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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当是应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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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应劫〉
这是一个奇怪的孩子。
姜太虚这样想着。
他已经是第三次闯入这里了,这孩子进来后没有急着离开,吐息打坐,修炼的是凡人的功法。
姜太虚撇嘴,一个凡人,三次闯入他的洞府,没有被洞府外四象星辰阵绞成渣渣真是神奇。也足以证明这孩子近仙似妖的悟性与修仙天赋。
看看这孩子,才十三、四岁的样子,内息却如此纯净。是一个块不可多得的良才美玉。
若是让门派里的老家伙们知道了一定会为这孩子打上一架,吵吵闹闹的将这孩子带回门派,让他走上修仙之路,斩断红尘。
想到这里,姜太虚站起来抖了抖衣袍,他在这洞府的里面,他看得到那孩子,那孩子却看不到他。他可不是门派里的那群老头子了,年轻气盛的姜太虚还有一颗战天下的狂心。
修真之路本就飘摇,一个人独行是必然的,姜太虚一点都不想养个弟子乱了自己的步伐,或者多了那么个牵挂。
这孩子身上有很多伤,但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外面的法阵受的,那样的法阵,只要触动一缕,这小孩也必死无疑。
虽不想收徒,但将他引上仙路也是不错的,姜太虚想着。
“你……可愿踏上修行之路?”叶凡全身上下布满伤口,血液浸染了颇为繁复的衣衫,岌岌可危。他以再无力气在站起来,这声音叫他心生绝望。
逃来逃去还是没有逃过这些所谓的仙人的罗网吗。
“你……是,何人……”叶凡挺直了身板,盯这那个看不清楚身影的人。
“呵……好倔的小孩。”
姜太虚从洞府中走出,他闭关结束,还是要尽快回一趟门派,没必要在那小孩身上浪费时间,只留下一个储物袋,里面是基础的仙道功法与几块灵石。
“生死当由天定”
姜太虚大步离开后没多久,小孩身上便生起异变,金色的丝线凭空出现,渐渐的结成了一个金色的茧。
当是岁月无情,英雄末路。
时间过了多久了?姜太虚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久到他的名字已经变成了历史,久到天纵奇才的他两鬓斑白。久到他的门派放弃寻找他的行踪,久到他曾经爱的女人归于黄土。
睁眼与不睁眼并无太大差别,眸光所及之处一片黑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时常与这里的古生物交手,力量提升的同时,也在接近衰败。
他以不复当年的英姿飒爽
这里应是一可怕的上古修士的道场,灵气稀薄,诡异非常,姜太虚在这样的环境下艰难的突破了化神,在这个元婴以是非常高端战力的修真界显得如此惊艳。
可惜,无人知晓。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年,姜太虚感觉自己的头发也许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身高,甚至已经停止了生长,如死人一般。
他不后悔当初误入这道场时年少轻狂的想要揭开这上古的天密,他只可惜他那攻伐神术终究断绝在了他手上。
当初的姜太虚可以以一敌百,攻伐道术盖世无双,世人为他以绝代冠名,以神王为号。
终是要尘归尘土归土了。
却听到了踏踏的脚步声。
“呼……”姜太虚听到了急促的喘息声。
一个少年。
十五、六岁的样子,眉清目秀,眼睛烁烁生辉,带着股奇异的温暖气息。他身上带着伤,但并不是很狼狈。
他又在奔逃……
姜太虚想着。
又?
记忆突然打开,在很久以前很久以前,他见过这少年。
悟性近仙似妖能以凡人之身通过他是四象星辰阵的那孩子。
……
缘……份吗?
这是一曲如何的歌,谁都说不清楚。
“不用逃了,你暂时是安全的……”姜太虚说。
少年眉头一皱,停了下来,他手中托着一个小鼎,警惕的看向四周“你是谁?”
