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心凝

83、一个人旅行

　　“是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以去找别的大夫，何必到我这儿，又质疑我？”手中在写药方的笔拍在桌上，医生走了出去。
　　“楚医师，你这样不好吧？”三个月四起，以她这种速度，她经常得罪病人，要不是真的医术很好，而且自己帮着拦着了些，否则她的试用期岌岌可危了。
　　“他既然来治病就要相信医生，不信我何必要来？”
　　“可是……你在中医内科算是比较年轻的，他们不太信任也很正常吧。”
　　“老的就一定好吗？”
　　“可是……喂……心然？”
　　“李医师，我们还没有那么熟吧，请叫我楚医师。”世间就有这许多自作多情之人。心然笑着，换下了一声的白大褂，也摘去了绾发的簪让发垂下。收拾好了包，她接着说：“李医师，下班时间已经到了，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胸腔科在主医楼，老往这儿跑不好吧。”
　　“心……楚医师，既然下班了，能一起去吃晚餐吗？”
　　“不能。”头也不回的，心然回答。这已经那自作多情者被拒第十一次了，还真是锲而不舍，锲而不舍的让她好想用药把他毒哑。
　　“等一下。”李义樊拉住她。
　　“李医师，劳烦放尊重点儿。我男朋友正在等我呢。”甩开他的手，心然走了。这次是说真的，确实是和雷克斯有约的。
　　一个脾气不好到处换医院的新医生的男朋友？也不会怎样。想到这里，李义樊倒是放心了，毕竟他是这个医院的招牌胸腔大夫，院长又是他舅舅。也不怕追不到这个冰山。

　　有病。这是心然的感叹，带着一张臭脸。
　　“今天有看到什么病？”雷克斯问。
　　“自恋是不是病？”和之前那个不相信自己的病人比起来，还是那个自作多情的比较让自己生气。
　　“又被骚扰了？”雷克斯问着，看她点头。无奈的笑笑。从她换了这个医院没一个月就听说了这件事情。问过要不要帮忙解决，一直说不用，然后过几天就黑脸一次。“我说楚医师，你今年也二十有七了，到底什么时候嫁我？”
　　“二十六。”
　　“好，二十六。”雷克斯肯定了那个数字。女人啊，到了一定年龄之后就死不承认自己的年龄。不过心然还好，只是……没到她今年的生日而已。“那，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嫁我？”
　　“我不放心。”
　　“你还要不放心多少年！一辈子？”
　　“停车啦！”
　　险停，差点就撞上了前车的保险杠。在前后司机的怒视中，雷克斯把车靠边停了。
　　“雷克斯，我们这样不好嘛？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嫁你？”结婚很麻烦，结婚之后更麻烦。自己本来就麻烦不少。而且雷诺的生意越来越大，经常会有一些交际之类的，自己是在是不擅长这些，实在不合适。
　　“那你就想一直拖下去？你啊……”托着额，雷克斯无奈，商场上的事情纵然多麻烦也都有办法解决，唯独只有她，从来就是没办法的。
　　“快到时间了，还要在这儿停多久？会来不及的。”
　　总是，她总是用那种平平的语气应对这些事情，弄得无法可对。雷克斯踩下油门，再开车出去，难得有时间去接人，也是承诺，不适合迟到。

