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LEVEL 5.时间封滞 ...
-
“多管闲事的家伙。”
“哎呀，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你找死吗？”
“彼此彼此。”
作为加入「集团（Group）」的首战，可以说还算成功，但结束之余互不服气的两人，开始了自半个月前首次冲突之后的再一次会面。
看着结标淡希那张脸，一方通行怒火上涌的同时，不知为何想起了那晚和她在一起的另一个人……
“喂，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家伙呢？该不会真的死在路边了吧……”
用十分不屑的语气询问着姬路临池的下落，但结标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却给了他十分不好的预感……
原本从苍白少年这里逞得一时口舌之快的红发少女，在听到他提起旧时同伴的那一秒表情凝固了，然后松开环在胸前的双手，抬起紧紧抓着披在肩上的冬季制服，低下头愤恨得咬牙切齿……
“那家伙……哼，你倒是没忘记她啊，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地点你应该也很熟悉，就在第七学区的那个，S制药公司的脑神经应用分析所……”
*
义务加班结束后的少年正往回走着，脑海中不期然冒出了白天结标淡希说的话……
他现在还记得那个令他火大的女人，一向自视甚高的她，在告知他这些时，脸上显露出来的表情——那种看着就让人恼火的表情……
顺路弯去她所说的地点，还没走进去便看到围墙角下已经发黑的血迹，沿着断断续续的蜿蜒血溪，他很顺利的找到了目的地，只不过在进门时，被一个不怎么眼熟对象，单方面的给予了问候……
“好久不见，「一方通行（Accelerator）」，though，你大概不记得我是谁……我是布束砥信，曾经参与过「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Level6 Shift）」的研究员……”
布束简单的介绍自己之后，便不再言语，视线投向身前玻璃壁阻隔的另一侧，注意到一方通行同样站在她所处的位置时，少女转过头去，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定格在少年身上……
“造就这种局面的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我们现在无能为力，但是，as expected，你来到了这里，为了姬路……”
*
半个月前的那个夜晚，结标答应了姬路最后的求助，将她转移回第七学区的脑神经应用分析所，但在过度消耗导致的计算失误上，两人却表现出了惊人的相似——这在姬路从围墙摔下的时候便被证明……
“啊，我没事，围墙这点高度不算什么……帮我到这里就足够了，淡希，万分感谢，真的……”
不顾那头结标的追问，单方面结束和她的通话之后，姬路一边硬撑着走进里面，一边争分夺秒般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前辈，抱歉这时候突然打来，时差什么的我来不及考虑了……虽然知道这样很任性，但我实在找不到其他可以信任的人，所以，请前辈务必要帮我这一次……”
跌跌撞撞的穿过无人的走廊，耗费了几乎所有的力气才打开实验室的门，看着距离自己两米多远的，那个原本计划好要使用的培养器，姬路衡量了自身现在的情况，果断的放弃了过去那边的打算，选择坐下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平稳下呼吸意图积蓄一点力气……
“我现在……大概是9月15日凌晨的样子，我现在要对自己使用「时间静止（Time Static）」，因为……因为我不能现在死掉……伤口的流血量恐怕要到极限了，再这样下去很快……很快就会被找到，以学院都市的技术，就算……就算我死了，也还是有办法，彻底运用我的能力的吧……
“老实说，我是真的……真的还不想死，好不容易来到外面，可是……可是我今天计算失误，对活着的人使用了「时间升腾（Time Leap）」，这样的我……这样的我，别说回归学院都市的「表层」了，连作为人类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最为懊悔的莫过于此，就算是到现在这个时候，姬路仍旧无法忘记洒落的金色光束下，化作尘埃消失的那三人最后的表情……
“感觉没多少时间了，最后请再帮我一次吧，前辈……我现在……其实也无法保证一定会成功，万一再次失误……那我也就和他们一样，彻底灰飞烟灭了……永别了，布束砥信前辈，最后请守护着我的能力，不要让它被学院都市的「暗」利用……”
*
姬路匆匆几句话交付给布束的，却是个极为沉重的责任，迫使远在异国的少女立马飞回学院都市，结果看到的却是如今的这幅场景……
沉默的站在布束身侧的苍白少年，面无表情的审视着陷入静止的少女——靠着素白冰冷的墙壁，氤氲的血腥味似乎还残存在那方空间，能力覆盖区域边界线上的那滩积血，被鲜明的一分为二，一半早已凝固变暗，而另一边，却始终保留下刚离开身体的粘稠感……
少女垂眸而坐的样子与沉睡无异，右手中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通话结束的界面，从围墙滚下时膝盖新添的伤口，也还静止在血花冒出来的片刻，但她毫无气息起伏的模样，真的很难让人接受，姬路临池其实还活着的事实……
“Actually，姬路在电话里明确说过一点，她说不要告诉「一方通行（Accelerator）」她的这个决定，但你现在还是知道了。”
阴沉的少女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姬路临池，隔着玻璃诉说着这个明明心高气傲，却唯独情愿一直对自己用敬称的后辈，在最后关头托付给她的愿望……
“Well，我没有干涉后辈想法的打算，只是想事情发展到现在的情况，你看来也不能袖手旁观了。姬路的「时间静止（Time Static）」原本会在发动时通过计算定下一个确定的时限，但在最后关头勉强自己使用的结果……”
布束顿了一下，转向等待下文的一方通行，指着自己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她还保持着那种状态，很难让人否定掉，她设下了‘永久’这个时限的可能，what a pity……”
“你罗里吧嗦的到底想要说什么！那家伙会永远保持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是期望本大爷来做些什么改变这个局面？”
不耐烦的少年说出了对布束来讲极为无礼的话语，但此刻不是坚持辈分问题的时候：“你对姬路的能力了解多少？In a word，她是和你一样的「超能力者（LEVEL5）」，只是未被公开，但不管是「暗」这一边还是「表层」这一边，大概都或多或少知道她的存在……能力代号的「绝对神域（Absolute Domain）」、都市传说中的「终结者（Terminator）」，这些都是对她的称呼……
“我这些日子一直在考虑，如果是你的「矢量操作」，或许能对她造成的「时间静止（Time Static）」黑洞产生一定的冲击，however，这只是理论上可行，况且她还是和你一样被预言有可能成为「绝对能力者（LEVEL6）」的人——在她达到LEVEL6时，将不再局限于时间流速的控制，甚至可以控制时间的流向……Therefore，在这样的前提下，从来没有实验过的话，作为一个研究员我不会贸然让你尝试……”
再次将视线移到陷入自身编制的囚笼里的少女身上，布束无神的大眼中突然燃起了星点的光芒：“再等待一段时间吧，想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maybe，在我们想出办法前，她会自己醒来也说不定……”
听着布束犹疑中带着不安的口吻，一方通行也同样是没来由的烦躁，拄着拐杖的少年轻啧了一声，没再搭理布束砥信，转身离开……
“尽会给人添麻烦，你这家伙……”
*
跪坐在矮桌前的红发少女，目光空洞的看着手里的冬季制服，突然扑下将其抱紧在怀，埋入其中的脸庞被泪痕晕湿……
独自走回寄宿地点的苍白少年，内心烦躁的抬头仰望漫天的星芒，突然右手一挥拐杖，击向路边的清洁机器人……
默默守候在实验室的阴沉少女，目光凝聚在靠坐着的长发少女身上，突然撑着玻璃壁的双手握紧成拳，敲击声传彻四方……
“临池……
“姬路临池……
“姬路……
——赶紧回来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LEVEL 5.时间封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