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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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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健轻轻撩起布帘,不出意外地,一眼就看见小狐狸蜷缩着身子,在新床上睡得正香。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小心地抱起小狐狸,满足地喟叹一声:抱着好舒服啊。不过要是是人型的话就更好了。
楚小瑾闻到熟悉的气息,知道林子健回来了。它的头在林子健怀里拱来拱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不动了。今天为了收拾那两个进屋的贼,它消耗了太多的灵力,实在累得睁不开眼睛。
林子健很享受和小狐狸呆一起的时间。他静静抱着楚小瑾,没有说话。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个人和一只狐狸的呼吸声,相互交融,异常和谐。
门外,李月霖踟蹰不前。想去敲门,又怕显得自己不够矜持。毕竟一个大姑娘突然来找没有成婚的男子,怎么都有点居心不良的嫌疑。
她几次把手放在了门上,最后都不甘心地收回来。
“月霖妹子,你找子健有事啊?”路过的赵柱看到在门前的李月霖,出口问一句。
“啊?啊!”李月霖慌忙转身看着赵柱,“是赵柱哥啊!我……我找……找子健哥有事。”结结巴巴地说完这句话,李月霖发觉后背都出汗了。
“你喊一声就是了。我看见他刚刚回来了。子健,有人找。”赵柱扯开嗓子帮李月霖喊了一声。
李月霖没有想到赵柱会替她喊,心都跳漏了一拍。
“嘎吱!”门开了,林子健从里面走出来。
“子健,有美女找哦。”赵柱冲林子健挤眉弄眼,直到成功地看见他黑了脸,才吹着口哨大笑着离开。
林子健看着李月霖,确定自己不认识:“你是?”
看到林子健,李月霖反而不紧张了。她调整好心态,娇笑着说:“子健哥不认识我啦?我是月霖啊。”
“月霖?”林子健迷茫,好像记忆中是有一个女孩叫月霖。月霖?月霖?“李月霖!”
李月霖心里一松,看来子健哥还是记得我的嘛。“是啊!”
林子健想起来了。李月霖是李大婶的女儿。小的时候两人还一起玩过。
“你变化太大了,我没有认出来。来,进来坐。”林子健把李月霖招呼进屋。
李月霖看到的屋内的摆设,有些心酸。“子健哥这些年过得很苦吧?”
“苦?不苦。”林子健突然用手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
“怎么了?”李月霖小声问。
“有个小家伙在睡觉。我们小声点,不要打扰它。”
小家伙?李月霖奇怪。小家伙是什么。过后她才恍然大悟。
在来之前娘就告诉她,子健哥家里有一只值钱的小狗,子健哥宠它得不得了。自己本来是不信的,没想到是真的。
“那我们出去聊?”
“不用。我们小声点没有关系的。你都好几年没有回来了吧。记得以前你还这么小,”林子健比了比,“现在竟然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我十岁就跟着商队到处跑了。当初我死缠烂打非要出去,爹娘拗不过我,只好给一些银钱,拜托商队的老板照顾我。现在的我很感谢当初的自己。在外面这么长时间,见识了不少。不过这次回来就不准备出去了。”
林子健突然很感兴趣:“都见识了些什么?”
李月霖想起走南闯北的日子还很想念:“我们去了马革裹尸的塞北,还去了婉约柔美的水塔。你不知道,塞北风沙好大。有一次我们被困在风沙中,多亏了当地居民的帮助才脱身。在去水塔的路上差点遇到山贼,是当地的向导带着我们左拐右拐才走出山贼的区域。呵呵呵呵我觉得我的勇气还满大的。”
林子健看着李月霖熠熠生辉的眼睛,心里一阵羡慕。可惜自己一辈子只能在庆阳村呆着。
李月霖见林子健听得聚精会神,更愿意分享自己的经历。
“对了,子健哥,我们还去了外邦,看见有些地方冬天用所谓的大棚养鸡呢。难怪那里的鸡那么便宜。”
“什么?”林子健惊喜地站起来。如果自己耳朵没有听错,“月霖,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月霖也被吓了一跳,子健哥这表情,是狂喜?“我们去了外邦?”
“不是不是,后面那句。”
“有些地方用大棚养鸡?”
“对,就是这句。”天,林子健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么重要的信息。等他平复狂喜的心,才又坐下来。“可以具体的说说大棚养鸡是怎么回事吗?”
