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漩涡（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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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不对，是完全不好！
那一丝丝窃喜伴随着耳边响起的那个声音被炸得灰飞烟灭，幻化作了天边一朵虚无缥缈的烟花。白野僵硬地把脖子拧了拧，发现特么的这里根本没有半个人影，她觉得自己今天就是立了一个大大的FLAG，她神特么不应该想什么“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说起来这句话根本就是个FLAG吧喂。
“不，不是什么FLAG，”司用一种极其嫌弃的口吻说道，“你的脑容量这么久都没有点进步吗。”
白野：“………………”
她现在有种想要把司从她脑袋里拔出来掐死的冲动。
“所以都说了，我不在你的脑袋里，虽然我能窥探到你的想法，但那是出于另一个原因。”
司的言辞极为暧昧不明，听得白野再后悔不过她刚才没有趁着还能碰到他的时候给他脸上来上那么一拳。但是仔细想想她好像也做不到，刚才才被司拉着险些倒在地上，她又不觉得自己能打过对方……擦！
“放心吧，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听到你的想法。”司的声音里带着点阴冷的笑意，白野忍不住又打了个寒战，“我能听到的时候，只有我想听到的时候而已。”
……这特么是在说废话！
“不是哟。”
话尾带着一点点挑起来的弧度，这并未让白野放松分毫的警惕，反倒让她更加地毛骨悚然了，说这说话语气像西索都是硬生生拉低了西索的level。
“总而言之，”他的语气蓦地又压低下来，就像往常一样情绪变化得让白野压根跟不上他的节奏，“从现在开始你就当心着点你的想法和行为，要是越了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白野：“…………………………”
她现在，特么，还不够，生不如死吗？
“当然。”
司冷笑道：“比你想象中还要严酷可怕的世界多的是呢，你想要哪样我就送你去哪个世界，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你没有要求、就算你哪里都不想去我也会送你去的。”
“除非你答应留在我的身边。”
徒留话语的余音在白野耳边回转，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反驳了，和蛇精病交谈真累。
随你吧，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老子不管了，你高兴就好。
……个鬼啊。
真想让人打他！
司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不出来了，而即便只交往过不长的一段时间，通过床上的灵♂肉♂交融，以及这短时间内对对方本质更深的了解，白野明白对方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的。既然司说他不在她的身体里，他就真的不在——至少在这一方面上，她对司建立了一种诡异而莫名的信任。
不过，老实说，她现在整个人的身家性命都交托在司手上，想要反抗他也根本不可能做到。一旦死亡就会返回原世界，这一点意味着什么白野还是知道的，而且她也明白，她根本不是普通的穿越。据至今为止发生的事情和司的诡异表现与神出鬼没而言，当然是他操控着她每一次穿越的世界。
她隐约听到了一声满意的嗤笑声，司似乎对她的束手就擒颇为满意。
白野咬了咬牙，拖沓着脚步回到了五岛桐绘的家里。家中自然是一片黑暗，她也懒得开灯，五岛桐绘的身体记忆和本身的记忆就已经足够她一路摸黑摸回房间了。
等她倒在床上后，司的声音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了：“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不想。”
白野毫不犹豫地说道。
反正她知道这里是伊藤润二的漫画世界，对接下来会有什么丧心病狂的发展也有所心理准备。不过，虽说上次关于人头气球的经历过后，她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提升了一个等级，但伊藤润二的精神污染总是不同层面的，她不确定自己这回能不能毫无障碍地接受。
可就算那样她也不需要司的帮助。
司轻轻“哦”了一声，白野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他危险地眯起了他稍显细长的眼睛——尽管一片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见、更不可能看见本就不存在于视野中的司。
“我还以为你这段时间都没什么长进，看来还是变了一点儿的。”
“如果是以前的你，恐怕会直接向我求助的吧。”
“不，以前的我也不会。”白野断然否决道，她又一次恨恨地咬咬牙，“不要把自己的任何想法都套到别人身上去，我以为这个道理你早就应该明白了。”
话音还未落，她突然感到胳膊上产生了一阵生硬的疼痛，原本侧卧着的白野被硬生生地扯着胳膊翻过身来仰面朝天。她的手腕被拉过头顶上方，不知司随手扯了什么把她的手腕交互着绑在了一起，让她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法挣脱出来。
“我警告你，”她一边想要尖叫一边又怕惊醒五岛桐绘的家人，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却也要有破音的趋势，“你现在就把我放开。”
“为什么？”
司的反问让白野一瞬间失去了理智：“你问我为什么——？”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司冰凉的舌尖又一次划过了她的耳朵，即便她现在仰面对着天花板，她依然看不到身上有什么人存在。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上压着的重量，这无疑提醒着她司正怎么控制着她的身体让她无法动弹。
“鉴于你现在使用的是五岛桐绘的身体，”他意味深长地说，“我本来是不想做这种事的。”
“但是，你好像很在意那个叫斋藤秀一的男人？”
他将白野的上衣拉了上去，皮肤猛地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感觉让白野颤抖了一下，司似乎很满意她这样的反应，因为她听见了他低低的笑声。
在这笑声响起的瞬间，白野的心理防线仿佛被触碰到了最脆弱的那一点，刹那间崩溃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明明眼前根本空无一物，偏偏她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每一次抚摸碰触。
为什么她非要被这个家伙折磨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绝望就已经开始一点点地在蔓延，直到现在深入骨髓。那种感觉一直都在，从被桐原亮司活生生勒死开始，到得知自己又要经历怎样的恐惧与现实，只不过她一直在逞强，死活不愿意屈服。
而到了现在，无法支配自我的恐惧终于让绝望达到了一个顶峰。
“……求你。”
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地向眼前的家伙低下了头，哪怕她根本就看不见他。
“求你……不要这么做。”
白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对自己最憎恨的人说出这句话的，她听见司打了一个响指，声音刚落，捆缚住她手腕的绳子就落了下去。她慢慢收回了自己的双手，尽管只被绑了一会儿，手腕就产生了一种难以想象的酸涩。
“那么，”司说道，“你现在应该做什么？”
“……”
她闭上了眼睛。
凭着直觉和从前对其的了解，白野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摸索着抱住了司的脖子，颤抖着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与之前全然由司强迫进行的都有所不同，这一次，白野主动地用舌尖挑逗着对方，而司只是间或地迎合。
他们在房间里安静地接吻。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漩涡（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