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眼番外》Sunness

2、We are one

　　出狱后的第一晚。
　　留声机播放着Kelly Sweet的《We are One》。
　　魏琳伏在秦森的胸口，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以及那熟悉的，近在咫尺的嗓音。
　　“我曾经办过一个案子。”他的声音好像穿透了空气，又好像紧挨着她的耳郭，在胸腔细微的震动中传入她的耳，“凶手是一个妻子，她因为丈夫是刑警而遭到绑架，还因此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第二年，妻子精神失常，杀死了一个姑娘，也让另一个姑娘差点丧命。她已经辞职的丈夫痛苦不堪，既想要阻止她，又想要保护她。可他发现他什么也做不到。他只好遵从本能，帮助妻子抛尸、销毁证据，并且尽己所能看住她。最终真相还是败露了。”
　　脚下的舞步仍在继续，她垂下眼睑，感觉到他们在缓和的节奏中紧贴彼此，“然后呢？”
　　“他做好了准备要和妻子一起死。”秦森的语速不疾不徐，像是头一次试着将一个故事说得娓娓动听，“直到我成功说服他自首。”
　　耳畔温柔的歌声快要将她融化。魏琳慢慢合上眼：“怎么说服他的？”
　　“我告诉他，如果在他妻子清醒的情况下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妻子一定会为了丈夫而努力。”他微微动了动下巴，脸颊蹭过她鬓间灰白的发丝，唇角贴到她耳际，掌心微烫的手覆在她的后腰，揽着她缓慢地挪动舞步，“因为他们彼此相爱。”
　　要不是早已闭眼将自己关进黑暗里，她恐怕会忍不住落泪。

　　Kelly Sweet呓语般的吟唱回荡在耳旁：
　　Difference between me and you
　　It's all in where your heart lies
　　And every day’s another chance
　　So let's get it right

　　“抱歉，秦森。”许久，魏琳听见了自己沙哑的声音，“我来晚了。”
　　秦森干燥的唇落在了她的耳后，眼睫扫过她的耳垂。她知道他也闭上了眼。
　　“你知道我从不介意你迟到。”他说，“好歹我也算是个绅士。”
　　弯起嘴角露出微笑，眼泪却也渗出眼角，一点点滑过脸庞。她记起八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们并肩躺在V市阁楼的床垫上，睁眼便能瞧见璀璨的银河。
　　那时她侧过脸，眼泪淌下的那一刻，说的是“你爱我”。
　　而此时此刻，同样是紧贴彼此，同样是十指相扣，她听到自己说：“我爱你。”
　　一首歌终于进入了尾声。
　　这是七年以来他们的第一支舞。暖黄色的灯光始终映照着他们。
　　身影交错，相互依偎，仿佛从来不曾分离。

　　Did you lose yourself out there
　　Did you lose faith and give up
　　Don’t turn away and hide yourself
　　Cause there’s a friend to make along the way
　　We are heartbeat and our souls speak
　　And all the beauty I have ever dreamed
　　Is right here in front of me, oh
　　Is right here in front of me, oh
　　I am you
　　And you are me
　　We are one
　　Take me in your arms
　　And flow through me
　　I’ll flow through you...

　　欠大家的一个安宁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