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Chapter 82.商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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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和萨米·布尼安面对面谈话，路云飞等人的身份却有了些变化，他们从招揽与被招揽者成为了合作双方。
低头看着案几上摆放的冒出袅袅热气的茶水，路云飞挑起眉梢。
对面传来萨米·布尼安的轻笑声：“这是新兑换的茶粉，比起上次的口感更佳，诸位可放心品尝。”
是在暗示这回的饮品没加料吗？
路云飞无所谓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错。”
萨米·布尼安笑容更深：“各位都是大忙人，我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来谈谈这次合作的内容吧。”
萨米点开一个光屏，放大，让它横向铺展在案几上，以便在场所有人都能看清楚。
路云飞一眼就认出这是监狱星野外的地图。
一座座山峰、湖泊随着地图的展开攀升降落，形象地绘制出当地的地形，许多颜色不同大小各异的光点散布其上，代表监狱星目前已知的物种，每当光标移动到点上，旁边便会罗列出这种怪物的详细资料，有的甚至配备图像，路云飞认为，这大约是监狱星目前除官方外最全面的地图了。他很清楚这份图所包含的价值有多高，萨米·布尼安是在隐晦地向他们展示实力。
“这是我们小队通过自行探索或外部购买汇总而出的监狱星野外地图，基本囊括了遇见过的所有生物，为了这份地图我们付出了不少代价。”萨米道，“当然今天的重点不是关于地图探索，而是这里——”
萨米指着西北某处：“我希望和你们共同开发这片戈壁。”
路云飞眼眸微眯，他身后的莱茵和凯特也严肃地坐正身体。
“你知道我们在这里做任务？”路云飞问。
萨米笑着耸耸肩：“这不难猜，监狱星任务板上要求收集的物资有好几种都集中在三个地方：东北的湖泊，西南的沼泽和西北的戈壁。”萨米边说边在地图上指出那些地方。
“这点只要稍微有些头脑，不过几天就会发现，我们也曾派人去那里。”萨米说，“然而物资集中处，怪物无论数量还是等级也会相应的增高，湖泊因为出现一只强大不可战胜的怪物已经成为了禁区，除开头几天，再没有人妄图染指那个地方，于是只剩下沼泽和戈壁，沼泽的怪物普遍具有毒性，牺牲不少人手之后，我们取回了样本，并研究出相应的解毒药剂，只是由于成本偏高，开发沼泽的代价难免巨大。最后，是戈壁……”
萨米看了路云飞一眼，见他不动声色，继续说道：“那里是一片岩山群，遍布着‘食人蚁’的巢穴，食人蚁单体实力不强，很容易解决，然而当它们聚集在一起，尤其在蚁后的指挥下战斗力惊人，凡活物进入蚁穴不出百米便会化作一地白骨。我们花费高额的生存点兑换了各种防御和攻击性武器武装了一支十人队伍，用重火力强行突入蚁穴，开始进行还算顺利，本以为胜券在握，但随后蚁后亲自出手了……”
“没人看见它的身影，只感觉一股尖锐的精神力波刺入脑海，让他们都陷入了昏厥，而丧失抵抗能力，他们瞬间被海浪般的蚁潮淹没，尸骨无存。”萨米·布尼安脸色凝重道，“我们最后只听到一阵惨叫，就和这支十人小队彻底失去了联络。”
路云飞点了点头：“这些蚂蚁确实挺麻烦。”
萨米认真地注视着他：“这只蚁后长于精神力攻击，而只有同样运用精神力的你才能跟它抗衡，你们在短短七天里就拥有了需要一个队伍不眠不休努力才能积累的财富，这就是我断定你们有方法对付蚁穴的原因。”
路云飞不搭话，也算默认了他的猜测：“你打算怎么合作？”
萨米露出一丝笑容：“你帮我对付蚁后，由我的手下协助消灭蚁群，成果我们三七分。”
“三七分？”
“你三，我七。”
路云飞断然拒绝：“不可能，四六分，你四，我六。”
萨米道：“你们人手太少，没有我手下的协助根本不可能在一天内清剿整个蚁穴，蚁王也不是傻瓜，时间长了它一定会发现族群内的异常，到时候便再没机会动手了，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争取时间，在行踪暴露前尽快消灭更多的蚁穴。”
