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血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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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哥所说的小门确实很窄，基本上只能通过一辆货车的宽度。
卓元他们进入军区之后，顺着兵哥的指引将车开到位于西面的两栋八层高楼外停下，周围还停了几十辆各有损坏的车辆，每一辆上都满是凝固后的黑血和脑浆。几人从车上走下来，默默开始打量这个军区。
位于他们面前的两栋楼看上去是应该是宿舍，只是楼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声音，要不是有几个人从窗户里冒出头来观望他们一群人，还以为里面是空的呢。
卓元见那些人看清他们之后都失望的缩了回去，明白对方是想看有没有自己的亲朋好友，就没有过多理会。
除了这两栋楼外，北面还有三栋五层高的楼房，像是行政办公区域；以及穿过宽阔的操场距离他们较远的东面，时不时能听到吵嚷声的一栋占地颇宽的建筑，卓元想了想，确定那是食堂。
带路的兵哥指了指面前的宿舍楼，依旧冷淡道：“这里是我们营士兵和家属住的地方，像你们这样的逃难者都统一住在食堂那边，方便管理。你们把说好了上交的东西拿给我，然后自己去食堂吧。”
还以为看在500斤粮食的份儿上让他们住在宿舍楼，敢情儿只是过来交接东西？
戚少洋心里明白那500斤粮食太打眼，当然要找个安全地方拿出来，否则被其他来投奔的逃难者看到还不得抢起来？也就没多说什么，跟谈政亮打了个招呼，两人分别去两辆车里提出五个大麻袋，其他人在一边跟着搬搬抬抬，很快凑出了500斤交给兵哥。
兵哥吹了声口哨，立刻从宿舍楼里跑出来四个高壮的带枪士兵，看到十个大麻袋的瞬间眼睛都亮了，尤其是袋子外面写着“东北大米”的几个麻袋，得到了最多注目。
四个人很快就训练有素的扛上麻袋在肩头，往北面的行政楼跑去。
尤志和禄杰两人一副肉痛的样子，那可是他们从丧尸嘴里拼了老命抢来的，就这么没了！
也正是他们这副纠结的模样打消了兵哥的疑虑，否则要是拿出500斤粮食还不痛不痒，那他就要重新评估这群人的实力了。
徐天行在后座的黑色塑料袋里翻找了一阵，摸出来一条软中华。正要转身下车，就看到旁边口袋抖了抖，露出了一块肉红色的猴子屁股。徐天行眯着眼笑了一下，快速对着猴屁股拍了一巴掌，惹来猴爷的怒目而视，并对他龇了龇牙。
得意的皱了皱鼻子，徐天行拿着烟下了车。
走到兵哥跟前，徐天行极有礼貌的将一整条烟递到兵哥手里，露出笑容道：“这位大哥，我们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还请你指点指点？”
兵哥这回对他们更加满意，虽然他自己不抽烟，但拿去孝敬领导可是非常实用的，谁也不知道末世还会变成什么模样，烟这种东西可是抽一根少一根。
“你想问什么？”
“这末世来得也太蹊跷了，莫名其妙的爆发，那么多人突然就变成了丧尸……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几年前随着一场流星雨掉落到南太平洋某座岛上的一块陨石，所携带的不知名病毒。这种病毒潜伏期较长，当地居民早就受到了感染，但没有任何症状，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所以没有人察觉。等到上个月26号病毒全面爆发，并迅速席卷全球，就是末世到来的原因。
我们军区在末世初期还能跟国家方面联系上，据说中央科学院已经正式将病毒命名为α病毒。α病毒通过空气传染，被感染的人有75%几率变成丧尸，现在，全球已经有56亿多人成为了丧尸。
后来丧尸破坏太严重，切断了军区跟国家的通讯，现在外面的情况是怎么样就说不好了。”
话一说完，周围就响起了一阵抽气声，连戚少洋三人也没料到事情竟然如此糟糕！全世界大约有75亿人口，竟因为α病毒现在就有了56亿丧尸！
“这……这也太恐怖了吧？国家没有办法治疗这种病毒吗？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不可能治不好吧？”禄杰哑着声音问。
兵哥沉重的叹了口气，道：“α病毒是一种新型病毒，传播速度快，受众面广，现在不光是人类，就连动物也没能逃离。
虽然现在只有四分之三的人变异成丧尸，其他人还很正常，但是相信你们也发现了，凡是被丧尸咬到的人，不管伤口多么微小，一定会被感染也变成丧尸。好心提醒一句，要是你们中间有人被感染，务必要尽快除掉——丧尸没有心跳和呼吸，只会追逐着活人的气息以吃人为唯一目的，他们已经不是人类，而是怪物！绝对不可以姑息，否则受害的将会是所有幸存者！”
最后这番话说的几人心中一跳，一种巨大的恐慌和惊惧袭上心头，令人压抑到快要喘不过气来。
