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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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停靠，旅客从睡梦中醒来，陆续走下飞机。
因为时差，此时的日本还是晚上。初夏夜里的风带着些凉意，轻而易举的吹走了人们刚清醒的大脑里的混沌。
陆仁倒不觉得这风有多冷，爱因兹贝伦家外的风雪已经让他习惯了人界的寒冷。
卫宫切嗣走在前面，陆仁跟在后面。
出了机场大门，卫宫切嗣便没有多说直接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来来往往的车辆不如白日里多。男人双手揣在风衣兜里，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平稳，衣角处因为走动带起来的空气流动而飘扬，从背影看上去倒是颇为帅气。
只是陆仁知道，抵达日本后，这个男人暂时被抑制住的身体机能衰退又开始发作了，如果就这么放着不管，男人的寿命恐怕就要到头了。
陆仁轻声叹息，隐去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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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切嗣缓慢的走在街道上，在走过十字路口时拐进了居民住处的街道。街边的路灯忽闪着，蚊虫飞舞，在地面上投射出星星点点。
街道上没有其他人，孤寂的街，冷清的人。
微风拂过，沉影掠动。
卫宫切嗣突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你还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陆仁自街道拐角处走出来，口气有些无赖：“我没地方可去。”
“有旅店。”
“你认为一个就连飞机票都买不起的人有钱住旅店？”
卫宫切嗣这才想起来青年的飞机费都是他帮忙付的，有些头疼：“那也不要跟着我，我们的合作关系应该到日本就终止了。”
陆仁沉思，眼底闪过一丝流光：“那不如我们再谈个合作？”
卫宫切嗣侧过身，狭长的锋利目光直直射向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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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淡金色的阳光照进卫宫大宅的回廊上，在木质地板上印下薄雾般的痕迹。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碎屑，不规则的浮动着。
红头发的男孩蹬蹬蹬的跑上回廊，朝着深处的房间前进。刷的一下拉开门，男孩喘着粗气愣愣的看着熟睡中的男人。
黑色的头发，两侧的头发微微翘起，像是猫的耳朵，紧闭的双眼，微微凹陷的脸颊，平稳的呼吸……
晶莹的汗珠顺着下巴滴落，在阳光的照耀中折射出剔透的光芒，映衬着红头发男孩温暖的笑容。
太好了，老爸平安的回来了。
男人悠悠睁开眼，就看见自家儿子那一点也不输阳光的灿烂笑容。被渲染一般的，男人勾起一抹笑容，从床铺上坐起。
“早上好，士郎。”
卫宫士郎正准备回应老爸的问候，里侧的纸门刷的一下被拉开，一个全身黑的青年走了出来。
卫宫士郎张大嘴，无语的看着青年在自家走来走去，蓦地，反应过来这个青年是个陌生人后，卫宫家爆发出一声稚嫩的吼叫——
“你这家伙在别人家里随便走动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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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前，关于陆仁为什么会在卫宫家这个问题，卫宫家的家主卫宫切嗣做出了如下解释：“这位是我在国外认识的日本朋友，他帮了我很多，回到日本我才知道他没有地方可去，于是……”
“于是老爸你就让他住进来了，对吧？”已经平静下来的卫宫士郎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重新审视起对面散发着冷气的黑发黑衣黑裤青年。
卫宫士郎嘴角一抽，这个人还真是偏爱黑色啊，明明已经是夏天了，还穿着黑色长衣裤，就不怕热出痱子吗？
卫宫士郎放下茶杯，双手交叉叠在胸前，问道：“那么，你要在我们家住多久？虽然我们家很大，客房有很多，但是你不可能一直住在我们家吧？”既然老爸是个对人没心眼的人，那考察人品的事情就交给他来做吧，他可要好好守着这个家。
陆仁看了眼稚气未脱的红头发男孩，大致明白了他心里所想：“我不会住太久的，最多两个月，办完事情我就离开。另外，你老爹的身体情况我也有所了解，靠我的技术，还能保证我在的时候他不会一命呜呼。”
卫宫切嗣不动声色的抽了抽眼角，话说一命呜呼什么的，他难道就不会换个好一点的形容词吗？
卫宫士郎瞪大眼睛看着青年：“你是医生吗？”
“不是。”
卫宫士郎泄气的垂下头。
“但只有我能抑制你老爹的病情。”
卫宫士郎又满怀希望的抬起头：“难道不能彻底根治吗？”