路云飞摇头：“没有我，你们甚至动不了蚁穴。”
谈判一下陷入僵持。
最后萨米率先叹了口气：“四六分，你四，我六，不能再多了。”
路云飞沉默地摸索着手腕上的终端，许久，终于道：“我可以答应四六分，但蚁后必须归我。”
萨米眉头一皱，又松开：“好吧，蚁后是你杀的，我们不会跟你争抢。”
路云飞点头，接着又提出其他要求：“我们先解决蚁后，再由你们消灭蚁群，为了便于清点战利品，最后的扫尾工作必须由我们共同进行，最终到我手上的工蚁不得少于两百万，无翅兵蚁一万，带翅兵蚁一千，这是蚁群的最低数量，零头就不算在内了。”
萨米无奈道：“我不会贪图你们的成果。”
“你不会不代表你的手下不会。”路云飞道，“能接受吗？”
萨米朝他打量了几眼，摇头苦笑：“你还真是不愿吃亏啊。”
路云飞毫不避讳地说：“跟大名鼎鼎的欺诈师打交道，当然要小心谨慎。”
“关于开发戈壁的合作就这样吧，接下来我想聊聊营地内突然出现的强效基因药剂。”萨米·布尼安道，“是草汀小姐的作品吧？”
路云飞承认：“没错。”
“她真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药剂师。”萨米赞叹，“不单单监狱星，哪怕外界也属于首屈一指的行列。”
“我不会转让自己的队员。”路云飞道。
萨米轻笑：“虽然可惜，我也不会夺人所爱，但只是合作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说着他站起身：“空口白话未免太无聊，我带你们去实验室看看吧。”
萨米·布尼安带头走出别墅，路云飞四人随即跟上。
离别墅不远的地方就是生存者小队的专用实验室，一座设施齐全，保护严格的房子，每日租金1000点。
走进门，琳琅满目的器械整齐地陈设在宽阔的工作台上，几个药剂师围在四周忙忙碌碌，看到内里的布景，路云飞也不免感到吃惊，来监狱星仅仅两周，萨米·布尼安竟能将除武装组织外的副产业发展至如此规模，这个人的能力强得超乎想象。从目前为止看到的表象上，路云飞四人哪怕不把点数分摊进几个终端里也无法超越生存者小队的总资产，这个组织在萨米·布尼安的运作下效率奇高，每天为他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
一名药剂师在工作间隙察觉萨米·布尼安一行人的到来，立刻放下手中的试剂，慌忙在工作服上蹭了蹭，快步走来，卑躬屈膝地向萨米行礼：“大人，您怎么来了？这里环境不好，到处都是呛鼻的化学气味，地上也没打扫干净，若是不小心弄脏您高贵的靴子……”
萨米·布尼安摆摆手，打断他肉麻的奉承：“带朋友过来参观一下，你们继续忙。”
“是是是。”那人连声应答着，转身往自己的工作台走去，期间有些不甘心地频频回头张望。
路云飞见他将刚才因为停手而作废的试剂倒进废料桶里，转而拿出一根空试管心不在焉地配比起来，但集中力显然大幅度下降，路云飞不禁想起草汀做实验时六亲不认浑然忘我的样子，大约这就是药剂师境界之间的差距吧。
萨米·布尼安本身并非药剂师，却能清晰地为他们一一介绍实验室的仪器和某些药剂的功用。
“只要草汀小姐答应为我们开发抵抗沼泽毒物的药剂，我愿意让她借用这个实验室，相信她很乐意接受。”参观最后，萨米·布尼安抛出了自己的目的。
岂止乐意接受，若非碍于路云飞的存在，她甚至肯倒贴进来，萨米·布尼安对草汀的性格摸得相当准确。
“非但如此，我还允许她在这里进行其他药剂实验，甚至用小型生产线批量制作强效基因药剂。”萨米笑着说，“条件是利润我要占八成。”
路云飞朝实验室里的药剂师扫了一眼，看见了那个叫布伦特的医生，萨米·布尼安的目的与其说是看中贩卖药物的利润，不如说是为了让那些药剂师从草汀身上偷师。
但药剂师之间能力强弱又何止配药手法和几个药方之间的差别，那些平庸的药剂师永远不可能追上草汀的脚步，只可能在她拥有充足的研究材料后被远远地抛在后头。
这时候跟萨米·布尼安讨价还价大概比较容易成功。
“七成。”路云飞道。
