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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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东京，中心医院。
天蓝色头发少年躺在病床上，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在白色床被的映衬下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双眼紧闭，额间不断有汗珠滚落，看上去像是和什么抗争一般，异常痛苦。
“为什么小黑子只是和小青峰打场比赛就变成了这样？”黄濑凉太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病床上的少年的额头，“好烫。”
“阿大，到底发生了什么？”桃井五月担忧的看着病床上的少年。
青峰大辉站在墙边，对她的提问置若罔闻。
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你们真是太乱来了，正选之间居然进行私下的比赛，就不怕赤司知道后训练加倍吗？”
“小绿间，现在是小黑子比较重要啦，小赤司的训练那也得小黑子病好后才能接受啊。”
桃井五月抿了抿唇，说道：“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哲君休息了。”
几人退出了病房。
病房内，面容苍白的少年辗转反侧，眉头紧锁，双眼却慢慢睁开。
一直静静的待在角落里的黑子哲也飘到他身边，眉宇间透出些许忧虑：“你还好吧？”
病床上的人轻轻点头，气若游丝：“还好，只是……很热而已。”
“当然会热了，强行打破时空间的限制，只是生病已经算是很好的了，”鬼灯缓步上前，“小A，你给他治疗一下，我们就先出去了。你也是，现在他的灵魂极度不稳定，强行交换或许会造成他灵魂的涣散。”最后却是单指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不放心的看着未来的自己。
泡灰A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性的笑了笑：“放心吧，我的医术虽然不如鬼灯哥，但是治疗发烧，应该是没问题的。”
泡灰A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因为路人甲常年灵魂不稳定，所以地狱里的鬼差基本上都受过医疗教育，而跟路人甲接触密切的宋便铛和泡灰A在治疗灵魂不稳定带来的一系列症状上特别精通。
黑子哲也点了点头，随着鬼灯和路人甲飘出病房。
出了病房后，鬼灯对路人甲说道：“小陆，你先去找那几人。”
路人甲心领神会，离开前看了一眼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疑惑于路人甲的反应，想问点什么，却被鬼灯拉回了注意力。
“能说一说鲁西鲁先生和你是怎么认识的吗？”鬼灯靠在墙壁上，冷漠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黑子哲也。
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道上，黑子哲也愣是被那样一双冰冷的视线钉住了脚步，如果他还是人的话，现在大概已经汗流浃背了。
这样的压迫感，绝不亚于赤司征十郎。
黑子哲也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定了定神，他回答道：“我和库洛洛桑是因为寻找食物遇见的。”
……
初来炮灰学院的黑子哲也非常不习惯学院里的饭菜，笑话，那些东西吃了是真的会死人的。
第一天，黑子哲也勉勉强强还能撑过去，毕竟灵体状态的他饿得很慢，可是到了第二天中午，他怎样都撑不过去了。同他一个班级的坂田银时的情况看起来比他好一点，还有力气策划逃跑什么的。
午饭时分，黑子哲也看了眼向外敞开的学院大门，神经兮兮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居然没有看守。他准备出去觅食，可是刚走没几步就看见宋便铛从教学楼里走了出去。
他思索了片刻，发现离开学校其实是个不怎么好的方式，而且他并不能保证离开学院后就能找到食物，万一他出去了就回不来了怎么办？
黑子哲也决定换个思路，既然食堂做了饭菜，可是并没有看见任何老师来食堂吃饭。
因为这个学院是模拟人界的学校，所以黑子哲也认为，老师们也应该会和学生一起吃饭才对，可是没有。昨天一天他都在观察，并没有老师到食堂。
那么这么说的话，应该会有教师专用食堂，或者，学生食堂的做饭师傅另外为老师们做了一些食物。
黑子哲也自认为思路没有错，于是折身返回食堂。凭着超低的存在感，他毫无阻拦地来到了厨房。
可是厨房里并没有什么另外的食物。
除了腐食腐食还是腐食。
黑子哲也还没有放弃希望。他从食堂出来，又转了个方向，向教师宿舍走去。
路上，遇见了班主任波风水门，他礼貌的问好。
波风水门被突然冒出来的问好弄蒙了，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班上来了一个存在感超低的学生，窘迫了几秒钟，很快便调整过来，露出温暖的笑容：“你好啊，黑子君，你去教师宿舍是要找哪个老师吗？”
黑子哲也盯着波风水门看了半晌，生平第一次撒了谎：“是的。”
波风水门挠了挠后脑勺，既然人家没有告诉他到底要找谁，他也不好打破沙锅问到底：“那你记得早点回宿舍午休。”
黑子哲也点点头，道了声再见后，继续往教师宿舍行进。
到了教师宿舍，黑子哲也听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比如：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吵架的声音，甚至还有砸墙的声音。
黑子哲也不禁黑线：这里住的老师们真的可靠么？
这时，一个黑头发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
黑子哲也呼吸一窒，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这个男子昨天和他们一样被揪了出来，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在学院里见过他？
