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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EVEL 0.时间溶释 ...

  •   睁开眼的瞬间,只有满目的纯白,给人一种仿佛步入天堂的错觉,而身下冰冷的触感才给人活着的实感……

      逼仄的狭小空间内,放满了各种机械,仅有的一点间隔,也被身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占据……

      器械提示运作的微弱鸣响、资料记录翻阅的细小杂音、研究员来回走动的脚步声,这些琐碎的、定义为“能力开发”的代名词,便构成了我全部的过去……

      *

      “太好了!终于成功了!学院都市第一位时间能力者,总算开发出来了!”

      是谁在欢呼?

      在这沉闷严整的研究所里,多久没有回响过这般热烈的欢呼,然而,造就这一欢呼的缘由,究竟是……

      “姬路,姬路临池!成功了!历经多年,你终于获得超能力了,而且是极罕见的时间操控!要赶紧通知上面……”

      什么?原来是我吗?那真的是……太好了……

      只听到那雀跃的声音渐渐离我而去,而深沉的无力感却依旧掌控着我的身体及思维,让我仅仅只能以微弱的唇角上扬,来表示我淡薄的心情……

      *

      “你也听说了吧,姬路,那个和你一起接受我们开发的孩子,昨天刚刚开发成功,然后今天已经离开这里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能力更成熟,他比我更懂得如何控制和使用吗?

      “也就是说,如果你想和他一样离开这里,就赶紧熟练运用吧,不然怎么对得起「绝对神域(Absolute Domain)」这个名号。”

      哦,原来如此,但是……

      其实是骗我的吧,我早就知道了,拥有这种能力的姬路临池,已经不再有立身苍穹之下的可能,这种可怕的超能力——即使被誉为神之力也不为过,至少在现阶段,是无法公之于众的……

      于是,我便注定了将永远囿于这恐怖的白色地狱,接受冰冷机械的簇拥和苍白身影的围绕,直至我的时间停止?

      *

      很难相信吧,时间这一世间最难以琢磨的存在,而今已尽数掌握在我手中,可讽刺的是,聚焦在我身上的时间,它却是凝滞的……

      *

      “今天的结果怎么样?误差又在加剧?分析过原因了吗?这么说之前的假设是成立的,那么,没办法了,只好……”

      每天结束实验的我,都会蜷缩在实验室的墙角,等待着当日的实验结果,可无论再怎么努力,我始终停留在那个等级,而最近甚至还有下降的趋势,包围着我的那些研究员们竭力找寻着个中缘由,但其实,那个成因,我比谁都清楚……

      “姬路,是的,你也看到了近期的实验数据,我们得出的结论,是能力使用的负担转嫁到脑部,从而影响了你计算能力的原因……你知道?也对,本人必定更清楚,所以,我们可能要采取一些必要的举措,来消除这种影响恢复你的计算能力了。”

      我能说“不”吗?大概是不可以的吧……每个人都想我的能力能投入使用,都想我能够更加完美的操控它,但是,这个能力到底……你们想用它来做什么……

      *

      “姬路,自你转移到我们研究所三年来,已经接受了不下百次脑波刺激实验,虽然短时间内能够消除能力负担,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你看你也因为长时间的实验,头发和瞳孔的颜色都变异成现在的样子,也是时候该采取一些更为一针见血的措施了,况且,你也不想一辈子都留在实验室里吧。”

      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又想对我做什么?我已经乖乖按照你们说的接受脑波刺激,现在还想怎么样?

      怎么办?我不要啊!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待遇?为什么获得这该死的能力的人是我?为什么……

      谁来救救我……

      *

      “就该这样,姬路,等这次的实验成功,你就不会再有先前的烦恼了,甚至有可能得到离开这里的机会,你不是一直很向往的吗,外面的世界?”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我已经躺在实验台上,即使在温控的实验室里,冬日的寒气恍若透过金属的表层渗入我的皮肤,连接着仪器的所有管子、电极都仿佛钻入我体内的毒蛇,要把我生生缚死……

      这是什么不祥的预感?

      冰冷的感觉自裸露在外的肌肤,透过血脉扩张的频率,滚滚的寒意顺着全身的循环直至骨髓深处,再沿着脊椎一口气攀升到大脑皮层……

      怎么回事……这种感觉……我会死吗?

      等一下!

      不对!为什么和从前的每次实验都不一样,人员也好,地点也好,仪器也好……

      我究竟、答应了一个怎么样的实验?

      *

      “喂,姬路,姬路临池!意识清醒吗?全身上下有没有哪里不对劲?各处肢体服从指挥吗?语言表达能力如何?能说话吗?听觉视觉之类的有问题吗?”

      谁……突然之间问这么一大堆问题,不知道我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吗?

      “从数据来看实验应该是成功的,不过之前考虑过的附带影响应该也没能避免,只希望不要影响到她能力的运用。”

      实验?影响?是在说我现在的状态吗?难道我现在这样的状态,都是拜那个什么实验所赐?

      我总算找回游丝般的一点力气,用尽全力抬起手臂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而不出我意料的身着白大褂的他们,很快围拢过来,一再重复着之前接收到的那些问题。

      “你们是谁?不对,我……是谁?”

      *

      “检查结果出来了,姬路,不管是身体还是能力都恢复得不错。三个月前的那次实验,可以说还是成功的,虽然让你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和大脑对体温的调节能力。等下就会有人来带你离开,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切,你可以安心的回到和学院都市其他学生一样的生活,好好在外面运用你的能力吧,最后,恭喜你了。”

      即使是听着这些不真不假的祝贺,我依旧很难掩饰自己的心情——我很高兴,是那种止不住双手颤抖的高兴,就算是怀着对外界、对自己一无所知的恐慌,我依旧能够从自己本能的反应中得知——现在,或许是我多年期许的愿望,或许是我祈盼已久的梦想,得以成真的时刻……

      *

      伸出手迎接研究所外灿然的阳光,我所感知到的是,在过往的一切全数烟消云散之后,我的时间,开始流动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LEVEL 0.时间溶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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