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崩坏的配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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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
真的是百。
明明是只属于我的百，为什么会被众人环绕着欢呼呢？
明明是只属于我的百，为什么会露出和以前的主角一样的表情？
我咬着嘴唇看着人群中自称是“百”的那个人。他身上还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初级法师袍，背后绑着镶有巨大宝石的魔法杖，一切都和他目送我登上马车时一样，唯独他那笑容中不再带着羞涩。
百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字正腔圆，掷地有声:“现在魔族的活动渐渐频繁，这意味着魔王已经开始复苏。我作为勇者，打倒魔王义不容辞。”
我的四周因为他这通发言再次鼓起掌来。
“不要听。”
从我背后猛地传来这样的声音，我的耳朵随即被这声音的主人捂住。我惊讶地回头，竟然发现艾诺在我的背后看着我。
艾诺怎么会在这里？
理论上，艾诺作为高级侍从，在贵族们参加会议的时候应该在不远处的高级侍从专门的休息室里待命，以便会议结束后能够及时地为自家主人服务。这不表示，没有主人的传唤，他们就能在会议室里自由行动。
“怎么？”见我看他，艾诺松开了手，自嘲地笑了起来，同时解答了我心中的疑问，“作为侍从，我就不能兼职做个隔壁城的城主吗？”
……这已经不是侍从可不可以做兼职的问题了好吗？
快向那些天天忙城主工作都忙得不可开交的城主们道歉啊喂！
仔细想想，刚才坐在我隔壁低着头打瞌睡的城主好像还真的是他。怪不得我那个便宜父亲特别重视他，要是我知道另一个城主兼职来给自己打下手，我肯定也特别愉快。
一想到艾诺就在我身边，我的心稍稍暖了些。虽然他总是在嘲笑我，但在这种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一个朝夕相处的人在一旁陪着我，这会让我感觉自己并不是那么孤单无助。
“我曾经答应过他，在他决定未来所要为之奋斗的道路时，我一定会到场见证这一刻，不让他有任何退缩的理由。”
保持着站在我身后的位置，艾诺看向演讲中的百，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挠得我心里有点痒痒的，带着欣慰的眼神中的光彩让我有些看呆了：
“你看，他这不是表现得很好吗？”
“你早就知道他今天要来这里？”
“关于这一点，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艾诺闻声而笑，嘴边的幅度渐渐加深，这一瞬间让我想到了美丽却危险的罂粟花，让我不由得想要离开他，但身体却无法向旁边移动半步。
我用力挣扎了几下，才发觉艾诺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定住了我的身体，让我动弹不得，而周围因为勇者的出现而激动不已的人们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异状：“艾诺，快放手！”
“放心，我的大小姐。等会议结束，束缚自然便会解开。”
艾诺的眼神渐冷，语气里极近嘲讽：“我只是不想让任何可能破坏这一刻的因素存在，即使是……我最喜欢的您也不行。”
“你敢这样对我？！”我试着将魔力汇聚到身体表层，以此来强行冲破他对我的束缚。本以为这次轮回里的艾诺只是个普通人，没想到不管我再怎么努力，我的身体还是一动不动。
“错的明明是大小姐您啊。”
艾诺笑了起来，眼神却丝毫不带温度。他撩起我披在身后的一缕发丝，在我的怒视下慢慢地用他的唇印上一吻，这才抬起头挑衅般与我对视：“我明明是那么地中意您，可是您却一直对我的心意视而不见，反而热衷于做蠢事呢。”
“……”
“我可是知道的哦，大小姐您喜欢百的事情。”见我没有回答，艾诺嘲讽般地继续开口说道，“虽然大小姐从来没有答应我的表白，但您也从来没有直接地拒绝过我哦？您那张嘴里至少从未说出过‘讨厌’这样的词，这让我还对您抱有一丝幻想……期待着您能够有朝一日放弃百，接受我。”
我也许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艾诺。
记忆中，艾诺的确跟我表白过几次，但当时我都是怎么回答他的？
完全想不起来。
我多半只是认为这是他用来捉弄我的手段之一，因此除了生气，就是吵着让父亲解雇他。
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艾诺是认真的，那么我的回应会让他的内心多么受伤。
可是，他明明只是个配角，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配角。即使他是主角的至交好友，他终究还是个为了成就主角而在最后牺牲掉的炮灰。换句话来说，他是不可能带我回到现实世界的，因此我在以前的轮回里关注的只有主角一人。
但是……
从轮回一开始，我的身边便有他的陪伴。
会尽心尽力帮助我的，会给我带来我想要的东西作为礼物的，也只有他。
百还在被人群团团围住，所有人注意的焦点都在百的身上，没有人会注意人群最外层的我和艾诺。而艾诺此时的声音在我耳中如同恶魔的低语，让人有种深陷泥潭的无力感：“我选择在他最重要的这一刻跟您摊牌，于是这一刻也成了我最重要的一刻……比起选择了拯救世界的百，不成器的我更喜欢选择美人相伴呢。”
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到艾诺难得温柔地安慰哭泣着的我的场景，一会儿又想到百一脸羞涩地递给我花的场景，甚至还想到以前主角舍命救我、而艾诺也是拼命保护我的时候。过去的种种闪现在我脑中，不同的记忆交错，让我一时分不清过去和现实。
即使我想要接受艾诺，可对于存在于我心尖尖上那么多次轮回的主角，岂是能够说放就能放得下的？
更何况，我还不能理清我自己的心意。我没办法接受他，但也狠不下心去拒绝他。同样，我也没办法发誓我喜欢百的心意是纯粹的，毕竟最初我接近主角只是为了能够回到现实世界。
大概，错的人真的是我。
艾诺的心会这样崩坏掉，都是犹豫不决的我导致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崩坏的配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