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的女神竟然真的是神明》绒绒羊

9、封建主义害死人

　　程朔风闻言瞥了眼地上的双生丫鬟，一个早厥了过去，另一个正泪水涟涟，他有些不快地蹙起了眉。

　　看了眼自己怀里香香软软的小妹，对上那双满含期待的水汪汪大眼睛，程朔风忽然意识到这两个毛手毛脚的丫鬟应该是小妹的贴身大丫鬟。

　　程朔风沉吟片刻，虽然不知道这般冒失的两个丫头怎么就成了小妹的贴身丫鬟，但是这么一来的话倒是他没有考虑周全了，再怎么样，他也不该当着小妹的面去罚她的贴身丫鬟。

　　朝下人摆了摆手，程朔风示意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制住临水的两个仆从连忙把人给放开了。

　　临水被放开之后手软脚软险些爬不起来，她强撑着把地上昏厥过去的绕篱半拖半抱地搀扶了起来，感激地看了眼自家小娘子，她连忙搀着妹妹退了下去。

　　目送两个可怜小女孩儿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程初阳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她发自内心地感慨——封建主义害死人，还是社会主义好！

　　这时候乳母芩娘得了信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她一路小跑，额头上亮晶晶的都是汗。

　　远远地就看见大郎面若冰霜，胳膊里夹着个小娃儿，走的近了，看清楚那小娃竟然是小娘子，芩娘吓的脸都白了。

　　虽然不敢细看，但是走到跟前一打眼看过去自家小娘子还是好好的，脸色看着也还好，芩娘的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多年未见，大郎越发有气势了，芩娘擦了擦额角的汗，稳住心神，恭敬地行了礼，这才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扫了下兀自咬着嘴唇垂着眼睛的二娘。

　　清清楚楚地瞧见了小姑娘脸上没遮掩好的怨愤，芩娘没忍住在心里啐了一口，今天这事儿必定是二娘惹出来的！

　　——临水那丫头的性子最是柔顺不过了，说是绕篱顶撞了主子还有点可信，毕竟长了眼睛的都瞧得出绕篱那一颗心落到哪儿去了，偏偏捡了临水出来说她的不是！大郎回来了有靠山了抖起来了是吧，谁不知道小娘最亲近临水这丫头，明面上是发作一个丫鬟，实际上是朝小娘的心窝扎刀子啊！怎么就有这么坏的心思！

　　程朔风对芩娘还是有些眼熟的，知道她是丽姨娘身边的老人，因此微微颔首，将自己抱着的小妹递了过去。

　　芩娘急忙把小娘子接了过来，注意到自家小主子只往身上裹了几层纱帘，白生生的小脚丫都露了出来，她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得亏小娘子年岁小，光天化日的这像个什么样子！

　　扯了扯小娘子身上的纱绸把人严严实实地裹好，芩娘告了声退就赶紧带着小娘去穿衣裳。

　　丽娘已经从下人嘴里听清楚了这次事情的始末，她寻过来的时候，芩娘已经为小娘穿好了衣服，正给乖乖坐在梳妆镜前的小娃娃梳头发。

　　等芩娘梳好了垂挂髻又一左一右地簪上珠花，丽娘便拿了朵绢花塞给正抬手要往头上摸的女儿，唤了清平把孩子带去小花园里玩耍。

　　程初阳正研究自己手里色彩鲜艳栩栩如生的绢花，冷不丁脚下一空就被人抱了起来。

　　眉目纤长气质恬静的温柔大姐姐一边抱着她往外走，一边柔声细语地哄着她，说小花园里的花开的特别好，可以摘了做点心。

　　程初阳回过头，就看到屋内两个人相对而立，丽娘的脸色不太好，很明显是有事要说。

　　很可惜，作为小孩子的她无权参与讨论，叫做清平的大姐姐抱着她越走越远，程初阳眨眨眼，心宽地收回视线，低头继续研究自己手里逼真的绢花。

　　室内丽娘神情凝重地说道：“芩娘，清平今天来给蓝儿收拾屋子的时候，从被子里捡出来一个镶了红宝石的匕首套，她说她前日刚给换的绵被，今儿瞧着内里已经被划的破破烂烂的了。”

　　攥了攥手指，丽娘吸了口气继续道：“若不是身量小，那刀就划到蓝儿脸上了！我想想就觉得怕啊……”她眼里含了泪，声音都有些颤抖。

　　芩娘也是大吃一惊：“昨儿晚上是谁守的夜？！”

　　丽娘咬了咬牙，恨恨地道：“一直都是清平和安平守夜！昨儿轮到了清平，你知道清平她阿耶是个郎中，清平自己也懂点医理，结果就那么巧，宵禁之后二娘不舒服，特意把清平叫过去伺候，清平临走之前叫了安平去守夜，更巧的是安平昨儿晚上闹肚子，整整跑了一宿的茅房！她人现在还躺着呢，看着都不太好！”

　　芩娘拧起眉头：“安平是有点贪嘴，但是她心里也有数，不会胡乱吃东西的，怎么就闹肚子了？对了，二娘今儿看起来气色挺不错的啊，她都有心情寻了由头，故意发作临水那丫头，我一会儿仔细问问清平，昨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想起了什么，芩娘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糟了！我记起来了，我前天得了个信儿，是后厨那边的刘五娘辞工返乡了，据说是她男人得了重病——”

　　辞工返乡没什么稀奇的，毕竟后厨那边请来的厨娘帮工里头，有好几个签的都是短契。府里都查过了，一个个的保证身家清白，他们的手艺都很是不错，干活也利利索索的，刘五娘更是其中翘楚，她做的一手好面点，尤其擅长做冷淘，但是这时间上可赶的真是太巧了！