陆仁摇了摇头：“很遗憾，凭我的能力，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卫宫切嗣的身体衰退得实在太厉害了，凭着现代科技也根本无可奈何，若不是陆仁学过一点鬼道和其他的医疗术，恐怕卫宫切嗣在倒在风雪里的那一刻就应该到阎王殿报道了。而他能做的，也只有在做任务期间尽力抑制卫宫切嗣的身体机能的衰退。
如果是尸魂界的四番队队长或者浦原那个科学怪人还有可能治好，但是卫宫切嗣跟他们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不允许有交集。像陆仁这样凭着一己之力试图保留他的灵魂的行为，也算是触碰法律边缘了。
卫宫士郎的眼神又黯淡下去，老爸的病情他又如何不知？只不过老爸想要隐瞒他便顺着他的意思从来不提医院，因为他知道，老爸的病已经不是现在的医生能解决的了。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当中。
卫宫士郎握紧拳头，紧紧咬住下嘴唇。手上忽然多了一点温度，卫宫士郎惊讶的看着笑得风淡云轻的卫宫切嗣。
卫宫切嗣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松：“没事的，士郎。”
“可是老爸你……”
“对了，为了庆祝我平安归来，今早就让我给你们做早餐吧。”
卫宫士郎听闻，脸色变了变：“这个……这个啊，这个老爸你就不用担心，早餐由我来做就好！”
听这孩子的口气，似乎这个男人做的饭挺惨不忍睹的。陆仁托着下巴琢磨着，而卫宫士郎早就为了让早饭逃离老爸的魔掌而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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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陆仁便替卫宫切嗣治疗起来。
卫宫士郎神奇的看着自家老爸身上那一圈又一圈的萤蓝色光芒，不由伸出手指戳了戳，发现手指沾上那些光芒后又猛地甩了甩手。
“士郎，你不用去学校吗？”
卫宫士郎这才想起来自己从早上看见老爸开始就一直遗忘的东西是什么了。“不好了，要迟到了，绝对要迟到了！！老爸再见，陆仁叔叔再见！！”
风一样的男孩子拎着书包冲出了家门。
陆仁放在卫宫切嗣身上的手停顿了一下，喃喃道：“难道那孩子要一直叫我叔叔吗？”
因为靠得极近，卫宫切嗣很容易听见他的自言自语，不由浮现出柔和的笑容。
昨晚这个青年以替他治疗为条件，提出住进他家的请求。卫宫切嗣虽然疑惑这个青年来日本的目的，但是还是应允了。
青年站在昏暗的灯光下，身上没有一点亮光，就连眼睛也是纯色的黑。他说：“我只能保证你能活到我离开日本。”
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卫宫切嗣相信没有人能比他自己更清楚，他并不贪生，更不怕死，何况还是在了却了心愿的情况下，他只是有些不放心士郎。如果他就这样回去，或许不出几日就会彻底离去，但如果青年能够让他多活几个月，如果能让他亲眼见证士郎的国小毕业以及国中入学仪式的话，他就再没有遗憾了。
陆仁收了手，他的动作也使卫宫切嗣跑远的思维绕回来。
“每天早上我会像这样给你治疗一遍，这样就能最大限度的抑制你身体机能的衰弱，”陆仁轻叹一声，这样治疗很耗费灵力的，但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我要去做我自己的事情了。”
卫宫切嗣点点头：“谢谢。”
“没什么，我说过这是等价交换。”
说完，便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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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在高楼林立的城市中跳跃来去，感知着周围人群的灵压，并没有发现特别强大的。
如果是servent的话，他们的魔力就相当于死神的灵压，用同样的方法应该能搜寻到，但是一上午过去了，陆仁依旧毫无收获。
这不应该啊。
上一次的圣杯战争发生地就在冬木市，昨晚并不是陆仁有意跟着卫宫切嗣，他本来的目的地就是冬木市，恰巧卫宫切嗣住在这里，这样的巧合，让陆仁起了疑心。
初到卫宫大宅，他便感受到涌动的魔法痕迹，大宅外面还有结界，一旦有陌生人踏入卫宫家的大门，结界就会被触发。在卫宫家宅的某处，还有异常强大的魔法阵的痕迹。加之卫宫切嗣这个魔术师的身份，很难让陆仁不把卫宫切嗣和上一次的圣杯战争联系在一起。
陆仁设想过好几种可能，他觉得最合理的就是：卫宫切嗣的确是上一次圣杯战争的一位Master，还是最终的胜利者，那么理所当然的，他的servent也留在了冬木市，但是他自己使用的魔法带来的消耗太过巨大，他的魔力不足以提供给servent，于是那位servent才到处吸食人类的灵魂，以补充魔力。
陆仁皱紧了眉头，如果他觉得最合理的设想是正确的话，那么卫宫切嗣的servent就应该还在冬木市才对，但整个冬木市他都转了好几圈，也没发现魔力异常强大的人。
虽然发现了三处魔力强大的地方，但是那都不是人类散发出的，大概是灵脉所在的地方。
陆仁伫立在一座高楼楼顶上，凉爽的风吹拂着他的脸庞，掠起额前的刘海。
于高楼之上仰望人间，有种安宁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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