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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杀青宴上 ...

  •   “给你,趁热吃。”

      刚好在门口发现阿丽,简以萌一塞,捉紧机会把那烫手的糖水处理掉。微笑着无视了阿丽感动得闪闪发亮的双眼,她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在里头忙碌着。

      “玫姐。”

      女人闻声,抬起头,狭长的眼睛被厚实的镜片挡住,略带审视的目光显得有些冷漠。朝她点点头,玫姐便继续收拾着台上那些零碎的物件。

      过耳的刘海因工作需要被撸到了耳后,及肩的细圈卷发偶尔随着她的动作而弹跳着,如拉伸的弹簧,略瘦小的身体包裹在一件蔚蓝色的小西服里,下身是一条裤脚稍蓬松的白色长裤。这样的打扮,让她在年龄锤炼之上,更添了几分干练和成熟。

      本来略零乱的化妆间里,属于简以萌的位置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了,一件件东西被堆叠在了左侧,整齐有序。看似与原来差别不大,细节处却一丝不苟得让人惊叹。

      才相处了不到半天,阿丽已经对玫姐有点怂了,在门外几口咽下了糖水,就想冲回来,帮玫姐把要带走的东西打包。可太过急了,她还没来得及吞下去的那半口卡在了喉咙,整个人蹦蹦跳跳,憋得脸都红了。

      “急什么?冒冒失失的不像样。”玫姐头也不抬,冷冷地训了一句。

      阿丽一下子就焉了,乖乖地凑过去。简以萌默默地退到一旁,找了张椅子坐着发呆。偶又有几句训话声传来,她都无视了。玫姐虽然有点高冷,但是阿丽若真能从她那里学多点,也是好事。

      玫姐,全名王玫瑰,一朵带刺的玫瑰,个性上更像是仙人掌上开出的霸王花,是陈嘉南安排给她的新助理。

      由于时间比较紧,陈嘉南临时调了一个过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玫姐不好。相反,她很好,她上一份工作跟的是公司里的一姐徐可儿,风风雨雨中的过来人,见惯各种大场面。把她调过来,照顾她这么个新人,反而显得有点大材小用。

      这显然是陈嘉南“假公济私”的小心思。俗话说“宁缺毋滥”,但在这个要紧的时刻,有个明显出色的能让你选,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呢?

      所以,玫姐就在今早映靠着七彩霞光,脚踏着祥云,手持陈嘉南的圣旨,来到了她面前。

      简以萌拿出手机,刷到了陈嘉南的短信——“玫姐心傲,你忍着点”。反正有了阿丽这个先例,他是不会再由着她性子来的了,打定心思要找个可靠的。

      真是……说多了都是泪。

      “小萌,你酒量还行吧?”
      玫姐动作十分利索,已经打理得差不多了。阿丽候在一旁,除了打下手,搬搬抬抬外,根本插不上手。

      “嗯,不行。”
      简以萌老实地摇头。她喝不了太多酒,干脆就说自己不能喝。谁知道自己的“能喝一点”跟别人的“一点”一不一样。

      玫姐有点诧异,但很快又蹦起了脸,“等下千万别勉强,喝果汁就好。你是剧里的女主角,戏份重,不能松口,否则一下子就一窝蜂地涌上来灌你了。”

      面对这命令式的话,简以萌似无所觉,说了声“好”。

      看她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样子,玫姐继续说:“你先去车里休息一下。电影发布会的档期和接下来的日程,我都会给你安排好的。”

      “好。”没有多余的废话,简以萌呆呆地点点头,走了出去。阿丽在玫姐眼神示意下,像出笼小鸟般迅速跟了上去。

      在《黑夜中的恋人》之前,简以萌接拍过一部徐英生导演的《1095件小事》,还算小有点名气,积累了一点粉丝——“萌物”。

      路上,有几个萌物代表来探班,要签名。没有玫姐在,两个年龄相近的人一下子觉得轻松多了,由阿丽帮忙和萌物们合照过以后,她们挥挥手正想去保姆车里等着。

      突然,两个个记者从角落处,冲了出来,截住了她们。估计是影片杀青,大家稍微放松了下来时,他们借着粉丝进场的机会,偷溜进来的。

      “萌萌,这部戏杀青之后,还会有什么安排?”这还是好的。

      简以萌正想开口,又有几个记者堵过来,麦克风一塞,差点打她脸上。阿丽才反应过来,立刻发挥神力想把人给挡回去,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还没起作用就被挡住了。

      “请问简小姐和余泽昊正在交往吗?”

      “你们交往了多久了?是真交往,还是借机炒作……”

      “听说简小姐劈腿经纪人,跟余泽昊化妆间……”后面两个字一定是“鬼混”!
      ……

      闪光灯狰狞地张着口,频繁地闪着。
      意识到不对劲了,但简以萌被堵得根本躲不开。突然一股力道从阿丽挡不住的缝隙处袭来,她身子一歪,往石阶处倒去。

      她下意识想伸手撑住,突然后背被人一推一拉,后倒的力被卸掉。这惊险的一刻,不到1秒,她重新站好,回头一看,身后正是刚赶过来的玫姐。只见她指挥着几个保安上前,眸中透着的是镜片都挡不住的冰冷与锐利,低气压一过境,瞬间把人都给镇住了。

      “请你们退后!”玫姐喝了一声,“关于影片的问题,请留意接下来的发布会和推送。其他的,无可奉告!”

