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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雾山养伤 ...

  •   如果某个人,你对他产生不了爱情,任凭时间流逝,也寻找不到爱情的感觉;如果某个人,他是你命中注定的人,哪怕转瞬间,也能认清他是你最终的归宿。
      那天已是晌午时分,贞儿做好了饭菜等着爹爹归来。家里也早已有三俩村民在等候着看病。“贞儿,你爹爹怎么这个时辰还不回来,我家里老娘今日卧床不起,也不知道什么毛病,真是急死人了。”一位村民在贞儿家楼下焦急地来回踱步。
      “那也应该快了吧,可能今日药材多,比较重,走得慢了点儿。”贞儿站在家门口晃着脑袋左顾右盼着。
      不久,延伸到村外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蹒跚的身影,跌跌撞撞缓慢前行。“那是爹爹吗?不可能啊,爹爹平日里走路不会这样慢啊。”贞儿暗自低估道。
      渐渐的,那身影近了,近了……
      果真是贞爹,他背上负着一个陌生男子,那人满身鲜血淋漓,没有知觉。
      “爹爹,你没有把药材背回来,怎么背了一个死人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啊?”贞儿看到这个满身鲜血的陌生男子有些害怕,等候看病的村民也围上来看。
      “老徐啊,你真是心善啊,这么个垂死的人你还费那么大的力气把他救回来,能救活吗?受伤那么严重。”几位村民在一旁议论纷纷。
      “各位乡亲,今日老徐对不住大家,没空给大家医治了,我要先救这位伤员,请大家理解。”贞爹边背着伤着往屋里走,边向大家道歉。村民们纷纷点头表示谅解。
      贞爹把男子放到了自己床上,“贞儿你去拿点热水,帮他把伤口擦擦干净。”
      “好吧,那您先吃饭吧,菜都凉了。”说完贞儿急忙去拿水。
      贞爹饿着肚子没有顾得上吃饭,“水来了。”贞儿打了一盆热水,从楼下上来。
      “爹,您怎么还不去吃饭,这儿有我呢,我先帮他擦伤口,擦完您正好给他包扎。”贞儿把爹爹拉去吃饭。
      眼前,是一位面目可怖的,满脸鲜血的陌生男子,平躺在爹爹床上,似乎已没有了气息。贞儿鼓起了勇气,擦拭着他满脸的鲜血。
      轻轻擦拭着,男子方正的脸、古铜色的肌肤、浓黑的眉毛、笔挺的鼻梁、厚实的嘴唇赫然显现在眼前。望着这副陌生男子的面目,贞儿似乎觉得他似曾相识。但今生未曾谋面,或是前生,前生遗下的情缘里……
      须臾间,爹爹吃好饭急匆匆地走进屋,“还没擦好啊?你知不知道时间对伤者是很重要的。快解开他的衣服。”贞父似乎在埋怨贞儿手脚不麻利。
      很快,所有的伤口都上好药粉包扎起来,还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爹爹,他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这时,贞儿终于有了空闲提起这个问题。
      “爹爹也不清楚啊,今天我去村外的一座山上采药,回来时路过周口村,果然,那里又有贼人来过了,有残杀过的痕迹,死伤众多。但在众多的死伤者中,他唯一不是贼人。所以,爹爹把他救了回来,希望还有一线生机。”贞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爹爹您怎么知道他不是贼人呢?”贞儿好奇地问。
      “贼人都是长辫子、斗笠似的帽子、长矛长枪,那是满人,你娘亲就是被那些贼人捋走的,所以爹爹痛恨他们。”爹爹旧仇未报,满腹怨气,说起话来有种咬牙切齿的恨。
      整整两天过去了,贞儿对这位受伤的男人细心地照料。男子还没有舒醒,贞儿每天帮他擦拭伤口,每天换药。
      那日清晨,贞儿还在为男子清洗伤口。男子的脚轻微一缩。
      “爹爹,他动了。”贞儿兴奋地叫着。
      父女俩专注地望着男子。只听他嘴里念叨着“五弟,五弟……”,慢慢地,他睁开了眼睛,一对浓眉大眼望着父女俩,“你们是谁?”他躺着的身体不由地往后缩了两下。
