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猪》苏意

32、真相是什么

　　“什么事？”声音从我左下方传来。
　　我居然眼拙，没有发现他正蹲在花坛里，一手拿着小铁铲，一手攥了把杂草。他回头，头发跟着晃啊晃，惹眼的同时遭人恨。仗着自己长了副好皮相就能为所欲为，完了拍拍屁股走人，连句软香温玉的话也没有，现在竟然还有心情除草，我瞅着他手心里攥着的小杂草，怎么就跟看到自己似的。
　　“你，跟我来！”不知哪来的蛮力，扯起他便走。
　　隐约看到雪融站在柱后，浅青色的衣袂扬起一角。我只能装作没看见，拽着千颜落风似地跑回屋里。
　　关上门窗，确信无人偷听，这才转过身去审视千颜落。他斜倚在椅上，面无表情，手里拨弄着一朵小小的蓝花。我用手撑着额头，尽量用最委婉的语气开口。
　　“你……昨天吃了人参果？”
　　他过了半晌才缓缓抬头，看我的眼神冷漠如霜。
　　“那又如何？”
　　“那你岂不是……岂不是……”我瞪着他，嘴巴撑得老大却吐不出完整的话。
　　“岂不是什么？”他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我在原地挪了一圈，晃到他身侧，矮下身去，头皮发麻地低声问：“你昨天有没有碰、碰我？”
　　最后几个字，声音都跟蚊子叫有一比了。正待答案，千颜落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轻轻一带，我便落在他的膝盖上。
　　声如夜魅在我耳鬓厮磨：“你希望还是不希望呢？”
　　我怯懦地答：“不。”
　　他的五指在我腕上用力，跟它有仇一般，忽地低笑，冷冽如泉。
　　“你忘了昨天是怎么勾引我的？”
　　我如被雷劈中，浑身发麻，却动弹不得。等我恍过神来，已是一身冷汗，我从他指中夺回可怜的手腕，面色比他还难看，讪笑：“你该不会是在做梦吧，呵，呵呵。”
　　“你是谁？”冰冷的手指触及我忽冷忽热的脸，我身子一抖，有些气恼地答：“我还能是谁，一只倒霉的猪！”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与他对视片刻，突然伸出手捏着他的脸蛋，狠狠道：“快说，你昨天干了什么好事！”
　　千颜落竟推开我，拂袖而去。
　　我颓废地趴在藤椅上，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不明白为什么一天之间，千颜落就变成了我不认识的人。
　　难道是……
　　我匆匆爬起身，做贼似地跑到院子角落，确定没被看到，轻车熟路地翻墙出了千宅。

　　烟梦花坊。
　　我看了眼那大红招牌，眼也红了，牙也紧了。
　　冲进去时，居然没有像上次那样被人阻止，我脚下生风，大步子刚蹬上二楼时，那两个双胞胎变戏法似的站在了楼梯口。
　　“站住。”
　　“让开。”我不耐烦地往里冲。“我要见修南。”
　　“切，我家大公子是你说见就想见的么？”说话的是那天的喜儿，我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
　　“再不让开，我就揍人了！”
　　正动手时，里屋突然飘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让她进来。”
　　她们松了手，我才将架在她们身上的腿放了下来。
　　修南双手缩在袖中，闲适优雅地搁在腹前，天崩地塌亦惊不动的模样，与我相比，真是天壤之别。他打量我片刻，眼角微弯，似讶非讶道：“原来如此。”
　　我一听这温吞了然自以为是的声音，就火冒三丈。捋了捋袖子冲过去揪住那件大蓝袍，怒道：“姓修的，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昨晚我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醒来就就……”它妈妈的，说不下去了。谁知姓修的挑着眼问：“就什么？”
　　我的眼更红了，吼道：“我哪知道就什么！”
　　修南任我揪着也不反抗，就像兔子一样听话，表情那叫温柔，陷进去差点就出不了了。我摇了摇头，不能被假象所欺骗，他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
　　我转头看了看后面，发现双胞胎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二楼只剩下我和修南，连那个修北也不在……
　　“你找修北？”修南突然开口，神情暧昧。
　　我啊了一声，讪讪道：“我找他干嘛！那天你拿了根那么长的针往哪扎了？”我特意比划了下。
　　修南拍了拍我的手背，柔声道：“不如坐下，慢慢说。”
　　我死命擦了擦手，委靡似地缩在一角。
　　修南咦了声，道：“那边不是有坐凳吗？”
　　“你管我？”我又往角落缩了缩。
　　修南提着袍摆，极不符形象的跟着我蹲在角落。
　　“你到底想怎样？”我撇了撇嘴，满腔委屈无处去。
　　“要是我告诉你，我并没有在你……的猪身上做什么手脚，你信不信？”
　　呃。我瞅了他半晌，仍看不出他在撒谎的蛛丝马迹。
　　“你明明有……”
　　“嗯。”他眨了眨眼道：“只是将你催眠了，顺便知道了一些我好奇的事。”
　　“你将我催眠？”我傻愣了。“你什么都知道了？”包括我从另一个世界来……
　　“是啊，都知道了。”他慢慢地闭上眼睛，再慢慢地睁开，就像唯美的慢镜头，他突然叫：
　　“萧叶。”
　　“干嘛？”我脱口而出随即身体僵硬。
　　“看来我没认错……”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道：“你说什么？”
　　修南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若有所思道：“也许，只是身体是萧叶的，你身上有镇魂针吧？”
　　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去思考，只能木然地点头。
　　修南撑着下巴，抿了抿唇，神情有点飘忽。
　　“上官雪融原来是为了你才要这镇魂针啊，可惜他不知道，这镇魂针虽能将你的神魂镇在躯壳内，也会令躯壳原来的神魂复活，换言之，你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已经复活了。”
　　我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你到底在说什么？”
　　“唔，你的身体原来的主人是萧叶，你不知道？那可是天下第一美女啊。”他的视线停在我胸前。
　　我的嘴巴再也没合拢过。
　　“没想到萧叶最后还是死在了千颜落手上……”修南自言自语地道。
　　“他，他究竟是什么人？？”我掐住自己发抖的手问。
　　“千颜落？没人知道他是谁……恐怕连萧叶也不知道吧，不然也不会傻到以为能杀了他，千颜落似乎有不死之躯，即使没了心，也一样能活啊。”
　　“因为碧落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碧落泉虽能令人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但不代表那人就死不了。”
　　我沉默，心里想着另一个问题，如果萧叶的灵魂也在这躯壳内，那昨晚失去知觉后，莫非是萧叶主宰了这具身体？那他们……
　　想到这，我的身体一下子凉透了。若不是死命咬着牙，真怕眼泪就这么飙出来。
　　“能不能将镇魂针拔出来？”我气若游丝地问。
　　“七日内，若拔下镇魂针，你们的神魂将灰飞烟灭，任谁也救不了。”
　　灰飞烟灭，就是说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路上野了吧？
　　“想哭就哭吧，来，我借你肩膀。”修南凑过来，抚摸着我的背。
　　“哇！”我趴在他胸口，眼泪如洪水泛滥。这是我第一次哭得如此伤心，眼泪鼻涕乱飞。

　　修南突然轻声道：“上官雪融现在应该动手了吧……可惜啊可惜啊。”
　　我蹭地弹了起来，指着修南的鼻子问：“你说什么？”
　　修南侧着头看着我笑：“那蛛蛊是时候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