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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衣依然 ...

  •   仍是盛夏时节,□□都城繁华如斯,盛世醉溏依旧生机勃勃,锦绣家国,泱泱大气尽显于外,敛也敛不住那盛气豪意:“秦川雄帝宅,函谷壮皇居。绮殿千寻起,离宫百雉馀。连薨遥接汉,飞观迥凌虚。云日隐层阙,风烟出绮疏。”
      ——醉溏
      离开醉溏三月有余,斐曲姬刚回府里便有小厮递来一叠帖子,其间的描金大红喜帖格外引目,仿若猜到将看到的,她独独抽出那惹喜的红帖,不再看其它。小厮捧着剩余的帖子便退了去。灼灼的日光从窗棂辗转投射穿过层层幔帘,剩着点点的暖意照在斐曲姬身周,手中红帖,帖上镏金字滚烫:’煌皑携爱妻萧玉雨于本月初六…’想来他终是得了幸福,那个女子一直默默喜欢他,那次听她浅吟“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那时斐曲姬替玉雨可惜,亦为她所喜欢的男子可惜,如今,恍悟原来是自己的前夫有这样等他的女子与他共渡,心中便也烘着安宁,愿他珍惜。
      再见到煌皑已是来年醉溏酒店梦死坊外的长柳下,白衣耀眼,翩然自动,头后亦是纯白的丝带随着柳枝飘舞,而手中依然是初见时那把似白龙出海的玉龙,白玉制的扇骨,优雅灵巧,愈加衬的他脱俗超然,原来他依旧风度翩翩。直到他身旁可爱的孩子已甜甜的叫‘斐姨’时,斐曲姬才注意到这个粉嫩嫩的BB,想来这小孩聪颖过人见到除她娘的其它女子盯着他爹看的太久便乖乖的叫声以示不满,斐曲姬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孩那粉嫩的脸蛋。一旁的煌皑弯身抱起她,直说她调皮,已是统领醉溏大半兵力的他杀敌人自不动,玉龙扇微舞已是他人亡,人称‘无敌’。其实能忙里偷闲抱抱出生不久的女儿已是不容易,这次偶遇两人简单问候互相戏称‘前夫’‘前妻’,都大失仪态的畅笑一场便匆匆别过,惹得煌皑怀中的BB表情也似笑非笑,真是罪过。
      岁岁年年,年华似水,一别经年,已是冬季,漫天飞雪落在北沮,建业,煌亲王在这两处的别苑上上下下早早做好了过年的准备,由于煌亲王封地在建业加之长子又得新升,便选在了此地过年。大年初一一大早,长子煌皑携萧长王妃子拜见了煌亲王和煌王妃,其后次子文也和妻莲上前行了礼,煌王府一派热闹。依照建业当地的习俗,年初一是走亲访友的重要日子也是刚过门媳妇回娘家的日子,煌皑不舍的送了玉雨出府便独自向仅一街之隔的斐府走去,煌斐两家是世交,煌皑和斐曲姬的婚姻曾得到两家的一致看好,而只有两人知道其间的种种感受,煌皑年年今日都会去斐府拜个年,上月斐曲姬已经嫁给流,现还早,想来斐曲姬应在回建业的路上,记得前年秋末仍是建业见到那个一身红衣红带的女子,映着建业正开的枫叶他觉得温暖,那是他要娶的妻,仍记得她喜怒间精灵般的眉颤动,仍记得她无礼取闹时显得理所当然,仍记得她总是教训他,如此种种还记得。。。不觉间已到了斐府门口,抬眼便见一抹红影,迈进的脚步便缩了回去,站在远处的斐曲姬恰好看见了他这一缩,刚欲转身,便听到身后清悦的声音道;“斐,新年好。”斐曲姬隔着漫天飞雪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一如继往的全身白衣白带,和这满苑白雪相得益彰,她瞬间失神已是回过神,在寒冷的冬季绽着笑对煌皑道;“皑,新年快乐。 ”见他的手中摇曳着的仍是昨日的玉龙,斐曲姬不由的笑了起来,只有自己体会到那种舒畅。
      从来都知道,打骨子里,他岂会是真正会选择退缩的人。前年秋末建业第一次见到他,那袭白衣合着秋日高月便宛如天人,愚蠢简单却甜蜜的对话,他和她相识很快也结了姻缘,即使现今他和她无关彼此,那身熟悉的白衣她从未忘过,他那从不退避的脾气她也知道是改不了了。
      京城醉溏人来人往,来自大食,波斯等诸国的使者络绎不绝的跪拜在我朝天子脚下以示诚服友好,各自所奉贡品各有特色,千奇百态,惹人眼花缭乱,天子收得这些物品再赏赐以各使者更多的奇珍异宝,以示我朝物尽其有,朕心仁厚。天子将所得贡物分给重臣权贵,刚被提升为御前总领的煌皑在众多珍物中只挑了波斯上奉的两书两铁,在得此书铁后,白衣不染纤尘的煌皑三天未上早朝,谢门闭客,不见踪影,气的煌亲王直呼‘逆子’,三天后,晨曦微露,东边红日冉冉升起,依旧白带飘逸,依旧人未动扇动人称‘无敌’的煌皑施展全身轻功,掠过醉溏层层宫阙直入皇宫,那日,仍未合眼的天子见白衣飘于近前,直觉是天外飞仙,天子未问他不朝的罪过只是忽然间觉得有些人挽留不了了,只听到煌皑略带疲惫的声音道;“陛下,微臣是来辞别的,望陛下谅解。”天子久久未语,良久道;“卿本非繁尘中人,自该回于逍遥世间,我朝现太平盛世多亏如卿这样的人帮朕打理,也是朕该放人的时候了,你三天所造的那两物便不必交予朕了,自己留着吧。”煌皑跪了谢,手中提着来时便有的两物退出了皇宫。
      醉溏梦死坊,一白衣男子和红衣女子嬉笑怒骂仿若多年未见的朋友,桌上杯盘狼藉,二人杯中的百味酒早已见了底,不甚酒力的女子已在胡乱语,斐曲姬晃着头说;“前夫,我说过要剥削你的,东西可准备好了啊。。。”说完,两眼再睁不开竟是伏桌大睡了,对面的男子把一物放于她身边,缓缓起身出了梦死坊,手腕一抖,手中泛着幽幽蓝光的扇子,那是人人梦寐相求的逍遥江湖,光华流淌,他那一身的白衣便已然熠熠生辉,他未曾发现梦死坊桌上的女子已是坐的端直,斐曲姬望着熟悉的白衣白带系发背影,自言自语道“你终可得逍遥江湖,祸福凶险自知,前夫,珍重。”手中触到一物,丝绸包裹着,丝绸在斐曲姬手中滑落,一柄青蓝月光棒呈现在眼前,竟是传说中的沧海,静如海之渊深博从,动似海之激荡翻腾。原来是沧海,斐曲姬满满再饮一杯,执着沧海出了酒坊,所有的曾经在此蔓延开,心中蓦然记得有诗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而,这又如何,只要都还幸福着,何需管它沧海,巫山。。。而我所念的唯有那白衣依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白衣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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