　　前天刘五娘辞了工，昨天安平就吃坏了肚子，刚好二娘晚上不舒服把值夜的清平叫走了，然后就有人钻空子摸进了小娘的房里头！甚至那人还带着刀！想想就叫人觉得害怕！

　　刘五娘好端端的，什么时候不能辞工，偏偏这个时候辞工，还说是返乡，怕不是要撇清关系！这摆明了有问题——安平会闹肚子恐怕是有人在蓄意搞事！

　　两人对视一眼，心头都是一紧。

　　丽娘咬了咬牙，温婉秀美的脸庞上浮现出狠厉神色：“我这辈子就只有蓝儿这么个孩子，若不是为了蓝儿，我还不稀得留在这府里头，不过是苏小郎君过来了一趟，她就坐不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心口都隐隐作痛：“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冲蓝儿出手！她赵妍雪当我是个死的？！还是说她觉得我赵丽霜当了这么多年的姨娘，真就是个任人揉搓的妾室了！你既不仁，休怪我不义！”

　　“芩娘，叫桑果帮我给阿耶传个信儿，就说雪娘苦夏，病的又重了些，我心里有些慌，程七郎他这几日归家总是很晚，我问了两句他只说是官场上的事，劳烦阿耶给七郎搭把手，”丽娘柔声细语，一双眸子却泛着寒光：“可不能让我的夫君累坏了身子！”

　　芩娘眸光一闪，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丽娘望着梳妆镜里自己同赵妍雪几乎一模一样的那张脸，露出了一抹柔婉可人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赵妍雪不是老说自己身体不好吗，那她最好真的病重，重到暴毙！

　　七郎这两天回家总是带着一身酒气，问他话的时候他倒是坦白，说是和苏家回京述职的十三郎吃酒去了，呵，他一向都坦白的很！

　　她可是记得苏家有个和离后待嫁的十七娘，就阿耶那个性子，是绝不可能让苏氏女嫁到程家来做当家主母的，这样一来，还有人能比同样是赵氏嫡女的她更适合成为继室的吗？

　　这许多年来她能为了蓝儿忍气吞声，现如今她也敢为了蓝儿放手一搏！

　　程初阳对昨天晚上自己扯下来的匕首套所引起的变故一无所知，小说剧情里并没有提到这一茬，她这会儿正站在小花园的石板路上。

　　伸出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程初阳有些好奇地去拨拉自己面前开的热热闹闹的繁盛花朵，柔柔软软的粉色花瓣被她拨拉的落了好几片下来——这看起来像是月季花？

　　被清平瞧见了之后，她麻利地折了一支，又裹了帕子把花刺都撸掉，这才递到小娘子的手边，好让小主人拿着玩。

　　程初阳抬眼看了看花枝上隐藏在叶片下的尖刺，又看了看自己细皮嫩肉的小手，乖乖地接过了清平处理好的花枝。

　　捏着手里的花无聊的来回甩了甩，程初阳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吕莘的声音——

　　【程初阳？】清淡透澈的悦耳女声远远地响了起来，听起来模模糊糊的。

　　她确实是听到了女神的声音！

　　程初阳一用力把手里的花甩到了地上，扭头去地上捡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一旁的清平，后者正微微笑着看着她，看不出丝毫异样，应该是听不到吕莘的声音的。

　　【程初阳？能听到我说话吗？】

　　程初阳仔细分辨了下，吕莘的声音像是直接在脑海里响起的，听着却感觉有点远，不太清晰。

　　她把花捡起来之后低下头开始扯花瓣，一边扯花瓣一边将系统面板召了出来，淡蓝色的半透明面板浮现之后，她立刻注意到“合作/竞争”的那个蓝色按钮正在闪烁。

　　她一只手拿花遮着，另一只手飞快地往那个按钮上按了下，系统甜美的电子音立刻响了起来：“固定配对绑定方：吕莘请求通讯，通讯渠道已构筑完成，检测到通讯双方亲密度符合条件，通讯将进行自动接听。”

　　随后吕莘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时就变得清晰了：【程初阳？】

　　程初阳连忙应声：【哎哎哎在呢在呢，我没怎么搞懂这玩意儿，这是脑内通话？发射脑电波？】

　　吕莘被逗的笑了起来，随后她带着笑说道：【我也不清楚呀，不过这不要紧，我联系你是跟你说点儿事儿，我现在的身份是吕文绮，剧情里男主角吕宇堃的长女。我看系统里面记录的你的身份是程柔蓝，她是另一个男主角苏明煦的妻子对吧，程柔蓝作为庶女能嫁给苏氏的嫡长子还成了正室，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其实是非常特殊的，我现在稍微有点人手，就暗中找人查了查，还真查出了点儿东西，我已经整理好发给你了，你一会儿记得查收下，我现在得去参加宴会了，你有事儿直接给我留言就行。】

　　通讯结束后，程初阳看到系统面板右下角浮现出一个蓝色的邮箱符号，还在一闪一闪的，她捏着花瓣点了下，看到了两个选项：接收/拒收。

　　当然是点击接收，然后程初阳就发现吕莘竟然发了一个三维立体投影的小视频过来？竟然还有文字备注？这也太详细了吧？话说这东西是怎么整出来的啊？

　　程初阳一直都知道吕莘很有能力，做起事来十分干练，她默默地看完了吕莘发送过来的信息，几乎想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也太厉害了吧！女神不愧是女神！

　　这个小视频只有短短三分钟，里面包含的信息量却格外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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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羊：我回来填坑了！！！【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