　　还不来……就不应该相信他们。幼儿园门口，一个女孩站了半个小时之后，终于不耐烦的，掏出手机准备叫车子。
　　嘟嘟。
　　车喇叭的声音让小女孩抬了下眼，然后把手机放回小书包里，走过去，开门进了车子后座。
　　“你拿手机干嘛？”雷克斯问。
　　“叫车子。”
　　“不是说了我来接你吗？”
　　“比起我，接妈妈对你更重要吧。”女孩说着，从后视镜里看着前面两个的表情。反正两个都是大忙人，多数都是家里阿姨来接的，自己说来，真的来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小凝儿。”
　　“行了，你们别说了，你们要说的我都能背下来了。”女孩不耐烦的说着。缩在后座特制的小床上，背对着他们。整车也沉默了。
　　“掉头。”一个路口，心然忽然说。
　　“什么？”
　　“我要回家。”
　　“今天是小凝儿的生日。”雷克斯皱眉，“你太超过了。”看着后面的孩子，她依旧是面是背对着他们，看不到情况。“别忘了，你不只是姐姐，还是妈妈。你既然生下她就应该负起妈妈的责任！”
　　“我……”事实如此，心然无言以对，也没什么可以辩解的。
　　“小雨明天就从维也纳回来了，别担心了。”
　　“小凝儿，对不起……”心然喃喃自语过，然后也没有再说什么，没有再怎样。她也了解自己很超过，但是……或者真的自己就不该谈恋爱吧。
　　看着她的表情，雷克斯也说不出话来。太了解她也太了解自己，能把她逼出那种表情的，很可能，下一步她就会走了。那种人，平时的承载比一般人大，但也容易有自己的死结走不出去，偏偏死硬的不听疏导，只能自己想通。看她眉毛都快打结了，也忍不住皱了下眉，出手在她后颈处击了一下，让她晕了过去。
　　“爸，你这样打下去妈的颈椎会出问题吧。”女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说着。
　　“雷嘉颖，你管太多了吧。”
　　“爸，根据你和妈的协定，我是不姓雷的。”
　　“那你想姓什么？楚还是段？”当初的这个约定，在无意中从修那儿听说了银月失踪之后，就成了一个悬案，无法定输赢。
　　“这个……我无所谓啦。反正名字只是个符号而已。”
　　“那你还说。”有个小孩是幸还是不幸，这个很难说。有个超水平聪明的孩子会怎样就更难说了。一时间雷克斯忽然在思考自己小时候是不是让爸妈很头痛。不过老爸应该比不上自己头痛吧，毕竟他们很恩爱，至于心然……自己真是应该注意避孕这个问题的，不然也不会她忘记了，就彻底没有预防了。她说要把孩子生下来，随她了，她要叫孩子小凝儿，也随她了，现在她说要继续单身下去……自己对她的放纵是不是太超过了？
　　“谁让你打妈妈。”就算在怎样被忽视，那也是自己的妈妈，曾经很疼爱自己的妈妈。虽然　　对于现在妈妈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自己，就算那么爱她的爸爸至多也只是第二顺位。虽然偶尔在感情上有点不舒服，但是理智上还是很了解的，只能感叹时机的不合。
　　“你很担心她？”
　　“她是我妈啊。”把自己绷很紧的妈妈……
　　“你也知道，那我能不关心把她打出问题来吗？”
　　“算了。”雷嘉颖叹了下，“今天你还是管妈妈不要管我了。”
　　“你在闹别扭吗？”对女儿这种“懂事”，雷克斯忽然有点笑意。
　　“闹别扭这种数据形态我没有。” 雷嘉颖说着撅起嘴来，别扭的别过头去不看后视镜里爸爸的眼神。
　　“数据形态？”
　　“对人形电脑来说，闹别扭只是一种数据形态。”幼稚园同学有人带了本漫画来，说人形电脑的。他们只是看画而已，自己看着有些话有点奇怪的哲理，所以借了回来准备影印下来慢慢看。“一个人的城市，只有我……”看上去有很奇怪的亲切感。
　　“你什么时候开始看漫画的？”
　　“不行啊？”家里都是大部头，经济与医学之类，看也看恼了。
　　“想看的话什么时候一起去书店买吧。”
　　“爸~”女孩欣喜的叫着，从座位之间探身向前，亲了雷克斯一下。
　　“快到家了，坐好了去。”雷克斯说着，把女儿赶回去坐好，毕竟那样呆着很危险。很久没看她小孩儿过了，不禁有点怀念。这样的她，再加上心然，才是一个家啊。
　　这个家，需要尽快把它变牢固。

　　下了飞机，坐了出租车，会楚家。这些年，丁小雨已经很习惯在那里。反正，自己也是没有家了，和丁家有关的，也就只有爸妈的墓地了，每年会去拜祭。从大学就住在这里，也习惯了，就像这里才是自己的家一样。
　　四五点钟到的飞机，所以也没有劳烦他们。反正工作的工作学习的学习甜蜜的甜蜜，都不方便在这大清早的打扰。一个人，曾经的KO.4，又不会怎样。
　　只是，一个人，未免有些寂寞。Apple里常年放着一些过去的音乐，听着，仿佛就没那么孤独了。
　　计程车司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阿伯，似乎上了年纪的人总是有点慢性子，过于“平稳”的车速让小雨有点焦急。
　　“阿伯，能不能开快点？路那么空。”凌晨十份，街上都没什么车辆。
　　“慢点安全啊。少年，急着回家看老婆啊？”
　　“是啊，刚从国外回来。我有一个多月没见她了。”
　　“这样。”司机重复着，本来只是随便打趣，没想到说中了。都说小别胜新婚，少年啊。终究还是加了速开着。在最后到达停车的时候还说了句，“现在还早，别吵了你老婆睡觉。”潜台词是，不要那么猴急。看出那层潜台词的小雨无奈的笑笑，拉着行李走着。
　　怎么可能猴急呢？她能在出现在自己眼前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了。黑龙死之后，基本上也就没什么特殊的事情了。心然也离开这里去雷克斯家，后来知道因为她怀孕了。整个房子就剩下他一个人住着，和当年心凝养的两条狗。一年多前的某一天，醒来，看到她坐在床头看着自己，那个瞬间，应该是至今最幸福的时刻。
　　沉浸在快乐感的小雨没有注意到，有一阵劲风袭过，同时还有麻醉剂捂住了口鼻，双重刺激下，他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