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潋滟随芳静

9、花魁

　　再看内容，看似平淡的几句，层层铺垫，不事雕琢，却入情入景，使人似是身临其境。最一句看得萧玉扇心里一惊，他难道猜出来写诗的目的了！咬了咬嘴唇。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猜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写，是太自信了还是...
　　难道他对我！看了看身侧的青衣，眼里带笑，嘴角微勾，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这更加确信了萧玉扇的猜测，心里不觉更乱了。
　　“怎么了？不满意！”青衣眼角瞥了瞥萧玉扇，看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很是疑惑。
　　“没什么，写得很好。”萧玉扇拿着诗的手一颤，很快恢复镇定。只是将诗交给龟奴的时候却忘了原先要做的事。她本想给龟奴一点银子让他把诗作放到第一张。当然最好能直接让他选了这首诗，到时候等青衣上去喝酒享受美人恩的时候自己就可以溜之大吉。可是在意识到青衣对自己的特别之后却是怎么也下不了手了。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个华丽的误会！
　　不过萧玉扇放过了不代表花魁也放过了。
　　在看到青衣得得那一刻，就连花魁也有一瞬间的闪神。他就如少女梦幻中才会出现的良人，踏着五彩白云，挟风带雨而来。他的笑如同春风化雨，温暖着干枯的土地；他的声音如同最美的琴音，一瞬间蛊惑了她；他的一切都那么美好，让她自惭形愧，甚至觉得这里的人看着他的眼光都像是亵渎了他。听清他喊小扇儿，恨不得自己就是他的小扇儿，可惜不是，看着他走进那个小姑娘，自己不觉自嘲一笑。自己不过是个女支子，即使是个清官，可也改变不了自己身份低下的事实。
　　思及此，眼中不觉蓄满了不甘而又无奈的眼泪。此刻，她恨不得有个地方能藏住自己，也好过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可她不能，她甚至还想着能靠近他一点，看见他写诗，她心里止不住的雀跃，可又有点怕，怕看到他不屑的眼，这样矛盾又不安的情绪直到龟奴把诗作都呈上来。
　　就放纵一次，也许今生就只有这一次机会能靠近他，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了，他若是鄙夷自己，自己便撞死在台柱上，不能相守，总要让他记住自己，记住曾今有过一个姑娘，死在他面前。
　　“各位公子的诗作都很不错，然而最让媚离喜欢的便是这首诗。”说着拿起青衣写的诗读了起来。
　　路尽明月帐，登得锦绣台。
　　提笔书纸信，去留美人心。
　　说着声音不觉开始颤抖，眼里泪光闪闪。不过仍然保持着表面的冷静。
　　台下青衣看着台上花魁，美艳的眉眼却闪着一双炽热的眸，那么认真的，那么卖力的读着一篇不起眼的小诗，此刻的青衣像是受到了什么震撼。直到花魁看着她，台下的人在起哄让她上去。她才回过神来，慢慢走上台，媚离早已倒好一杯酒等着自己。
　　接过酒杯，媚离却没有放手，只是用她的眼脉脉看着自己，无声说道：带我走。像是怕自己看不懂，她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她的眼慢慢暗淡下去，泪水在此盈满了眼眶，透着悲伤和绝望。能感觉到她的手慢慢的放开自己的手。那么慢，双手滑过是地方奇异的热又冷去。行动快思想一步抓住她的手，下一秒看到她充满希翼的眼。青衣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不对，只是此刻若是放手，她也许会成为他此生的心魔。
　　“好。”青衣答道。挥一挥手，制止了台下的起哄，大声说道：“她，以后不再属于春潮阁。”原本不清楚他要干什么的众人顿时爆了。骂声，叫闹声不绝于耳，青衣置若未闻。
　　老鸨第一时间跑到台上，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对着青衣说道：“这位爷，媚离可是我们春潮阁的招牌，不能卖给您啊！”
　　“多少钱？”青衣直接问。
　　“哎呀，真的不卖。”老鸨苦着脸道。
　　“一千两。”
　　“爷，您看看要不要其他的姑娘。”
　　“一万两”
　　“好，没问题。快把媚离的卖身契拿出来，快，嘿嘿，爷，你热不热，要不要喝口茶。”老鸨谄媚的道。
　　旁边的媚离却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台下的萧玉扇脸色却不太好，赌气离开了春潮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