姜太虚有些后力不继,停顿了很久才答道:“神王……姜太虚。”
终究还是教了这么个徒弟。姜太虚想着,他教了这个少年自己的术。
姜太虚很虚弱,他寿元将尽,在难支撑下去了,他被这道场的奇异伟力与少年隔了起来,无法见面,只能以神识传音。
“我叫叶凡。”少年说。
他发现姜太虚时常无法回答他,于是运起灵力,在石壁上刻下自己的状况和话,以免自己在领会法术是时候,无法回答神王的问题。
最后叶凡竟是成功离去了。他带着这片道场的所有者——那个上古修士的信物,从容离去。
然后发现在他离去前面的一块石壁上,以灵力刻着。
“若小子得幸离开,必将想办法前来救出前辈。”
字迹有些稚气,也带着坚定的意思。
……若真能出去…………你,可愿做我弟子?
灵力精纯,确实是百年难见的好苗子。
姜太虚抬手,他看见一截枯木似的手臂,还有不知还能不能称之为手的手。
我……若真能出去。
没想到他真的能出来。
那少年没有食言,真的通知了他所在的门派,到这个道场救了他。
这有多危险?天下修士,谁不自利?羽化成仙的秘密谁不会心动?那少年底子是个凡人,应该有什么奇遇,才活到了现在,却是没有经历这五千多年的时光,灵台空明,不染尘埃,没有岁月的痕迹,也没有长大多少,也许就是被封印了也说不定。
姜太虚很艰难的叹了口气,救他,真的很难。
但是
这个少年,却是做到了。
不光光是冒着被门派扣押囚禁的危险通知门派他还活着,还有,这少年寻来了惊世圣物——上古仙药精华,为他续命,延长寿元。
“……你,可愿做我弟子?”
少年以转身离去,好像还是在逃跑,并没有听到这句话。
姜太虚有些讪讪的放下了微微抬起来的手,也许,他愿意收,这少年还不愿意拜呢……
然后刚刚恢复生机的神王姜太虚,看到,一大群修士,吵吵嚷嚷的要抓自己的准徒弟。
炼药啊,剥皮啊,拆骨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卧槽。
“谁敢动那名为叶凡的少年,就是与我为敌,杀他,如杀我。”
姜太虚冰冷的说,道音传出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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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一直都很想知道自己到底算个什么。
他五年前才醒来,发现自己光裸的趴在一个很奇异的‘袋子’里,他晃了晃头,很茫然,记忆一片空白,然后他就这么光溜溜的坐了大半天。
我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叶凡。
我在……躲避‘仙人’的追捕。
为什么追捕我……
因为我吃了很多果子,很多……
叶凡眼前恍惚出现了那颜色鲜艳形状古怪的果子。然后就是燃烧这的宅院,还有那可以在空中飞行的人的狰狞面孔。
“不……”叶凡底吼,那时他已经快满二十三岁,即将娶妻,生活顺风顺水,却因为误食了什么神药,化成孩童,更是引发了灭门之祸。
那段时间,他被仇恨蒙蔽,内力在那神药的滋润下空前强大。
“你是仙人,是吗?那我便要逆行伐仙,以凡人之身,取你仙人之性命!”
