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养成》小皇门

4、第四章 儿子狗蛋

　　林捷手持剪刀咔咔咔打开箱子，公子厢惊疑不定地往里一望。
　　果然，一个婴儿，穿着纸尿裤，箱子打开后便神奇地停止嚎叫，大眼睛溜圆，嘴上挂着透明的鼻涕。
　　“你的？”公子厢道。
　　林捷：“当然不是，啊哈哈，是寄给你的，我代收。”
　　“所以说你代收了啊。”
　　“开什么玩笑，我讨厌小孩。”
　　“我也不喜欢小孩。哎？这是什么？”婴儿腰下面压着一张纸，公子厢抽出来，抖开，见上面写着：
　　你说过对我和孩子负责，我不用你负责，好好待孩子吧，毕竟是你儿子
　　菲菲
　　林捷啧啧道：“你厉害，多大了？我看有六个月。”
　　公子厢：“你知道菲菲是谁吗？”
　　“知道，是KIMSU的同事，不过感觉很奇怪。”林捷挑眉，“菲菲是男的。”
　　公子厢：“……”

　　人类事务部，生命管理厅，死亡协调局八号分局。
　　一个穿藏蓝长袍，胸前戴着助理死神徽章的男人匆匆走进实习生办公室，长声道：“218084936号。”
　　“到！”李华起立。
　　“跟我去局长办公室。”
　　“是。”李华跟着男人穿过空旷的百色石广场，偶尔有一两个死神迎面走来，向他们行礼，助理面无表情点点头，李华则开心地鞠躬回礼，直起腰来却发现那人已经走了，而助理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禁尴尬挠挠头，快步跟上助理。“先生，您知道局长为什么要见我么？”
　　助理道：“待会儿你自然会知道。”
　　李华：“这几天没见到另一位……”
　　助理：“我的搭档下去执行任务了。”
　　“下去？是去人类世界吗？先生？”李华第一次进局长所在的办公楼，好奇地东张西望。楼的内部装修及其华丽，天花板由五颜六色的玻璃巧妙搭成，阳光倾泻而下，充盈整个大厅。大厅内的数百根白色大理石柱上雕刻着死神界的神话故事，人物栩栩如生，甚至连嘴唇上的细纹都看得一清二楚。大厅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手织地毯，李华特意使劲跺脚，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大厅内左侧壁炉旁有十几位死神围成一圈低声讨论着什么，十几人都穿着正式的黑色长袍。李华低头扯扯自己的墨绿色实习生长袍，跟着助理进了电梯，助理刷了下手上的戒指，说：“局长办公室。”
　　电梯徐徐上升，助理没回答李华的问题，李华心想好没趣，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整理稻草一样乱糟糟的头发，努力把它们抚平。
　　“叮，局长办公室。”电梯女声道，电梯门缓缓打开。
　　“对不起，先生，我和李华会想办法补救。”一个穿宝蓝银边贵族长袍的男人向局长九十度鞠躬。
　　局长坐在办公桌后，脸上隐隐怒气，说：“不用，我会让助理看着办。”
　　拉瑞？李华心中一惊。
　　“请您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先生。”拉瑞不肯直起腰，就这么撅着，趁局长喝水的时机回头抛给李华一个眼神，意思是“白痴还愣着干嘛！快过来和爷一起撅着！”
　　李华心领神会，忙站到拉瑞身边，屁股一撅，大声道：“对不起，先生！是我做错了，我会尽力补救！”
　　助理嘴角抽了抽。
　　局长敲敲桌子，“你做错什么了？”
　　李华余光瞄了瞄局长宽宽的威严的脸，后背冷汗直下，说：“不知……”拉瑞一戳李华大腿，急忙打断他的话，说：“我的家族有一种秘密法术，可以挽救现在的状况！以后我们一定会勤勤恳恳，不会再出现这样的失误。请您别……上报给审查会。”
　　李华还是一头雾水，到底是什么失误啊……
　　局长沉思片刻，点头道：“好，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就不上报了。不过，我会告诉你父亲。”
　　拉瑞拉李华一起直起腰，咧咧嘴，扶着腰微笑道：“谢谢，先生。”
　　“给你们五天时间，不然五天后的审核考试，你们将失去参加的资格。”
　　“好的，先生。”

