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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一年前你将永夜卖给了谁? ...

  •   特别科是国际划分的特殊编制,能进特别科的基本上都有一些独特手段。

      他们是一种另类的国际刑警,无视国籍的追捕,在罪犯最不想对上排行榜上名列前茅。

      我将一盆艾草打包,新鲜的植物需要在它的根部裹上厚厚的一层营养泥,垫上侵了水海面,放进塑料泡沫里才能维持生命力。

      快递在三分钟之后上门,我把泡沫纸盖起来,裹上两三层的硬纸板,用胶带密密实实的粘起来。

      接收快递的是个穿着制服的青年,阳光又充满朝气。我喜欢他的鼻子,笔挺的就像雕刻师手里的杰作。

      付了钱,我站在庄园门口目送快递员开着货车离开。

      “再看什么?”温文从背后揽住我的腰问。

      我侧过头给了他一个面颊吻,问他,“今天我看起来怎么样?脸色会不会不好?腮红是不是打的不够?眼影有没有很浓?”

      在我滔滔不绝的提问中,温文亲了亲我的鼻尖,“你看起来很美。”

      得到肯定,我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松散下来像一团烂掉的肉沫一样,将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他的身上。

      “那真是太好了。”我说,抱着一盆移植的三叶酸,桃红色的花瓣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它很漂亮。”温文注视着三叶酸,说。

      我低头看了眼,点头赞同,“是的,这很常见,也比蔷薇容易栽种。”

      温文没有再说话,他带我上了辆吉普。

      随着引擎发动,吉普车越开越远,我回望那座还没从视线里消失的庄园,这真是个美丽的地方。

      不过我想,我不会再来了。

      我们坐飞机去了Z国H市,然后又转航班去了B市。

      B市是Z国的政治中心,相对于其他省份的贫穷与落后,这里繁华的就像另一个世界。

      但我不是很喜欢这里,中心区域代表了更多的人口,过多的人口密度会让我有总窒息的错觉,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下了飞机,我们打了的士。

      的士的司机是个没刮胡子的中年人,头发梳的油光水滑,额头上因为油脂过度分泌长了一个脓包。

      温文和司机聊了一会,看我没精打采的样子就停止了交谈。

      我用手背贴着额头,斜靠在他肩膀上。

      “还有多久才到?”

      “大概……”他看了下手表,“一个半小时左右,你休息一会。”

      我点了点头。

      永夜是我一年前的作品,花了半个月准备素材,一个月二十七天的时间完工。

      说实话我对那幅作品不满意,可以说是一副残次品。颜料的调配比例,构图的角度,阴影的处理都谈不上专业。

      但它还是被卖出去了,我记得那是个年过古稀的老人,虽然地点是在RS,但他依旧穿着东方式长褂,从领子到腰侧的盘扣扣的整整齐齐。

      本来我不是很想卖给他,毕竟身为一个画家,残次品总是拿不出手的。但老人很坚持,所以我卖给他了。

      从那幅画从我手上完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它的不完美和完美。不止是从一个画家的身份,还有巫师的身份。

      巫师是一个职业,从我成为巫师的时候起,就不能否定这个身份带给我的一切,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巫师善于诅咒,善于刻画,善于草药学,气象、占卜,几乎占满了人类所知的大部分领域。
      巫师从古至今都是博学的代名词,历史能将过程扭曲,能将本质掩盖,却无法改变定律。

      以全世界的人口当作基数,东方人口的比例可以占据百分之六十五,小国的比例占据百分之七点四,欧洲人口的比例占据二十八点六。

      这百分之二十八点六的人口中,巫师的比例才只有百分之零点三。

      人类所认知的巫师包括女巫和男巫,可事实上那些站在人类面前的,向世界宣告的那类巫师,从来不被巫师所承认。

      那些只能算是人类,而不是巫师。

      就像吸血鬼一开始也是人类,被处拥过后才能成为次级吸血鬼一样,巫师也有这个步骤。
      有些转化失败的,则被巫师界驱逐、淘汰。

      而那些驱逐与淘汰的,为了某些目的,就成了人类所熟知的那样。

      永夜是残次品,说是残次品,却也只是从画家的角度去分辨,但对于另外一种人类说,永夜是完美的。

      “安妮,我们到了。”