      话毕后,她态度强硬,拉着简以萌从保安挡出的空隙中离开。

      傍晚的风略带凉意,却又粘稠得吹不去那股燥意。不短的路,却是几步就消失在脚下。

      刚关上车们,玫姐就劈头盖脸地一段话。主要还是骂小丽的,说她做不好就干脆别干了,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骂得刻薄尖锐,一点都不客气。
      完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对着简以萌说,语气有点硬,但已经好了不少,“对这些人态度不需要太好,但也不要交恶。问到私人生活的,你都说无可奉告,或者扯些别的。不要直接否认,也别承认。以后分手也好,或者跟别人再传别的也好。做事留点余地,才万事好说。”

      靠在车壁边上,一上车就发呆的简以萌,闻言,睁着萌萌的大眼睛,乖巧地点点头。

      玫姐绷着的扑克脸终于有点绷不住了,默默地转开脸,瞥到阿丽蹲在角落处画圈圈,立刻又开骂了。但车里那压抑的氛围总算有点好转。

      7点宴席,灿阳大酒店。车子一辆接一辆驶进了停车场。

      简以萌换上玫姐准备好的亚麻色小礼裙,化好妆,踩着白色珠串细跟凉鞋,从车子里下来。白皙纤弱的肩膀上是绳索样式的吊带,领口V字型陷入,隐约中仿佛可窥见其中的秀美风景。不对称设计的裙摆随着她的脚步,在膝盖上如蝴蝶翅膀轻轻地扇动着,其上刺绣的米黄色的小花如散落的星星,一眨一眨。

      宴席上,已经来了两个赞助商,和几个主演,导演,副导演,制片一桌,剧组里的其他人也分别坐好了,正聊得热火朝天。

      她刚走到自己的位置,突然瞥到对面有个略眼熟的身影,而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她,愣了愣,然后迅速拿起面前的一杯酒,灌了下去,还……呛到了。坐在他旁边的两个赞助商立刻转过身,嘘寒问暖,热心得不要不要的。

      卧槽,唐少炎!

      今天,他穿了件里时的白色圆领运动衫,外搭一件红蓝相间衬领的黑色皮夹克,下身是一条棕色的牛仔裤,虽然看起来就像晚上出门买几罐啤酒随手搭的衣服,但是他个子高,加上长得还算不错,勉强中和了那股猥琐劲儿。

      可是……看过他的麻袋猿人装,即使他现在穿得再正常,也无法直视好吗!

      简以萌默默地拿起面前的玻璃杯,也有想要灌一杯压压惊的冲动。嘴唇尚未碰到杯沿,一股酒精味就扑面而来。理智及时赶到,记起了玫姐的话,她放下了杯子,叫服务员换了杯果汁。

      比她晚到的余泽昊就落坐她旁边,也没有穿得太过正式,只换了件白鸥时装的新款——一件水墨山河为图案的白衬衫,和他本人表现出的那种儒雅的气质格外的相符。

      看她接过果汁时,他还特意对她笑了笑,意味深长。简以萌也笑着回应了他一下后,果断转过头,端着果汁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起宴后,一桌人说客套话,相互寒暄,主角却变成了唐少炎,简以萌和余泽昊也没多在乎。不过,明显看得出大家对唐少炎格外热情,就连李导也一改工作狂和暴脾气,左右逢源,八面玲珑。

      “唐少爷,唐氏企业打算投资影视这块吗?”坐在唐少炎左侧的连老板笑容隐在了酒后,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看情况。”唐少炎高冷地咬了下筷子,给自己夹了块鸡肉。

      “唐少爷喜欢吃这里的鸡肉吗?我……”连老板没放弃。

      “不喜欢。”

      “……”

      连老板的筷子上夹着只鸡腿不上不下,一下子冷场了,好不尴尬,偏偏始作俑者沉浸在吃货的世界里不亦乐乎。

      “咳,”李导清了清嗓子,朝简以萌使了个眼神,“小萌,你去给陈老板和连老板敬下酒。这次影片能这么成功拍摄,多亏了他们的鼎力赞助。”

      简以萌眨了眨眼,见李导朝她点点头,只能端着果汁过去。连老板顺势放下了筷子,举起了酒杯,视线一移到她身上,像被黑洞吸住一般,挪不开了。

      “说着敬酒,怎么我喝酒,你喝果汁?”
      看着简以萌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住不动了,连老板视线落在那若隐若现的雪峰处,越望越深幽,偏偏她现在站着的位置不远不近挠的人心底发痒,只能找借口训斥,“李导,你说说,怎么这么不会办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杀青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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