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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再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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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青青江水平,
闻郎岸上踏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
道是无晴却有晴。
笠日,我很早就清醒过来,主要因为两个原因:其一因为昨日哥哥的话,其二因为昨天少年的双眸。只消一刻便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静静思索便越觉得和慕瑾相似,心中也越来越紧张。
昨晚又是整夜无眠,却顾及到和我奔波几日的阿篱必定也很疲惫就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担心把她惊醒。却不料,翻身之际,对上毫无困觉的双眸。也许阿篱同我一样整夜未眠。
正准备开口说话,阿篱有些担忧的语言伴随着她淡淡的语气,道:“洛依,自从你说要到这里来时的那一刻,我一直都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到了今天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好怕会发生什么要我们措手不及的事情。”
我轻轻按住阿篱的肩膀,说:“既然如此,何不直接问问哥哥不是更加妥当吗?”
见阿篱同意后,便和她着衣,洗漱,赶往哥哥那里。
静谧的清晨,只能够听见济济跄跄,井然有序的精兵短将迈着整齐步伐的声音。沈洛旒军营门口立着如锋利的剑一般的士兵,他们的眸子因为长期训练而格外的明亮精明。经过他们身旁时,他们迈着整齐有序的步伐向后退了一步。即便从来没有在军营中生活的我和阿篱也能够感觉到军纪严谨,不由的肃然起敬。
拉开军帘,沈洛旒已经没有如昨日一样躺在床上休息,而是穿着整齐的月牙白的铠甲坐在桌旁,左手揉着眉心,右手在桌上平铺的地图上不停笔画,似在思索下一步再应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
沈洛旒抬头之际,他的眼下的点点乌青在本来就苍白如雪的脸庞更加明显。他急忙站起来,却因为急促的动作撕裂了包扎好的伤口,他皱了皱眉头,右手按住胸膛,左手支在桌上,说:“你们来了,先坐下来,我慢慢和你们说。”
在哥哥说话之际,阿篱再也按捺不住,迈着急促的步伐走到哥哥面前,强行的拉开哥哥的右手,说:“将军,快些把铠甲解开些,我好给你检查伤口。”
沈洛旒诧异的看着阿篱,抿着唇,看着阿篱焦急的眼神,说:“不可,阿篱,军营里有军医,这些事还是交给他们做便好。”
阿篱叹了口气,说:“将军,我暂且不说这里的医术能不能快速起到作用,就说你的伤口,看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又是将军,是军队的主心骨,倘若你有什么事情必定会军心大乱,将军以为如何?”
“可你终究是一个姑娘。”
“姑娘又如何,医者仁心而已,更何况身在军营里怎么可能顾及到这么多。”
沈洛旒看着态度坚定的阿篱,沉默半晌,终究点了点头。
不出多会,他衣着白色中衣走出来,当他略微拉开狐裘时,我和阿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沈洛旒白色的中衣右侧被鲜血几乎染透,而他自己反而神色安定,泰然自若。沈洛旒苦涩的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们会是这个反应。”
阿篱连忙上前替哥哥上药,我趁着哥哥上药的空挡,问:“前几日,我在府中时,听闻,你杳无音讯,我以为这是你的计谋之一,却未曾想到,你会伤的这么严重。”
“这的确是我的计谋,可千算万算终究不敌天算,只是这件事情万万不可被他人知道。”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用意,而且你是如何做到令这么大一个军队,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去?”
“这个问题就是我的幕僚解决的,今日要你来就是想带你见见他”
幕僚?我挑了挑眉看着哥哥。
就在阿篱为哥哥包扎之时,一个雄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哈哈,那金钺小儿也不过如此嘛,还亏的老子担心半天!”语落,军帘被一股大力拉开,寒风灌进军营,吹翻桌面上的地图。就在我诧异时,那个粗犷之人后面缓缓走出一个少年,他行走间青色的衣袂翻飞,动作行云流水带着随遇而安的洒脱。声音温润如玉:“将军。”
先前进来的那个人看见正在为哥哥包扎的阿篱,雄厚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吼到:“我的妈啊,你在干嘛啊,老子说你怎么对女子没有半点反应,原来你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啧啧,看不出来将军你艳福不浅啊。”
闻言,阿篱的脸庞羞的通红,一时之间吐不出来半个字。
“杨广,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大大咧咧的,她是一名医者,为我包扎下又如何。”沈洛旒说完,对着那位少年说:“你回来了。”
我迟疑的看着昨天见过的少年,问着沈洛旒:“他是?”
沈洛旒笑了笑,搭上少年的肩膀,道:“他,便是我的幕僚。”
少年闻言缓缓开口“在下慕瑾,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她是我妹妹沈洛依,方才为我包扎的是阿篱。”哥哥放下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少年。
他的一句话在我的脑中炸开,我瞪着眸子,问:“你是慕瑾?”
少年眉眼弯弯,温润的说:“对,慕瑾,思慕的慕,瑾瑜美玉的瑾。”
“啪”我手中的药瓶掉在地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集中在我身上,我尴尬的蹲下身,收拾着地上的药瓶。
我为他想过千万种相见的场面,我还设想过倘若有一日我寻到他,我该以各种姿态去面对他,却没有想过有一日竟会以这种尴尬的方式与他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