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之华》夏寰

5、第五章 白佾的孩童心理

　　治疗时需要忍受极大的痛苦，因为剑痕已经伤到筋骨，皮肉向外翻着，血水濡湿了大片洁白的褥子。白佾嘴中紧紧咬着一块布，脸色发青，细密的汗珠分布在他的额头上，把姜宁的手也抓得又青又紫。

　　姜宁忍着手上的疼痛，再不忍看佾继续忍受皮肉之苦，用针扎了白佾的后颈，让他昏睡过去。

　　大夫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密布的汗珠，让姜宁步入外厅，神色郑重地说：“这么伤的剑痕…”见姜宁抿着唇，又道，“剑上有毒。”什么？姜宁身子一震，这是意料之外的事。
　　“什么毒？可有解药？”
　　大夫摇摇头：“恕老夫无能为力。公子还是另寻能人吧！”
　　姜宁拔出剑抵在大夫喉咙上：“你既能看出这毒就一定有法子，多少银子都无所谓。”
　　“公子，那毒老夫虽识得，但毕竟是阴邪险恶之毒，老夫我不过寻常大夫，即使你一剑杀了老夫，也解不了啊。”
　　“那谁能解？”
　　“这……医术高超者南御医当属第一，可他行踪向来诡秘，听闻赋闲公子与他私交甚好，且赋闲公子本领过人，公子不妨去赋闲公子府上碰碰运气。”
　　姜宁收回剑，往桌子上放了两块银子，回到内室，说道：“这是诊金，多谢大夫，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第二天清晨，白佾艰难地睁开双眼，努力地适应着强烈的光线，本能地用手去遮挡，却牵扯到后背上的剑伤，引来一阵抽疼。

　　“别动，撕裂伤口就不好治了。”姜宁从外面端进一碗汤药，顿时房间里弥漫着汤药的苦味，“喝药吧。”
　　白佾微微皱了皱眉，轻轻摇了摇头，姜宁把药碗递到他嘴边，可那张紧闭的薄唇却死活不肯张开。
　　姜宁面色不善，微怒道：“怎么不喝？怕我给你下毒么？”
　　白佾一怔，神色暗淡，道：“怎么会…我怕苦。”

　　姜宁差点被这幼稚的理由打翻手里煎煮了一夜的汤药，怕…怕苦？姜宁哭笑不得地找店小二要了些蜜饯，白佾这才乖乖地把汤药喝下去，在蜜饯的陪伴下，今天的药喝得还算顺利。
　　繁星涌动，可夜风微冷。
　　“怎么？有心事？”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若是染了风寒，又不知得喝多少汤药呢。”姜宁把白佾赶回床榻上。
　　“喂，你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吗？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就不能温柔些吗？何况…女孩子这么凶，没人娶的。”
　　姜宁身子一僵，道：“你…我不是女孩子…”
　　“袁兮，这恐怕不是你真名吧…”白佾却没理会姜宁的话，只是暗自叹息了一番，“算了，以后就叫你兮儿吧！”
　　“不准。”
　　“兮儿，兮儿…”白佾得意忘形地喊着，却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啊…啊啊啊，兮儿救命啊，流血了，流血了…”
　　“不管，自己看着办吧。”
　　“你不能这样对待病人以及救命恩人…唔…唔…”
　　姜宁把一大碗汤药灌入白佾口中，才顺利地堵住了他的嘴。
　　姜宁沉默地看着他，心中暗自冷笑，你的身世背景我也毫不知情，只不过现在没有精力去调查，也无精力辨别是真心是假意，既然欠你一份情，便一定要还。赋贤公子那一处，便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