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莫离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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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楚飞虹觉得自己已经快被憋到内伤了。老板让她元月十五前要回京城去，不然就别回去了，可留凌这边的亲事却要拖到二月初十。她是回去呢？还是不回去呢？
不回去吧。她生怕真是再也回不到鸿运阁去了，可是离开鸿运阁，先不说她舍不得岳舒泽，就算她舍得岳舒泽，她也不知道她该去向何处。毕竟，这么多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除了牵红线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本事。难道要她流落街头？
回去吧。楚飞虹又怕这一个月变数太大。虽说是从留家嫁出去再到留家娶进门，可是，唐少钦还在啊！万一来个酒后那啥啥的，那可真是白忙活了。
思前想后，楚飞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便赶紧地出门去磨牙巷找楚惜虹问问。
楚惜虹见她来是有些惊讶的。“这么快就把事儿办好了？上次你来的时候，我可见你还是毫无头绪的。”
“没呢，哪那么快啊。惜虹姐姐，我来是想请你帮我个忙的。”楚飞虹拉着惜虹的胳膊，自动开启了卖萌模式。
说来，楚惜虹也是见过不少美人的，可偏偏楚飞虹就入了她的眼，总觉得这姑娘仿佛天生就该是个仙女，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带着一股行云流水般的仙气，连撒娇仿佛也带了仙法似的，让人忍不住就要答应她，忍不住就为她操心。
“没事。我等会就让你姐夫给老板捎个信，跟他知会一声。今年，你就在我家一起过年吧。那留家年前有白事，这年肯定过得不热闹。我们家就两个人再加竹心儿和兰叶儿，要说过起来也是挺热闹的。你在鸿运阁每年也只和掌柜的两个人过年，好不容易出趟门，就留下来过个热闹年吧。”楚惜虹实在是喜欢飞虹，趁机邀请楚飞虹过年。
十岁那年，楚飞虹的记忆中楚惜虹是个很安静漂亮的大姐姐，现在成亲了，倒是健谈了不少。两人还没喝两杯茶呢，许满川便回来了。许满川一进门便问竹心儿楚惜虹在哪，听说楚飞虹来了，便也到客厅来看看。还真是个爱夫人的好夫君。
见着许满川空着手到客厅来，楚惜虹刚才还笑盈盈的脸，忽然就露出些不快的神色，也不知这夫妻二人闹了什么便扭。
许满川倒是神色如常地与楚飞虹打了招呼。“飞虹妹妹来了。”
楚飞虹微笑回应。
这时，楚惜虹才另外洗了一个杯子，斟了杯茶，放到许满川面前说：“你一会帮小飞虹写封信给岳老板，问问跟他说，留家的亲事定在二月初十，她要先回去，留还是在晏城等这门亲事成了再回京城。”
“好。为夫这就去写。刚才在路上见着有绿豆糕卖，我给你买了些，正好给你们当茶点。”许满川答应着，便喊了竹叶儿将绿豆糕拿进客厅来给两姐妹当茶点。
楚惜虹的脸上这才浮起了笑容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对了，飞虹要留在晏城过年，与其在留家过，还不如搬过来与我们同过，把东面那间屋子打扫了给飞虹妹妹住，你看如何？”
“你做主就好。”许满川应了一声，在楚惜虹脸上亲了一下，才走出了客厅。
楚飞虹就喜欢过岳舒泽这么一个男子，偏偏还是单恋，所以不懂这俩夫妻的相处之道。原来还可以因为一份小小的绿豆糕闹别扭么？她可不敢这么对自家老板的。岳老板是个好老板，手把手教她念书识字，教她识别店里的珍宝，教她琴棋书画，小时候她的衣食住行都是他一手操办，从来也没亏待过她一分。他在她心里，如父如兄。让人心生爱慕。所以，她对他的爱是敬爱，她对他是依恋。换作她与岳舒泽在一起的话，怎么可能因为绿豆糕对他耍脾气。她舍不得的。
“小飞虹，你明儿就搬过来吧。”
“明天？会不会太着急啊？”
“哪里会。你一个女客住在留家，那才是真真的不方便。”
“这样吗？”楚飞虹想了想说，“也是，那我一会回去就跟他们说。”
【三十五】
楚飞虹回到留府的时候，天还没黑。留凌正坐在自己的房里绣花。
看着留凌绣花那蹩脚的模样，楚飞虹笑出了声。
留凌看到楚飞虹，就像看到救星一样。“你去哪儿啦？一整日都不见人。我这正需要你帮忙呢。”
“帮什么忙？你不会是要自己绣嫁衣吧？”楚飞虹指了指留凌手上的红布问道。
“不是啊。我就想绣个帕子而已。可是，绣了半天，也摸不着窍门，我看别家姑娘这么简单的花样一下午就可以绣好的。可我倒好，绣的都不知道是什么。”留凌泄气地说，说完还别扭地扯了扯自己的裙子，显然是不太穿得惯。
楚飞虹看她这样子，连忙拉着她说：“可不好这样。你这换了红装，总要有点姑娘家的样子。说来我对女红也是头疼的。自小没人教，也不爱这个，还好我们老板不看重这个，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噗嗤。敢情您刚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呐？”留凌笑着说。
