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漾漾》眉若远黛

105、第105章 最美华年（3）

　　到苏州一中的时候，何沐阳给漾漾打了一个电话。
　　漾漾走向大门，何沐阳就站在校门外，透过大门，何沐阳看着漾漾向他走过来，脸上漾着笑意。
　　走近了，漾漾反而不敢看他。何沐阳还是惯常地偷笑。
　　晚餐过后，何沐阳说我喜欢看电影，你喜欢吗
　　漾漾用力地点头。怎么可能不喜欢。
　　那我们去看电影吧
　　何沐阳向漾漾伸出手，漾漾笑着把手伸过去。何沐阳的手很大很厚实很温暖。何沐阳朝漾漾低头说，“你的手这么小”然后在她耳畔低语了一句﹕“却有摄人的魔力。”漾漾笑了。何沐阳说你怎么就知道笑，那么傻。漾漾还是笑。何沐阳把手指穿过漾漾的手指，十指紧紧交握，何沐阳轻轻说了声，真是个傻姑娘。
　　“那怎么办，这么傻，你后悔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我认了。”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何沐阳又说。
　　“什么游戏”
　　“我来出个题，如果你答出来了，你可以无条件要求我做一件事，如果你没答出来，你就得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
　　“好吧。”
　　“有口井深5米，一只青蛙白天跳3米，晚上坠2米，问青蛙什么时候能跳出井口。”
　　“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妞妞有智商吗”
　　“何沐阳真讨厌，我一直以为你会偷偷笑，原来你这么坏呢。”
　　“呵呵，快回答。回答不上来，你就得满足我一个愿望啦。”
　　“3天。”
　　“答对了，漾漾真聪明。说吧，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你告诉我一个秘密呗。”
　　“我对你没秘密。”
　　漾漾笑着轻咬着舌尖。
　　“我给你买个戒指吧。”何沐阳摸了摸漾漾左手的无名指。
　　“啊。”
　　“怎么样？好不好？好不好？”
　　“那你得跪下来才行。”
　　“啊。”轮到何沐阳啊了，“路上这么多人呢？”
　　呵呵呵，漾漾笑看着，何沐阳点点头说好。
　　“妞妞，你知道吗？你一直是我心里的女神。”何沐阳抬头冲着天空喊：“我的女神下凡了。”路人朝着何沐阳和花漾漾看。漾漾拉了拉何沐阳的手说:“会碰到我同事的。”
　　离电影开映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坐在电影院外长长的台阶上。路灯已经亮了，带着昏黄的朦胧光影。漾漾说﹕“你上次在汽车上写的一行英文是什么”何沐阳心怀鬼胎地地盯着漾漾呵呵一笑。漾漾说要不你再写一遍。何沐阳拉出漾漾的手，展开她的手掌，用食指在她的手心里划着。漾漾低头看着，但是何沐阳食指划在掌心的感觉让漾漾感觉很奇异，她抬起头看着何沐阳，她从来没有这么近地看过他，他的脸长得有些神似香港明星何家劲，不过何家劲脸庞的线条更刚毅，而何沐阳显得相对更柔和，他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清爽的香皂的气息。头发浓密黑亮。何沐阳写完了，看了一眼花漾漾，漾漾回过神来，半晌还是一头雾水的漾漾抬头看着何沐阳说，我还是只知道第一个字母是I ，最后一个单词是……
　　何沐阳说：“妞妞，傻妞，电影要开场了。”
　　“我哪里又傻了？”漾漾嘴里嘟哝了一句，跟着走进电影院。何沐阳微笑着把漾漾脸上的一绺发丝轻轻理到耳后。何沐阳拉起漾漾站起身来。
　　偌大的一个电影院竟然只有何沐阳和花漾漾两个人，真的只是普通票价看了一场VIP。他们挑了最好的座位。
　　“《西雅图夜未眠》很早的一部片子啊。”
　　“不喜欢吗？”
　　“喜欢，而且只要是和你在一起，看什么都好。”
　　“我也是，”何沐阳在漾漾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自始至终漾漾的手都攥在何沐阳的手心里。生活就是这样因为有了爱情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有意义。
　　出了电影院。
　　花漾漾说﹕“你看过苏菲玛索的一部电影《心火》吗”
　　“没有。”
　　“讲一个英国人想借腹生子，一个急需一笔巨款救父的瑞士家庭女教师给他生下一个女儿。七年之后，女教师找到了这个英国人家里。然后见到了她七岁的女儿，最后跟那个英国人结婚的故事。女教师说她心里一直有个意念就要跟那个英国人在一起，要一家团圆。最后他们终于在一起了。那个女教师心里一直是仓皇的寻觅的，但是在那一刻幸福终于在她强大的意念下到来了。苏菲玛索演的，她是法国最漂亮的女人，兼有西方人的性感、东方人的神秘。挺好看的。”
