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蚂蚁篇—奇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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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的战斗是什么？’
‘按部就班？还是你奉行的谨慎行事？’
‘听好了奇犽，战斗时谨慎点是没错，但是如果你一直这样想的话，就是束缚你的咒缚。’
‘面对比你强的敌人，你的第一反应是被打到就糟糕了，这不能说你错，但你却不会想到该怎么解决，或者说是你潜意识觉得反击也没有用。你只是在一味躲避，更别说主动攻击了，这样真的可以吗？这是败者的行为。’
‘我话说在前头，这不是你的错，是指导你战斗的人的责任。这个缺点，还在GI的时候卡斯特就和我提过，虽然看得出来有被她刻意纠正，但长期浸染身心的习惯无法轻易去除，我们能为你做的也有限，除非你自己抑制住这个恶习，否则谁都帮不了你。’
‘我只能这么和你说……如果有一天你因为这弱点，而对卡斯特和小杰见死不救——’
‘这样，是你想要的吗？’
【怎么可能！】他想这样说。
但他说不出口。比斯姬说的一点都没错。
而现在……
车门被打开，外面的光线照进昏暗的车厢，眼睛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少年抬起手挡住阳光，然后跟着众人跳下车。
NGL的大门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很大气，可惜现在没人有心情欣赏它。
分别的时刻到了，决斗赢的那一方进入NGL讨伐蚂蚁。而他和小杰……是输方。
……
‘如果你做不到，那你最好别去NGL，也不要再想着去找她了。’
‘我是什么意思，你已经很清楚了吧。’
……
是的。
比斯姬的意思他很明白，所以在决斗时他一点犹豫都没有。
他的战斗过程非常不顺利，无故缺失的左眼让他感受到未知的危险所带给他的慌乱。大脑中无限回放的伊尔迷的咒缚，让少年本能地想往后撤，但是他想起比斯姬的话后，又努力地想要压制本能，逼迫自己迎战。
不能输！
绝对！
本来胜利有望，两人一来二去间，奇犽发现自己并没有比修特差到哪里去，敌人的能力很棘手，但也仅限于此。
——不能后退！可以赢的！
他当时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但……
他还是输了。
少年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NGL的巨树大门，拂过发梢的风带起萦乱的思绪，与扬起的尘土一起消散于天际。
阳光将他的银发照得发亮，却一点都没照进少年的眼眸中，那片凝滞的蓝色结了冰，将一切温度挡在了外边。
奇犽很乱，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还在状况外。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都快赢了啊。
太多的不明白堆在一起，让少年的大脑一度短路，从决斗完到现在，他的大脑依然没有对上信号。
为什么那个时候身体会忽然冒出念火？
为什么卡斯特的念消失了？
就算……她死了，留在他们身上的念也只会变成恶念，怎么会有平白无故消失的道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真的很想搞清楚，然而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是当场懵逼的那个。
那念火来得莫名其妙，小杰的上衣连带着牌子瞬间就阵亡了，纳库鲁也跟着遭了殃，牌子也没幸存下来，只有奇犽和修特的牌子保存完好。修特的牌子不知被他放在了哪里，总之奇犽的牌子是被他揣在裤兜里的，他在火烧起的那一刻将牌子取了出来，这才保证了决斗条件依然有效。
奇犽输了的原因非常简单，简单到让人有怨气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出。
当时他和修特大战了不知多少回合，两人都伤得不清，正在奇犽以为自己要赢的时候，卡斯特的念消失了。然后，他愣住了。
再然后，奇犽就输了。
……
就连输都输得这么没有实质感，这让奇犽有一瞬怀疑自己在做梦。
但是——
“我们约好了，大姐……你们一定要找到大姐！”小杰说着这话的时候很慌乱，眼角还带着泪花。虽然他极力克制自己，但依然没什么成效。
面对小杰的请求，纳库鲁也点头十分郑重地答应了下来。
……所以，这怎么可能是做梦呢。
如果是做梦，那这个梦也太假了，怎么会有这种奇葩的输法，这和吃饭被汤呛死有什么区别？关键是，他还就是输得这么奇葩，简直比他技不如人还让他接受无能。
所以他们这一个月的修行等于被这一把火烧了？
不，连被火烧都算不上，被火烧还能剩下一撮灰呢，而他们被火烧的结果是不但什么都没剩下，还迎来了比之前更加茫然的窘境。
不能去NGL，等于无法第一时间知道卡斯特的状况，等于自己只能被动接受一切，更等于——他们彻底输了。
在交战前直至失败的前一刻，奇犽无数次想过会导致自己失败的原因，也想过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拥有真正的战斗。因为他想赢，想成为强者，想长久地和同伴在一起。但当意料之外却又注定的结果降临时，语言、思维、行动，一切都沦为了苍白的背景，上面白底黑字地写着大大的‘失败’二字。
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失败了。
不需要原因以及过程，他只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到。
这就够了。
直到纳库鲁和修特的身影消失在NGL的大门处，他才拉回了视线。
旷野上的风忽地打着卷吹了过来，天地间一时只剩下风拂树梢的沙沙声，谁都没有再说话。
沉默是死寂无言的，也如同他们看上去那般，即使他们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有什么东西，轰然间坍塌了。那声音似乎被风吹上了天，轻飘飘的，又凐灭在如潮水般的风动叶摆声中，什么都没再剩下。
直到从远处飞来的鸟打破寂静，奇犽这才往回走，只有小杰还在留在原地，抬头看着盘旋在上方的飞鸟。
飞鸟的叫声似哀鸣似倾诉，音调高亢尖锐，不绝于耳，听在耳朵里比刀刃还利上几分，在空旷安静的原野上这声音格外清晰刺耳，像一把锋利的刀，猛然间扎开柔软的心脏，那些难以言说的情绪就这样静静地流淌了出来。
有谁的眼泪，‘啪嗒啪嗒’顺着脸颊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泪水滴落到地面的瞬间溅起了周围的尘粒，然后混着尘土渗入地下，不一会儿消失得一干二净。
又过了一会，刺猬头少年扯着袖子胡乱擦了几把脸，狠拍了几下脸把脸蛋都拍红了后，他不再看着蓝天白云巨树大地，转而向异常安静的奇犽走去。
“走吧。”
————————与此同时————————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蚂蚁篇—奇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