      “小伙子,不用怕,你被官兵追杀,是老夫救了你。”
      “谢谢老人家,谢谢救命之恩。”男子向贞爹叩谢,接着又把目光转向贞儿,望着这样一位眉清目秀的清纯女子,男子目不转睛。贞儿顿时红着脸羞涩地低下了头。毕竟她从来没有被陌生男人这样注视过。
      “小伙子,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会被官兵追杀?”爹爹追问道。
      男子沉默……
      爹爹知道他有难言之隐就不追问了。
      “那我们应该如何称呼你?”爹爹有点无可耐何。
      “本人无父无母,无亲无戚,无依无靠,从小被人收养,养父姓萧,他们都叫我萧郎。”
      “扑哧”贞儿捂着嘴笑,“这名字有点俗。”
      “小女不懂事,请莫见怪。”
      “哪里!承蒙两位相救,萧郎感激不尽。”
      萧郎的伤势很重,腿上的肉支离破碎,很是可怕,暂时是站不起来了。
      晚上,贞儿帮萧郎换洗伤口,因为是夏天,汗水多,伤口要天天擦洗,天天换药。
      贞儿轻轻地给萧郎的伤口擦着药,“啊!”萧郎叫出了声音。
      “怎么?很痛啊?我已经很轻了,你再忍忍哦。”
      擦洗完,换好药,更完衣,贞儿端来了一碗莲子粥。“来,我喂你,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这是我刚熬好的莲子粥,里面的莲子可是我们雾山村里特产的美味。”贞儿像哄一个孩子拟地哄着他喝粥,一勺又一勺,萧郎从没喝过这么美味的粥,香软酥甜,似乎有荷花般清纯的味道,又有贞儿般纯净的美丽。萧郎越吃越陶醉,不知是陶醉在粥里,还是陶醉在这美妙的情境中……
      清晨,贞儿和平常一样来到潭水边洗衣,姑娘们熙熙攘攘的,也跟平日里一般。此时的荷花开得正艳,在微风中婷婷起舞,就如这山间的浣衣女,个个美如荷花,妙如清潭。
      “贞儿,你今天洗的衣服不像是你爹爹的嘛!”邻家的晓息好奇地问道。
      贞儿迟疑了一会,急忙答道:“哦,这是我从爹爹的旧箱底翻出来的他年轻时穿过的衣服,快被蛀虫蛀掉了,这不,赶紧拿出来洗洗晒晒。”晓息斜着眼看贞儿,对贞儿的欺瞒表示愤怒,其实全村的人都已经知道,贞儿家救了一个村外的伤者。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贞儿父女俩在别人眼里还是过着往日的平静生活,爹爹上山采药,给村民看病,贞儿洗衣做饭种菜。村民们也很少进他们的屋,都是爹爹直接去病人家中的。邻居家都很忙碌,种地种菜养鸡养鸭,过着自已自足的生活。
      渐渐地,萧郎的伤势越来越好。有一天,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双腿分外轻松,这时的贞儿下地种菜去了,他一个人觉得在家很闷,就想试着下床走走。
      腿刚着地,一软,好像有点受不住,毕竟那么多天不走路了,他坐在床边有点不甘心。他的手扶着床沿,慢慢地起身,他又想试一次。他的脚轻轻地踏地,轻轻的迈开步子,紧跟着第二只脚着地。“行了,行了,我可以走了。”他开心地大叫。
      邻居晓息听到有陌生人说话,连忙过来瞧,但也没有看到什么人。“声音好像是从贞儿家里传出来的,但是贞儿在地里干活呀!”她轻轻地拨开贞儿家的窗户看,她一惊:“果然有个陌生男人在她家,乡亲们的传言是真的!”一时间,晓息愣住了,在她眼前的这一陌生男子眉清目秀,身材魁梧,英俊潇洒。“原来贞儿家中藏了如此一位美男子,难怪她不肯对外宣扬。这下,我要叫你好看。”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晓息似乎想出了什么鬼点子。
      “里面为何人,赶紧出来受降,不得动我姐姐家丝毫财物。”她边说边用脚踹门,似乎故意把萧郎误认为是贼人。屋里的萧郎惊恐万分,不知所措,竟然被人误以为贼,此生从无此羞。
      木门三下就被晓息踹开了。萧郎原本体力不支,经她这样一惊吓,顿时摔倒在地。“你到底是什么人?”晓息朝着萧郎怒吼。
      这时,正好贞儿从地里回来,“怎么啦?怎么啦?”贞儿焦急地喊道,“萧哥,你怎么摔在地上啦?”
