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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忙乱的母亲累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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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过正月十五唱戏,看戏人真多,有去叫客人的,有去叫姑娘和女婿的,来看戏,村里真红火,大街小巷都是人,在小孩子心里盼望人多好,不管父母承受能力有多大,他们为热闹,高兴得蹦天跳地的,整天玩的不回家吃饭,母亲做熟饭叫客人吃上饭,还得叫我们回家吃饭,和我们说:“吃完饭咱们再去看戏。”这才哄回家,做母亲真难不容易啊,孩子们淘气天生的,不淘气他就有病。
那时候唱戏没有扩音机,送不出音声,只有演员自己努力唱,演员吃住的地方大队派人提前号下房,关于吃饭家家户户都管,只要大队干部安排到谁家谁就管,晚上还没有电灯点,唱戏台上点得是气灯,两边坐的敲锣打鼓的,叫板人先敲打的,噔噔噔响起,演员功夫不大出来了,那天晚上唱的木羊卷,一开始兵丁衙役,和唱红的办演猪成灯的人相跟出来,猪成灯他喊衙役们,他们齐声说:“道……”猪成灯说:“咱们今天在我家墓地放饭。”衙役们说:“是。”他为找他的母亲和媳妇,回旧房看没在,到处找不见人,想出墓地放饭,当时他为三叔充军,后来,三叔把他母亲和媳妇真欺负坏了,白日叫婆媳推碾围磨,到晚上在羊圈和羊一起吃草,媳妇偷悄悄出去要饭,回来先给婆婆吃,天阴下雨把她婆媳赶出来,上坡吃草要饭,正唱的红火,没唱几句,没想到本村看戏的人,心情不好和另外一个人打起来了,打得真凶,手拿棍子上台一棍把气灯打现了,有的人穿上皮袄坐在院里,黑的什么也看不青,还有的人穿上棉袄搬上板凳,坐下满满一院看戏的人。
老人气的骂:“谁家孩子?这么野蛮!吃饱撑的打架?想打回自己家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没人拉!”年轻人气的骂:“叫众人狠狠按住打他一顿,跑着哪里放野抢了。”众人七手八脚拉开,互相之间还要你骂我,我骂你的没完,气的老刘和坐在旁边的人告诉说:“咱们村里老不唱戏,即便外村唱你想去看也走不动,好不容易在本村唱,说稳稳当当坐下看一场好戏,叫这些死孩子给打闹的看不成。”说完问:“你家客人来的多少?”姓张的老人说:“也不多。”他返回问他:“你家客人来的多不多?”刘老汉说:“也不少。”张老汉又问老刘:“你老婆不出来看戏在家干什么?”老刘说:“她提前在家做好饭,客人们来了进门就吃,便易。”张老汉他又说:“那也行,两不耽误。”两个老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告诉闲话,台上演员瞎不楞演戏,敲鼓的人也不敲啦站起来看打架,台上打的滚成一团,唉好好一台戏,叫他们打架给闹腾坏了,慢慢经过干部权说才不打了。
演员他们又开始唱戏了,打架的人真无聊,母亲她怕我们着凉,抱过一包烂衣服来,到戏院,呼叫我们的名字,我忙的站起答应,拿手摆弄说在这里,她抬头看见,抱上衣服往里个擦过来伸上手递给,我们接过衣裳说母亲:“你不看戏吗?”她瑶头说不,放下衣服掉头走,返回叫我们:“穿好衣服再看,天气这么冷,你们不穿衣服看冻坏的。”
农村人有个古话,说:“小孩不冷,浆菜不冻的。”她们耍上蹦蹦跳跳就忘了冻,还是大人经常在家瞎操心罢了。坐在东隔壁看戏的小朋友,他撅起屁股垫自己坐位没小心,把西边小朋友处了一下,人家就哭闹上不依了,骂上没完,吓得人们不敢吱声返回头看,只是怕打起吵闹上不能看戏,唉,她坐的旁边有位老人,咧回头说:“你不要哭了好好看戏吧!”怕干扰不能看,又咧过手给小朋友擦眼泪说好话为乖哄她不要闹了,她也不是专门碰的,说了一顿好话,这才不哭了。我抬头注视着看戏,母亲她年轻,心混的放不下弟弟还要瞎操心,三步并两步走回家,到炕沿边模倒腰,两只手托着炕,爬上去探过头看小弟弟醒来没有,她见没醒忙的倒退下去翻出院,悄悄走在外窗台底下,圪蹴下把柴抱起返回走进了家慢慢放下,怕惊醒他,准备做晚饭人们看完戏回来吃,她扭返头又去干别的活了,一说兄弟他是缺件又是男孩,父母他们当宝贝养,不敢去看戏,又怕儿子醒来哭闹动,过一阵小弟弟醒来,嘴含着大母指哇哇叫唤,脑袋歪转哈喇流下一道摊,眼还得溜得溜盯住人看,多亏母亲她做熟饭,上炕抱起孩子喂奶,要么看戏人回来饭还没熟。在村里唱戏响动真大,尤其是开戏,散戏进出走的人混混真多。