李月霖当然不会藏着。“大棚养鸡的主要材料为一种白色的薄膜,竹子和草帘。用竹子做成一个鸡舍,然后将白色的薄膜往上面一搭,在上面铺上草帘,就可以把鸡养在里面了。这样也不用怕鸡熬不过寒冷的冬天。”
这样一解释,林子健冷静下来,发现虽然可行,但是薄膜是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李月霖看林子健有些失望,以为是对自己的解释不满意。“子健哥,怎么了?是不是我解释得不清楚。要不我再说一遍?”
“没事。月霖,那个白色的薄膜,你知道哪里有吗?”林子健还是准备把希望放她身上。
“有。张叔叔(商队的老板)买了一些回来,可惜都卖不出去。这里的人根本不知道怎么用。”李月霖说起来还有些委屈,明明是很好的东西嘛。
“真……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林子健高兴得跳起来转了几圈。他突然很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小狐狸。
“月霖,我需要薄膜。下次可以带我去买吗?”
“恩。”李月霖巴不得可以多和林子健接触呢。她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镇上,王府。
曾夫人威仪地坐着,身着大红色绸缎,头戴珠钗,手腕上一块碧玉的手镯。明明四十几岁,但是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才三十几岁。
曾夫人没有说话,底下伺候的奴才丫鬟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不小心惹得这位主子生气。
良久,曾夫人才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啄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富财富贵回来了吗?”
一个家丁赶紧上前:“禀夫人,富财富贵还没有回来。”
“哦。那你们少爷呢?”
这下那家丁不知道该不该说了。告诉夫人,惹到了少爷,不告诉夫人,又惹到了夫人。真是两边都不讨好。早知道自己就不站出来了。
“说!”愤怒的话语,像刀子一样的眼神。
家丁吓得马上跪下,头都低到了地上,“夫……夫人,少爷他……他又去胜赌楼了。”
“胜赌楼。”曾夫人拿杯盖磕着杯沿
,像是想到什么:“可是和他的同窗一起去的?”
“是,是。”
“去,再去账房拿一千两银子给他送去。”曾夫人把背靠在椅子上。反正将来整个王府的东西都是我儿的,让他花又如何。可不能让他在同窗面前丢了面子。
现在的曾夫人还不知道他儿子输得有多惨。不仅输了钱,甚至还干出一件让王府面子里子都丢的事情。
天通回到客栈的时候天都暗了。他在老板欲言又止地眼神中走到房间门前。
咦?门没有上锁?不对啊,我走之前明明锁着的。难道我的房间遭贼了?
天通正准备推门,门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天通拉进房间。
“壁咚”,天通被一个人按在了墙上。
天通痛啊,我可怜的屁股。他伸手企图推开身上的人,那人却一把抓住天通的手,将天通拉入怀中。黑暗中,那人低下头,在天通耳边呵气,调笑着说:“我的好师弟,见到师兄这么热情啊?看,你都投怀送抱呢!”
师兄!天清师兄!天通的脸和耳朵不可抑制地红了。随即他又有些气愤。这个该死的师兄,就知道欺负我。“谁,谁投怀送抱了?明明是你拉我的。你不要脸。”
天清知道他的师弟的脸肯定红得堪比熟透的苹果。可是怎么办,他就是爱惨了天通一副羞涩还嘴硬的表情。
天清伸手一挥,房间的油灯就亮起来。他也看到了天通的脸。
“怎么回事?你的脸。”天清一眼就看到天通一半边脸肿起来了。他的脸顿时扭曲起来,咬牙切齿地问。
天通推开挡道的天清,一瘸一拐地走到桌旁。哼,刚被你一撞,全身又痛了。
天清靠近天通,强行扭过他的脑袋,迫使他看着自己。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说,是谁害你这样的?”天清气愤了,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人,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竟然被别人欺负得那么惨。
他们死定了!
天通有些害怕,他很少看见师兄生气,可是他知道师兄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就……就是镇上,王府里的两个家丁。”
天清看天通害怕了,这才收敛怒火。可是他的心里想的却是该把那两个人大卸八块呢还是大卸八块呢?
“乖,你早点说嘛,我也不会那么生气。师傅不在,我们两个就要互相帮助,相亲相爱。”天清放软了语气。
“恩。师兄。”
“来,我给你看看。”天清看着天通的脸,轻柔地将手覆在上面,引出灵力,为他疗伤。
“看吧,让你不好好学习。现在只是皮外伤你都治不了,还要我出手。”
“我有师兄保护嘛。”天通很不想说这句话,可是事情就是如此。
天清笑了。他看着天通不甘的嘴角,还是决定给他添堵:“是,师兄保护你一辈子。”
这一晚,王府颇不宁静。
杀猪般的声音唤醒了入睡的人们。以至于不知内情的人纷纷猜测王府又杀了一头大猪。不,是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