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HP同人]当年(亲世代篇)》霁随心

77、第七十四章 修成正果

　　毒/药基地被捣获半个月以后，艾丽斯与弗兰克终于在苏格兰坎贝尔城堡外的峡谷里举行了婚礼，莉莉是伴娘。婚礼过后，詹姆也把和莉莉结婚的事情提上了日程，因为波特夫妇说，他们等不及了。

　　三天后，伊万斯宅。
　　詹姆身穿麻瓜的服饰，紧张地坐在凳子上，他的对面，是一脸严肃的伊万斯父母。没错，这就是所谓的，见家长。
　　当然，这不是詹姆第一次见莉莉的父母，他已经不知道来过伊万斯家多少次了，和莉莉的父母也早已熟识。但是这次不一样，这一次，他可是要把人家女儿娶走啊。
　　与此同时，西里斯和林恩陪着同样不安的莉莉，在伊万斯宅门外的小花园里坐着，紧张地等待着。看莉莉一会站起来一会坐下，又不时地向客厅里张望，林恩和西里斯也不禁跟着紧张起来。

　　客厅里，伊万斯爸爸严肃地看着詹姆。
　　大约十年前，因为那个叫做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男孩儿，他知道了他的女儿是一个女巫。这之后的很多年，莉莉和斯内普的关系越来越好。
　　这让他这个做爸爸的，一直隐隐担心着。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他很怜惜那个有着不幸童年的孩子，但是作为父亲，他并不是很喜欢莉莉和斯内普走地太近。不，不，不是因为斯内普是个巫师，他自己的女儿就是个女巫，他怎么可能会排斥巫师？但是斯内普这个孩子，唉，怎么说呢，长相阴沉，也不怎么讲卫生，而且从小性格孤僻，言语刻薄，这点随着他的长大，丝毫没有改变。他知道这也不能全怪斯内普，这里有很多斯内普父母的原因，所以他从未阻拦过女儿与斯内普的友谊，他也希望，莉莉可以让这个男孩儿变得开朗一点。
　　可这不代表他愿意女儿和斯内普谈情说爱。
　　在女儿五年级的暑假以前，斯内普是唯一一个被她带回家的男孩子。唯一一个，这说明了什么？
　　这就像世人都怜惜卡西莫多，但又有多少父母会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像卡西莫多一样的人？更何况，他甚至不确定斯内普是否有像卡西莫多般善良的心，斯内普对于佩妮一向不掩饰厌恶，对待自己这个莉莉的父亲，也一向没什么礼貌。
　　这让他怎么放心把莉莉交给这样的斯内普？

　　终于，两年前的暑假，他发现斯内普再也不来找莉莉了，而莉莉放假回到家，就一直心情郁郁。他问莉莉怎么回事，莉莉说她和斯内普绝交了，但原因是什么，莉莉怎么也不肯说。莉莉的另外一个同学兼好友，那个林恩·布鲁斯，经常来陪莉莉出去散心。好不容易，他才撬开这个女孩儿的嘴，他终于知道，原来是因为斯内普在学校里参与了一个什么“羽翼”的组织，专门欺负麻瓜出身的同学。
　　他本来以为，那个组织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但一个月后，林恩的父母被黑巫师所杀，他才知道，事情根本不像自己曾经以为的那么简单。
　　莉莉和林恩成为朋友后，他和布鲁斯夫妇有不少接触，他很欣赏那一家人，所以对布鲁斯夫妇的死非常难过。
　　他们家暂时收养了林恩，而在林恩住在他们家的这段日子，他认识了另外两个女儿的男同学，眼前的詹姆，以及外面的西里斯。