他又睡着睁开眼翻了个身爬起抬头看母亲,她怕儿子哭,忙的走过来模腰探头笑上呜呜逗搭他,手还拿着碗洗。父亲他也有笑脸精神了,一说他有儿子了,经常嘴嗞笑上乐哈哈的。她洗完锅碗,上炕坐好抱起弟弟,放在自己怀里解开扣子聊起袄巾露出奶,把冷奶嘴挤掉揉揉奶,喂在小弟弟嘴里叫吃,她怕冷奶个丁住他生病,唉,讲究真多,奶饱就给弟弟脱衣服,乖哄他睡下。母亲她真辛苦,脱完衣服和小弟弟一起躺下玩耍,安动弟弟睡觉,当时他不睡,赶她安动睡着。我们散了夜戏领上客人也回到家里,一连唱了三天。
当时家里经济很贫困不叫我们念书,就叫出地里劳动,不是引羊就是挖地,天阴下雨在家里学做针线缝补烂衣服。有一次父亲他出门不在家,母亲病的不舒服,当时我们没在意她病,只是回家吃不上饭罢了,没想到下午劳动完回的早,太阳刚刚落山,我蹦跳上笑的走进家,一进门我说:“回来了!”母亲躺在炕上休克过去了,不理我,我咦了一声说:“额,今天怎么不做声。”我走过去一看,母亲她病的不醒人事,把我吓了一跳,小弟弟他还在母亲跟前哇哇张开嘴哭,当时我吓得魂飞魄散速手无策,绕地转弯,也不顾弟弟他哭,你看有多烦人,舍进求远的我,扭翻头跑出去叫父亲他的朋友,我一进门问:“大婶,你丈夫在家没?”她说:“出地劳动还没回来。”我怕母亲病等不及,忙的翻出来又跑进一户人家,看见那位叔叔他正在喂羊,他女人在家里做饭,我脸鞠的通红,汗篇流水忙的结结巴巴说:“我妈她病的不轻,在炕上休克过去了。”那位叔叔说:“你妈她怎么啦?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他又问:“你父亲到哪里去啦?”我忙的摇头说:“出门不在家。”叔叔他一听忙的扔下萝头,跟我一起跑过去看我母亲,一进门母亲在炕上躺的,不睁眼,小弟弟还在一边爬的哭,我着急得这可怎么办呀。叔叔他说弟弟:“你不要哭了,大人也够麻烦了,再加上你哭心烦意乱的,什么也干不成。”叔叔又说我:“咱们把你母亲抱起来,叫她坐起,你赶紧跑去叫村里汪珍,她懂得一些医术,给你母亲扎扎也许就过来。”
我答应说奧,翻出门跑去叫汪珍,一进门看见她正在地下做饭,我忙的说:“表奶奶叫你去,给我母亲扎扎针。”她耳聋听不真就像没说一样,她啊一声说:“你匆匆忙忙跑进来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大声说明来的意思,她听完扔下盆,忙的和我一起跑过去看我母亲,一进门掉头看,说叔叔他:“老李你也在这里。”他说:“是小姑娘她跑过去说,她母亲病了,我才知道说给她去叫的你。”她说:“家里大人都不在,小孩子她们懂个屁,就知道乱跑乱叫罢了。”我忙的跑过来爬在母亲头上一看,她闭着眼不看人果真如此,唉,正赶父亲不在家,尽一把不懂事的孩子,叫过她来给我壮胆量罢了,她进门免起袖口就洗手,洗完手就撩乱给母亲扎针,她还要铜钱给身上刮痧。后来,表奶奶她扎完,端起小锅要锅梁土,放在碗里,问:“你家有红糖没有?”我说:“什么叫红糖?我家没有那个东西。”表奶奶她唉一声说:“连这个也不懂真是个孩子。”
忙的出去走了,功夫不大她拿上红糖又返回来,打开一个小包包正要取出红糖,我爬上去看返回问:“这是什么?”表奶奶她抬头看着我,就把红糖放在碗里,就伸进筷子个搅说:“这是毒药看把你母亲给药死的!”我吓得脸一下沉下来了,站在那里再看他们,表奶奶她端起碗,叔叔给扶着母亲脑袋喝下去,喝完把母亲给慢慢放下,又过了一阵,果真她睁开眼看人了,我看上母亲笑了。唉,当时我家里没有一点红糖,是表奶奶她自己回家取上来的,她的病是发时期,你看严重不严重快吓死人,折腾了一个黄昏,母亲她才好些了,我把他们两个送出去走了,我自己返回来,给她们晚上将就吃了一顿饭,吃完我忙的拿下去安动她们脱衣服躺下睡觉,我出院去厕所取回尿盆,放在地下,爬上炕也脱衣服躺下两只眼睁着不嗒不嗒看窗户,心里琢磨着想哎呀,担心把母亲的性命给耍笑没,如果我再迟回一阵她就完了,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也睡着了,一休无话都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忙的爬过去问母亲:“你觉着今天怎么样?”母亲说:“好多了。”赶半前晌父亲他也回来了,一进门看见母亲是病殃殃的,围着盖卧半酿不嫌在炕上躺得,他忙的问我:“你母亲她怎么啦?”她听见睁开眼抬头看上问:“你回来了。”父亲他答应一声问:“你到久怎么了?”她说:“不是咱们二丫头跑的快叫人,我早就死了。”父亲说:“害碰我不在家你就病了,真打对的好。”他返回又问我:“你去叫的谁?”我说:“叫的表奶奶和隔壁邻居大叔。”他返回说:“我没在家老李他也过来帮助。”我看上父亲点头说:“母亲她混过去了,不是他们两个在,我们就吓也吓死了。”
父亲返回来唉了一声说:“要没人们常说,能纳远亲不惹近邻,这句话说的一点不假,邻居马高蹬短他们先知道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