      “晓息,这是我爹爹救回来的萧大哥,你不要吓唬他好不好啊!你看他的伤势已经那么严重了,被你这样一唬可就更严重了!”贞儿怀着满肚子的怨气赶忙跑过去扶起萧郎。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总行了吧。谁叫你埋着我们私藏一个男子在家啊!”晓息也有点气愤,这时她又偷偷地看了一下慢慢起身的萧郎:眉清目秀,身材魁梧,英俊潇洒。晓息从没有见过如此俊的儿郎,顿然,脸上一阵热辣辣的。
      贞儿把摔在地上的萧郎扶回了床上,“你的伤还没好,就不要逞强了,好好在床上养伤吧!”
      晚上,贞儿杀了一个自家养的鸡,炒了两个农家小菜,萧郎在贞儿的搀扶下第一次在桌上用餐,与父亲三个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
      贞儿给萧郎饭碗旁又多加了个碗,往里撕了一大块鸡肉,又舀了一大碗鸡汤。“这个鸡我养了大半年,又肥又壮,正好拿来给你补身体,你一定要多吃点。”
      “我连累你们那么久,让你们老少都来照顾我,真的挺惭愧的,过几天我身体再强壮点就该走了,真的很感谢你们。”萧郎满是感激与歉意。
      “你要到哪里去呀?你亲人在哪里?”贞儿焦虑地问,似乎生怕他远走高飞。
      “我没有亲人,也没有家,那么多年来,都是四处流浪,我的亲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满人杀害了,我想报仇,但无能为力。”萧郎伤心地诉说着。
      “小伙子啊,放下仇恨吧,既然你没有家,没有亲人,那就不要走了,安心地留下来吧,我们村子虽然不富裕,但是,与世隔绝,在这儿没有战乱,没有屠杀,可以安心地好好生活。”贞爹语重心长地劝慰着萧郎。
      “先谢谢徐伯伯了,男儿志在四方,也不能只图安逸,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萧郎无奈地叹气。
      这时,晓息正在楼下呆呆地看着萧郎,估计已经陷入了这位英俊郎君的情网之中了。
      “啪。”晓息踢到了一块小石头,屋内三人同时转过头来。
      “你们今晚吃饭有点晚么,都吃些什么菜呀?”晓息寒暄着,假装路过的样子。“我走了,到村口有点事,慢吃哦。”
      这顿饭吃得有点不安宁,晓息离开后,李奎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似地,急匆匆地赶来了。“贞儿,伯父,你们正在吃晚饭呐,这位仁兄,怎么称呼啊?”
      “在下萧郎,这位大哥是?”萧郎向李奎抱以一礼。
      “听说伯父前天救了个人,就是萧大哥是吧,在下李奎,是贞儿的未婚夫,请多多关照。”李奎把未婚夫这三个字提得很重,似乎是在强调着什么,宣扬着他在贞儿心中不可掠夺的地位。
      “哦,原来如此,奎哥真是好福气啊。”说罢便低头吃菜,无任何言语。
      “奎儿,来,坐下来,一起喝点酒吧,你也好久没陪伯父喝酒了。”贞爹打破了一时的沉静。
      “那你们慢慢喝,我再给你们炒几个菜去。”贞儿站起身,向厨房走去,两个男子的眼神同时看着她下楼,没有人看出她心里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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