　　詹姆对莉莉的心思，他在见到他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因为斯内普的原因，他对男性巫师已经有了阴影，所以一开始，一直对这两个男孩子淡淡的。但接触了半个多月，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詹姆·波特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交往对象。一来，詹姆性格开朗，谈吐幽默，言语间丝毫不见对他们这些不会魔法的人的轻视，二来，他愿意为了莉莉妥协。
　　是的，妥协。见面第一天，佩妮就像对待斯内普一样，对詹姆没有丝毫好脸色，在詹姆对着一些家用电器好奇的时候，骂他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在詹姆试着帮忙做饭却不小心打碎了碗的时候，骂他是丧门星……
　　不论是因为本身心胸开阔不在乎这些，还是为了莉莉而妥协，至少，詹姆对这些都容忍了，而没有像斯内普一样，和佩妮对骂或者转头就走。
　　可是他是巫师，而他已经知道了，现在的巫师界，正在进行一场战争。他不想自己的女儿被卷进这场战争，可如果莉莉嫁给了一个巫师，她就不得不被卷进去。

　　回到现实。
　　“詹姆，我们并不怀疑你和莉莉的感情，也相信你愿意照顾她一生一世，但是我们也知道，你们巫师界现在正在进行一场战争。是的，我们知道，虽然莉莉瞒着我们，但还是被我们无意间发现了你们的报纸。而且我们发现，这场战争就是针对像我们的莉莉这种，出生在普通世界，父母都是普通人的孩子。我们一直希望，莉莉毕业以后可以回到普通世界来，可是她最终选择了留在巫师界。作为父母，我们想知道，你要如何保证我们的女儿在巫师界的安全。”伊万斯爸爸的声音掷地有声，含着一股不容逃避的威严。
　　詹姆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回答：“伊万斯先生，我可以说，我坚决不会让莉莉出任何事情，但是我知道那样是在撒谎。在战争年代里，任何人的性命都没有万全的保证。虽然这是巫师界的战争，但是在麻……我是说在普通世界里，一样不会安全。这次战争的发动者，是一个仇视普通人的极端分子，事实上，普通世界里已经发生过多起由他的手下制造的恐怖袭击。包括您认识的，莉莉的朋友林恩，她的父母也是普通人，他们就是在这样的恐怖活动中丧生的。我不能说，我可以百分之百保障莉莉的性命，我只能说，没有人，能越过我伤害莉莉，除非他们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伊万斯夫妇看着詹姆认真发誓的样子，又相互对视一眼，良久，伊万斯爸爸叫门外的几个人进屋。
　　莉莉一进门就紧张地跑去拉住了詹姆的手，以眼神询问他怎么样了，詹姆则回给她一个他也不知道的眼神。
　　伊万斯爸爸走上前，托起二人紧紧牵着的手，长叹一声：“詹姆，我相信你，会用你的生命保护莉莉，我把我的女儿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莉莉喜极而泣。

　　过了莉莉父母这一关，大家便开始全面筹划婚礼。婚礼，定在了一个月以后。
　　由于詹姆西里斯和莉莉每天还要参加傲罗训练，只有周日才得休息，彼得在麻瓜世界的工作也是全日制，工作属性相对灵活宽松的林恩和还没找到长期工作的莱姆斯便揽下了大部分的婚礼筹划工作。

　　说起莱姆斯的工作，一直是他们这些朋友的心事。莱姆斯其实一直成绩优异，找工作的时候，每个雇主一看到他的成绩单都眼睛一亮，但一听说他的狼人身份就立马退避三舍，这也导致了他至今没有一分像样的长期工作，只是帮一些店铺打打杂什么的。莱姆斯生性要强，不肯接受詹姆他们的帮忙，他总是说：“我不能一辈子靠你们，我必须学会自己面对生活。”
　　说起来，莱姆斯到目前为止最稳定的收入来源，还是来自于巴希达，而这还是林恩和西里斯商量出来的小计谋。有一次林恩与自己的老师聊起狼人这个话题，发现老师对很多狼人在社会上遭受的不平等遭遇表示同情。她回公寓将这一点告知西里斯后，西里斯当即就让林恩第二天回去问问巴希达，她是否愿意多收一个助手。巴希达得知莱姆斯的遭遇，又看过他的魔法史成绩后，同意聘请莱姆斯，但是由于巴希达本身也并不是富人，她决定只以兼职的形式聘请莱姆斯，每周工作三天。为了让莱姆斯接受这份工作，巴希达甚至同意帮林恩他们演一场戏。她邀请了六人组来她家，又假装在看到莱姆斯帮林恩整理历史资料的时候对他表示欣赏，当即问莱姆斯愿不愿意抽时间来帮她这个老婆子。莱姆斯当然是乐意的很，虽然也有点怀疑这会不会是林恩安排好的，但是他确实急需要这笔兼职薪水，于是当场就答应了。