“那可不，难得见一个女红比我差的姑娘，我不抓紧笑，以后可不见得有这样的机会了。”楚飞虹笑着把留凌的“绣品”还给她。“对了，我找到我姐姐了。她让我明儿就搬去她那里，陪她一起过年。”
“哦？就是你说的那个许满川？你竟然自己打听到了。”留凌有些惊讶。
楚飞虹点了点头。
“许满川就是你姐姐？怎么感觉是个男人的名字？”留凌有些费解。
“不是的。许满川是我姐夫，我姐姐叫楚惜虹。”楚飞虹说。
“你长得这么漂亮，你姐姐肯定也很漂亮吧。明天她会来接你吗？要不要我帮忙？”留凌问。
“我姐姐是很漂亮啊。不过她明儿肯定是不会来的，我姐姐现在有身子，不方便。你最近也不能露面，不要来帮忙了。姐夫会派人来接我的。”楚飞虹其实就是来告别的。因为要遵循俗礼，所以留凌和留昉现在连饭都不在一块用，每次都是厨子做好了饭菜，分成两份，一份给留凌送去，一份给留昉送去，楚飞虹和唐少钦就分别和他们一起吃。
“你姐夫是做什么的？这么神秘，我在晏城人脉也不少，竟然都没打听出来。”
楚飞虹显然没料到留凌会问这样的问题，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没问过他们。”
留凌觉得有些奇怪，皱了皱眉，出于职业习惯，也没再多问。“既然是这样，那也好。我家今年过年肯定不热闹了，本来我还挺内疚的，你去姐姐、姐夫家刚好热闹地过个年。你一会记得跟留昉说一声，要是还在晏城就多来看看我，不然我一个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会很闷的。”
楚飞虹点点头答应，便出了留凌的房门找留昉去了。
留昉听说楚飞虹找要去姐姐家过年，也是热情地提出要帮忙，只是被楚飞虹婉言拒绝了。
【三十六】
第二天一早，许满川就带着竹叶儿赶了一辆马车到留家来接楚飞虹。
因为留凌需要“待字闺中”所以便没有出来相送。
是日下午，唐少钦习惯性地去敲楚飞虹的房门，却发现门已经被从外面锁上了。平日里，楚飞虹出门是不会锁门的，唐少钦觉得有些奇怪。难道有什么急事回京城了？想到楚飞虹不可能不和主人家道别便悄然离去的，便去找了留昉。
留昉倒是将楚飞虹找到姐夫的话对唐少钦说了一遍。可唐少钦马上紧张了起来。她说的许满川竟然是她姐夫？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过？之前去磨牙巷他们并没有找到她说的许家。而且，以留凌和留昉的人脉，在晏城都没打听到许满川，这楚飞虹竟然找得到？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唐少钦抓着留昉的衣领吼道：“什么都没问清楚，你就这么让她跟一个陌生人走了？她要是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唐少钦平常都是冷着一张脸，此时那张脸却阴沉得恐怖，让留昉都开始有种隐隐的不安。
可着急毕竟是没有用的。唐少钦吼完瞬间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觉得留昉也颇为无辜，楚飞虹说要走，留昉这个大男人也不好留，说到底，就是楚飞虹没说清楚，只能怪她智商不够。于是唐少钦急忙把自己都告诉留昉。因为楚飞虹走得太急了些，留昉才觉得危险了起来。如果楚飞虹被人骗了怎么办？毕竟在他留家也做了这么久的客，又帮了大忙。她要是出什么事儿，他和留凌都不会好过的。
急得团团转的唐少钦，哪里知道，磨牙巷的许家里楚飞虹此时正开开心心地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吃着兰叶儿下午刚做好得红枣糕呢。楚飞虹现在住的房子是楚惜虹留着日后给孩子住的房子，建的时候便是建得比较宽敞的。偏巧楚飞虹下午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葵水来了。于是楚惜虹便尽姐姐之责好生照顾着，一会让兰叶儿做红枣糕，自己又煮红糖姜茶，跟照顾自己女儿似的，让从小没了娘的楚飞虹感动得不得了。楚惜虹将楚飞虹照顾得太舒服了，以至于她都忘记要去找留凌玩耍这回事。
而接连三四天都没见楚飞虹，留凌也开始觉得纳闷起来，楚飞虹不是答应没事儿的时候过来找她的嘛，这回倒好，今儿都除夕了她还不来。可她又觉得，说不定楚飞虹在姐姐家，要忙活过年的事情，这才放下心。她不知道，这几天没见的唐少钦和留昉几乎都快把磨牙巷给掀了也没找到楚飞虹，急得差点都报官了。
大年初一，许满川便收到了岳舒泽的来信，说让楚飞虹别等留凌成亲赶紧回去。楚飞虹这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去留家给留凌和留昉报个信，拜个年，道个别的。
初二一大早楚飞虹便去留家拜年去了，本是开开心心去的，没想到，碰见唐少钦，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这可是楚飞虹第一次见唐少钦表情变化这么大。楚飞虹心叹：“原来唐太医也是可以表情丰富的嘛，我原本还以为他的脸部肌肉天生就这么僵硬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莫离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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