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年》花殇月离

18、大理

　　顾城登机前找川夏借了手机，川夏不疑有他，可是当顾城还回手机的时候，脸上的诡异笑容还是让川夏有些许疑惑。
　　“好好玩，注意安全，我走了。”顾城向她挥挥手笑着走进了登机入口，然而那笑容在转身的时候渐渐消失，只剩下一声叹息，在胸腔里久久回荡。
　　外拨电话的第一条是‘顾城’，很明显是新存储的电话条目，看着这个已经较为熟悉的名字，却第一觉得遥远。

　　陆嘉明下班回到家，一个人窝在沙发上，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漆黑的房间里，忽明忽暗的烟火，好似带着挣扎。
　　洗过澡，吃了阿司匹林，躺在床上，静静地思量，想着川夏。下一刻床头柜上的电话铃铃作响，抓起听筒放在耳边。“你好。”
　　“陆嘉明你睡觉了。”电话是蔚小岚打来的，声音里透出了担心和顾虑。
　　“恩，很累了想睡了。”陆嘉明的声音带着疲倦，轻飘飘的，像在大风里说话，一字一句都被吹跑了。
　　“好好休息，那件事回来再说吧。”蔚小岚的语气里带着点点无奈。
　　“恩”陆嘉明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挂了电话。
　　当头痛渐渐消失，陆嘉明沉沉睡去，冗长的梦境就好像幻灯一样，幅幅的交叠。
　　孩童时期，在学校考了年级第一，站在体操台接受校长颁发的奖状，阳光下的笑脸看的那样清晰，就好像不是自己。
　　然后是大学里第一次遇见蔚小岚，在图书馆，她正在作登记。离开的时候和迎面而来的一个同学相撞，那几本书应声而落，全部都是外国的小说，没有一本与课业有关。轻笑的一个上扬嘴角不小心落入她的眼底，她带着怒意尴尬的拾起地上的书离开了。红扑扑的脸颊还带着稚气，倔强的背影又那么坚硬。
　　还有后来，第一次看到川夏，清淡如菊，眉目如星辰，一起爬山，一起吃饭。从那一刻，种下的因，才有了后来的果。

　　下了飞机，川夏打了一辆出租，找了临近的旅馆，匆匆住下。冲了热水澡，头发未干就累得躺下了，但是却没有困意，想着给陆嘉明打个电话，看着时钟已经凌晨1点，于是这个想法便作罢。
　　翻出一本随身带着的书，亦舒的《圆舞》，看了很多遍，有些熟悉的句子早已倒背如流，也只有至爱的喜欢才可以带着它远走高飞。
　　圆舞里的句子这样说：我的一生，像是受一个男人所控制，使我不能有自由投入别的感情生
　　活，不过我与他之间，却没有怨忽愤恨，我们深爱对方，但他既不是我的
　　配偶，又不是情人，这一段感情，长而劳累，却不苦涩。
　　认识傅于琛那一年，只有七岁。
　　并不是一个平凡的七岁。
　　母亲在那一年再婚，举行盛大的舞会，傅于琛是宾客之一。
　　每每看到结局，心里的酸涩难以言喻，这样的一场舞，也许跳的人早已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