　　半个月后，傲罗训练放假，林恩终于有机会带詹姆和莉莉去试穿婚礼礼服，西里斯作陪。莉莉的那件是古典而具有怀旧质感的象牙色婚纱，乍一看款式很简单，但细看就会发现，婚纱上绣着无数朵形态各异的镂空百合花，这也正暗含了莉莉的名字。艾莉森那华裔的祖母在麻瓜界是个名气不小的婚纱设计师，艾莉森这次一听说莉莉要结婚，立马十分积极地帮莉莉挑选，以弥补莉莉结婚时她要随校医疗队去非洲考察而不能当莉莉伴娘的遗憾。那些百合花，还是艾莉森的祖母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又由艾莉森为之施展了魔法，使得那些百合花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会缓缓地一开一合。莉莉一看到这件婚纱就立刻爱得不行，迫不及待地去试穿。当她被林恩领着走出试衣间，詹姆简直看傻眼了。
　　别说詹姆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林恩和西里斯看了，都被莉莉晃地半天没说话。穿上婚纱，又化了些淡妆的莉莉，简直美得不像这世间的女子。
　　莉莉见大家都眼珠子不错地盯着她，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她轻轻咳了一下，然后问：“怎么样？”
　　西里斯第一个反应过来，夸张地说：“完了，你打扮成这样，詹姆站在你身边也太显挫了。”
　　“说什么呢你。”詹姆狠狠拐了西里斯一下，然后继续眼珠子不错地看着莉莉。
　　林恩实在忍不住笑了：“詹姆，西里斯没说错啊。你看你现在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你要是在婚礼上就表现成这样可怎么是好？”
　　“不行不行，我得让设计师再帮我改改我的新郎礼服。”詹姆说着逃一般地往后面的试衣间冲去，这举动把西里斯和林恩逗得哈哈大笑。莉莉无奈地说：“西里斯，你帮我进去看看他，一件婚纱而已，他不至于吧。”
　　西里斯憋着笑去找詹姆去了。

　　新郎和伴郎走了，林恩这个伴娘扶着莉莉这个新娘坐了下来。林恩还在看着莉莉笑，莉莉自己却笑着笑着脸色沉静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忽然情绪不对了？”林恩有些不解。
　　“不是，只是这婚纱很具有麻瓜的风格，我就想起了佩妮的婚礼，那时候，佩妮甚至不愿意让我，她唯一的妹妹做她的伴娘，所以才有点不开心。”莉莉叹息着说。
　　“佩妮……她知道你已经定了婚期吗？”
　　莉莉又叹了口气：“知道了，这也正是我不开心的另一个原因。佩妮说，她不确定那天她会不会陪德思礼先生参加生意上的宴会，所以不一定会来参加婚礼。其实我知道，她对于我最终嫁给一个巫师的事情很不满。”
　　林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莉莉，她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正说着，詹姆和西里斯说笑着从后面走了出来，莉莉马上收起了那淡淡的忧愁，笑着向詹姆迎了去。
　　林恩看着莉莉丝毫瞧不出一丝忧虑的笑脸，不禁暗暗叹息：果然，人生，总是没有真正圆满的。

