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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场游戏一场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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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如水而逝
当我平静得写下一些讲述风花雪月的文字时,我觉得这是无耻的,因为我比谁都清楚,自己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爱情。
人在回忆的时候,总会不知不觉得为青春追加许多根本就不曾存在过的美好,如果你把自己单方面的种种猜测和一相情愿的臆想以及由此产生的所有结论统统剔除,你会发现,她留给你的不过是一些破碎的生活片段,仿佛一块块沾满了灰尘的银灰色的浮雕,上面刻着的是一些开场的锣鼓或落幕时的悲歌。
一 前尘往事已如烟
阿飞正传里张国容说过:“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这是个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小同很喜欢这句只用了30个字却把几十年的时光连在了一起的台词,他居住的城市每年春天都要下很大的雪,三月份的某个早上小同顶着细碎的雪花经过西门外的石桥时,竟然看见有人在桥头上吹埙。就是那种已经灭绝的中国最古老的乐器,桥头上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吹的很好,声音从雪花的缝隙穿过,呜呜之音如鬼哭一般,小同却激动起来,以为这是替自己壮行,不知为什么这埙的声音他想到了自己的爱情.
几年前的一个夜晚,雪花也是落啊落的,用一夜的时间覆盖了他对一个女孩的爱。那个女生是冷漠的,她的美丽和聪慧像湖水一样清风许来水波不兴,你走进去扑通却没了头顶,她不仅仅是美丽,美丽的女人在苏州街头多如流云,---在小同的印象里,美丽的女人是傻笨的,她们不读书,不爱艺术,追求时尚和金钱---可她是一位绘画系的高才生,她的画里色彩和构图都被推向极至,又充满了焦虑迷茫,和激情,另他痴狂。
小同从爱情的失败开始慢慢的走向成熟,或者说慢慢的老去,他总是不厌其烦的去重温自己躺在温黛黛的腿上听她唱歌的日子。
我说我爱你,你就满足了
你楼着我,我就很安详
你说这个城市很脏
我觉得你挺有思想
你说我们的爱情不朽
我看着你,就想信了
某日,C说回忆不是一个人变老的标志,小同刚想高兴,没想到他接着说:“反复回忆才是”
二吹埙的人
C还说我是那种一次恋爱百毒不侵的类型,我不置可否,总之现在很安心的过着流水帐一般平凡的日子,无聊的时就捏着鼻子看看王家卫,要么就去石桥上找吹埙的杨逍。
杨逍问我说小同你知道想念和想起的区别吗?
我轻轻的吐了口烟没有理他,却很认真的等待这位中年男人的后半句。
“当你顺利的完成这两个单词之间的过度后,你已经心甘情愿的从那个人的世界里蒸发掉了。”
“靠!”我说。然后屈起中指把还有四分之三的烟弹了出去,它划着美丽的弧线落到了石桥下的公路上,这时旁边的“可儿”门口的大音响里响起了一个旋律,几乎是同时小同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了温黛黛低头浅笑的样子,小同发誓听着前奏他没能判断出歌曲的名字,我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马上想起温黛黛,正在局促的疑惑着,一串苍凉的声音,陆陆续续按部就班的钻入了耳蜗:
不要谈什么分离~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
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梦而已~~
不要说愿不愿意,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在意~~
哪只是昨夜的一场游戏~~
突然间小同的心被一种,坚硬的,快速的,冰冷的东西击得粉碎,这让他十分伤心十分懊恼的发现自己仍旧爱着她。
于是小同又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香烟,点上,火光照亮了杨逍的脸,和他那被风吹散的长发。
温黛黛曾经对我说,你走后的第二天她一个人在校园里散步,走着走着就听到学校广播台的播音柱里响起了《一场游戏一场梦》,于是忍不住得哗啦哗啦掉眼泪,因为这是她和你最爱听得歌。那一年我们读高二。
"是吗?"杨逍淡淡的问,我怎么不知道。
“听人说男人也会有一些像水草一般柔顺的愿望,”小同顿了顿又说,“这些愿望常常被深藏着,有时也会被某条小鱼啄疼,是么?”
杨逍笑了笑说,你是男孩不是男人。
小同局促的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硕大无比的BMW的广告牌,因为跟他比起来小同的确是个孩子。但是一如往昔的,这旋律仍撩动了他的心绪。
小同不知道为什么杨逍不知道温黛黛喜欢这支歌曲,但从那年起我就一直都偷偷得喜爱听首名字叫做《一场游戏一场梦》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