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治疗计划（种马男与BT医生）》碧莲

66、番外 恋人的儿子

　　半夜被窗外呼啸的风声吵醒，乔励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发呆。

　　躺着愣了好一会儿，他小心地起身，跑去厨房喝水。

　　回到房间时，他停在房门口，看见月光自窗口筛进来，映着对方的脸。

　　——究竟有什么事如此困扰？

　　他上床，掀被靠过去，然后伸出手，轻柔地触碰了一下那紧蹙的眉。
　　——阿森……
　　他呢喃，旋即听见恋人无意识地叹息。

　　揽好被，将两人密密盖住，他又挪挪姿势，将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

　　第二日傍晚，乔励开车从学校往公寓赶。
　　道路一如既往地拥堵，他只好顺着长龙慢行。

　　耐着性子，他张望窗外的风景，人流如织的街头，他忽然捕捉到熟悉的身影。

　　维持着和步行一般的时速，他的车始终尾随于对方后侧，如同多年前在费城时无异。

　　——阿森从没有发现，多少个晚归的日子里，在他孤寂的背影之后，曾有人默默地守候。

　　又是一个路口的红灯亮起，人群和车队等候通行。

　　乔励看他裹在风衣里的身形，依然和十多年前，彼此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的挺拔。

　　岁月留下的痕迹，或许印刻在了他的脸上，至少最近这段时日，眼角已明显可见细细的纹路。

　　不知怎么的，竟然又想起似乎很久之前的，那个醉酒失态的夜晚。

　　——你就那么爱他吗……
　　脑子里闪出阿森痛苦的神情。

　　清晰记得，当时那种胸口被撕裂的痛楚，乔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阿森，如果我能够爱上别人，也许我们早就解脱了。
　　就是因为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你，所以，我憎恶自己的自私和残忍。
　　无耻地利用了别人，绝情地否定了你的付出……那样的我，太丑陋了。

　　沉浸在伤感的回忆中，陡然间，心好像落下幕布般的灰暗，他摇摇头，苦涩地笑了笑。

　　几乎和恋人同时到家，乔励推开门，向正在挂外衣的人影招呼道，“我回来了。”

　　转过身，夏郁森看见是他，便温柔地微笑，“今天很早嘛。”

　　“是啊，研究课题交差后，我就溜了。”
　　乔励走过去抱住他，毫无征兆地，热烈而执著地吻他。

　　“嗯……”
　　对方真吓了一跳，发出惊讶的反应。

　　当乔励用齿尖狠狠咬噬着他的嘴唇，他才回报以同样的激情。

　　在深吻之后，两个人剧烈的喘息，唇间引出一条长长的透明线。

　　“阿森，你有什么事瞒住我？”
　　乔励凝视着他，神情忽然严肃。

　　因为心虚而目光闪烁，夏郁森犹豫了一下，还是移开了视线，低下头，像是匆忙想借口。

　　“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吗？怕我会生气？”
　　乔励抓住他的手，牢牢握紧。

　　“我……”
　　夏郁森的掌心开始出汗，抬头，撞见了一双锐利而微微冒火的眼眸，心头那股难以言喻的焦躁，渐渐扩散至全身。

　　“你要逼我用催眠术？”
　　乔励挑眉，凛然地“威胁”他。

　　“……不用了吧。”
　　夏郁森尴尬地裂开嘴角，“小斌，他……下个星期要来纽约，正巧只有我妈一个人陪着，所以她问我，要不要见见孩子。”

　　“呼……”
　　瞬时，乔励松了一口气，双手也跟着放开。
　　“只是见儿子？”

　　夏郁森苦笑着点头。

　　彼此沉默了一阵，乔励又一次抱住他，轻轻地，将脸贴在他的颈边。
　　“对不起……”

　　被他的道歉声怔住，夏郁森的眼皮轻微惊跳。

　　伸出手，慢慢拢住他纤瘦的背脊，低声问，“怎么了，……为什么？”

　　乔励却没有回答。

　　令人心酸的寂寥，延续了很长时间。

　　“去看儿子的话，多陪他玩一会儿，要是太晚的话，我就不等你、先睡了。”

　　最后，乔励歪着头，忽然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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