卓元或许是唯一不受影响的人，这些情景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他开口问道：“那你之前所说的血清是怎么回事？能够解除病毒？”
“不能解除，只能预防或者治疗尚未变异成丧尸的人。”
“意思是哪怕被丧尸咬到，只要还没有彻底变成丧尸，就能用血清治好？”
“是的。”
“那你们目前为止治好了多少人？是怎么确定的？这些人体内已经没有病毒了吗？”
兵哥不耐烦的撇嘴道：“说了治好了，那当然没有了病毒。”
卓元仔细分辨了他的表情，发现他只有被追问的不耐烦，而没有心虚或闪躲，就知道他没有说谎。
可卓元清楚知道他的说法绝对错误，因为上辈子直到他死的时候，中科院也没有研究出彻底杀死人体内病毒的方法——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体内都是有病毒的！
之所以没有异化成丧尸，并不表示他们没有受到感染，而是普通人体内的自身基因与病毒之间形成了微妙的平衡，随着时间推移，如果是病毒战胜了人类基因，就会爆发出来形成新的丧尸；或者人类基因战胜了病毒，将会变成异能者。
卓元敢肯定，军区目前之所以会认为病毒可以彻底消灭，是因为他们觉得只有丧尸是感染者，而其余的人则是自身抗性比较好没有感染，并不知道有异能者。
一旦他们知道异能者的存在，就会彻底推翻现在的结论——能与α病毒抗衡的并不是某种人体自带的不知名抗体，是基因！
基因是一种非常玄妙的东西，人类和动植物身上都存在，可每个人都各不相同。也正因为这种玄妙和未知，让全世界幸存的科学家们伤透了脑筋也找不到破解之法。
不过，这个军区的人到底是怎么确定血清治疗好了被咬到的感染者呢？是过了好几天也没有人变成丧尸？还是有什么其他方法？
戚少洋瞄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卓元，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是觉得卓元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眼看着兵哥想要离开，戚少洋抓紧时间询问：“大哥，你也知道我们要去D市找人，这一路也不晓得会碰到多少丧尸。老实说，我们是想弄点热武器才来的军区，你看……”
兵哥这回倒是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们两眼，似乎对他们询问热武器感到新奇。毕竟末世也没有到来多久，居然就有人明目张胆的跑到国家军区里讨要枪丨械了！
“大哥，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那些怪物太可怕了，凭这些砍刀棍棒啥的我们绝对走不到D市。我弟弟今年才读大二，他还那么年轻……算我求你了！”朱子康平日总是沉默寡言，一派冷然的样子，今天算是豁出去了。
“我可以去帮你们问问上面，但结果如何就要看运气了。”兵哥别有深意的弯起了嘴角。
听到他松口，戚少洋就明白这事可以商量，便道：“要是能为我们提供足够的枪丨支和子弹，什么价码都好说。末世来得太过突然，想必军区里的物资也不充足，以后还会有越来越多人来投奔，我们几个别的没有，但胜在力气大胆子肥，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在局势还不明朗的现在，幸存下来的人都知道要避开市中心等人流集中的区域，那些地方的丧尸最多，同样的，各种物资也最多。戚少洋这样说，意味着可以去搜集物资来换枪丨械。但热武器对于军区来说也是重要物资，就是不晓得这里的领导者会不会答应交换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想换点血清。”卓元马上补充道。
兵哥不紧不慢地点头，转身离开了。
确认他走远，徐天行立刻愁眉苦脸说：“世界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其他几人也同样满面愁容，尤其是朱子康，在不了解实情前还对于去D市找到朱子锋有足够信心，现在的话……只有听天由命了。
戚少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再怎么糟糕也要活下去，打起精神来。”
“说得没错。”卓元点点头：“我们先去食堂那边看看吧。”
“嗯。”
八个人各自上车，朝着东面的食堂行去。
猴爷见到他们上来，快速钻出来扑进卓元怀里。卓元笑眯眯的抱起猴爷，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换来猴爷舒服的蹭动。
徐天行一边开车一边说：“刚才那兵哥说的，你们怎么看？就是那个病毒的事。”
“不好说。”朱子康皱眉道：“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他没有提到异能，是不知道呢还是不能说呢？”徐天行自语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目前最重要是弄到热武器去找子锋，其他的再说。”戚少洋一锤定音。