　　“哦，我什么时候去看看。”
　　“嗯，我也一直有个意念，那就是我一定要幸福。幸福一定不能够将就。所以你看，现在我有你了，以后的生活就会不一样了。”何沐阳握紧花漾漾的手。
　　“你知道《神雕侠侣》吗”
　　“知道。”
　　“16年后，杨过在绝望之下跳下绝情谷，看到了小龙女。杨过在谷底奔跑跳跃跟小龙女说，我好快活啊。”
　　“是。”
　　“你知道吗，我一直活得很压抑，总觉得身心不能放开。但是现在我就像16年后遇见小龙女的杨过。”花漾漾睁开何沐阳的手，往前奔跑几步转了一个圈，对着夜空大声喊﹕“我好快活啊。”然后她又转过身面对着何沐阳用双手拢着嘴大声喊﹕“何沐阳，何沐阳，何沐阳。”
　　何沐阳微笑着看她。
　　“何沐阳——你说——你为什么不早出现？”
　　花漾漾又流露出她活泼孩子气的一面。何沐阳希望她在他面前永远这样单纯，让所有的风霜他一个人来扛来承担。虽然晚了点，但命运的恩赐终归来了。何沐阳内心仍充满感恩，他愿意用所有的努力只为护她一生平安和快乐。
　　“傻妞，谁让你那么多年不理我的，要不然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何沐阳说。
　　“是，是我不对，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漾漾等着何沐阳走上前来，跟他并排。
　　“可是你连机会都不给我啊。”
　　“是，我错了。你说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倔呢，我的脑子怎么就不转弯呢” 一会，漾漾又问，“你还知道三毛吗”
　　“不知道。”
　　“台湾一个女作家，1991年元旦过后上吊自杀。她曾经说过一句话，‘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流浪。’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就觉得我的心从来都没有栖息下来。觉得活得好累啊。”
　　“嗯，我知道。以后你就不会了，以后我就是你心的栖息地。你知道我曾经去过你的学校吗”
　　“哪个学校”
　　“徐州师大啊”
　　“是吗，什么时候”
　　“1997年的国庆节。”
　　“真的吗，我不知道啊，你为什么没找我”那个时候是漾漾最彷徨的时候，因为最痛苦的时候已经过去，高考的短期目标也已经实现。
　　“我哪里没找你，找了很多次了，可是你的眼里没有我啊。我去的那天你当时正在田径场上军训，我站在主席台上看见了你。你穿了校服，校服太大了，你就像根发育不良的豆芽菜。”
　　“是吗”
　　“是啊。”何沐阳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不许笑我难看。”
　　“我们家妞妞最好看了。” “我们家妞妞”这个称呼好温暖好亲切啊。
　　何沐阳笑了笑又说﹕“后来我还去过一次，那天我听到你在校广播站播放的一首诗，名字好像是——叫‘如果’，对，是叫‘如果’。那个时候你是校广播站的编辑吧。”
　　“是。”漾漾努力回忆了一下，不会是播放席慕容的诗吧，应该是，那个时候好像一直喜欢她的诗。
　　“我有点后悔我当初应该再坚持一下，不应该放弃。”
　　“坚持也没用，我那个时候的心思不在你身上，而且我的性子很倔。”
　　“也是，哎，白白荒废了这么些年。不过，只要结果好，那就一切都好。”随后，何沐阳又说﹕“我没发现，原来我很有文科生的潜质啊。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也从来没有认真想过，我发现你的世界跟我的完全不一样啊。”
　　“嗯，我也一直以为文科生跟理科生是不可能有共鸣的，所以我一直以为我未来的另一半一定不会是个理工男。我觉得你并不比文科生难沟通。”
　　“爱，连国界都能跨越，何况小小的文理之差。”
　　“这倒不一定，人与人最远的距离不是国界，而是两颗无法触碰的心。你知道吗，我们同班的时候我们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一个眼神也没有交流过。可是我们现在远隔千里却能心灵相通。就像你现在握着我的手，我就知道这双大手是我的家是我灵魂皈依的地方。”
　　何沐阳拿起漾漾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漾漾看见，泪水从他的眼里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