即使仙凡有别,我也要你死。
他的父母,他的生活,他的幸福。
期间,叶凡误入了一处法阵,凭着惊人的悟性于谨慎,他毫发无损的进入了法阵里,然后他退了出去,不久后他又跑进去,身后带了一大群野兽,他想试试这个‘鬼画符的威力。
然后他袭杀了那个还在四处寻找他的那修士,过程很干脆,那修士不过练气三层,连飞行都是很勉强,而且毫未设防,完全没有想到叶凡敢袭杀他,那人头颅落下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祭出一道剑气,仓促一击,却也险些划断了叶凡是手臂。
叶凡冷笑。
今天是他二十八岁的生日。
修低阶士大多不会一个人独行。
叶凡逃回了那个法阵里,他浑身上下都是伤。
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叶凡盘坐,调理筋脉,血液还在淌着,他岌岌可危。
“你……可愿踏上修行之路?”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叶凡全身上下布满伤口,血液浸染了颇为繁复的衣衫,岌岌可危。他以再无力气在站起来,这声音叫他心生绝望。
原来逃来逃去还是没有逃过这些所谓的仙人的罗网。
“你……是,何人……”叶凡挺直了身板,盯这那个看不清楚身影的人。就算死,这些所谓的仙人也别想掌控他。
“呵……好倔的小孩。”
“生死当由天定”
叶凡昏了过去,听到的声音模糊不清。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叶凡摸了摸下巴,发现自己只是衣物不见了,其他并无多少变化。
叶凡发现,地面上有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小布囊。
叶凡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把自己包在里面的袋子。
反正不可能光着屁股到处乱跑吧?叶凡见过那种小布囊,那个修士身上有一个差不多的。
五年的时光在修炼史上都不见得有什么东西可以留下,却让一个名为叶凡的伪少年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他本来以为他可以回的曾经的家乡守着记忆中的家园了,此一生,却是刚刚出现就被各方势力围捕,要不是机缘巧合下侥幸逃掉,恐怕已经被那个势力当做生产宝血的牲口圈养了起来。
他当初所食的神药,彻底改变了他的体质,他的血肉堪比灵药,若吃下他,便等于服下神药。
举世皆敌
“又如何?”叶凡挑眉,他从来不怕,只是他绝对不可能让谁得逞,想杀他抓他,就要有不死不休的觉悟,反正他一无所有,无所牵挂。
那道场不是误入,是叶凡自己找进去的,他需要里面的一项秘法,掩盖他的体质。姜太虚传他法术,便是有恩于他。
多惊艳的少年,不过两年就成功突破进入筑基,现在以是筑基巅峰,只差一线,便会结丹。
可是天意弄人,有人在众人中识破了他的术,要拘禁他。
“老梆子,只凭你们,想都不要想抓能着我。”叶凡一边逃跑一边笑道,顺便也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不就是自爆一下么,谁不会啊。
逃跑过程中发现姜太虚已经成功脱离那片道场的叶凡心思一动,走进了他们门派暂时停留的地方。
五千年前的绝世神王姜太虚现在形如朽木,似乎马上就要化道而去。
就算离开了那道场,姜太虚依然是英雄迟暮,难以在续生机,除非有上古仙药,为他逆天续命。
但是,那种东西,门派里就算有,也不会那出来,只因为偌大的门派不可能上下一心,姜太虚等不到那个时候。
叶凡手中还是那口小鼎,他告诉那些人,他有神药,可救神王。他当初食下的,不止一颗的奇形怪状的果实,到底是什么,真心不好说。
叶凡看到了那教自己术的人了,很老,很恐怖。
确定那鼎中的东西有用之后,叶凡喜忧参半,然后便转身离去,他获得了足够的时间刻画传送阵,留在这里,姜太虚所处的门派不见得会放过他。
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声音,叶凡觉得有些耳熟。
〈在劫难逃〉
上古仙药的吸引力何其之大。
叶凡走走停停进入了荒原深处,这里是妖族的地盘,人修罕见。
“希望可以安全的突破。”叶凡嘀咕。他绕过一路上所见的生灵,只希望甩掉那些人族修士。
到达金丹境界后,他便也算有了战这天下的资本了,一路上风雨飘摇,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安全的回到家乡。
叶凡甚至不知世间以过五千年,回首红尘,那里已经没有了他的东西。
大部分修士止步筑基,更有甚者连一生连练气也无法突破。如今叶凡在筑基巅峰,已经压制不住,要突破结丹。
姜太虚的速度几乎可以追星逐月,傲视人间。
但此刻他却迫切的想要更快,远处雷霆降落,似要毁天灭地,但它其实是要毁了那少年。
谁在结丹过程中就遭遇了如此天劫,除了叶凡还能有谁。
天劫散去,一名少年从半空中坠下,脸色苍白,浑身鲜血。
他还没有落到地上便被人抓在了手中。淡金色的血液淌到了那人手上。
“果真服食过仙药。”此人瞳孔竖立,神情冷漠无情。
“元婴……修士。”叶凡咳嗽,嘴角淌落淡金色的血丝。他已经成功结丹,却被天劫重伤,如果他有机会找个地方调养一番,将来必定可以傲视一方。
抓住叶凡的元婴修士心中大喜,手上的血液蕴含惊人的灵性,若可以得到大量这种血液,他必将可以突破元婴中期,有望进入出窍。
“天助我也!”那修士不是人族,是妖修,细长的蛇信从咧开的嘴巴里滑出来,贪婪的在叶凡脸颊上舔舐,“若以此人修做炉鼎,吾必将突破元婴!”