　　时间在忙碌中转瞬而逝，转眼，就到了婚礼的前一天。为了让詹姆和莉莉养精蓄锐，第二天以最好的状态进行婚礼，林恩一大早就让詹姆和莉莉去了自己和西里斯的公寓，不准他们在波特宅参与婚礼现场的布置（幸好巫师界没有婚礼前一夜不许新郎新娘见面的规矩）。林恩、西里斯、莱姆斯和彼得，这一天则从早忙到晚：林恩和彼得负责确认每一位宾客及乐队的到场时间以及婚礼上各类礼品的最后查数确认，西里斯和莱姆斯则在外面的婚礼场地上用魔法按照林恩和莱姆斯之前确定的装饰图布置场地。当一切就绪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了。这一夜，林恩和莉莉住在了公寓里，而其他四个男人则都在波特宅过夜。
　　这是莉莉做少女的最后一夜了，过了今日，她将变成少妇，真正开始一段新的人生。一想到这儿，林恩实在不能不感慨岁月如梭。当年与莉莉在对角巷第一次偶遇时的场景，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不过那时，谁也没能想到，她们竟成为了至交，她还做了她的伴娘。
　　人生的际遇，真的很奇妙。

　　第二天，众人又起了个大早。为了保证安全，每一位宾客都不能凭借飞路粉或幻影移形直接光临这里，所以男士们要一个个到指定位置迎接通过门钥匙到达的宾客，林恩则要留在现场帮莉莉化妆、按照座次表给宾客指点座位，以及反复确认婚礼流程。
　　如今波特宅前面的草地上，已与前几日大不相同。这里是一排排紫色的薰衣草，中间用魔法搭起了一座淡金色的半透明帐篷，帐篷入口处铺着一条长长的橙色地毯，它们都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地毯两边摆放着一排排巧克力色与白色相间的椅子，柱子上则缠绕着各色的百合花。
　　上午十点整，宾客全部到齐。草地上想起了悠扬的音乐，伊万斯父亲牵着莉莉的手顺着通道走来，聚集在帐篷里的巫师们异口同声地为新娘发出了赞叹。

　　终于，莉莉走到了詹姆的身旁，接下去，就是他们的时间了。
　　证婚人麦格教授的声音悠扬而欢快：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庆祝两个忠贞的灵魂彼此结合……”
　　“詹姆斯·弗利蒙·波特，你是否愿意娶莉莉·露易丝·伊万斯……”
　　“莉莉·露易丝·伊万斯，你是否愿意嫁詹姆·弗利蒙·波特……”
　　“……我宣布你们结为终身伴侣。”

　　麦格教授在新人头顶上高高挥舞魔杖，一大片银色的星星落在他们身上，绕着他们此刻紧紧相拥的身体旋转。仪式完成了，他们的灵魂，被绑在了一起。
　　宾客席上，掌声雷动。波特夫妇和伊万斯夫妇都激动得几乎落下泪来（事实上，伊万斯夫人是真的掉眼泪了）。
　　而林恩看着这一幕，一边衷心地为詹姆与莉莉终于修成正果而开心，一边却也想到，西里斯和她，一个被家族除名，一个父母双亡，将来真要结婚，婚礼上也注定得不到各自父母的祝福，这恐怕终要成为憾事一桩了。

　　“嗨，想什么呢？”西里斯的声音在林恩耳边响起，林恩这才发现，所有的座位已经升到半空中了，现场已经变成了金光闪闪的舞池。
　　“美丽的女士，请问，我能请你跳支舞吗？”西里斯欠身将手伸向林恩。
　　“当然。”林恩把脑袋里的不愉快拼命地赶走，然后微笑着把手搭在西里斯的手上，与他一起滑入了舞池。

　　而就在此时此刻，黑魔王庄园内，一个与西里斯酷似的黑发少年，被黑魔王亲自扶了起来。就在一分钟之前，他跪地接受了标记仪式，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还未毕业就加入了食死徒的巫师。
　　他兴奋极了，完全不顾他手臂上的烧灼感。他知道他即将跟着本世纪最伟大的人，干一番大事业。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此刻代表着荣耀的黑魔标记，不过是他的催命符罢了。