　　“什么什么啊！”李华抓着拉瑞衣领，把他死死抵在大理石柱子上。
　　“轻点儿轻点儿，硌得疼。”拉瑞龇牙咧嘴，“那个自动管理器出问题了，地府的人找过来，说咱们管的人和他们管的人弄混了。”
　　“什么混了。”
　　拉瑞举起两只手，说；“假设，左手这人是归地府管的，右手是归咱们管的。有一天，左手阳寿将尽，阳寿就是生命的意思，地府那边都这么说。眼看着左手要死了，结果右手奋不顾身的救了他，地府那边派出的是实习生，收魂没收错，但是把身体收错了。你知道他们按古代的方法工作的，没法很准确的辨认身体。”
　　李华摇摇头：“我不知道。”
　　“哎呀你别插嘴，反正就是，现在右手的灵魂在左手的身体里，活蹦乱跳的。”
　　“可是这不是地府那边的工作失误吗？为什么要我们来解决。”
　　拉瑞叹口气，揉揉被浮雕硌得生疼的尾骨，说：“他们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做的管理器，用管理器代理办公是明令禁止的嘛，他们就硬说是管理器的问题，要我来解决。否则就上报给事务部，到时我顶多失去头衔继承权，你就危险了。而且，”拉瑞凑到李华耳边，“听说局长和地府的官员有一腿。”
　　“什么腿？”
　　“唉，”拉瑞嫌弃地上下打量他，“女人，女人！地府不是有很多特别正的女人嘛！这都不懂。”
　　李华撇嘴，“我又没去过地府。”
　　拉瑞拍拍李华的肩，“唉，走吧，回寝室查一下那个左手是谁，找到他，解决他。”
　　“怎么解决？你还没回答我，什么腿什么腿，什么意思？”李华追上拉瑞。

　　寝室内，李华与拉瑞盘腿对坐在地上，中间搁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黑石头。拉瑞道：“局长不肯帮忙，地府那边也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只能由咱们来追踪灵魂，我力量比你多，我来找，你负责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在哪里。”
　　李华：“好，开始吧。”
　　拉瑞左手握住石头，右手牵起李华的手，两人一起闭上眼。一道银色水流状的长带凭空生出，绕着两人逆时针流动。拉瑞握住石头的手微微颤抖，咬牙问：“看到了吗？”
　　李华站在牡丹桥上，看水中的两人浮浮沉沉，桥上一个男人正在大声呼救。
　　李华：“看不清，往前推一点。”
　　李华站在昏暗潮湿的走廊内，身边的黄头发男人按按门铃，等了一会，又按。门开了，露出一张惊恐的脸，黄头发皱眉指着他手上的血说了句什么，那人关上了门。
　　李华：“无法辨认位置，往后推一点。”
　　大滴的汗珠顺着拉瑞的鬓角滑下，拉瑞道：“最后一次，看清楚了！”
　　画面不是很稳定，先是一座医院一闪而过，然后又到了室内，黄头发从箱子里拎出一张纸，另一个男人凑上去看，冲黄头发竖起大拇指，两人对话，然后黄头发忽然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写满了惊愕。
　　咔，画面断了。拉瑞直接晕倒在地，李华回过神来，把他拖到床上，拿毛巾替他擦汗。

　　公子厢家客厅。
　　公子厢一退三丈远，失声道：“男的！？男的怎么生孩子？”
　　林捷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啧，也说不定，小说里都这么写。”
　　“那也不可能。”公子厢是在红旗下成长，受唯物主义熏陶的四有青年，始终坚信这个世界是属于走近科学的，所以男男生子之类的怪力乱神，想都不要想。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可不可能，你要拿他怎么办？”林捷指指箱子。
　　“我也不知道……先送去福利院？”
　　林捷学着小孩说话的样子，奶声奶气道：“知道了，亲爹。”
　　公子厢垂头丧气瘫到沙发里。
　　林捷提议：“去KIMSU找菲菲？”
　　“找到了说什么，把孩子还给他？都说了是男的不可能的啊。”
　　林捷坐到公子厢旁边，拍着他大腿，语重心长道：“年轻人，自己惹出来的祸，要自己负责。”
　　公子厢扑棱两下，怨声道：“负什么责，又不是我干的，为什么要我要替他的事擦屁股？自打醒过来就这么多倒霉的事，还不如直接死了……”林捷打断他：“替谁擦屁股？”
　　差点说漏嘴，公子厢腾地坐起来，“替以前那个自己啊！”
　　林捷道：“刚才听你说的感觉好像不是这样。”
　　“你的感觉大部分都不准。”公子厢也拍拍他的腿，“不要相信感觉。好吧，是我的孩子，我会养活他的。”说着站起身，对箱子里的小孩和颜悦色道：“还得给你起个名啊，叫什么好呢……”
　　林捷：“狗蛋。公狗蛋。”
　　公子厢点点头，“好的，狗蛋狗蛋狗蛋～～”
　　“……”林捷简直没眼看了，“我是随便说的！”
　　公子厢转头看他，“知道了，但我不是随便的人，我是认真的。”说完戳戳小孩的脸，“狗蛋狗蛋～公狗蛋儿～”
　　“……”林捷捂脸瘫倒在沙发里，也扑棱两下，孩子你长大了可别怨我，要怪就怪你亲爹吧，他真是你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