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不开的烦恼》桔莎香

32、我被打了

　　第二天母亲她，早早起来做熟饭，又去打扫院子，我们姐妹几个安然无事，继续在炕上呼呼大睡，白日什么也不管，一到黑夜就想起母亲她给讲的故事，吓的我们不敢行动，乖乖就坐在炕上。
　　父亲他，第二日早上起来，从姑奶奶家回来的，进门跟母亲打招呼，说：“我回来了！”她扫完院，放下扫帚拍拍身上的土，跟上进了家，她站在我们头跟前，叫醒我们起来吃饭，说：“你们父亲他那么远到回来了，你们还睡着不起？”
　　我的母亲她真善良，当年，一个春天，队里刚刚养起一群羊，怕放在家受热，过了清明节想叫羊出地，她忽然听到队里要顾垫羊圈人，每日给15分，母亲她知道眼热，怕叫别人懒上走了，她在父亲不知道情况下，自己一个人，偷悄悄跑去队长那里，说她要揽这个差事，队长说：“冰冻三尺不是一日之寒，一年是三百六十五个年头，这是一锹一撅熬摸到才能赚，出地给羊扎圈，不是开玩笑说嘴，你想揽就揽，到晚上用它来圈羊，羊官和羊不回家，你能干行吗？”
　　母亲说我能，队长老李说：“也许你不知道厉害关系，才说能干行，结三两日，就到一回羊圈，不到的情况下就垫上土，如果倒完羊圈，把羊圈里的粪，拿铁锹挖过，队里每日才给1个半公分。”母亲她一想到赚公分，她高兴得笑了，不琢磨赚钱容易劳动难啊，为这个穷家，多赚公分抚养我们吃穿用度，队长说：“你是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想出这个馊主意，这是苦力的劳动活，没力气人干不动的。”她说：“我能行。”队长说：“不是说嘴，冬天羊回来，还得拉上土垫羊圈。”母亲说：“我知道，不就是夏天每日给垫土嘛，冬天也是一样嘛。”队长说：“你知道就好不嫌累，我顾谁也是一样的，怕你女娘人家累坏，反正把事给办好就行，你先做两天试试看，好了你就干，不行放下，我再顾人也不迟。”母亲听完他说，马上就答应了，她整整干了5年零两个月。
　　母亲她病的整天躺在炕上睡着不起炕，不能去给队里垫羊圈，说给队长教他另外找人去，可怜我的母亲她累倒了，经常病，身体不好又单薄，自己不懂珍惜偷懒，好了她又去地里劳动，那时候东西少，做熟饭她先让我们吃，她自己坐在锅台上看，高兴的笑，我说起母亲真痛心的，她儿女又多不争气，没吃过一顿好饭，没穿过一身好衣服，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说的真话，因为我结婚她心里牵肠挂肚不痛快，一说孩子小的什么也不懂，到别人家去做媳妇，怨父母没本事的过，把孩子小小年纪给连累了，如果家里有困难，她从来不做声自己默默扛着，那时候我们做错事，她笑一面，说下一次要注意，从不打骂我们。
　　有一次我12岁那年，7月初吃完午饭，不懂的去睡觉，给母亲带来了困扰难过。我领上妹妹去上街玩，跑过婶娘家悄悄叫起姐姐和叔别兄弟，出去街上玩铁铲堵水，到了街上，姐妹好几个能大声说话，分成两组，看谁堵的又块又好，来个竞争比赛，我和自己亲妹妹一组，叔别兄弟和他两个姐姐一组，各堵各的，妹妹她勤快地跑上去铲土，我圪蹴下拿铁铲堵水，水巴洞越聚越大，妹妹她铲上土，忙的来回跑的倒土，她为我好产土，去水巴洞跟前倒，我说：“你不用忙成那个样子，随便倒我过去铲就行了。”兄弟铲的土，供不上两个姐姐使用，他放下铁铲抬头看我们，男孩子没有耐心，我们堵的水个巴真大，因为妹妹勤快铲的土多，我们又齐心，小孩子当真的比赛，精神特别好，水越聚越多，他羡慕的眼红了，在那里放的一堆土，兄弟他恼的嘴撅起手挠头想铲我们的，我扭头看兄弟在作磨什么，手里还在堵水，他气的返过头跑去取上铁铲，又返过来抢土，我说：“你干嘛自己不去铲，为什么要抢我们的？”
　　兄弟说：“这里有现成的不铲白不铲。”好像疯了一样，蛮不讲理，他说：“我一个人供不过她们两个，这不是接近吗？”我站起拦住他，不让抢，兄弟他就要抢，狗急跳墙，横行霸道蛮不讲理，就因为他是男孩，得到众人仰慕说话偏向他，抽出铁铲，照住我头并尖打了一铲，我疼的哎呀尖叫一声，姐姐们不知道情况下，叫我的呼叫声惊动了她们，吓了一跳，忙的站起看我，问：“怎么啦？”我疼的没吱声，忙的圪蹴下拿手捂着脑袋的伤口痛哭，两个姐姐跑过来看我，从手指缝流出鲜血，我拿下手一看是血，吓的叫唤哭的越厉害啦，捂着伤口，哭上跑回家一看，母亲她正在板凳上坐的捡菜，父亲出地不在家，她抬头看我手上血淋淋捂着头哭回来了，扔下菜忙的站起问：“你怎么了？血流成这样？你拿开手我看看。”
　　我往开拿手血直直流下来，母亲她说：“你再捂住，我过去找布，拿过来给你包头。”她找了一块旧白布条，过来给我把头包住，那日下午我没出去玩，就在炕上躺下睡着了，母亲她看我受伤，心疼的说不出来，菜也没心思捡，伤口又那么严重，一觉睡的醒不过来，怎么办？
