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温赤]催眠师》试刃

14、戏剧性谋杀三十题5-6

　　5.灯塔下即为最暗处/地点与动机
　　结果剑无极的现场检查也没能查出什么来，说到底他也只是个警校在读的学生，半吊子的小警察。
　　宫本总司胸口被刺的那一刀很深，伤口和掉落在走廊里的刀子相吻合。死者死亡前没有搏斗过的迹象，衣衫也很平整，看起来是遭到毫无预警的突袭而毙命。
　　剑无极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把刀子包好，放在了卧室里，然后在天宫伊织的首肯下把卧室的门锁了起来。
　　关闭的门扉好像将宫本总司和生者的世界永远隔绝。一群人站在走廊里，默默地看着那扇木门，谁都没有说话。
　　剑无极低着头，垂下的发丝遮住他的表情。忽然他一拳砸在墙上，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声音：“可恶！宫本老师教了我那么多，我竟然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剑无极。”凤蝶开口唤他。
　　“我真是没用！什么资质，什么天分，什么努力，通通都没用！到了关键时刻没能保护老师，就连他被害的线索也查不出来！”
　　“剑无极！”凤蝶再度呼唤。
　　“烦死了！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少年忽然提高嗓音吼了一句，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与他最为熟悉的凤蝶也为之一怔。
　　赤羽已经感受到了来自身边的低气压，这是一种与温皇平日里的懒散截然不同的，危险的压迫感，就像任飘渺。
　　就在这时，却见少女扬起手臂，又重重落下，随即一声脆响在走廊里响起。
　　“这样你清醒一点了吗？”
　　剑无极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他抬起头来，看见少女露出刚毅的表情。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悲伤，而你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凶手可能还在附近，除了在这自怜自艾，你就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吗？”
　　说罢，凤蝶转过身，离开了剑无极身边。
　　情况未明，气氛低沉，实在不是适合小情侣吵架的场合。赤羽信之介适时站了出来，说道：“凤蝶说的不错，凶手可能还在附近，或者就在我们中间。我们应该听从史艳文的建议，所有人都不要单独行动。”
　　没有人反驳赤羽的话，所有人都在等待赤羽的指示，俨然已经把他当做了中心。
　　“紫和伊织一组，桐山老师和柳生老师一组，凤蝶和剑无极一组，大家都回到客厅不要动。如有必要离开客厅，也不要单独行动。我和温皇会把整栋房子搜索一遍。”
　　如此安排下去，待其余众人结伴返回二楼的客厅，温皇才笑了一下，说道：“赤羽医生会主动要求和我一起行动，我真是受宠若惊。”
　　不料赤羽却突然出手，快速绕过温皇，将他的双手拉至背后，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因为我实在信不过你，因为你实在太可疑了。”
　　“唉。”温皇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对我一定有很多疑问，但我也不清楚那些问题的答案。”
　　“这是敷衍吗？”
　　“是温皇的诚意啊，赤羽医生。如果我说人不是我杀的，你会相信我吗？”
　　温皇偏过头来，看向赤羽的眸子中，多了几分认真的神色。赤羽与他对视片刻，而后轻轻一推温皇后背：“走吧。”
　　“一定要用这种押送犯人的姿势吗？”温皇有些无辜地说道。
　　赤羽看了看他，终究是放轻了压在他手腕上的力道，放他双臂自由，但扣在温皇右腕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两个人从三层开始，一间一间房间依次搜索下去。除去宫本总司死亡的这间卧室之外，三层还有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和一个浴室。二层以客厅和客房为主，另有配套的小起居室和浴室。一层则是厨房和餐厅，在餐厅旁边的开敞空间里，摆着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那是天宫伊织的爱好。
　　“这栋别墅不是庄园，一共就这么大，我们已经完整搜索过一遍了。” 温皇在三角钢琴前顿住步伐，伸出左手抚过钢琴键盘。由于赤羽握着他右腕的缘故，也不得不随之停下。
　　赤羽蹙眉不语。他不愿相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会是凶手，但目前的状况实在太过离奇。
　　温皇好像读懂了他的心事，说道：“其实，也不能算是完整搜索过一遍。有一个词叫做灯下黑，赤羽医生听过吗？”
　　“你是指总司所在的房间？”赤羽沉吟道：“我想过这个可能性了。剑无极锁上房门之前我看过里面，那个房间没有能够藏人的地方。”
　　“这样说，凶手就在我们中间。除了我以外的嫌疑人，就只有天宫伊织了。”

　　6.无字童谣/杀人计划？
　　温皇的手指在键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胡乱按着，虽不成曲，倒也跟随着他说话的音调起起伏伏，有了节奏。
　　赤羽无心听他乱弹琴，只是注视着琴身里颤动的琴弦和跳跃的止音器，说道：“造成伊织嫌疑的，除了她没有不在场证明以外，就是那把掉落地上的小刀。根据你我双眼看到的信息，只能说明小刀落在了伊织的裙摆下，但不能肯定是从伊织的裙摆里掉出来的。”
　　“确实。利用人们的直观联想能力，将‘落在脚边的东西’和‘从身上落下来’联系在一起，也是一种非常简单却有效的手段。”
　　“嗯……”赤羽陷入了沉思，眼前反反复复闪过弹起又落下的止音器，浑然不觉温皇已经从胡乱按键变为了有规律的弹奏。
　　过了一段时间，赤羽才逐渐发觉耳畔传来的音乐有些熟悉，似乎是小孩子的儿歌一类。
　　“这是？你会弹钢琴？”赤羽略有些诧异地看向温皇。
　　“是小星星。”温皇竟然笑得有一丝得意。“我还会唱。赤羽医生，要我唱给你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