母亲说：“他饲养院有做的，要么和别人闲倒啦，没了这时候还没来了。”第二日起来吃完饭，父母他们安顿我回去吃肉。我本不想回，走的半路，往山沟里走。抬头一看冰冻的白白满沟，河水在冰上蛮摊流，没有个准确渠道。我看见心烦了，原来还不想回，父亲命令难违呀，他叫我回不敢说个不字，乖乖点头答应。后来，我一气之下掉头返回母家。小汪他离我站的不远，看见我返回去。气的他在喊：“我背你过去不行吗？咱们好不容易走在这里了，你又返回去干么？”我不听他说，一出沟门我高兴地，接轱辘带跑架西坡根走回家。一进门父母看见惊呀的问：“哎呀！你怎么返回来了？”我说：“河水在冰上流的蛮摊跑，没拉开壕，冰冻的真多过不去，我就返回来，他自己回去了。”父亲说：“你女婿他就能过去吗？说明你不想回找借口。”
　　他们教训完我没作声，各自干各自的事。婆婆她在家想儿媳妇叫不回来，准是嫌这个地方。她拿上米面肉去云水庄村住下，叫儿子去把我叫回来。他家炕上放的有5，6寸长，2，3寸粗两根木棒，为敲打上声音好听耍，我一不高兴就拿它打小汪,。他母亲看见心疼儿子，到黑夜把木棍藏起来。我小不会做饭，婆婆她专门住下给做饭。晚上躺下我怕他翻身，一听见响声，吓得我心里动动跳个不停，第二日我又回母亲家，他不让我去，说你躲了初一躲不过15，迟早也是我的妻，我就没走住下，我又开心迟父母聘的我早，什么也不懂闹出一个笑话，我们两个住了好长时间，这就是娶小媳妇的结果。说难听的当时我宁原死到不从。
　　后来，我就不怕他啦，自从那以后我们两个人就好了。就是我一去母家住他去叫不回来，云水庄村离我娘家12里路。第二日我想去娘家，他送在半路离村2里路自己又返回去。婆婆她回山沟家，小汪他在云水庄村念书，在他大伯家住的吃饭。快过大年了，我还死皮赖脸在娘家住的，不想回婆家嫌稍地慌。父亲他看过23日，下午出去叫人捎的买回麻糖，进门交给母亲。她接住掰开给我们每人分一个节，我舍不得吃，撩起席子放在炕底藏起。过两天坐在炕上给母亲剜窗花，想起那日分的麻糖还没吃。爬过去撩起席子一看，铺在炕上的席和土炕底粘在一起了。我哭声熬哇呼叫母亲过来看。她看见笑的说：“谁叫你当时分给不吃藏起，它本身就是个粘的东西，拿糖给做的遇上咱了热炕它能不化吗，把炕底也给坏了。
　　多亏没有炕粮食，要是炕的话也撩不起席子，眼看就要过年了，咱们炕动黍谷再说吧。”母亲她说完返回又去做自己的事了。我弯腰撩起席子，还扒炕上泥和麻糖，抠起喂在嘴里吃，吃了一阵嫌牙噌，又放下席子。下地洗了手出院去厕所小便完，翻出来就紧裤子就喊说：“妈，我剜完窗花在炕上放的不要叫人动，我出去放放风。”母亲她列回头说：“黑夜了女女家你出去在哪里放风。？”我说：“您别管了，走一阵就回来了。”母亲她没理我继续干活。我出去在邻居家坐了一阵，扭头返回去。
　　第二天起来我坐在炕沿边，拿起高梁秸秆破开补席子。脑袋达拉上心里想的分上好好的一根麻糖，我不懂作害的没吃成。听见母亲她给我解释说，我才不气了。补完炕上铺的席子就缝衣服鞋，和母亲蒸过年花馍馍。往熟煮干菜还刷房，都做下吃的时候便易。我腊月28日才回婆家，27日晚上，我和大兄弟吵架，他拿鞭子抽打在我脸上，我疼得抱头痛哭，母亲她过去把大兄弟教训了一顿说：“明日她要回婆家，你今日给打成这样，叫他们家人怎么看我们？”父亲他重男轻女不让了，和母亲她吵起架了说：“谁叫她往跟前碰。”母亲她哭的骂：“给你们做便易了，你们逼了快填吧，她明日就要走，你今日给拿鞭子抽打着能见人吗？”母亲她哭心里有别的因素，母女分离难受啊，不是净为我挨打哭。第二日起来我穿好衣裳下地，走在柜跟前伸手拿起镜子一照，看见我满脸都是伤，嘴唇胖的撅起就像猪八戒一样。一想过年了没有推靠的日子，只好回婆家，29日是过年。
　　我一进门婆婆列回头看上我问：“你的脸怎么了肿成这样？”我说：“兄弟他拿鞭子没注意抽的。”婆婆说：“没注意打一个地方，着满脸都是肿的。”我没说话，身上有火第三日更胖的厉害，连眼睛也睁不开成了一道到缝了。婆婆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管只顾和小姑耍。她大年29日中午给我们吃的莜面和熬猪骨头。晚上吃的豆面，吃完饭，我们红火的一个晚上没睡觉打牌熬年，第二日大年初一，我们吃了一天素，是婆奶奶她的习惯。我公公他对母亲的尊重，也叫我们跟上婆奶奶吃素。是她遗留下的，我自今还在大年初一吃素，婆婆她正月初二中午，净给我们吃一顿肉,没有其它菜，主食是稻米饭，好大一口锅，人躲藏进去盖着锅盖也找不见，锅里煮的平压压一锅，猪头猪手和羊头羊手，里面还有其它肉。那么好的生活我就稍的不想在。
　　正月初六下午哭的熬哇要去我母亲家，婆婆她没办法只好打发她儿子去送我，到太阳快落山了我们才进家。母亲她忙的下地给做面条吃，吃完饭母亲她收拾下碗筷。父亲他和小汪坐在炕上告诉闲话，说的之间小汪他说：“我明日还得回去，父亲他在家等待我回去干活。”我父亲他说：“刚过了破五大正月干下个什么活？即便你回去，也干不成的，就那住的哇，省下我再去叫你，赶13日就有混杨高唱戏的人，况且女婿们都来了。”他说：“我到那时候再来。”父母他们留不住不好意思要走，第二日起来吃完饭走了。我当时也不是嫌他丑漂亮，主要小什么也不懂，见了他就像老鼠遇见猫一样吓的头也不敢抬。躲在一边偷看，那时候回了婆家好像走亲串友一样，不考虑别的事，过时节必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