“成交。”萨米果然爽快答应，他微笑着向路云飞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出门时，萨米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我听说帮你贩卖药剂的人不怎么老实，需要借用我的人手吗？”。
“没关系，那人忠诚度不高，商业能力却数一数二，我暂时还不想换人。”虽然萨米往后未必不能另行经营药剂买卖，路云飞也不会让他介入自己的销售途径，这方面必须把握在手里。
生意谈妥，四人离开了生存者小队驻地，刚才路云飞与萨米·布尼安对话时，莱茵和凯特都很识相地没有插言，莱茵尚好，凯特可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
“就这么让草汀羊入虎口不要紧吗？”凯特有点担心草汀的处境，“那可是星联第一欺诈师，你不怕她被忽悠着投敌叛国？”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轻易出卖队友。”路云飞淡然道，“何况对象是那个萨米，她心里清楚跟着那人只有被卖还数钱的份儿。”
“天天跟萨米手下的药剂师呆一块儿他们不会偷师？”凯特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草汀目前最缺的就是优秀的研究环境和充沛的原材料，这些我当前无法满足她，现在有人瞌睡送枕头，何乐而不为呢？要知道对于一名研究人员，最重要的不是手上的物质，而是脑中的知识，其后哪怕我们和萨米的合作中断，已经印刻入大脑的研究资料也不会消失。”路云飞道，“我们已经在开发蚁穴上占了大便宜，不在药剂方面给点好处，萨米·布尼安未必肯甘心跟我们合作。”
“啊，提起这个我还没说你！”凯特气愤，“怎么给他那么多分成！有蚁后在的蚁群是最危险的，等我们除掉蚁后剩下的全成了软蛋，让萨米的手下捡个大便宜。”
路云飞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问你，蚁穴里最有价值的是什么？”
“呃……蚁后？”凯特不明所以。
“蚁后，还有埋在地下的血藤蔓根和蚁蛋。”路云飞道，“这才是整个蚁穴的精华。”
凯特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要求加入收尾工作，如此我们便可以神不知故不觉地独占树根和蚁蛋了！”
“像萨米·布尼安这样的聪明人可能已经察觉到什么，但因为我们在药剂利益上的让步，他才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路云飞解释。
“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卖药，没必要跟我们合作啊？”凯特不解。
“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了生存者小队当幌子，道尔顿那里的动作可以进一步加快，而不用忌惮受人威胁。”路云飞说，“萨米·布尼安比我们更希望草汀在药剂方面有长足的发展，副产业给生存者小队这样的大型组织带来的好处远比我们这种小团体要多得多。”
凯特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人肚子里尽是弯弯绕。”
始终没有开口的莱茵开问：“萨米·布尼安为什么突然跟我们合作？之前分明没有半点迹象。”
路云飞想了想说：“一方面是因为营地里出现的基因药剂，让他想起借助我们的力量大力发展副产业，另一方面……他似乎急于快速积攒生存点。”
莱茵点头认同：“我也有这种感觉，没什么比剿灭蚁穴攒取生存点更快的任务了。他之前还在稳扎稳打地发展势力，为什么突然开始急于求成？”
路云飞摇头：“不清楚，可能有什么事需要大量生存点才能办到，就算问他他也不会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Chapter 82.商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