      温文把我放在额头上当光线的手握在手里,带着我下了的士。

      “这里是私人住宅区,我先去保安那里问下具体地址,等我回来。”他帮我把行李箱放在脚边,想要从我手里将花盆拿走。

      我瞪了他一眼,温文无奈的亲了亲我的眼角,就去了小区大门边上的岗亭。

      岗亭里值班的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小伙子,黑发棕眼,很普遍的东方人长相。但他说话的时候身体站得很直,从身体曲线就能猜测出军装低下肌肉的紧绷程度。

      军装也不是仿制品,距离有点远无法分辨布料的品种,但肩膀上的肩章绝对没办法作假。

      很快温文就回来了,他拉着我的手进了小区。

      我一手抱着三叶酸,另外一只手被温文握住。温文的另外一只手却拉着我的行李箱,他自己的却是被影子拖着走。

      “这样不会有问题?”我用视线注意了一下那团拖拽着行李箱的影子,问。

      “他们看不见,别担心。”温文微笑着安慰我。

      得到了答案,我顺从的被他牵引到了一栋小洋房前。

      二层楼的小洋房,建筑风格有点仿照十八世纪九十年代的风格。尖尖的屋顶,红色的瓦片,白色的墙壁,以及木质的栅栏。

      洋房前面被圈了一块花圃,种了蔷薇和月季,月光草以及木兰。

      花圃的土质很松软,看得出经常有人翻土,可湿度却不够,说明很长时间没有人工浇水了,最近的天气也很好,没有下过雨。

      开门的是两个士兵,一些举动过于强硬,不会变通。他们一定是刚出的军营,还没接触过太过的国家要员。

      进了小洋房,楼下的客厅中央摆了一张茶几,东方市的红木茶几,沙发确实欧式的羊绒皮沙发。

      茶几下面垫着一块带有少数民族风格图案的羊毛毯,茶几上的茶具却是十八世纪六十年代的Y国御用品。

      坐在沙发上的是个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我不好惹’气息的青年,他端茶的姿势很标准,不刻意,坐姿却很刚硬,那是一种从来不依靠的姿势,很累,能坚持下来的无一不是意识坚毅者。

      我喜欢这类人,但相反的,也不喜欢。

      喜欢是因为欣赏,意志坚毅者一般在某个领域都很伟大,我欣赏伟人。不喜欢是因为这类人往往都很难缠,而我讨厌麻烦。

      温文选了侧面的沙发坐下,我选择坐在他的旁边。

      “魏少将。”温文礼貌的打了招呼。

      青年点了点头,放下了茶杯,茶杯放在茶几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青年的视线转到我身上,我朝他点头。

      为了表示庄重,我穿了一条黑白相间的裙子,七月的天气炎热,所以搭配了一双坡跟的水晶凉鞋。

      姓魏,Z国姓魏的家族可不多,其中最出名的魏家出过三个将军。

      “是魏家?”我问。

      青年对我的问题没有否认。

      他从茶几低下拿了几张照片,放在茶几台面,用手指推到我和温文面前。

      温文没有看,似乎对现状早有所觉。

      看他没有想看的欲望,我把照片拿了起来。

      照片上是案发地的场景,也就是几个死人。死状很类似,都是讲内藏掏空,但地上的血量,明显和人体实际拥有的血量不对等。

      “作案时间都是在凌晨十二点,现场凶手的指纹和毛发,死者的表情同一都很安详。但血液和器官中没有麻.醉药和安.眠药的成分。”魏少将说,他的声音很冷,似乎平时说话很少,所以嗓音中带了一点暗哑。

      “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温文用手指点了点膝盖,“也很有可能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密室杀人案,你们没有找准方向,所以才无法破案。或许你们应该重新检查一遍现场,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温文提了自己的建议。

      “特别科用一些特殊手段尝试过,毫无所获。”魏少将又说。

      “什么手段?”温文问。

      “招魂。”魏少将回答,他似乎一点对这类方法一点都不陌生,情绪没有丝毫起伏,“死者都没有魂魄,这已经不能被归类在普通案件里面了。”

      “你想让我再尝试招魂?”温文说。

      “我找你来是相信你的能力,你能解决这个案子。过程对我来说不重要,我要的是结果。”魏少将面无表情,他看向我,“还有菲尼尔女士,关于永夜,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我斜靠在沙发上,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这让我有点萎靡不正。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问。

      “一年前你将永夜卖给了谁?”

      “一位李先生,他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东方血统。我只知道他很有钱,用了比原价高出三分之一的价钱,买下了永夜。”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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