　　婶娘她过来说：“我看看。”母亲她说：“我刚给她包住你别看了。”她笑了，抬头拿手指都上我脑袋说：“数你虚逼，碰破一点皮，就实颠成这样子，哇哇哭上回家告状。”婶娘她给我起的外号，叫二猪空，她有事没事经常叫，我的母亲她无奈也不管，养下儿子得理尤她自己叫吧，我是一个闺女低人一等，我现在头上的并颊，还有一颗黄豆大块伤疤在，小时候干下愚蠢的事，抹不掉的。
　　说完话，她扬长而去走了，说话之间父亲他也回来了，母亲她叫父亲看，说：“这孩子头上，叫你侄儿子给打开洞啦！你弟妹她还要说虚逼，再差一九菜叶，就给打死了，那就不说虚逼了。”她说给父亲听：“大人就蛮不讲理，怪不得孩子下来这样。”他们说话声音大，吵的我醒了，哭的叫唤很疼，婶娘她也没过来看我一眼，好像我应该挨打，她回家坐在自家炕上，笑的低头缝补干活，不知道她缝些什么玩意儿，她饶没怪怨自己儿子，还说我拿个女女家，长大以后嫁出去谁敢要，结了婚是吓汉精一个，婶娘说的话，真叫人心寒。
　　我母亲她太善了，吃不到婶娘的厉害，只好站在那里，抬头看我，眼泪哗哗往下流，我看见母亲受委屈不敢说话的样子，心里实在不舒服难过，我是小屁孩什么也不懂，就知道伤口疼，婶娘说话，太难听，心想：“我母亲她善良怕你，我不善良听见不依啦！”捂着伤口，站起来就哭就说：“你的上便宜还想卖乖，不说你儿子，急叼白抢，蛮恨不讲理，还要说漂亮话，抢我们的土还要打我！”父亲他出声喊住我不让说话。
　　因为我家男孩缺少，他是家里唯一个男孩，得到众人袒护，父亲返回骂我：“你不跟他吵架他能打你吗？”挨上打还怨我没理，咯嗒上没完：“你们成天在一块玩，谁对谁错有什么意思？打起你觉的就挺好吗？”掉头骂妹妹，：“叫你中午睡觉你不睡，她哭回来闹腾，你觉着有意思是不是？”他又扭头说：“你们说真话，不要瞎说，我刚结过婚那年，山头着火了，烧的挺旺，有的人想污赖我，说，山里树林我给放火烧的，树林厂长听小人谗言，在你们母亲不知道情况下，把我叫过去整整训了三四个小时，才放回我，回家路上背地还有人跟踪，说做贼底虚，看我回家和你们母亲说些什么话，我没做亏心事，进门就躺下睡觉，他们爬在房上偷听，知道不是我才走了，没过几天，真凶浮出水面找到了，这才水落石出，放过我，不是哇挺冤枉的，说的一点不假，真金不怕火练。”他打下我伤口还在。
　　父亲他说：“原因到久为什么打你？”我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他横行霸道习惯了不讲理吧，叫父亲他听完没作声，我躺着又说：“你不相信问妹妹她，要么问他的两个姐姐，她们都会说明情况给我做证明的。”
　　母亲说：“你快拉倒吧，她们会给你做证明人？想得美！土话说的好，梦梦娶媳妇净盘算好事，有他们那个母亲就把位了，鬼迷三道不说实话的人，可要把孩子们给惯个没下场，谁家的父母不亲孩子，就她自己亲，这是家里人让他，出外面打坏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妹妹在一边坐的，悄悄看上我说：“什么人了！真不讲理！抢上人家东西还要打人！”她说的声音低，父亲他没听见，兄弟跑回家，爬上炕在他母亲怀里撒娇低头个处，手还在抠着炕席嘣嘣响，婶娘她怀抱着儿子，手摸上他的脑袋抬起头看着窗户笑，兄弟打回胜丈啦，她高兴坏了。
　　父亲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你们好好直起耳朵听的，也许对你们以后有很大帮助，一个10月初，那时候这村里，有个姓力的孩子，他名叫力伟，长的长棒头夹并脸小眼睛高鼻梁，看上去身体瘦的一个溜溜，脸面蜡黄蜡黄的，胳膊手就像鸡爪子一样，他的父母疼爱有加就像宝贝似的，惯的要什么给什么，当时跟你们现在岁数大小差不多，看上去就像十二三岁左右大，就这样一个孩子，要多灰有多灰，长大以后没人敢跟他共事，那时候小日本横行霸道还在，他和邻居孩子李福打架，吵闹上没完，众人拉开，他父母在家不知道，这孩子没占上便易，哭的上树坐在树支上，逢人叫不下来，气的人们看见都走开，树叶掉下一摊，树上面叶子基本没有，他在光秃秃的树上坐的，树底下圪楞边上，树叶乱柴风刮的聚下一圪楞豪，只要你勤颈肯干活，出去在树底下搂回乱柴，冬天烧炕逼火盖家热。他还坐在上面哭的麻痹上下骂人，你别看他，年纪虽小鬼大着呢，一口咬住你喉咙，能要了你的命，他小小年纪真歹毒，不说老实话，给后人留下一个万古骂名，我给你们说说，他做的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