而另一辆车上的四个人也正在讨论着去留问题。
胆子比较小，平常不太说话，戴着厚重眼镜的屠康逸抓着头道：“要不我们就留在这里吧？这军区建设得挺好的，外面的沟渠能抵挡不少丧尸，再说我相信他们的弹丨药肯定很充足，而且管理也挺严格的，更何况还有血清呢！”
尤志摇着头说：“他们没有发现丧尸在进化。所谓的血清也没有见到，谁晓得是不是唬人的？但是吧，他们这儿管理得确实不错，控制得挺好。”
“政亮，你觉得呢？”作为他们之中唯一觉醒了异能的人，其余三个还是很重视谈政亮的意见的。
谈政亮这些天从戚少洋他们那里学了不少有关异能的东西，对他们还是很感激的。可是一想到他们要去D市救人，还要长途跋涉到首都F市去，说不害怕是假的。“丧尸越来越厉害，要是真跟着他们去F市，途中要经过数十个大中小型城市，我觉得一点都不乐观。我有异能自保能力还强一些，你们就纯粹是普通人，被丧尸包围了多半是跑不掉的。”
另外三人一听，对军区外面那些丧尸就更加抵触和恐惧，那种时时与死神擦肩的感觉太令人心惊胆战！他们能活到现在真的是运气好，难道一路走来看到被生吞活剥的人还少吗？
几人对视一眼，当即决定留在这个安全地，不再离开。
谈政亮还算有点良心，并没有打算拖延或者隐瞒，在抵达食堂外之后就赶忙下车走到悍马门边，开了车门钻进后座，将他们的打算和盘托出。
戚少洋仍然是一副沉稳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只表示尊重他们的决定。
从武文县到明鹿县这个军区，一路上谈政亮四人也没让戚少洋他们操什么心，所以他们顶多算结伴同行，不存在谁听命于谁，并没有多少瓜葛。
看着谈政亮回到路虎上，没多久对方四个人一起下了车往食堂里面走去。
徐天行不由得摇头叹息，还是太嫩了啊，竟然就这样把车摆在原地。
让徐天行把车开到比较偏僻却又好开走的地方停下，戚少洋道：“子康留下来照看车子。”接着找了个扩音器给他，让他有什么情况大声呼喊。
卓元看了包在外套里面，正用两只小爪子紧紧抓住他腰杆，把自己拉伸成一张猴皮，隔着衣服看不出不对劲的猴爷一眼，做了个‘嘘’的噤声手势，然后背上自己的登山包，跟在戚少洋和徐天行身后走进食堂。
占地有几百平方米的食堂里面此时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卓元一走进就闻到了刺鼻的汗臭和脚臭味。七月中旬的天气本来就很炎热，加上这里又拥挤了数千人，那种蒸桑拿的感觉太让人难受了。
食堂原本的桌椅已经搬走了，地上铺着各式各样的席子或者被单，人们大多以家庭为单位围坐在一起。人一多就容易产生矛盾，加上正是接近晚饭的时刻，食堂里更是吵吵嚷嚷的不停歇。
食堂三个门口分别站着八个扛枪的兵哥维持秩序，见到卓元他们进来，只说了一句让他们随便找地方安顿。
徐天行眉头深深皱起，他并不是没有吃过苦的人，由于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他和戚少洋、朱子康两兄弟没少吃苦头，但眼前所见的一切依然让他震撼。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人，愁眉苦脸又时不时抱怨几句的女人，惊恐莫名的小孩子，那一张张充满了害怕与惊恐的脸，太让人印象深刻。
这些人中大部分还是带着行李逃跑的，只是从丧尸群中逃到军区的路上随身携带的东西早就掉得差不多了，所以现在基本上是军区在养着他们。有数千人的一日三餐要操心，难怪卓元他们上交500斤粮食的时候那些兵哥都异常欣喜。
三人看到谈政亮他们已经找到了空地休息，没有过去打招呼，仅随意环视了一圈，一步也没有离开门口。
早在他们进来时，食堂里就有不少人看了过来。卓元三人虽然刻意撕烂了衣裤，沾染上不少黑血，但看上去一点也不狼狈，神情中反而有一种轻松自在。
这一看可就引起了好几个人的嫉妒情绪，尤其是戚少洋长相俊朗大气，一看就非常可靠的样子，在这末世里很是吸引女孩子的注意。但随即，那些嫉妒的人看清别在戚少洋背后的宽背弯刀刀柄以及徐天行插在背包与背部之间缝隙里的狼牙棒时，眼神更加炙热起来。
被如此多人虎视眈眈的注目，徐天行有些不自在，退后了两步，用身体挡住了狼牙棒。
卓元倒是毫不意外人性的贪婪。他的猎丨枪留给了朱子康，并没有带来，否则吸引到的目光恐怕更加热切。
戚少洋看了一眼身边八个兵哥的肩章，选了一个军衔稍高的，应该为小队长的兵哥，客气道：“我们有点事想询问一下，不知道这位大哥有空吗？”
小队长看他摸了一下衣兜，兜里露出了一包香烟的角，立即心领神会的跟他走到别人窥视不到的角落聊了起来。
这次戚少洋拿出的是一包娇子，小队长满意的接过来，露出了一个隐晦的、贪婪的笑容。
戚少洋眯了眯眼睛，越是贪婪的人其实越好掌控，跟这种人打交道，往往能得到意外惊喜。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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