难道说，这个男子被聘请成为了教师？
黑子哲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男子很快发现了黑子哲也，慢慢走了过来。
“你是来找某个老师的吗？”男子的嗓音温柔，而且带有安抚性，黑子哲也鼓动的内心很快平静下来。
“是的，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惊雷似的“咕——”打断了。
黑子哲也尴尬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面上一点一点变烫。
男子轻声笑了起来：“原来是找老师要吃的。”
“不是的，我……”
“我的名字是库洛洛·鲁西鲁，你呢？”
“黑子哲也。”
“你身上有种很奇特的能力呢。”库洛洛笑得高深莫测。
黑子哲也却瞬间明白：“你是指我的存在感稀薄这件事情吗？这不是什么能力，我一直就是这样的。”
库洛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包着的三明治，递给了黑子哲也：“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吃这个吧，以后想要吃的每天这个时候就来这里找我吧，不过相应的，你也要给我一些与我提供给你的食物相对等的情报。”
“可是我并没有什么值得……”
“就连学院里课本上的内容都可以哦。我呢，对于知识向来不拒。”
思索片刻，黑子哲也终是点了点头。
……
黑子哲也：“这便是我与库洛洛先生的相遇。”
鬼灯：“看来回去后得告诉波风水门叫他别那么轻易地相信学生的话了。”
黑子哲也：……又不是我想撒谎的。
鬼灯问道：“那这之后，你们每天中午碰面，他给你食物，你给他情报，那桥的事情也是你告诉他的吗？”
黑子哲也感到这一瞬间从鬼灯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变得更加强烈了，还夹杂着一股杀气。不过黑子哲也的答案是否定的。
“桥的事情是库洛洛先生自己发现的，大概是第四天的时候，他问我桥的对岸有什么，我说有蜂蜜蛋糕，其他的，他就没有问了。”
鬼灯托着下巴沉吟：“蜂蜜蛋糕能搞定地狱犬的事情是从课本上知道的，而桥对岸有蜂蜜蛋糕是从你嘴里问出来的……”
那桥和固魂草的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等等，他记得有本书他在宋便铛那里放过几本书。
鬼灯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放书在宋便铛那里是路人甲刚来地域没多久的事情，距今差不多也有百年了。
那本书原本就破烂不堪，经过百年光阴的冲洗，加之不爱惜的主人的弃置，没想到库洛洛还能够从上面了解到信息，真是丝毫不浪费的男人呢。而且，仅仅靠固魂草的培养知识就能判断出它的生长位置，还挺了不起的。
鬼灯舒展眉头，轻笑起来，眼神中带着些许赞赏。
黑子哲也忽然就觉得对方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不由喘了口气。
这时，路人甲也回来了。
鬼灯凝视着路人甲，细细的琢磨对方脸上的表情，蓦地，问道：“不顺利？”
路人甲摇摇头：“还好，只是赤司征十郎那里，差点就被看到了。”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势的确是值得赞扬的一件事，但是，他的眸，太冷。那个少年未来怎样还不好说。
“路人老师，赤司君发生什么事了吗？”
路人甲再次摇头：“他很好，他正在来医院的路上。A酱差不多应该治好了未来的你，我们进去吧。”
黑子哲也知道对方明显是在转移话题，可是他却不好多问。
进了病房，果然看见脸色红润许多的“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朝泡灰A鞠了一躬，泡灰A不甚在意的挥挥手：“没什么，我的医疗技术可是一流的！”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路人甲微微笑了起来，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黑子哲也”平静的看着站在眼前的少年，低声说道：“这之后，就拜托了，好好珍惜他们吧。”
“嗯，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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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太郎，我听说哲也因为车祸住院了，他怎么样？”一进门，赤司征十郎便问道。
病床前的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还好，四肢健全，似乎只是擦伤，现在也清醒了。”
“都怪阿大啦，放学后没有赶紧来篮球部，却要拉着哲君去大街上买吃的。”
“大辉，从今天起到全国大赛前一天，训练量翻倍。”
“怎么会——”
……
病房里笑闹的声音不断，星月的光辉投进医院的走廊，为这冷清的医院平添了几分人情味。
泡灰A摇转着记忆转换器，愤愤的说道：“这两天的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收场？”
鬼灯：“你应该知道会是这样。”
“可是这样一来，那个灵魂所做的一切，不就变得毫无意义了吗？”
“就结果来看，确实是的，”路人甲扫了一眼还想说话的泡灰A，放缓了语调，“不过起码，那个灵魂没有留下遗憾，这样就足够了。”
泡灰A眼神中的光芒明灭不定，慢慢的，她抬起头，望向星汉灿烂的夜空。
皎洁的月光投向大地，为这个世界的人们带来并不明亮的光芒。这座灯火酒绿的城市鬓影缭绕、浮香掠影，那股尘烟味似乎怎样也消散不了。
然而，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有个闪耀着明媚光辉的灵魂，相信总有一天，他身上的光芒会照亮周围的伙伴。
蓦地，泡灰A轻轻笑了：“姐，你说，那个灵魂，回去自己的世界了吗？”
路人甲推了推眼镜，回答道：“一定是回去自己的同伴身边了。”
“这样就好。”
无论在哪个时空，都不要忘记自己的光芒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