“想得倒美!”叶凡冷喝手中结印,张嘴吐出一只小塔,道:“爆!”
“澎!”
元婴修士双目竖立,眉心飞出一柄圆盾,挡住了爆炸,他寒声到“倒是小瞧了你。”
烟雾散去,叶凡立于虚空上,其头顶一口小鼎,手中不断结印。
他要以金丹战元婴。
“狂妄!”元婴修士冷笑。
“确实狂妄。”天空上,另一个声音炸响,震的元婴修士耳鼻溢血,根本无力抵抗。
姜太虚落到叶凡身边,朗声到“真当我的话是一纸空谈,区区元婴也敢对他出手!”
此时姜太虚恢复生机,虽一头白发却英武非常,丰神如玉,化神修士气场全开,一击便让那元婴修士化血泥。
姜太虚暗自理了理身上的白袍,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漠,转过头来,道:“……你为何走那么快?”
叶凡以鼎对准了姜太虚,嘴角溢出的金色血丝很是凄艳。
“你是谁?”
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神王前辈。”叶凡动了动,“必须穿这个吗?”少年清秀的脸颊上泛一丝羞意,手里的衣服太过繁复,他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这种衣物了。
叶凡体内的金丹已经稳固下来,姜太虚告诉他,他想收他做入室弟子,让他外出行走时也好有所仪仗。
姜太虚皱眉,看了看少年身上明显穿错了的衣服突然觉得多余。他走过去,让他解开系错的衣服,直到叶凡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衣,才道可以了。
叶凡耸了耸肩,他不是很介意这样出去。
“来,把这个穿上。”姜太虚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盖在叶凡肩上。
“走吧,到神城去。”姜太虚不想回门派进行收徒,他不希望叶凡被打上自己门派的标记。
“嗯。”叶凡心不在焉的答应到。
收徒大典结束后。
叶凡回了一次凡尘,回来时踉踉跄跄的。
姜太虚放下手里的古卷,神识所见的少年看上去似乎万念俱灰。
“我一睡整整睡了五千年……”叶凡回到姜太虚为他开辟的洞府,这片小世界只有他与姜太虚居住。
“好远……离家好远……”叶凡低声呐呐,他想蒙头大睡一场,悲哀的轻轻颤抖。
大睡一场,他希翼醒来他还是那二十三岁的模样,父母还在他身边,父亲会拧着他的耳朵,把他从被褥里挖出来,叫他去见对面李家的大小姐,与她一起游湖,但是他不能,即使醒来,他也只会看到空荡荡的洞府,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黄粱一梦,五千年。
姜太虚抱起晕倒在洞府门口的叶凡,听到他的轻声喃喃,那声音像是什么动物幼崽的低声悲鸣,柔软悲戚的让人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这不像他所见的叶凡,他所见的叶凡神采飞扬,一双眸子烁烁生辉,嘴角有狡黠的笑意,即使身临绝境,就要身死道消,也坚强如玄铁,难以撼动。
这样的少年……应当只有他见过。
劫。
姜太虚突然认识到。
他的劫,红尘劫。
一百年后
叶凡步入元婴后期,他洗去了一身铅华,如嫡仙降世,不惹尘埃。
然后出手同时对决五名出窍后期修士,金色仙光无人可挡。连杀五人。
谁还敢提这是当初被追杀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少年?
〈似劫之缘〉
姜太虚看着面前的酒器,眼前女子魅惑的笑颜让他有些反感,忽然想起叶凡,若有所思。
一百年过去,叶凡也只是长大了两三岁的样子,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姜太虚却越来越不安。
叶凡待在他身边的时间渐渐少了,他发现叶凡可是除了仙道其他东西一概不管了。
桌子上的酒器盛着粉红的花酿,这元婴女修面似桃花,妖娆妩媚,她伏在姜太虚身边,笑容满面,讨好之色溢于言表。
姜太虚想了想叶凡回到这里的时间,然后一口饮完了杯中的液体,脸上泛起笑意。
这元婴女修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什么姜太虚喝了她的媚酒却把她撵出了那片小世界。
就像提着仙酿的叶凡现在不知道他的师傅准备干什么。
“神王前辈?”走入小世界的叶凡叫到,手里是足足有四千年年份了的老酒,他都不敢多喝,却应该很和姜太虚的胃口。
“……”神出鬼没的姜太虚抓住叶凡,从后面把叶凡手里的东西夺了过来,他似乎已经有些醉了,摇摇晃晃的,“这是什么?”
“酒,四千年的陈酿。”叶凡笑着答到,一副我知道你会喜欢的语气。
“……嗯,不错。”姜太虚答到,少年就在这里,他走不了了。
“走,我们进去喝酒”姜太虚说。
当姜太虚捏着叶凡下巴把酒灌进叶凡嘴里的时候叶凡就察觉了不对,他挣扎这想要摆脱姜太虚的钳制,却难以奏效。
从嘴角溢出的酒浸湿了叶凡的衣服。
“唔……唔嗯!”陈酿入肚,化为绵延的酒力,叶凡大觉不妙却无力逃脱。
“神王……唔前辈……你啊!”
姜太虚照着叶凡的嘴唇就咬了下去。
叶凡瞪大了眼睛。
他隐隐约约嗅到一种甜腻的酒香,不是来自他带来的陈酿,倒像是什么花酿。
姜太虚有些迫切的啃咬着嘴间柔软的嘴唇,叶凡血液的香甜气息弥漫在他嘴里。
“吃了他。”
姜太虚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化神稳压元婴。
姜太虚扯开了叶凡的衣服把他剥了出来,白皙且修长的躯体在微微战栗。
“别害怕……”姜太虚安慰到,手被腰带缚着的叶凡摇摇头说什么也不愿意听这话。
姜太虚眼睛眯了一下。
酗酒的原因叶凡的视野变得朦胧恍惚,眸子里弥漫水光。
“没关系……”
“唔啊神,神王你……”
声音渐渐从有气无力的拒绝到无法抑制的媚声在后来微带哭腔的求饶。
谁知道屋外已经不是昨日的太阳?
修为高的好处,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叶凡在树下埋了一罐红尘酿,旁边的姜太虚蹲下用手一捧一捧的给酒盖上了泥土。
“神王,以后别喝别人的酒,我去给你找。”叶凡说。
姜太虚环住叶凡的腰,把头搭在叶凡的肩膀上。后者偏过头,避开姜太虚的脸,咬牙切齿。
“当是千年光阴,等来一人生死不离,万里晴空,不如你伞下笑颜。”
他终是有了一个牵挂,不必在一个人站在这茫茫仙路上,飘渺旅行。
他叶凡也终于不再是被时光抛下的独自一人。终是有了那么一个人,在等他看他。
相伴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